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好戏连台(2)

云清染之前去过很多次天河公主的住处，只有三五间房，而天悦公主这边，就她第一眼可以看见的房间就至少有**间。不光是数量上，相比于天悦公主这边的雕栏画栋，亭台楼阁，池塘水榭，天河公主那边只有几棵落寞的梅花树。见到天悦公主的时候，她是因为宫女的通传才从一间房间里头出来，那房间应该不是她就寝的地方。云清染看见天悦公主的时候，她手上正拿着一条鞭子，鞭子上面有浅浅的倒刺，如果有人被她的鞭子打到，倒刺会刺入对方的皮肤里面，然后撕下一层皮肉来。云清染看到鞭子上面有几处地方是红色的，是血迹。然后云清染凝望了天悦公主刚刚出来的那间房间。视线透过墙壁，云清染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有一些女子抓着一个小姑娘的头发，那个小姑娘衣衫褴褛，身上很多处都已经受了伤，一片血肉模糊，从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天悦公主的那条鞭子所伤，天悦公主不急着让女子归西，留着慢慢地享受着折磨对方的过程。虽然脸上满是污垢，云清染还是认出了那小姑娘就是夏侯静。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空空荡荡的，倒像是天悦公主特地腾出来用来处罚人的。然后，云清染在那间房间的房顶上面发现了东方澈。仗着自己武功好便这样大胆行事，云清染倒是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以往她也才曾与人配合做过类似的事情。她和云琳姌会托住天悦公主的，东方澈有时间可以解决掉房间里的杂碎，然后带着夏侯静去云琳姌的宫中，暂避一避。“哟，来来来，让本宫仔细瞧瞧，咱们天悦公主真是越大越水灵了呢！”云琳姌扭着自己的小蛮腰妖娆无比地走向了天悦公主，她怀孕还不是太久，肚子尚不明显。云琳姌那股子狐媚劲让云清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多谢珍妃娘娘夸奖。”天悦公主对云琳姌和云清染的厌恶之情从眼睛里面都能够看出来了。刚好云家的这两个女人都怀着孩子，要是她们两个都一不小心从什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呵呵，只能算她们两个运气不够好的了。“妹妹啊，你看看，这天悦公主不愧是我们盛荣皇朝的第一公主，瞧瞧，难怪北燕的皇子会三番两次地向皇上请旨要娶公主为妃呢！要我是男人啊，也一定不会错过天悦公主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的呢！”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那位吵着闹着想要娶天悦公主的皇子是个傻子呢？这傻子是北燕皇帝的心头肉，北燕皇帝的发妻拼了命生下了这么一个傻儿子，养到四岁的时候，皇后娘娘一命呜呼，留下稚子嗷嗷待哺，北燕皇帝带在身边亲自照顾，宠得无法无天的。大家心知肚明，这傻皇子虽是皇帝最疼的，但不管怎样傻子就是傻子，做不了皇位的继承人，连带着后妃们也不算计了，外臣们也不忌惮了，就由着皇上纵容着他惹是生非。去年的时候，傻皇子跟着他的皇叔来了一趟盛荣皇朝，结果就相中了天悦公主，哭着嚷着说要将天悦公主抱回家去，一口一个“美人”叫着。因为是傻子，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只当是天悦公主的花容月貌煞到了傻皇子。但是前几天，北燕皇帝派使臣来访，提出来说要以两国交接处的十座城池为聘，为他的傻儿子迎娶天悦公主。这事儿让皇上给压下来了，宫里宫外还没什么人知道，但是这不知道的人不包括云琳姌，云琳姌那枕边风一吹，夜弘毅的那些事儿多多少少都能让她给吹出来一些。要说太后这么忌讳云琳姌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般女人，落在后宫别的女人的眼里，那绝逼是祸水无疑了。云琳娜姌嘴上说的是夸奖天悦公主的话，实则是在戳她的痛楚，想想，她好不容易躲过了送去蛮夷和亲的事儿，这一转眼，就有了被嫁去北燕给傻皇子做皇妃的危险。皇上疼天悦公主是没错，但是摆在了江山社稷的面前，怕是又渺小了。这事儿落云清染的耳朵里，经过一番酝酿之后，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敢情那党魏开出的价码太低，皇上觉得不合算，只够买他们一大臣女儿的，换成北燕的十座城池，再一估价，这买卖倒也划算，这女儿就卖了吧！“珍妃娘娘过奖了，儿臣怎能跟娘娘你相比呢，还有世子妃也是，这云家出美人儿乃是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如今珍妃娘娘与世子妃娘娘有双双有喜，还真是羡煞旁人！”天悦公主也是个会装的主儿，脸上娇艳堪比三月的红花，七月的骄阳，暗地里怕是咬碎了一口的银牙了，云琳姌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哟，妹妹啊，你听听公主这话，分明呀，是想嫁人了呢！别急，回头本宫就和皇上说说去，就算不是那北燕的皇子，别的人家也是成的，等这婚事一成，要不了多久你也能跟我们一样了。可惜的是，本宫的妹夫这般的美男子公主殿下怕是没份了。公主殿下您说是吧？”天悦公主心里恨云琳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来咬她几口。“呵呵……珍妃娘娘说笑了。”天悦公主心里心里有恨，却不好对着云琳姌发泄，尤其是在这宫中，不能落人话柄。“姐姐，公主的紫霞殿倒是挺别致的。”云清染赞美了一句，这是实话，天悦公主的紫霞殿甚是奢华，不愧为皇朝第一公主。“呵呵，那可不是，天悦公主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公主，这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岂是二妹你住的地方能够比的？走吧，难得今日你进宫来，陪着姐姐到处走走，听说天悦公主紫霞殿中种了不少桂花，方才闻到香味，想来是桂花开了，妹妹与我一起去看看。”