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淡淡道:“不是,是这位白少侠,何姑娘和玄支剑士的力量……”黄袍人脸色一变,接道:“教主说的不惜,你果已背叛了天皇教。”江堂冷冷说道:“齐坤,司马宽的为人如何?你应该很明白了,眼下是你摆脱天皇教的机会,兄弟和我一些属下,都已由恶梦中醒来,我们已得到了武当掌门人,和袁老前辈的佑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错过今宵,你就很难再遇上这样好的机会。”齐坤笑一笑,道:“江堂,看来,你是很难悔悟了。”白天平突然接上说道:“江老,这姓齐的是干什么的?”江堂道:“天皇教中的护法之一……”齐坤笑一笑,接道:“江兄,看来,你的消息真是不太灵通,两年之前,兄弟已受了副教主的封赠。”江堂道:“副教主,江某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齐坤道:“用不着要你知道,教主早巳料定你有这一天。”江堂冷哼一声,道:“姓齐的,如论对天皇教的汗马功劳,我姓江的比你强过百倍,但我也难免为鸟尽弓藏的下场,你姓齐的也不会有好的结果。”齐坤哈哈一笑,道:“江堂,你虽然一开始就是天皇救中人,追随教主,同打天下,但你对天皇教知道的太少,念在咱们昔年相处的情份之上,我对你再进一次忠言,现在,你如肯改变主意,齐某保你一身无事,如不肯听我良言相劝,立刻就叫你尝试背叛的滋味。”江堂突然间转变的十分平静,笑一笑,道:“我们见识过盲剑手,也见识过八龙,和那些司马宽训练出来的年轻刀客、剑手,那也不见得有特别的地方……”齐坤冷冷接道:“但你没有见识过兄弟带的人手。”江堂道:“这几年,你突然失踪不见,原来是帮司马宽训练杀手去了。”齐坤道:“江堂,你总算明白了。”江堂冷喝了一声,道:“你替他训练出的什么杀手?”齐坤道:“毒人,听说过没有?”白天平听得一呆,道:“什么叫毒人?”齐坤道:“后生晚辈,不配和老夫说话。”何玉霜怒道:“齐坤,你好狂的口气。齐坤笑一笑,道,“何姑娘,你具有令堂的血统,娇艳秀丽,无美不具,此番,本座奉命来此,教主有一赏赐。”何玉霜道:“什么赏赐?”齐坤道:“你!教主已答允在下,只要能把你生擒回去,就把你赐给了在下。”何玉霜道:“呸!你在做梦。”齐坤肃然说道:“我说的很真实,很快,就可以让你明白了。”江堂道:“姓齐的,你真的相信吗?”齐坤笑一笑,道:“很多人听到了教主的话,在下无法不相信了。”江堂道:“姓齐的!看来,咱们是无法两立了。”齐坤道:“你只有一条路,重归天皇教,否则只有死!”江堂仰天大笑三声,道:“齐坤,你出来,在下倒要见识一下,你这几年有些什么特殊的成就。”齐坤道:“你还不配和我动手……”江堂怒道:“好狂的口气!你有多少斤两,别人不知道,我姓江的清楚的很。”齐坤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江兄不信,何防试过。”右手一挥,身侧一个少妇,举步向前行来。夜色迷蒙,远远看上去,那少妇生的甚是标致,直到缓步出阵,距离较近时,才看到她的恐怖。一身白衣,长着一张雪一般的白脸。其实,也无法说出这妇人装束的女子那里难看,只是太白了,白的像冰,白的不像人样,全身似是散发一重森森的冷气。她走得很慢,行近江堂三尺处,停了下来,缓缓举起了双手。那是一双细白、灵巧的双手,只是手上留了四五寸的指甲。江堂猛然间感到一股寒意升上心头。原来,那白衣妇人举起双手之后,给人一重诡异莫测的恐怖。齐坤哈哈一笑:“江堂,你认出来没有?”江堂确实认不出来,但也感觉这妇人和平常的人,有些不同。只听一声冷笑,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绝迹江湖百余年的僵尸毒功,想不到,今夜中又在江湖上出现。”随着那喝叫之声,蓬发褛衣的袁道,突然缓步行来。齐坤双目转动,望了袁道一眼,脸色忽然一变,颤声道:“丐仙……”袁道道:“不错,正是老夫。”齐坤镇静一下心神,道:“老前辈既然能叫出僵尸毒功的名字,想必对这些武功了解的很清楚了。”