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辰当众宣布云清染为他的所有。他和云清染吵架也罢,冷战也好,就算是他真的伤害到她的地方,那也只能是他,别人不可以。君墨辰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有属于自己的占有欲,而这占有欲正在慢慢地体现出来……从这两天的交集上,云清染不难看出天悦公主是个有城府的人,她不会很明显地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就拿眼前的情况来说,如果不是有过人的忍耐力,这会儿早就应该爆发了。“呵呵,墨辰哥哥与世子妃的感情真是好到让人羡慕!”天悦公主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越是生气只会将情况弄得越糟糕,便在众人的表情都呈现僵硬的情况下,笑着对君墨辰和云清染说道,“说起来,墨辰哥哥讨了新娘子,我没能赶上喝你们的喜酒,也没能祝贺你们新婚。”说着,天悦公主摘下了自己戴在左手上面的一只做工精致的镯子,“没能在你与墨辰哥哥大婚当日送上礼物实在是很抱歉,这份迟来的礼物还望世子妃不要嫌弃。”天悦公主仿佛已经忘掉了刚才君墨辰说的话,还大大方方地送了云清染一份迟到的新婚礼物。“咦?我见过这镯子,日前我在珍翠阁里见到过,喜欢得不得了,可是掌柜的说已经有贵人订下了,我当时还失望得不得了呢!原来是让公主殿下给订下了!”“这镯子好漂亮!”刚才那镯子一直藏在天悦公主的衣袖里,没人看到,这会儿镯子被拿了出来,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引来阵阵惊艳之声。手镯的做工很精美,质地为金,镯体为一只腾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凤尾,仿佛正在摆动摇曳一般婀娜,凤尾上面点了翠,点翠手法高超,定然出自高手之手,从色泽看不难看出,用的是上好的翡翠。而凤凰的眼睛是用猫眼石做的,虽小却十分传神,仿佛是真的眼睛,正以高贵的姿态傲视人间百态。的确是一只让女人看了都会生出些占有**的镯子,只是云清染对于那只镯子却是兴致缺缺。这东西是珍翠阁出品的,说白了就是云清染自家的东西,她要是看上了,一早就“以权谋私”占为己有,还用等到现在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被天悦公主当做珍贵礼物打算要送给云清染的手镯,云清染并不稀罕。没有感恩戴德,没有痛哭流涕,甚至连感恩的表情云清染也吝啬露一个出来,更不给天悦公主面子的是,云清染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接那只众人眼里高端大气上档次,漂亮得不像话的镯子。天悦公主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僵在原地,显得很是尴尬。“咳咳咳……爱妃的镯子就不劳天悦公主操心了,自有本世子为她操办的。”君墨辰的话又一次给了天悦公主很大的难堪。天呐,这夫妻两人到底凭什么这么拽啊?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没错,他们是世子和世子妃,身份高贵,但是在公主殿下的面前,你们两人分明是要挨上一截的,你们凭什么不给公主面子?云清染将天悦公主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中,正打算开口说点什么,谁知道这口刚开,意外就发生了!猝不及防,连云清染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呕——”云清染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吐了!这一吐就如同引爆了一枚炸弹一般,震得现场一片凌乱。天悦公主僵在了原地,身处云清染对面的位置的她,被云清染吐了一身,那身豪气洒脱帅气不失华贵的红色劲装瞬间报废,沾满了秽物。原本显眼的红色已经被杂色覆盖,她挂在腰间的心爱的玉佩也没能幸免于难……天悦公主自打懂事以来还没有这么狼狈过!继被君墨辰当众揭了丑事之后,又被云清染给吐了一身!君墨辰轻轻地拍着云清染的后背,“不舒服吗?”见她吐了,君墨辰第n次皱眉,拍着云清染的手越发轻柔了。“我……呕——”一句话没说完整便又呕了起来。尚未缓过来的天悦公主第二次被云清染给吐了满身。这回其他人不能坐以待毙了,身为东道主的杜非河连忙指挥着下人上前来拉开天悦公主,以免尊贵的公主殿下又一次遭遇这惨绝人寰的待遇。云清染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最初从被关着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是有胃不舒服呕吐的情况,那是因为胃不好,后来经过调养就好多了,最近已经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情了。而且以前就算想吐,云清染也有思想准备的,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隐隐的反胃感觉,自己是忍着想吐的感觉在吃东西,做好了随时要吐一下的准备的,不曾殃及过他人。这一次来得突然,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是已经调养好了吗?”君墨辰皱着眉头,板着脸,郁闷着也心疼着,“方才不见你吃过什么食物,为什么会这样?”连她刚才有没有吃过东西他都知道?刚才他不是一直没把注意力放她这里的吗?云清染能说自己没事吗?好像没有说服力。“大抵是木先生医术不佳,没将我彻底治好吧!”云清染撇撇嘴,开了一个小玩笑。“看来王府养的闲人有点多了。”君墨辰这样子,若是木柏杨此时在他面前的话,估计没好果子吃了。“走吧,先回王府去。”君墨辰拍了拍云清染的肩膀,想要离开的意思很明显了。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世子爷,您和世子妃就这样走掉不太好吧?”您的世子妃可是将公主殿下吐了一身!