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之后,事情便好像突然停息下来一般,什么动静都没了,似是一切都风平浪静了。狄巧那边她知道,父亲一回家便找了马钰郡训斥此事,果然父亲最在意的还是权势,马钰郡即便是逢迎讨好,也不过时惹了一身的骚!没多久学堂里下了禁令,禁止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出入学堂,男女不得逾越,詹锦凤知道是汶先生那边已经合理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放心了。汶先生这几日因为她救活了白茶花的事情经常来找她,詹锦凤便将农家的一些基本知识教给汶老师,在二人的精心照料下,白茶花也慢慢地枝繁叶茂起来,随着气温的升高,再加上她镯子的温养,白茶花隐隐有长高了不少,碧绿的叶子里缀满了白色的小花苞,一点点的,好似插满了珍珠的贵妇人一般。汶老师十分的高兴,对她也越发的上心,她的成绩自然也跟着进步了许多。叶老鬼按照她信里的吩咐,将水果半价卖给别人,又说了这些东西现在的价格,嘱咐挣多挣少全在自己,这些人一见有利可图,便来抢购一空,沿街叫卖。现在几乎日日都能在街头见到卖反季鲜果的小摊位,或者有人干脆只提着篮子,流动式的沿街叫卖,而这段时间的收入却比自己卖的时候还要多,叶老鬼十分的高兴,直夸她有经商的头脑。转眼到了清明,按照惯例,学堂里会组织郊游,还要斗百草、放风筝,每人都要在学堂里做风筝,拔得头筹还会得到皇上亲自赏赐的奖励,据说去年是晨绍延夺得了第一,皇上便将随身佩戴的佛珠送给了他,前年好像是白秋远,据说是因为晨绍延那日没有来……在人群里面待得时间长了,难免会听多许多话,大都是关于晨绍延的,明明是坏心眼连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人,却在人们嘴里成了高风亮节,帅的一塌糊涂,人又温柔又聪明的高枝……詹锦凤无奈的看着眼前不断发花痴的詹文娟,忍不住抽了抽眼皮。“表姐,绍言哥哥的红粉知己遍布天下呢!”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兖喜寺后山他做的一切历历在目,相比就是用这种方法博得红粉知己的欢心的吧?她淡然的提起笔,沾了朱砂色,在薄薄的宣纸上画了起来。今日的课便是在学堂里面画风筝,做风筝了。詹文娟打算做个燕子,反正也简单,只拿了墨在一边画,时不时的提起晨绍延便是满脸的欣喜和羡慕。詹锦凤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只是专心致志画自己的风筝。“表姐,你到底听没听我说啊?”詹锦凤只好点头:“你也喜欢晨绍延?”詹文娟脸一红道:“欣赏,只是欣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绍言哥哥的,不过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啊。”闻言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拿詹文娟打趣:“没想到我们的文娟不但长大了,还不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呢!”詹文娟这才嗔怒起来,二人正打闹的时候,前面童玉燕便转过头来,好奇的看二人的作品,只见一只双喜燕是詹文娟做的,一只是祥云鹤寿,那仙鹤栩栩如生,祥云如梦似幻,她忍不住喜道:“锦凤画的真好。”闻言周围的人纷纷转头来看,虽然一开始大家都对她比较疏远,但是时间一长,她毕竟又是狄府的嫡女,众人也就慢慢的接受了她,只是狄巧仍然对她极其的冷,这反而让她好像被孤立一般,只能跟狄卿二人在角落里坐着。喧闹吸引了狄巧的视线,她愤愤的瞧了一眼,缝隙里能依稀见到那栩栩如生的祥云鹤寿,她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并蒂莲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狄卿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二姐,你看我画的好差,二姐画的真好。”狄巧却一脸烦躁的打开狄卿的手,自己闷哼一声站起来,见大家都瞧她,她便甩着袖子,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不过是平东候家的嫡女,到比公主郡主们还要跋扈。”有人忍不住悄悄的嘀咕了一声。狄巧闻言猛地转过头来,怒道:“谁!谁在乱说话!”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有人想承认。詹锦凤只是低着头画画,没有必要,她不想跟这个女子有什么交集。见没有人回答,狄巧便皱起眉头,指着詹锦凤道:“你,既然是平东候的嫡女,就不要做出给家族丢脸的事情!”说着她慢慢的扫了一圈:“还有,别以为平东候的名誉,是你们可以随便咬在嘴里当话题的!”言罢她便猛地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童玉燕冷冷的瞧着狄巧的背影,冷哼一声道:“真看不出来哪点像侯爵家的小姐,我看锦凤你跟他完全不一样,你才像侯爵家的小姐,不但样样都会,还美丽大方,光看气质就不一样!”周围有人随声附和,詹锦凤只是淡淡的笑笑,并没有多说甚么。詹文娟闻言来了精神,忍不住道:“那是肯定的,我表姐嘛,当然比那个张牙舞爪的人好多了啊!”众人七七八八的随声附和,却不知道在外面偷听的狄巧已经变了脸色。狠狠地揪下路边才长出来的嫩草,好似揉捏撕烂最讨厌的那个人一般,狠狠地**一通,而后丢在脚底踩了又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她詹绣芸什么身份,我娘又是什么身份?”说着抬腿便要往里走,却被狄卿拉了回来。“二姐,不可,这里人多嘴杂,难免传不到父亲的耳朵里,况且前几日,父亲不是还对二姐生了气。”不提还好,一提起来狄巧便又是怒气冲冲。“还不都是这个詹锦凤闹得!”“没事,二姐,过几日寒食节,出去踏青的时候再要他好看!到时候在大家面前丢了丑,秋远哥哥必定会回心转意的。”狄巧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