袁道道:“听说这僵尸毒功,来自苗疆和湘西僵尸门合集而成……”齐坤已完全镇静下来,哈哈大笑,接道:“不错,这是苗疆用毒高手,入赘於僵尸门后,二毒合一,创出了僵尸毒功,只是,你还不知道目下这些人的成就,和昔年的又有不同了……”袁道冷冷接道:“不论什么武功,都有一个先决的条件,那就是讲究功力的深浅,就算是僵尸毒功,也有功力深浅之别。”齐坤道:“僵尸毒功有些不同。”袁道道:“老夫倒想听听,有什么不同之处。”齐坤道:“僵尸毒功本身中蕴有奇毒,只要击中敌人,那人就必死无异。”袁道道:“问题是你们是否能够击中人。”齐坤道:“这么说来,阁下对僵尸毒功知晓的并不太多。”袁道道:“好!你要他们对老夫出手试试看。”齐坤道:“好!阁下如此吩咐,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袁道淡淡一笑,道:“好!要他们出手吧!”白天平低声道:“义父,还是由平儿先试试敌势,义父再和他们动手不迟。”袁道冷冷说道:“你走开,不解僵尸毒功的毒性,难免为毒性所伤了。”白天平不敢再言,缓缓向后退开五步。这时,那白衣妇人举起的双手,已然对准了袁道。袁道神情肃然,暗中提了真气,全神戒备。白天平、江堂、何玉霜,对这僵尸毒功,都不甚了解,几人都睁大眼睛,看双方动手的情形。但见那白衣女突然一跃而起,整个的人,有如一支利箭一般,笔直的撞了过去。袁道冷哼一声,劈出一掌。强猛的掌风,带起了一股啸风之声。那白衣女笔直攻击之势,十分强大,袁道强猛的一掌,把那白衣女攻击之势给拦住。纵身闪避五尺,避过一掌。那白衣女有如一只巨鸟般,呼的一声,由两人的身侧掠过。她似乎是把自己的身躯,当作兵刃一样使用,一击不中,由袁道身侧掠过,三丈左右,才停了下来。袁道刚刚转过身子,那白衣女一个翻身,又撞了上来。白天平从未见过这样怪异的武功,用整个的人,去撞击敌人。袁道又疾快的发出一掌,掌风如啸,迎面劈去。以袁道的掌力的雄浑,那白衣女连受掌势撞击,竟然全不放在心上,强猛的掌力,无法伤到那白衣女子。这时,袁道全身的衣服,都已鼓胀起来,似是吹满了气,须发怒张,似是运起了全身的功力。白天平暗道:看义父的神情,似是十分紧张,好像是运起了全身的功力,应付这白衣女的攻势。这时,那白衣女子身躯,也愈转愈快,有如穿梭的一般,来回撞击,只见她身子一转,忽然跃起,有如怒牛撞虎,直碰过来。她全身僵挺,双臂前伸,飞跃的速度,却是有如疾风转轮,愈来愈快。到了后来,有如一道线梭一般,飞闪穿梭,简直使人眼花缭乱。白天平低声道:“江老,何姑娘,这僵尸毒功,看上去也没什么利害之处,但义父却像是应付得十分吃力。”就是这两句话的工夫,场中搏斗形势,又转变得十分激烈。但见白影闪动,那白衣女快速的攻势,已然完全把自己化成了一道白影,已然无法分清楚两人。白天平一皱眉头,低声说道:“江老,情形有些不对,那白衣女的攻势,似乎是愈来愈快,义父年纪大了,我该去替他下来。”江堂道:“白少侠,请再忍耐一下。”白天平道:“为什么?”江堂道:“袁老前辈对僵尸毒功,了解很深,自会有应付之策,何况,还有敌人虎视眈眈,随时会出手攻击。”白天平道:“那一位白衣女,也是僵尸门中的人了?”江堂道:“物以类聚,看样子,大概是不会错了。”白天平道:“我对付那白衣女子,江老对付齐坤,咱们一起出手,不给他们留下机会。”论江湖经验,江堂自然是强过白天平很多,当下说道:“白少侠,不用太急,咱们应该尊重袁老前辈的经验,看过他们的胜负再说。”白天平嗯了一声,道:“江老说的是。”回头看去,只见何玉霜双手各握一枚飞铃,正准备出手,立时说道:“玉霜,暂勿出手。”何玉霜道:“为什么?”白天平道:“飞铃暗器,十分珍贵,非不得已,不可出手。”何玉霜笑一笑,道:“我已经熟记了图样,只要有工匠,我就可以制造出无数的飞铃。”只听袁道一声怒喝:“躺下。”砰砰两声,两条纠结在一起的人影,突然分开。那白衣女子身子摇了几摇,仍然站稳了脚步。袁道虽然像一根石桩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但他神情冷肃,双目圆睁,冷冷地望着那白衣妇人。但闻齐坤冷冷说道:“老前辈,可是受了僵尸奇毒的暗算吗?”袁道仍然冷肃的站着,一语不发。