云琳姌态度傲慢，俨然不将天悦公主放在眼中。仿佛她自己才是紫霞殿的正主。云琳姌与云清染无视了天悦公主这个主子，堂而皇之地赏园子去了。两人沿着水榭走着，渐行渐远。“那花儿太艳了，华而不实。”“亭子破败了一些，到底是有了年头了。”“那挂饰太丑了，不能与妹妹送我的那个相比。”“水太脏了，想必奴才们偷懒了，没有好好捞出水中的落叶。”“……”天悦公主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冷冷一笑，她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她们两个贱人来撒野了？“公主，那珍妃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天悦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气愤地说道。“无妨。”天悦公主这会儿已经不气了，她不跟死人较劲，“小褂子，去将父皇和皇祖母请来，就说本宫出了意外，命在旦夕。”“是，公主。”天悦公主见着云家的姐妹两人，心生一计，自己身上天天揣着麝香都没能将两人肚子的孩子弄没，看来这两人是诚心提防着她的，既然这样，她不介意换一种方式。云琳姌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望着水中涟漪道，“你让我将她逼急了，她要是反咬了一口也就罢了，若是不反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的口水？”“你那口水倒是真宝贵，多少银两一斤？”“多少银两都不卖，若不是看在你想要治的人是天悦公主的份上，我是搭理都不打算搭理的。”云琳姌高傲地说道，这宫里头恨她的人绝对不会少，但是也绝对不是像别人看到的那么多，有些敌人是真的树着的，有些却只是做做样子的，“跟我说句实话，你为何跟天悦公主认真了起来，因为世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收了这心，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世子如今只有你一个，无非是他力不从心，不久于人世了，女人对他来说，再多就是累赘。为了争个宠犯不着。”这是云琳姌的真心话，这么多年她要是真将心思放在争男人的心上面，不用等别人将她害死，她气都会被气死了。“她不是带着麝香在你面前晃过几次么？”云琳姌了然，“这女人真是见不得别人怀孕么？呵，看来是自己怀不上嫉妒了。”“很高兴你能看得这么开，说起来，你的那位对你也不是真情，图的不过是你的身子，一时的欢愉，你当初怎么选上这么个男人？”云清染心道，如果是她，她至少也选夜明渊的，再不济夜明琛也好，至少夜明琛心思够简单，这种简单说好听了是单纯，说难听了是笨，想事情不懂拐弯抹角的男人，自以为聪明却算计不好。“因为那男人带劲，能让我爽，行不？”云琳姌说着**荡的话。不管从哪个角度审视云琳姌，她都不会是一个好女人，她害人性命，她出轨，她**荡，但是她活下来了，在这深宫中拥有着她不可撼动的地位到如今，连太后想动她都没能动成。云清染不语，云琳姌的事情她没兴趣插手，也无能插手，她自己选的这条路，或者，是被迫选择了这条路，今后能不能走下去，还得看她自己了。云清染和云琳姌正走着，迎面走过来一名男子，男子个子很高，身材魁梧，一看便知道是习武之人。盛荣皇朝尚武，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崇尚习武。不少武林门派也算不得是江湖草莽，就如那日君墨辰请来为云清染和汉王做见证的那位江湖人士一样，他会被请来，是以为他是有声望有名望，不但不被朝堂中人蔑视，反而很受敬重。但是这习武之人并不包括云家的三姐妹，云琳姌和云嫣然打小便让师傅瞧过，没有这慧根，最多就跟着学了学骑马射箭。而云清染，小的时候没被父母重视，跟着哥哥，倒是被忘掉了，后来又疯了，就更不要提了，所以没人测过她有没有慧根。其实还是有人看过的，只是那人是为了寻徒弟来的，自然不会大告天下。云家姐妹都不会武功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面对这个粗莽汉子，云清染和云琳姌显得很是弱小。皇上太后先后赶到，听闻天悦公主命在旦夕，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刻都不敢耽误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床榻之上，一个女子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可言，床榻前是装了整整一脸盆的血水。但是女子不是天悦公主，而是天悦公主的贴身宫女。天悦公主人在床边，毫发无损。一见到太后，天悦公主便朝着太后娘娘扑了过去，“皇祖母，皇祖母……儿臣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儿臣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天悦公主扑在太后怀中泣不成声。太后见天悦公主没有受伤一个心刚放下，又听到她哭得如此伤心，又心疼了起来。太后忙用手拍抚着天悦公主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悦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皇祖母，有皇祖母在，没人能欺负了你。”天悦公主又在太后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哭到了皇上也来了，这才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皇祖母，儿臣不是不故意的，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天悦公主上唇咬着下唇，一个劲儿地摇头。“乖，告诉皇祖母和你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音调提高了不少，威严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