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清染又只是“嗯”了一声。“咳咳咳……本世子还以为那‘采花’的贼人只是去闹一闹,咳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玩真的了……爱妃你知道吗?”“世子爷如此英明神武都猜不明白的事情,臣妾怎么会知道。”云清染心道,她怎么觉得今晚的世子爷话有点多呢?至于为什么动真格的了……云清染的耳边回响起了一部分郝香菱和她的丫鬟的对话……云清染翻了个身,将脑海里的那些声音给甩掉。动真格了就动真格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的,真啰嗦。“咳咳咳……爱妃,本世子在洗澡。”君墨辰道。其实,君墨辰这会儿不是在洗澡,而是在泡药澡,他需要在药水里头泡两个小时,入秋之后,他每天都得这么做,到了冬天,药的浓度会加强,泡的时间也会延长。“臣妾知道。”云清染伸手将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咳咳咳……爱妃不帮忙吗?”“你几岁了,还不会洗澡吗?”“可是……咳咳咳……本世子更喜欢让爱妃动手……咳咳咳……”君墨辰故作暧昧地对云清染说道。“回世子爷的话,臣妾现在更想去给周公洗澡。”“爱妃,陪本世子一起泡一泡好不好?”君墨辰向云清染发出了共沐鸳鸯浴的邀请。“那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药澡,我泡来做什么?”云清染拒绝。“有病治病,没病防病。”君墨辰引诱道。“可是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太有可能患上和世子爷您一样的病了。”君墨辰的病太过罕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后天想生这样的病估计也生不到。“咳咳……爱妃,本世子一个人洗好孤单,好寂寞的……”君墨辰对于云清染拒绝的话仿若未闻,可怜巴巴地继续邀请着云清染。云清染终于将脸转了回来,面对着君墨辰,看着那个将半个身子趴在了浴桶的边缘上面的君墨辰,药水里头冒着热气,让君墨辰不会觉得太冷,所以他敢将两只手臂垂挂在浴桶的边缘,摆出魅惑的姿态来。大概是被热气熏到的原因,难得的,君墨辰那张惨白的脸竟然有了几分血色,他本就生得极美,因为生病才让他的风华大减,脸色红润了一些之后他比平时看起来更加祸国殃民了。“世子爷,你没有寂寞空虚冷的资本,所以学会控制一下你自己。”云清染衷心劝解君墨辰道。君墨辰闻言微微一笑,云清染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谁想他稍稍起身,故意让自己**在外的皮肤更多了,分明是在拿他诱人的身体引诱云清染。“世子爷,引诱别人犯罪是不对的。”云清染眯了一下眼睛,又给闭上了,看多了太伤眼睛了。君墨辰仿佛没听到云清染的话,继续邀请着云清染,“咳咳咳……爱妃,过来,给本世子擦身。”“让君杰来不就好了?”“本世子美美的身体怎么能随便让别人看?当然只有爱妃你一个人才可以看。”“他都看了那么多年了,你介意的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云清染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躺在**假寐。“咳咳咳……”君墨辰见云清染丝毫没有打算帮他的样子,只好自己动手擦身,也省得穿衣服了,洗完走几步路直接到达目的地了,掀开被窝君墨辰就钻了进去。一股子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君墨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双眼紧闭,不过他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她身子偏娇小,自小就营养不良让她过了及笄的年纪还没有长开。这样可不行,这样可不适合怀孩子的。想到孩子,君墨辰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云清染的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会孕育出他们的孩子来,或许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让君墨辰的心充实了许多,低头,在云清染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他决定了,从明天开始,要加紧为她调养身子的进度了,不然她怀孕的时候会很辛苦的。云清染当然没有睡着,感觉男人的手一直摸着她的肚子,没有去阻止,知道男人可能在想什么事情。“今天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带着面纱穿着道袍的男人。”云清染没有睁眼。云清染的话让君墨辰正抚摸着云清染平坦的校服的手顿住。“他特地来找你的?”君墨辰的声音透着很大的不悦。“他是这么说的。”云清染把眼睛睁开了,她听到了君墨辰语气变了,不似刚才那调侃的口吻,似乎他是认得她口中说的那个男人的。“你知道他是谁?”君墨辰圈住云清染的手臂紧了紧,“下次见到他,街头看见街尾就掉头,知道不?”从君墨辰的口气中可以明显听出来对那个男人的不满。“你很讨厌那个男人?”“讨厌说不上,只是不喜欢。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告诉我他是谁我再告诉你他跟我说了什么。”这女人,这种事情都不肯在他身上吃亏。“他叫九重,是当朝国师,不过很早之前他就移居皇陵了,鲜少在朝堂出没,所以你可能没有见过他。”移居皇陵?好好的,跑去和死人住一起,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他只是说他在找我,还想我跟着他入道,就这样。”云清染想了想,这个九重,一个住在皇陵里头的国师,不帮着他们盛荣皇朝祈福算命什么的,却跑来跟踪她,倒是让人有些好奇。