白天平心头大急,还待催问,江堂已抢先说道:“白少兄,不要问他。”口中说话,人却横里行来,挡在袁道的前面。白天平若有所觉地道:“他老人家可是中了毒?”江堂道:“湘西僵尸门的武功,一向别走蹊径,再加上苗疆用毒高手,混入了僵尸毒功之中,中毒势属必然。”白天平道:“但我义父并未被她击中一次,怎会中毒?”齐坤冷冷道:“如是他被击中了一次,那就早没命了,还能等候至此。”白天平回顾了袁道一眼,看袁道双目紧闭,以是正在运气调息,心中大是震动,暗道:看样子,老人家好像真已被毒功所伤了。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老人家已到了百毒不侵的成就境界,区区毒功,如何能伤害到了他。”齐坤冷冷说道:“目下,咱们正在求证,而且,很快就证明了。”白天平道:“证明了什么?”齐坤道:“证明了袁老前辈是否会伤在毒功之下,也想证明僵尸毒功,能不能抵抗那排山倒海一般的雄浑掌力。”白天平道:“证明了,又怎么样?”齐坤大笑三声,道:“证明了僵尸毒功不畏重拳厉掌,区区么,就有了七分的把握。”白天平道:“你有什么把握?”齐坤道:“大举攻袭,一举间击溃玄支下院中武林高手。”白天平暗暗忖道:如果这些人,真不怕义父雄浑的掌力,想要制服他们,自非易事了……但闻砰然一声,那和袁道动手的白衣妇人,倒摔在地上。凝目望去,只见她嘴角和鼻孔之中,都已流出了浓浓的紫血。齐坤大声喝道:“她怎么了?”江堂道:“她们还未练成钢铸之身,受了袁老前辈的开碑碎石掌力,被震伤内腑而死。”白天平冷笑一声,道:“如若这些人,都是这点道行,不堪一击,阁下就算有十几二十个随行的高手,那也不过如此了。”齐坤冷冷说道:“你们也没有全胜,这位袁老前辈,也被毒掌所伤。”江堂道:“当真吗?”回头望去,只见袁道面色冷肃,闭目而立,果似受伤未复一般。白天平长剑出鞘,道:“齐坤,这僵尸毒功是否有药可解?”齐坤笑道:“解药是有,不过只有齐某人一个知道。”白天平心中一动,道:“能指令这些僵尸毒人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齐坤道:“老夫这些年来,专门研究控制僵尸毒人之法,除了老夫之外再无他人能控制他们。”白天平道:“你如是死了,这些僵尸毒人就成群龙无首了?”齐坤若有所悟的啊了一声,道:“你能伤了我?”白天平道:“咱们不妨试试看吧。”齐坤突然举手互击了两掌。但见人影闪动,数十条白色的人影,飞腾而至。这些人,全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一个个直挺而立。江堂望了那些白衣女人一眼,只见她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全无血色。但远远看去,这些白衣女人,长的都还不错,只是十几个女人,直挺挺的站在一起,那就大不相同了。夜色中,像十几具挺直的僵尸。齐坤冷冷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带的毒人。”白天平看那些少女,个个都留着很长的指甲,心中大大的震动一下,暗道:如若这些女人,个个都像那死去白衣女一样的武功,这十几个人一齐动手,那真是很可怕的敌手了。只见齐坤举手一挥,四个白衣少女,突然疾走,分由四面把白天平围了起来。四个白衣少女,齐齐举起了双手,长长的指甲,对准了白天平。江堂低声道:“白少兄,先护住袁老前辈,我来对付她们。”白天平道:“在下对敌,老前辈请护住我的义父。”但见火光闪动,四支火炬,引着二十四个玄支剑士,大步行来。江堂见识过这些玄支剑士,知道这些人的利害,眼看大批玄支剑士赶到,不禁心中一喜,低声道:“白少兄,咱们不用争执,由这些玄支剑士对敌,咱们合力保护袁老前辈。”这时,十几个僵尸一样的白衣女,已然身躯前躬,准备出手。这是攻敌之前的准备工作,很快就要展开了猛冲。玄支剑士,很快由两侧绕了上来,在三人身前,布成了一道人墙。袁道突然睁开了双目,低口道:“平儿,告诉那些老道士们,这些僵尸般的女人们,掌力中蓄有奇毒,不可和他们硬拚掌力,更不能和她们手掌相触。”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四周的玄支剑士,都已听到。