学生们不禁窃窃私语,詹文娟见状不禁怒道:“你们是闲的没事做了么?没见先生马上要来了么?”闻言交头接耳的人虽然噤声,但看着詹锦凤的眼神,却是带了不屑和看好戏一般的嘲讽。狄巧不知家丑外扬自己也跟着丢脸,却是得意的看着詹锦凤的背影,而她旁边坐着的狄卿却是脸色有些僵硬。没多久女先生便进来了,她没有察觉出课堂里不一样的气氛,只是拿出今天改教的东西。今日的课程是手工课,女先生知道有新生来,便先自我介绍,让大家称她:“金先生。”于是詹锦凤便行了师生礼,见过各位同窗,而后便坐下来安心的刺绣。在家中经常做绣品,自然对这些工艺十分的熟悉。熟练穿针引线,配好颜色,而后捏起绣花针,在绷子上飞针走线,绚烂的丝线交错之间,不多久一朵盛开的玫瑰跃然而出,娇艳欲滴,惟妙惟肖。不粗的牡丹,连金先生都似乎对她的绣工十分的满意。一边坐着的狄巧却是不屑的看着詹锦凤绣的牡丹,她闷哼一声,脸色不快的将绷子丢在一边,心中呐呐不已。好像自从詹锦凤来了便没有好事,连学校里的先生都围着她转!想到这里,欣赏红不免越发的压抑,她冷哼一声,一脸厌恶的别过头去。狄卿将狄巧的怒意尽收眼底,她移开视线,垂下了眼皮。晚上下了学,狄巧果然又没有等她,詹锦凤只好走到早上跟狄锦彦分开的地方等他,只是过了许久还未见人,她想了想,便过了女学堂的大门,往前而去。男学堂跟女学堂挨着,中间只隔了一道高墙。远远的看到大门她便停了下来,门口停了不少华贵的马车,里面就有狄锦彦的车。看来他们还没有下学。又等了一会儿,才见校门口慢慢走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身姿挺拔,眉清目秀的少年正跟身边的人说话,谈笑间眉飞色舞,十分的温润清雅。见男子看过来,詹锦凤忙低下头去,想了想便准备离开。既然他们下学了,自己去下车的地方等着便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便有一辆马车缓缓的行来,驾车的车夫旁边坐的正是刚才见到的男子。男子瞧着她的衣服,便知道是女院的学生,随即停下马车,下来问道:“学妹为何还不回去?天色已晚,不如我送你回去吧!”詹锦凤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公子,我只是在等人,不劳烦公子了。”白秋远还想说什么,便听到身后有人笑道:“白兄,莫不是看上我妹子了?”狄锦彦笑嘻嘻的从马车上下来,嬉笑着走到二人面前。“这是你妹妹?”白秋远有些惊讶:“你妹妹不是那个,一个热情奔放,一个静的不说话的么?怎么又出来一个?”狄锦彦很是自满道:“你管呢,这可是我最亲的妹妹,种的桃子可是比蜜还甜!”闻言白秋远有些惊讶,从未听说过大家的小姐还会种桃子,不禁惊喜又好奇的问道:“不知可否尝尝?”“那也得等春暖花开了。”詹锦凤微微一笑,瓜子脸甜美大方,杏眼点点璀璨,白秋远微微一怔,不知怎地竟然觉得身子有些许的麻酥之感。互相道了别,白秋远见兄妹二人上了马车,自己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再抬头时,车马早已不见,他这才摸了摸跳动不已的胸口,上了马车。马钰珺给狄墨斟满了酒,最近狄墨倒是很少去詹绣芸那里了,她得意的笑笑,心中十分满意。“老爷,父王昨日来,没见到老爷,只说是有事跟老爷商量。”狄墨一口喝干净酒杯里面的酒,从容问道:“何事?”“父王说,太子的人马,以文士居多,不如拉拢些武将,才是良策啊!”闻言狄墨皱起眉头,又想起了詹绣芸拒绝自己的话。“现在武将世家又不是只有詹家,镇南侯白陨奁不也是武将出身么?”闻言狄墨点了点头,却道:“镇南侯一直无心参与朝政,只怕不会轻易的帮我们。”马钰珺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他们还不是自己人,听闻镇南侯的公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不如我们连成亲家,这样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闻言狄墨挑起眉头,家中到了适婚年级的女儿,貌似只有三个。“那夫人看哪个合适些?”“论年纪跟教养,自然是巧儿,又是嫡出陪镇南侯家正好,凤儿才回来,难免规矩礼数不周全,卿儿却是庶出……”狄墨闻言转着酒杯,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马钰珺见状又道:“难道老爷还在等着詹家?现在詹家态度不明,为何我们不先将能抓到手的抓过来呢?”狄墨皱起眉头,又想到詹绣芸那冷漠的态度,连替自己传个话都不乐意!他点头道:“好,剩下的你去张罗便好,切不可丢了我们平东候的脸面!”“夫君放心,我们巧儿在女院样样成绩都是第一,哪次出门给老爷丢过脸?”闻言狄墨满脸骄傲,这才是他们狄家的好女儿。“若是巧儿的亲事定下来,你也一并看看凤儿跟卿儿的婚事,姐姐出嫁,剩下的不就是妹妹门了么?”马钰珺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头顶的白玉发簪,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那是自然,都是妾身的女儿,妾身一定会给他们某一门好亲事!”将一切谈妥,马钰珺此时十分的满意,女儿从小就喜欢白秋远,又是镇南侯家嫡长子,将来世袭爵位,女儿便是侯爵夫人,至少也是三品的夫人,至于那两个,赵姨娘自己还算满意,嫁个不错的人将来帮着巧儿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那詹锦凤……马钰珺目光一沉,收起满脸的不悦,继续陪着狄墨喝酒作乐。晚上将此事告诉女儿,狄巧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好似马上就能嫁给白秋远一般,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