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儿臣突然觉得这道菜很可口,想好好品尝一番。”在说这话之前君墨辰已经将肉末豆角摆到了他自己的跟前。云清染抬头看了君墨辰一眼,然后双手按在桌子上,一个使劲,将圆形的桌子转过了一百八十度,将那道肉末豆角转回来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干脆拿肉末豆角当饭吃了。君墨辰手掌跟着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在那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逼得云清染面前盘子里面的肉末豆角都被弹了起来,然后君墨辰拿起自己眼前的饭碗,利落地将被他的掌劲激起来的肉末豆角都接到自己的碗里。两人一来而去的,王妃拍案而起,“来人呐,让厨房再炒十盘肉末豆角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世子爷和世子妃冷战,这镇南王府谁都能看出来,连王爷和王妃也秉持着生命可贵的宗旨,这两天尽可能不跟他们两个人同时在一起,不过从皇宫里来的人不知道。“九殿下,世子爷他……”君杰见到夜明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如今的情况。“没关系,我是来找世子妃娘娘的,不是来找墨辰的。”夜明渊没有读懂君杰的意思。“世子妃娘娘她……”君杰想了想,比起来世子妃娘娘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和世子爷闹翻了之后一样好吃好喝好睡的,除了世子爷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世子妃娘娘凶了两句之外倒是没有再发脾气了。就这一点来说,君杰不得不佩服起云清染的好脾气来了,换做是他,这么辛苦地去帮世子爷找药,结果换来世子爷那样莫名其妙的冷遇,肯定受不了,就算不大哭一场,也得找王爷王妃评理去。君杰哪里知道云清染那压根儿就不是脾气好,云清染的脾气上来了,可臭着呢!“有什么问题吗?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夜明渊也知道他身为一个皇子贸贸然跑来找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于理不合,不过他是真的有事情需要云清染的帮忙。“世子妃娘娘……”“九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云清染走到金逸轩的门口,就看到了夜明渊与君杰在交谈着,想来夜明渊是来王府找人的。“思雨生病了,我想要世子妃帮我照顾一下她。”夜明渊道明了来意。“天河公主生病了?我不是大夫,殿下来找我做什么?”云清染不解夜明渊的意思。夜明渊苦笑了一下,“思雨的母妃很早就过世了,父皇也不怎么关心思雨,甚至因为思雨的母妃的某些原因,宫里很多人都不愿意接近思雨,她病了两日我才知晓,遣了太医去看诊,说是受了凉,发了两日烧,发现有些晚了,染上了肺炎,一时半会好不了。”夜明渊思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可信赖的人的情况只好来找云清染了,“思雨的几个丫鬟对她都不上心,不然也不会让她病成这样了,她还是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娘亲,在深宫之中……我如今也是政务缠身,腾不出时间照顾她,我冒昧地想请世子妃在闲暇的时间里帮我照顾一下思雨。”夜思雨虽然身为天河公主,却是一个生活在深宫里生活仅比宫女们好上一些的孩子。天河公主纯真的笑颜确实是印进云清染的心里的。“可以。”云清染答应了夜明渊的请求,“我准备一下就跟你进宫去,这几日如果腾得出时间,我都会去看看她的。”“多谢世子妃。”夜明渊感激地说道。“不用客气,我愿意去照看天河公主,也是因为她是个让我觉得讨喜的孩子,并不是因为今天来拜托我的人是九殿下你。”“呵呵呵……”夜明渊发自内心地笑了。云清染又和夜明渊交谈了几句,而后就随他一起离开了王府。君杰见云清染在跟夜明渊交谈了一番之后就跟着夜明渊走了,心里不由地着急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世子妃娘娘这才刚和世子爷吵完架,一转身就和九皇子有说有笑的,这情况……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头呢。云清染随夜明渊进了宫,天河公主的居所在皇宫比较偏僻的地方,远远地看着有些萧索,来往的宫女太监也显然要少得多了。偌大的房间里,夜思雨小小的身体躺在大**,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却是不正常的红艳。云清染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夜思雨的额头,烧还没有完全退去。“吃过药了吗?”云清染问负责服侍夜思雨的宫女。“回世子妃娘娘的话,已经喂过了。”宫女见是夜明渊和云清染,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换上了与平日不同的谨慎姿态,恭恭敬敬地回答云清染的问题道。“是吗?那你能解释一下你藏在衣袖里头的那包药是怎么一回事吗?”云清染厉声道,然后一把抓住了宫女的手,她藏在衣袖里面的那包药跟着掉落了出来。云清染的动作是宫女始料未及的,她藏在衣袖里面的药的确是太医开给天河公主的药,太医一共开了五帖药,说是先给天河公主服下,那宫女便从中偷了一帖,想要将里面的药材再分出来,积少成多,攒一些时间就可以拿出去卖了。做这种事情的也不止她一个,宫里有不少宫女也会偷偷做这种事情,她们偷来的药混到一起交给一个经常出宫置办的太监出去倒卖换银两。夜明渊将掉落到地上的一包药捡了起来,从包装药的那纸就可以肯定这药是太医院配的,别的地方配的药用来包药的纸不会是这样的,这是太医院专用的,上面还盖有太医院的专用印章。宫女见自己败露,当即跪了下来,“九殿下饶命,世子妃娘娘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奴婢恳请九殿下和世子妃娘娘绕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十四岁进宫做宫女,只因家中母亲重病在床,这些年母亲靠着药续着命,我每月的月例都给母亲寄了去,却还是不够,便起了歹念,偷起了这药材来,奴婢发誓,天河公主的药奴婢喂了,太医院一共开了五帖药,奴婢只偷了一帖。”