只听一阵唰唰之声,一片剑光耀目,玄支剑士,都已亮出了长剑。忽然间,响起了几声尖厉的怪叫,十几个白衣少女,突然向前冲了过来。她们平伸双手,疾如流星,似乎是根本就不把那利剑放在心上。玄支剑士长剑展布,交错的剑芒,有如一道剑墙。但闻一阵阵波波之声,白衣少女竟以手指撞向了那些玄支剑士的长剑。但她们手上的指甲很怪,有如精钢一般,挡开了玄支剑士手中的兵刃。直到此刻,白天平等才发觉那些自衣少女,手上竟然是带着纯纲精制的指甲套。玄支剑士,个个功力深厚,剑上的力量奇强,白衣少女的冲击之力,虽然十分强大,但却未能冲过玄支剑士布成的剑墙。白天平低声道:“义父,你的伤势……”袁道霍然睁开双目,道:“不要紧,侵入内腑中一点毒性,都已经被我用内力给逼了出去,我担心的是这些玄支剑士,他们虽然都是极有成就的一流剑士,但内功只怕还无法封闭这些无孔不入的奇毒。”白天平道:“义父的意思是……”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袁前辈,白少侠,但请放心,贫道自有应对之法。”谈话声中,但见寒光一闪,突然响起了一声冷哼、尖叫。一付极端恐怖的景象,突然出现在眼前。只见一个白衣少女,肃立当地,被一个玄支剑士长剑穿心而过。但那白衣少女的右手,也插入了那玄支剑士的前胸。明亮的火把之下,只见那玄支剑士的脸上,变成了一片紫墨的颜色。果然,那白衣少女的身上,毒性之深,似是已经到了骇人听闻之境。但那玄支剑士的力道,也似是已经无坚不摧的境界。鲜血由剑上滴了下来,落在地上,长剑仍未拔出。白衣少女似是先中了长剑,被长剑洞穿了心脏,而后,白衣少女的右手,尖厉的指甲,插入了那玄支剑士的前胸。两个人都死了,但留下的凄惨之状,却使人触目惊心。这悲惨的死法,并没有阻止双方激烈的搏杀,玄支剑士,仍和那些白衣少女们,展开激烈的恶斗。这时,玄支剑士的功力,都已经表现了出来,每一剑,都带起了凌厉的剑气,丝丝破空的风声。白衣少女那等飞起扑击的攻势,在玄支剑士凌厉剑风之下,完全被截了下来。绵密精厉的剑势,组成了一片剑网。忽然间,白天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腥臭之气,直冲入鼻息之中。那是一股使人欲呕的腥臭之气,含有着强烈的毒性。白天平、江堂,都有些忍不住那等腥臭的气息,但那些玄支剑士,却似是全无感觉,仍然运剑如风攻势猛烈至极。只听一个玄支剑士高声说道:“二、三两队,全数退下。”这些玄支剑士搏杀时,勇猛绝伦,但对令谕,却又是绝对的服从。十二个玄支剑士,立刻撤退了下去。场中应该余下十二个玄支剑士,但一人早已战死,只余下了十一个人,仍然在挥剑猛攻。人数虽然是减少了一半,但攻势却更见猛烈,群剑结成了一片剑网,不停的收缩。退下的十二个玄支剑士,立刻闭上双目,开始运气调息。场中十一个剑士,突然大喊一声,剑势忽然一变。所有的长剑,结成了一道长虹般,卷了过去。但闻一阵凄凉的尖叫,十几个白衣少女,突然间,都被腰斩两断。这是玄支剑士的绝技,十几个人,把长剑压成了一股剑流,划了过去。激烈的搏杀,一下子完全静止下来。齐坤呆呆的站着,望着十几具白衣女的尸体出神,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些人竟会这样快的完全死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玄支剑士的厉害,那是天下第一等剑士。只听一阵砰砰之声,传入了耳际,十一个玄支剑士,全数倒摔在地上。白天平大吃一惊,伸手抓起一个玄支剑士。只见他脸上泛起了一片深紫色,人已气绝而死。放下了玄支剑士的尸体,白天平霍然拔剑在手。江堂也有着沉痛的感觉,觉着这些玄支剑士们,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高手,他们这样死亡,实叫人痛心。白天平长剑一指齐坤,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可以驱使的人吗?”