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让贼人躲藏!”背后传来戏谑的语气,将她的声音学的微妙微翘,她不禁蹙起眉头,回头瞪了眼那藏在底下的人,悄声怒斥:“安静!”果然没了声音,只是突然间意识到这个人离自己这么的近,她才有些脸红的转过头,外面的**好一会儿才下去了,暖玉进来道:“好了小姐,都搜过了,连您跟夫人的卧房都没有放过,刚还要进来,奴婢说这里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他们才走了。“是什么人领着搜的?””她一边低头看书一边问。“是四小姐带着婆子们来的,说是庶出的小姐出来看看。”庶出的小姐就不当小姐了么?她垂下眼皮,暖玉便走了出去。待到周围完全安静下来,詹锦凤这才掀开被子,将人“请”了出来。晨绍延利落的翻身下地,走到窗边悄悄的推开一条缝隙,慢慢的瞧了一眼,果然见外面静悄悄的,已经没了一丁点的动静。“凤儿,让你爹小心。”“何出此言?”她有些疑惑,晨绍延这是在帮父亲么?“因为他是你父亲,”说完,人便推开窗户,跃入漆黑的树丛里,消失不见了。詹锦凤忙跟上去,却见窗外月明花香,安静的一丁点儿生音都听不见。她微微蹙起眉头,让父亲小心,是四皇子要对父亲做什么么?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父亲也该看清楚,到底太子是真的七中他,还是有所目的。正想着,外面有人来敲门,她唤了声暖玉,却听不到动静,只好走到门口问:“是谁?”外面响起狄青的生音:“三姐,是我。”大半夜的,她来做什么?疑惑的打开门,便能看到狄卿哭的好似花猫儿一样的脸。“这是怎么了?”狄卿闻言一头扎进来,扑进她的怀中就低声呜咽起来,她只好关紧屋门,将人带到书案旁边坐下,又倒了杯凉茶摆在她的面前。狄卿便一直嘤嘤落泪,她那小家碧玉的面容,又哭的如此伤心,即便是她一个女子见了,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三姐……”她吸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道:“卿儿这个时间来找三姐,就是求三姐救卿儿一条性命!”说着人便扑通一声跪下来道:“三姐,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了!”詹锦凤连忙将人扶起来,一脸不解:“到底是什么了?你先说说看。”“卿儿不想去参加宫里面的选秀,也不想进宫当娘娘,求三姐跟祖母说说,就不要我去了吧!”詹锦凤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何止她不想进宫,自己也不想去,还想着到时候要大病一场呢。“这…………我说了可不算啊。”“三姐可是老夫人最疼的人了。”她抹了把眼睛:“况且我又不如二姐跟三姐好看,知书达礼,我去了只会给父亲丢脸……”詹锦凤微微蹙起眉头,为何听她的话里的意思,好像她很认命的样子。“姨娘一定要我去,可我真的不想去……”詹锦凤长叹了一口气,却听狄卿的肚子骨碌碌的响了起来,暖玉跟环翠两个丫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只好自己去娶些点心。她才出了屋子,狄卿便擦干净眼睛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细细的搜索。她明明见到绍言哥哥往这边来了,可是搜遍了所有的地方怎么就是见不到人?想想就只有这里没有进来过了!她特意跟着来搜寻,就是为了能……她白皙的小脸一红,随机低下头去细细的搜寻,终于在那微微有些凌乱的小塌最里面的角落里,搜到一个铜制的牌子,一边雕刻着兽纹,一边刻了一个大大的“荣”字。狄卿欣喜的看着这东西,这是荣国府的牌子没有错!果然是绍言哥哥东西!想着不禁一阵欣喜,她忙将牌子藏进怀里,恰巧詹锦凤端着些水果点心进来,她忙装出一副看书的模样,随便捡起一本书,慢慢的看了起来。“来吧,先吃些东西吧!”狄卿这才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放下书,慢慢的走了过去。看她一边吃,詹锦凤便一边劝道:“这件事情,我说了也没有用,这是圣旨,不去就是抗旨不遵,除非你是个死人。”原本不再哭泣的人听到她这样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她只好劝慰。没有办法,古代就是这样,皇权最大,谁都不能触犯。等她吃的差不多了,也终于不再哭了,人才离开,她将人送到涛翠园门口,嘱咐婆子将人送回去,自己便回来了。许久之后,暖玉跟环翠才回来,她不禁问:“你们两人去哪里了?”暖玉道:“刚才四小姐说忘了自己那里还没有搜,她又是带头的,怕热人闲话,让我去她园子里通知一声,叫人都搜搜。”詹锦凤点了点头,再看环翠,环翠忙到:“刚才四小姐说要找小姐聊聊天,有些饿,让奴婢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热一些拿过来。”说着她将手里的筐子往前一递,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淮阳花包。而此时詹锦凤却是紧紧的皱起眉头,回头看着自己进屋时,狄卿站的地方,在自己的小榻前!“你们仔细的在屋子里看看,看少没少什么东西!”暖玉有些奇怪,倒是环翠立刻就放下了东西,拉着暖玉一同检查起来。半晌之后,环翠才道:“会小姐,什么都没少,只是,还多了一样。”多了一样?她蹙起眉头,见环翠手里多了一颗玉珠,明亮的翠绿,在烛光下折射出水润的光泽。这颗珠子肯定不是自己的,来过这里的不过两个人,晨绍延跟狄卿。狄卿是庶出,身上的东西自然不会这么金贵,那就只有可能是晨绍延的了。“你在那里找到的?”环翠指了指那小塌:“在小塌最里面的地方。”“什么都不许说,就当不知道,懂了么?”见二人点头,她才带着人关灯离开,回到自己的卧房。手心里一直牢牢的攥着那枚玉珠,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坠子上的玉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坠子,或许只是掉了一颗珠子,也或许是连坠子一起掉了,而那坠儿,此刻就在狄卿的手里。她一直以为这个庶女不过是个听话不敢声张的木偶娃娃,谁知道,她的主意才是最多的!想想也是,曾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凑巧的全连在了一起?一夜之间满城风雨的自己跟常为的婚事,若没有人推波助澜,一招狄巧那颗脑袋瓜子她一辈子都想不出来,原来这个军师在这里,或者说,连狄巧都不知道的那只推动一切的手,就是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