宫女连连磕头,求夜明渊和云清染放过她。夜明渊见宫女有悔改之心,又听她字字句句恳切,便动了恻隐之心,“罢了,念在你……”“不能轻饶。”云清染打断了夜明渊的话,“本宫问你,如果今天你不是刚好被本宫和九皇子撞破,你这样的行为还会继续吗?看着本宫的眼睛回答本宫。”云清染对那宫女厉声道。那宫女哆哆嗦嗦地,却是不敢如云清染所说的,抬头与云清染正视。“不敢回答了?因为如果今天你没有被我们撞破,你这样的敛财手段还将继续,那你有没有想过,大夫开的药方的量都是拿捏好的,量变了会引起质变,你偷走一帖药,或者偷走一帖药中的一味药,就有可能断送了一个人的性命,等到事情被暴露了才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说自己知错了,这算是哪门子的觉悟?”“可是……”夜明渊有话想说。“闭嘴,心慈手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云清染瞪了夜明渊一眼,瞪得夜明渊有些悻悻然,他这个皇子却被世子妃给瞪了,“你姑息了她,不是你的善良,不是你的仁慈。不管她自己是不是有理由,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一码归一码,就如同你不能因为一个人他有过悲惨的过去而将他后来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笔勾销!”“更何况……”云清染蹲了下来,视线与宫女的保持平齐,“本宫问你,你娘得的是什么病,卧病在床几年了,吃什么样的药能够续命,你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说清楚了,本宫今天就做了主,不但免去了你今天的过错,更准许你回家,同时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给你娘看病去!”“奴婢……奴婢……”宫女被云清染的气势吓坏了,面对近在咫尺的云清染,宫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怎么了?不敢说了,还是怕编不出来?,下一次在跟别人讲你娘重病在床之前先将自己头上的金簪摘掉!”云清染素手指了指宫女头上那根金簪,没钱给娘看病却有钱戴金簪?且不论这个宫女的娘是不是真病了,她对她的孝心,首先就持怀疑态度!夜明渊这才注意到这宫女的头上戴着一根不起眼的金簪,虽然做工不怎么滴,确确实实是用金打造而成的不会错。夜明渊被云清染说得脸涨得通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像个不经事的孩子被长辈给训斥了一般。的确,如果他们今天没有撞破,宫女的这行为还会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思雨就让她给害死了,这样的事情姑息不得。夜明渊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优柔寡断了。“来人,将这个宫女送到李大人那里,交给李大人处置。”夜明渊听了云清染的话,决定不姑息这个偷药的宫女。夜明渊看着云清染,说不上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女子和他以往所认识的女子不一样,很不一样。夜明渊看着云清染虽不熟练但很悉心地照顾着思雨,夜明渊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还有未处理完的事情。小思雨迷迷糊糊地转醒,睁开眼看到了夜明渊和云清染,就咧开嘴,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九哥哥,云姐姐……”“思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告诉九哥哥好不好?”夜明渊坐到了床边,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思雨的小手,给予她安慰和鼓励。夜思雨摇了摇头,“不难受。”“思雨小笨蛋,都病成这样了还不难受,想要糊弄九哥哥是不?”夜明渊揉了揉夜思雨的柔软的发丝,小孩子的发丝比较细,比较柔软,摸上去很舒服。“九哥哥今天可以陪我吗?还有云姐姐。”夜思雨满是期待地凝视着夜明渊和云清染。夜明渊看着夜思雨满是期待的小脸,于心不忍,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自己要处理的事务,决定将事情放到晚上去做,小思雨病了,就陪陪她吧。只是云清染……夜明渊看向云清染,不知道她会不会为难。“没关系。”云清染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要比忙,夜明渊显然要比她忙。“太好了……”小思雨笑开了颜,带着不寻常的红润的小脸就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可爱的虾子,让人有一种要捏上一捏,欺负一下的冲动。在深宫之中,虽然没有母亲,小思雨却是有她的可爱之处,也难怪夜明渊和君墨辰会特别照顾她。云清染和夜明渊陪了小思雨玩了一整天,最后小思雨耐不住困意睡着了之后云清染才回的王府。这回云清染出门王府的人都是知道的,知晓她是和夜明渊进宫去了的,而且是白天出去的,总不算是触犯了王府的规矩了吧?夜深人静之时,一道黑影在金逸轩晃过,竟是没有让守卫们发觉,身影避开了君杰等人的视线,悄然无声地飘进了云清染的房间里面。黑影来到了云清染的床前,伸手点了云清染的睡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确保她不会发现自己。然后黑影利落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十分熟悉地钻进了属于云清染的温暖的被窝之中。黑影将云清染抱在了怀里,让云清染的头枕着他的肩膀。“你这个坏女人,上次一个人跑下绝壁受了伤不说,这次跑去给我找药你也不说,你知道我会紧张吗?我想活久一点不是为了让你比我早死的!”君墨辰抱着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云清染咬牙切齿地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