齐坤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两声,道:“我这些苦心训练出来的人手,都已经被你们斩尽杀绝了?”白天平一振长剑,道:“现在,该你自己出手了,是吗?”齐坤道:“你和我动手?”白天平道:“不错,你训练这些僵尸般的毒人,伤害了这样多玄支剑士,你自己也该付出些代价了。”齐坤的神智,已然完全清醒过来,冷冷一笑,道:“他们杀死了我全数的手下,老夫也要替他们报仇。”白天平冷笑一声,道:“我们是一样的心意。”忽然一剑,刺了过去。齐坤冷笑一声,一闪避开。白天平长剑平胸,一提真气,道:“阁下可以出手了。”哪知齐坤突然转身一跃,放腿向前奔了过去。白天平想不到这位气焰高涨的人物,竟然会突然间转身逃走,心中又急又气,又觉好笑。提高了音,道:“阁下也是成了名的人物了,怎的就这样落荒而走……”齐坤人巳到三丈开外,却停了脚步,道:“老夫只要还活在世上,就可能训练出无数的女毒人,对付你们。”但闻一阵铃铃之声,破空而起。齐坤呆了一呆,道:“飞铃。”何玉霜道:“是!飞铃。”铃声由齐坤头顶飞过,好端端的齐坤,却突然倒下去。袁道突然转头望着何玉霜,道:“这就是飞铃吗?”何玉霜一躬身,道:“不错,老前辈见笑了。”袁道道:“很厉害,制造的十分灵巧,只听铃声盈耳,人就倒了下去。”对这位名重江湖的老人,何玉霜有着极为敬重之心,立刻应道:“这飞铃的威力,全在它制造之巧,和发出时的手法,一种旋转之力,和机簧的弹射,夜色之间,更具有威力。”袁道道:“那姓齐的小子呢?”何玉霜道:“死了。”袁道怔了一怔,道:“真的死了?”伺玉霜道:“晚辈是这样想,如若他还活在世上,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绝不会躺在地上装死。”江堂飞身一跃,落在齐坤的身前,怔头看去,只见那齐坤双目紧闭,早已气绝而逝,不禁摇头叹息一声,道:“死了,似乎是中了一种奇毒而死。”何玉霜:“我打出的飞铃,本就是毒性最烈的一种。”袁道道:“姑娘,每一种飞铃,都含有奇毒吗?”何玉霜道:“不错,每一种飞铃上,都有毒,不过,毒性都不相同,有些毒性,只是让人暂时昏迷一下罢了。”这时,江堂已和白天平由两侧搜索了几丈方圆的地方,但却未见有人踪。袁道经过这一阵调息,早已完全复元。望望刚刚回头的白天平,道:“平儿,还有敌人吗?”白一平道:“没有了。”袁道道:“玄支剑士,死伤了几人?”白夭平道:“死了一十二个人。”袁道道:“这些玄支剑士的武功,个个高明,死於女毒人的手下,十分可惜。”白天平道:“看来,这天皇教中,似乎有很多使人还无法完全了解的隐秘,每当他们有新的人手出来,咱们必有一些伤亡。”袁道叹口气,道:“但他们如何能和这些玄支剑士相比。”白天平道:“是的!这些玄支剑士们死得太可惜了,他们不是死於武功之下,剑术之下,而是死於人的暗算和奇毒之下。”江堂回头看了白天平一眼,欲言又止。白天平似是已瞧出了江堂有什么事情想问,低声说道:“江老有什么疑问?”江堂道:“在下想问问玄支剑士的事,但想一想还不是问的好。”白天平道:“什么事?”江堂道:“玄支剑士有多少人?”白天平道:“确实的数字,在下也不大清楚,大约总有百位以上。”江堂道:“有这么多……”白天平接道:“是的,就在下所见,玄支剑士不到百人,也有七八十人之多。”江堂道:“目下已经死伤了十几二十个人之多了。”白天平:“不错,玄支剑土,已死伤不少,而且,都不是死於对方的武功之下,而是死伤於毒物和暗器之下。”江堂道:“这方面,咱们还得注意一下。”白天平道:“在下也这样想,这些玄支剑士,个个勇猛绝伦,而且,他们不知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他们直来直往,全以武功退敌,那就使他们蒙受了很大的无谓伤亡。”江堂道:“白少兄的意思是……”白天平接道:“这就要咱们及时提醒他们,不能让他死於无谓的暗算之下。”江堂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办吧!在下这些属下,出身於天皇教,对天皇教中的鬼蜮伎俩,了解很深,在下觉得,如若能把他们混人这些玄支剑土之中,由他们及时提醒对方以作防范。”