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在一边看着,或者站远一点,要是遇到危险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可以吗?”云清染就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着君墨辰。“咳咳咳……希望云兄自己也咳咳做到才是。”两人谈妥了,便和郝有恒一起上了阁楼,等云清染跟着郝有恒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的时候,距离够近了,那里面的情况云清染也看得更加的清晰了。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男人躺在**,而另外一个男人,如今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碗,正在喝着什么东西。“有枫,你在里面吗?是哥哥,哥哥想进来看看你。”郝有恒敲了敲房门。静默了几秒钟之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十分恼怒生气的声音。“滚!我不想见到你,给你滚!不是说了不准来我的房间里的吗?快点给我滚!”郝有恒闻言一脸的无奈,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云清染,云清染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强行破门而入。郝有恒想了想,也顾不得里面的人是有多么讨厌自己靠近了,凭借着自己的蛮力,朝着门狠狠地踹了一脚。郝有恒突如其来的动作在房间里的人的意料之外,先前郝有恒也曾来过几次,这还是第一次郝有恒不顾他弟弟的意愿强行破门而入的。郝有恒冲进了房间,云清染和君墨辰也紧随其后,房间里果然如郝有恒说的那样十分阴暗,窗户都被钉得死死的,若非门被打开,这里头怕是没有一丝光亮了。借着门口传递进来的光亮,郝有恒朝着里屋走去,门开了外屋亮堂了一些,可那里头依旧一片漆黑,尤其是床的位置,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看得郝有恒有一种莫名的阴森感。“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屋里的人更为生气地吼道,同时将花瓶一类的东西朝着郝有恒扔了过来。云清染进到屋里的时候看到的和郝有恒看到的就大有不同了,郝有恒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但是云清染不是。云清染看清楚了那个躺在**的男人。男人的脸上满是痛苦,身体也呈现出病态来,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模样,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是这样的肤色和这样的身体的,他身体骨架不小,但是人明显偏瘦,脸颊上的肉就像是被刀削掉了似的,眼眶凹陷,一副常年没有睡觉的样子。对云清染来说这样的状况并不是很陌生,因为她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因为长期挨饿,身体也是如此的,不过要比这个男人好一些,因为这个男人除了没有好好饮食之外似乎还受了其他的虐待,看到他,云清染的脑海中就闪现了“不成人形”这个词,说难听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棺材里头倒出来的,还是埋了有段时间的那种。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云清染那天晚上看到的扛着董家小姐飞檐走壁的男人,他这副模样,别说扛着一个女人来去自如了,就算让他自己从**走下来都成问题。看他朝郝有恒扔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道就知道了。郝有恒对男人的声音没有怀疑,这就证明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郝有枫。这么看来,这藏匿在房间里的另外一个男人就算不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个男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了。**的幔帐是放下来的,另外一个男人如今也在**,就藏匿在幔帐的后面。比起郝有枫,另外一个男人显然更加可怕一点,连云清染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了,果然当初受的训练没有白受,不然她现在肯定得先跑出去吐一番再回来。仰天长啸竖中指,云清染感觉她今天大白天的就碰上了妖魔鬼怪了,这一个房间两个男人,没一个像个人的,难怪要将房间弄得黑乎乎的,不然他们看到彼此,那每天得多伤眼睛?郝有恒躲开了那些朝他扔过来的东西,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将他弟弟从房间里头拖出来了。“有枫,大哥不能再让你这么下去了,不管你今天愿意不愿意,大哥都要将你带出这个房间!”郝有恒人不怎么样,但是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很不错的。“大哥不要!不要!”郝有枫的声音很急迫。已经来不及了,郝有恒已经走进黑乎乎的里屋,凭着感觉走到了床榻的边上,刚要伸手去抓**的郝有枫,一股子杀气便扑面而来。郝有恒惊觉不对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躲在暗处的人已经跳出来了,郝有恒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就让躲在**的另外一个男人给掐住了。郝有恒被迫后退,本能地想要逃离,他后退了一些,到了有些光亮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掐住他脖子的男人的脸。男人的脸很恐怖,满满的都是虬须一般的黑色的疤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无数的黑色长条形的虫子在他的脸上攀附着,一条条都隆起在上面,也不知道那是伤疤还是其他的怪病,反正这绝对不会是一张让人看了有食欲的脸。走出门,保证车见车跑,人见人逃,花见花凋,小孩见了哭,猫狗见了咬。“啊——”郝有恒惊吓过度,当即昏了过去。没想到他个头那么大,胆子就那么一点点,被这一张脸就直接给吓昏过去了。“哥……”**的男人见郝有恒昏过去了,想要下来,于是孱弱的身体从**滚了下来,体力不支的郝有枫只能爬行着靠近郝有恒。看来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是真的郝有枫了。那么鬼面男人呢?