什么?让她入道?君墨辰不高兴了。就说那个整天遮住脸的臭国师不讨喜了!他的女人他居然想要拐去出家?他安的什么心啊!九重!他记住他了!“咳咳咳……不知道爱妃有没有被他说动呢?”君墨辰的眼睛牢牢地锁着云清染。“我看起来像是地出家有兴趣的女人?”不像,一点儿都不像,很难想象云清染穿着道袍拿着拂尘对他说“贫道见过世子爷……”“爷?”“嗯……?”“你的捣药杵……”“我知道……”“那你可不可以让捣药杵变成小蚯蚓?”小蚯蚓?就算不是捣药杵,也不会是小蚯蚓的好不好?云清染的手捏了捏那根没让她少吃苦头的捣药杵。“嘶——”“它流口水了……”云清染怔怔地看着君墨辰,然后缓缓地说出了她的“发现”。世子爷撩起被子,蒙住头,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了被窝里。“爷——你干嘛?”“太冷了……要盖严实一点。”呃……脸好像有点烫,不知道红了没有,还是盖起来遮住以防万一的好。“……”第二天一大早,君墨辰就被君无意叫去了书房。“父王。”“辰儿,你来了,本来有些事情不该让你操心的,只是有些事情父王还是想跟你先打好招呼。”君无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身在朝堂身不由己,他和魂儿虽然很想好好地护着他,只是无奈形势逼人。“父王有什么话尽管说。”君墨辰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因为自己的身体,从来不让他操心什么事情。“京城将有变,我想要让你即日启程,和世子妃两人先离开京城避一避。”君无意道。“是因为冀北王的事情?”这件事情酝酿了很久了,不管是冀北王郝于天还是皇帝夜弘毅,两人明里暗里的斗争,身处朝堂高位上的人都或多或少察觉到了。君墨辰原以为事情还没有这么快爆发出来,听到君无意这么说,就猜想是有些事情要提前爆发了。君无意点头,“事情比预计得会来得早一些,皇上昨夜接见了国师,似乎聊了一些事情,皇上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而后尽早便于御书房的暗室里召集了我与兵部尚书以及其他几位将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件事情由来已久,已经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阻止能够改变得了的,有区别的只是早晚问题而已。夜弘毅昨夜在九重离开之后深思了很久,夜室皇族里,如果说还有能与他争夺皇位的人的话,就只有……当年那个没有被找到的孩子……原本夜弘毅在对郝于天的事情上一直不急不躁的,因为他知道郝于天就算想要夺位,也少了一样东西。郝于天不是夜室皇族中人,他若夺位,师出无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他就算有这兵力夺得走夜弘毅的皇位,也得不到天下人的拥戴,得不到民心。所以之前的夜弘毅不急,他可以慢慢来,但是九重的话让他没有办法再冷静,因为他知道了皇族之中还有人是可以夺走他的皇位的,那么郝于天的存在就变得更加危险的,如果郝于天不是一个人,他就无所顾忌了!与其寝食难安,让这个不稳定因素越来越大,倒不如主动出击,将郝于天杀个措手不及。这是夜弘毅一夜未眠所想出来的结论。事情最棘手的地方是王府是有自己的军队的,太祖皇帝的时候就有的,另外冀北王有一部分的兵力驻扎在京城外十里坡,京城里面一旦有变,那部分兵力就会与禁军打起来,让事态变得严重。“我知道了。”君墨辰同意了君无意说要将他和云清染送走的决定,至于他是不是真的会如他答应他父王的那样离开京城避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君墨辰知道他反对是无效的,他的父母亲是不会同意让他留在京城里的。“嗯……”君无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很是沉重,在君墨辰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又对着他的背影道,“辰儿,等事情结束的时候,父王还想再看到你。”即使是杀人无数的君无意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害怕这次他将君墨辰送离京城之后,再一次将他迎接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嗯,我会回来的。”君墨辰远去的轮椅顿住,他给了君无意一个很肯定的回答。他还不想死,他至少还要再撑个两三年。而且,君墨辰没有打算真的要离开京城,若是真的离开了京城,这边若是真有什么事情,他鞭长莫及,反而更担心,倒不让大家都以为他和清染已经离开京城了,实则留在近处观看的好。君墨辰回到金逸轩的时候云清染还在被窝里暖暖的睡着,君墨辰看着云清染那安详的睡颜,脸上不自主地浮现了笑意,这个女人,她倒是睡得挺安稳的,昨夜她将冀北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让冀北王爷这会儿还焦头烂额。君杰跟在君墨辰的身后进来,“爷,要叫醒世子妃娘娘吗?”“不用了,让她再睡会儿,昨晚应该累了。”到底身子还弱了一些,折腾了半宿,一睡下去到这会儿都还没有起来。君杰垂头,心道,爷,昨晚世子妃怎么累到了属下是不知道,但是昨天下午,世子妃累得够呛属下们可都是知道的。君墨辰就用被子裹着云清染,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云清染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口。这可苦了他身下的轮椅了,明明是一个人坐的轮椅,却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做一把轮椅也不容易,不但随时要被某个人突如其来的小怒火戳出几个小孔来,还要一把轮椅干两把轮椅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