白天平道:“这方法不错,这些玄支剑士,十个剑术精绝,不但是目下江湖上的正义力量,而且,此后数年之间,也将是维持武林正义的一股力量。”江堂道:“在下也有这样的看法,所以,咱们应该尽力维护他们的安全。”只听袁道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平儿,还有敌人吗?”白天平道:“似乎是没有了。”袁道道:“咱们也回去吧!”白天平道:“义父请先走一步,平儿和江老,再去检查一下。”袁道道:“平儿,不用了,咱们先回去淡淡,天皇教不简单,咱们也得有一番详细的计划才行。”白天平道:“义父的意思……”袁道接道:“走!咱们回去再谈。”一行人回到丁玄支下院。袁道先让何玉霜独回宿室,带着白天平和江堂,直入自己的卧室之中。玄支下院依山而筑,房屋十分宽大,袁道在江湖上辈份很高,极受武林同道的敬重,玄支下院特别派了一名道童,照顾他生活起居。小道童燃上火烛,奉上香茗后,悄然而退。袁道掩上了房门,重归座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江堂,你追随那天皇教主很久,但不知对他知晓多少?”江堂道:“昔年,大家一起闯荡江湖,朝夕常见,也觉不出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当他出任教主之后,才觉出他是心机深沉的人物,但如今和他为敌之后,发觉了在下对他竟是知晓的太少,甚至,全无所知。”袁道道:“今世武林江湖人物,老叫化自信能知它个十之八九,但我却从未听到司马宽这个人,所以,老叫化感觉到,司马宽,只是一个假名字。”江堂怔了一怔,问道:“老前辈可是已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袁道道:“老夫还无法决定他的身份,但老夫只能说司马宽是一个假借的名字……”白天平接道:“义父,平儿觉着,不论司马宽的真正身份是谁,但这人决不能留在世上,擒贼擒王,咱们能先收拾了天皇教主,才能使这个组合全部瓦解。”袁道突然伸出右手,食指蘸水,在木案上不停的划动。像是在计算什么,而且,神色严肃,计算的十分认真。白天平记忆之中,从未见过义父这样的神色,几度想出言询问,但都欲言又止。江堂却圆睁双目,盯注在袁道的右手之上,似是对那不停挥划的右手,极感重视。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后,袁道才停下右手,叹口气,道:“看来,很像是他。”江堂道:“久闻老前辈神算之术,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袁道道:“多年不弹此调,用起来,颇有生疏之感。”江堂道:“老前辈推算出一些眉目吗?”袁道道:“很难令人置信,老夫也有些无法相信了。”江堂道:“此人是……”袁道道:“让老夫再仔细的想想再说。”言罢,闭上双目而坐。白天平低声道:“江老,我义父在算什么?”江堂笑道:“袁老前辈,被人誉称丐仙,少兄自是知道了。”白天平道:“这个,晚辈晓得,不过,晚辈不知个中内情。”江堂道:“老前辈精通推算神数,其灵活无比,故有丐仙之称。”白天平怔了一怔,道:“这个,晚辈从未听过。”江堂道:“袁老前辈推算神数,自成一门学问,不在一般八卦奇门之中,但他深藏不露,从不轻演,江湖上,也只有限几人,知晓此事,誉称为仙,一般武林同道,只知丐仙之称,却不知他丐仙由来。”白天平心中忖道:“义父有此奇学,我竟不知,还一直认为他老人家是粗豪人物,想不到老人家竟然是一位风尘奇人。”只见袁道忽然眼开双目,盯注在江堂的脸上,道:“江堂,你怎知老叫化会推算神数?”江堂呆了一呆,道:“晚辈本是不知,这些话,都是别人说的。”袁道道:“什么人说的?”江堂道:“天皇教主司马宽。”袁道沉吟了一阵,道:“这么说来,果然是他了。”江堂道:“是什么人?”袁道忽然站起身,举步向外行去,竟未理会江堂的发问。目睹丐仙离去,白天平心中好奇之念,更为强烈,说道:“江老,我义父一向豪气干云,此刻,怎的竟似性情大变,和往日大大不同。”江堂道:“听说,袁老前辈的推算神数,极劳精力,所以,极少施展。”