虽说公主脾气好,与他们很亲近,也不代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被无视掉,这可是对公主殿下的大不敬!“你想拦我?”君墨辰的脸色不太好,虽然他的脸色就没好过,但那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显现出的苍白,这回是有不高兴了。“不,不敢……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天悦公主她……”对方有些胆怯,到底也是世子爷,而且还是这个要命的祖宗,惹不起!“天悦公主又不是本世子的爱妃,本世子管她干什么?”他的女人他管,不是他的女人他干嘛操心。“这……这……”那人被君墨辰弄得哑口无言,分明世子爷的是歪理,却又不知道怎么在不顶撞了世子爷的情况下阐明自己的观点。君墨辰没有这个兴趣陪对方“这这那那”的,“滚开。”世子爷的声音并不凶悍,反倒是有些屈服,但是带着专属于他的魄力,逼得那个企图拦住君墨辰的男人节节败退。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也将那个正被众人簇拥着关心着的天悦公主,带着云清染离开了杜府。回去的路上云清染倒是没在吐了。“谢谢。”云清染轻轻地推开君墨辰搂着她的手,在马车里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君墨辰又很执意地将云清染给拉了回来,圈住云清染的那只手臂虽然瘦了一点,却不可否认地很有力。“咳咳咳……不气了好吗,我认输了。”君墨辰带着些许无奈和些许宠溺的笑,很认真地同云清染讲。“啊?”云清染楞了楞,没能一下子消化掉君墨辰刚才的话。君墨辰在外人的面前护着她是一回事,同她吵架又是另一回事。而他……刚刚说他认输了?不闹了?这就好了?君墨辰特意别开眼,视线移到了马车的车窗外,看着外面繁华喧闹的大街,而他的声音却沉静如同潜藏在万丈深渊之下,“……还生我气吗?”“废话!”她辛辛苦苦弄来的七彩海棠花就这样被他一脚一脚地踩烂了,她不生气才怪。“不生气了好吗?”君墨辰发现和云清染赌气什么的,到头来苦的只有他自己。因为会因此而闷闷不乐的人只有他,云清染只是生气,单纯地生气,而他在生气之外还得心疼她,将她丢到别人的面前,想要让她主动来靠近一下他,结果她没靠近自己就先舍不得了,看到别人拿她开刷不爽,看到她身体又不舒服,自己又不爽,到头来他把自己折腾得很累。云清染心道,这个男人能不能做一点跟别人的思维接轨的事情?发脾气的时候莫名其妙,现在又是莫名其秒的!云清染自动和君墨辰保持距离,真爱生命,远离世子爷。“咳咳咳……下次,不许再一个人自作主张了,先告知我一声,咳咳咳……你就是这样让家人担心的吗?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要改。咳咳咳……”君墨辰义正言辞地规定道,就像是家长在交代自己未成年的小孩要按时回家一样。他虚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有磁性,一如既往的如同来自深渊之中的回响一般深邃,又空灵如叮咚的山泉。让家人担心?云清染微微楞了一下。他是因为这个才发那么大的火的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相处。”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有过一个家,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那个已经离她远去的世界里。“嗯?”君墨辰的心被揪了一下,他似乎忘记了,云清染在某些方面是匮乏的。“没什么。”云清染不太想多纠结这个问题,她不太会做一个伤感的人,做不了悲情的角色。君墨辰说得有道理她会尽量改正,至少会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家人。“那还生气吗?”“废话!”哪那么容易消气?云清染很少真的跟人生气,这是性格决定的。她要是厌恶一个人,要么避而不见,避无可避的时候就正视这个问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简单而粗暴的解决办法。云清染觉得,会生气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在乎的人,或者说戳中了自己在乎的某些个角落。比如说被别人骂了自己爹妈会生气,因为爹妈是自己在乎的人,又如恋人的背叛会生气,因为恋人是自己在乎的人,再比如会因为发生在世界某个角落的一些不公正的事情而生气,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在乎,所以生气。云清染在乎君墨辰,至于为什么在乎,云清染不曾深究过自己现在对君墨辰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感。“你要赔我一株七彩海棠花。”云清染瞪了君墨辰一眼,没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的,他有生气的理由就可以踩烂她的海棠花了吗?可恶!“咳咳咳……那不是你拿来送给我的吗?”“你不是不要吗?那东西就还是我的,你毁坏了我的东西,不是应该赔偿吗?”“咳咳咳……本世子,咳咳……可没有七彩海棠花可以赔。”“那就拿别的东西来还。”“爱妃觉得,应该要如何赔偿呢?咳咳咳……本世子一身的病,做不了长久的体力活,若是真要说能为爱妃你效劳的,大抵也就只有入夜后了,咳咳咳……不如今晚本世子就召爱妃侍寝,以补偿爱妃?”“想得美!”“咳咳咳……”君墨辰轻笑了一下,“爱妃从围墙上面摔下来的时候,我可是接住了你,免去了你与坚硬的地面做一次亲密接触的危险,就不能功过相抵吗?”“你觉得你的胸有比地面软多少吗?”云清染鄙夷地瞪了一眼君墨辰那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咳咳,我承认我的胸没有爱妃你的软。”君墨辰别有深意地看着云清染高高隆起的胸部,爱妃长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