鬼面男人松开了掐着郝有恒脖子的手,他现在不急着要郝有恒的命,因为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君墨辰和云清染。这两个人的反应都出乎寻常的郑静,云清染虽然有被鬼面男人的脸给刺激到,但是她一早就已经看到了,心理准备也有了,他此刻蹦出来,如果云清染还大惊失色的话,那一定是她在表演。只是……世子爷,你为什么也这么郑静?其实在看到鬼面男人的时候云清染有一瞬替君墨辰担心过,不知道世子爷这身体经不经受得住吓,会不会吓了一跳之后病发了?云清染不懂医,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世子爷好像比她还要郑静。见鬼面男人靠近,云清染毫不犹豫地就站到了君墨辰的身前,对云清染来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虽然不能被称之为健健康康的,总比世子爷这副弱病身子要好上许多吧?但是,云清染的举动落到了君墨辰的眼中,却是让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欣喜,不是谁都可以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他的面前保护他的,即便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也少不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不管她是为了什么选择站到了他的面前,想要为他挡去危险,这份温暖他都是那么的真实地感受到了。“你们是谁?”鬼面男人倒是不急着出手,他认识郝有恒,却不认识君墨辰和云清染,他必须要判断对方的身份,他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在冀北王府藏得好好的,他还打算继续藏下去。鬼面男人不光有一张狰狞的脸,嗓音也出奇的沙哑,声音十分低沉,发音好像也很困难的样子。“那么你呢,你又是谁,躲在冀北王府,劫持了冀北王府的公子爷,还劫掠未出阁的女子,杀害她们夺走她们的血。”云清染有九成把握这个男人就是那晚她看到的男人,如今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身高和体型都与那日她看到的很相似,再加上这个男人特殊的容貌……不是云清染鄙视容貌上有缺憾的人,只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光是单纯的外表狰狞了,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戾气,一般的杀人犯的戾气都没有他来得这么重。她都说中了!“你到底是谁?”鬼面又问了一遍,这个个子小小的少年似乎是追查他来的,这就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做到的了。鬼面男人听了云清染的话之后,脖子上面的青筋更加明显了一些,云清染由此判断他这是准备好要杀人灭口的节奏了。为何云清染的注意力会放在男人的脖子上?只因为男人的脸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就算他笑了或者怒了,都不会被看出来,他的声音也哑掉了,就算他有心要提高八度来表现出他的愤怒,她也不可能听得出来。看来云清染的话都说中了,他果真是那个凶手,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郝有枫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他的功劳。云清染趁着鬼面男人生气的当儿,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到床底上放着一个铜质的脸盆,里头尽是红色的**,想来应该就是死去的女子的血了。“为什么你要杀那些人,要她们的血来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她们的血可以让你恢复容颜?”关于红药容颜不老的传闻可谓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只是极少会人真的来实践。“呵,没想到来了一个聪明的!”男人不是真的在夸奖云清染,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怎么可能留对方活下去?男人发出了有些阴森的笑,“如果她们的死能够把我变成原来的样子,她们死也死得很有价值了不是吗?你知道吗?我割开她们的脖子,看着她们慢慢地死去……看着她们从痛苦地呻吟到最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着眼睛满是憎恨地看着我……”云清染知道如果人的大动脉被割破,会导致人体大量失血而死,但是不会马上死,如果割开的伤口不太大,血液流失的速度不是非常快的话,这个时间甚至有可能会达到半个小时之久。这种死亡其实是很残忍的。但是她面前的这个鬼面男人显然很享受这种死亡,扭曲的人性,他的心远比他的容貌要丑陋,杀人取人血也就罢了,还将别人的死亡当成一种乐趣。云清染心道,红药给这种变态背了黑锅真不值得,虽然红药本身的名声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也不代表可以被这种男人给辱了名声。更让云清染觉得反胃的是,现在沧澜教的教主是她了,也就相当于她也有帮这个变态男人背黑锅了,这让云清染有一种出门被了泼冷水的感觉,是冷掉的洗脚水,还是洗过某只香港脚的洗脚水。“虽然你是个男的,不过我也可以让人和她们一样死,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呵呵呵……”鬼面男人说着又笑了。那笑声沉沉的,沙沙的,就像是喉咙里含着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那还真是谢谢你全家了!”这种恩赐她云清染还真是承受不起!鬼面男人已经对云清染动了必杀之心,没打算再和云清染多说什么了,他正要对云清染动手,却见云清染先他一步动了,他还以为云清染是狗急了跳墙,正等着云清染自己送到他面前来,却见云清染不是朝着他去的,而是绕开他朝着他身后而去。鬼面男人一惊,床底下是他藏血的地方!知道云清染的意图之后,鬼面男人忙追了上去。原本该是扑着床底下藏血去的云清染忽然回首,兵不厌诈,云清染在鬼面男人紧张自己的藏血的时候猛然回首,锋利的匕首在鬼面男人的胸前划过,留下一道不浅的伤痕。快,狠,准。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准确度的把握,云清染都拿捏得极好,遗憾的是云清染这副身子骨还不够她折腾的,本来就连普通人的身子都比不上,又怎么能拿来当武林高手的身体用呢?另外,得了红药这一身功力不过两日,云清染尚未运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