白天平道:“就算是推算神数,真能百试百灵,但也不应似目下情形。”江堂低声说:“如若他推算出敌人首脑人物,和他是至亲好友,他岂不大感奇怪。”白天平道:“这个,怎么可能呢?”江堂道:“这不是不可能的事,白少兄,如若在下没有猜错,目前,袁老前辈,就可能正遇上这个苦恼。”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就我所知,在他老人家交往的人物中,不可能会有司马宽这样的人物。”江堂低声道:“这个,在下无法断言了。反正袁老前辈正遇上了极大的因扰。”白天平道:“我去问问他老人家。”江堂道:“白少兄,不用打扰他老人家了,他理出一个头绪时,自会告诉我们。”白天平心中虽觉着疑虑重重,但也只好强行忍住。足足等了约一顿饭工夫之久,袁道才缓步行入室中。凝目望去,只见袁道脸上的皱纹堆累,似乎是陡然间老了很多。江堂站起身子,很恭敬地说道:“老前辈,理出一点头绪吗?”袁道点点头,道:“大概不会错了。”白天平道:“义父,他是谁?”袁道目光盯注在白天平的脸上,道:“孩子,天皇教崛起的时间并不太长,短短几年中,竟然能组织成这样一个庞大的势力,必需要具备很多的条件。”白天平道:“是!”袁道道:“第一,他必需要熟悉江湖上的形势,才能把各地散布的武林人物,串连起来;第二,他必需有绝世的才慧、武功,才能把各地雄主,网罗一起,铸于一炉。这样一位人物,自然不会是一位无名之辈了。”江堂道:“老前辈高见。”袁道道:“天皇教气候已成,但他仍然隐於幕后,不肯堂堂正正的站出来,那证明地心中有着很多的顾忌,目下江湖上,力量最为强大的正义之力,就是这一批玄支下院的剑士,但他们平日闭门自守,从不在江湖上理身,所以,江湖上对他们知晓不多,连老叫化也是在见过他们的实力之后,才觉出他们造诣的精深,实力的强大,比估计高出何止十倍,那人先选择武当下手,显然,他对武林中情形了解深刻,尤在老叫化子之上……”江堂突然觉着心中冒起了一股寒意,逼出了一身冷汗,道:“这人是谁?”袁道未立刻回答江堂的问话,接下未完之言,道:“他要收罗这一批剑士,所以,用尽方法,逼使武当掌门人就范,然后,准备利用丐帮和各大门派的实力。再一举消灭了他亲手建造的天皇教,那一番大搏杀后,丐帮和各大门派纵然能获全胜,但亦是元气大伤,他再见机施为,制服一批的武林精锐,那时,天下还有什么人和他抗拒!”白天平道:“这人计划之精密,真是攻守兼具、完美无缺。”袁道苦笑一下,接道:“但他百密一疏,没有想到你来搅局,但他最大的错误,急於烹杀功臣的时间早了一步,使得多年属下,众叛亲离,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江堂道:“老前辈这一分析,真叫人茅塞顿开,大梦忽醒。”白天平道:“义父,你老人家说了半天,还未说出那人是谁啊!”袁道神情严肃,缓缓说道:“平儿,不要问,我已经多年没有用过神算之术了,很可能会有什么错误。”白天平道:“义父似是有着难言的苦衷。”袁道突然改变了话题,道:“平儿,请丐帮帮主和武当掌门人,以及天侯七英之首侯瑜来。”白天平还想问话,但却强自忍下来,没有开口,举步向外行去。只听袁道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孩子,把洪承志也请了过来。”白天平应了一声,加快脚步而去。江堂目睹白天平远去之后,低声道:“老前辈,你好像有很多苦衷?”袁道道:“我这一生中,经过了不少的凶险,但却没有尝试过痛苦,想不到古稀之后的岁月,竟让我尝试了这种味道。”江堂道:“老前辈这份痛苦,可是为了那司马宽吗?”袁道道:“为了天皇教主,司马宽只是一个托名,天下根本没有这一个人。”江堂道:“老前辈,那位天皇教主,可是和你老人家很熟识么?”袁道神情冷肃地缓缓说道:“很意外,也很伤心……”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也许我真的老了,没有昔年的豪气,也没有了昔年的怒火。”江堂似是陡然问发觉丐仙袁道,果然老了很多,这短短一日夜间的工夫,袁道似乎是老了很多年。还是袁道先开口,缓缓说道:“江堂,那何玉霜的武功,是何人传授,你知道吗?”江堂道:“一位老婆婆,似乎到天皇教中来过,但她除了天皇教主之外,从来不对别的人讲话。”丐仙袁道道:“你见过那位老婆婆吗?”江堂道:“见过。”袁道道:“她是不是满头白发,但却有一张嫩红的脸儿?”江堂沉吟了一阵,道:“不错,另一个特征是手中执一个黄色的拐杖。”袁道道:“想想看,她是不是姓唐。”江堂沉吟了一阵,道:“不错,是姓唐,有一次我听到天皇教主司马宽提到了唐二姑三个字,但他警觉之心很高,那一次之后,就未再听过唐二姑三个字,不过在下看出了一些内情……”袁道道:“什么内情?”江堂道:“那位唐二姑,极受天皇教主的敬重,这可能就是天皇教主不杀何姑娘的原因,因为,何姑娘的一身武功,都出於那位唐二姑的传授,他们之间早已有了师徒之情。”袁道点点头,道:“江堂,你对天皇教,有多少了解?”江堂道:“这些年来,我以副教主的身份,参与教中机密大事。对天皇的事情,我自信了解得很多,但天皇教主这个人,太过深沉,他在天皇教之外,隐藏了多少的实力,除他之外,大约不会再有别的人知晓了。”袁道道:“像这些盲剑手,和那白衣毒女,阁下是否早巳知晓呢?”江堂道:“盲剑手,晚辈早有所闻,齐坤率领的一批人手,晚辈一点也不知晓。”袁道沉吟了一阵,道:“江堂,如若咱们把天皇教主逼入了绝地之后,那位唐二姑会不会出手助他?”江堂道:“这件事,晚辈无法预测,晚辈对唐二姑了解得太少……”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老前辈感觉到此事十分重要,何不把何姑娘请来商量一下,我相信何姑娘应该知道。”袁道道:“希望她不要出手,如若她一定要出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江堂低声道:“老前辈,召请武当掌门、丐帮帮主和天侯老人同来此地,老前辈似是已准备对天皇教展开反击了。”袁道道:“老叫化确实有这打算,咱们完全处於被动之中。”江堂道:“能一举除去天皇教主,整个天皇教就等於瓦解了。”袁道道:“不错,天皇教庞大的实力,完全掌握在天皇教主一个人的手中,如若天皇教主一死,这些力量,可能永远不会再为人发觉,也可能会就此风消云散。”江堂道:“对于天皇教发动攻势,最好暂时弃置别的不管,全力对付天皇教主。”袁道道:“老叫化也是这个打算,但那天皇教主,似是极端狡猾的人,只怕不易找得到他。”江堂道:“这一方面,晚辈可以尽些心力。”袁道道:“那就有劳你去布置一下了,不过,希望你能够尽快回来。”江堂道:“晚辈去去就来。”转身行了出去。片刻之后,江堂就转了回来。不待袁道问话,江堂已抢先说道:“晚辈把所有能够行动的人,都派了出去,他们全混入天皇教中,用暗记告我信号,指出天皇教主的存身之处。”袁道道:“江堂,咱们必须尽快找到他,而且,不能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江堂道:“哦!老前辈,我能否问问为什么?”袁道道:“我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推断,很多年不用的神算术,是否还很灵验。”江堂叹口气道:“老前辈,晚辈看得出来,你似是有着很大的痛苦……”袁道叹口气,接道:“老叫化倒希望自己是真的老了,我已经无法再运用神算之术,所以,我错了。”江堂还想再问,白天平已带着武当掌门闻钟道长、丐帮帮主申三峰、洪承志、天侯七英老大侯瑜,鱼贯而入。这些人,虽都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但比起丐仙袁道,不论是声望、辈份,都差上一截。 闻钟当先合掌一礼,道:“老前辈……”对武当掌门人,袁道也有着适当的尊重,一抱拳,道:“不敢当,掌门人请坐。”闻钟道长、申三峰、侯瑜、洪承志等,分别落座。只有白天平仍然站在袁道的身侧。袁道神情严肃,缓缓说道:“老叫化请诸位到此,想和诸位商量一件事。”申三峰、闻钟道长,齐齐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只管请说。”袁道道:“天皇教经过了连番挫折,实力大损,老叫化觉着,已到咱们合力围剿的时刻,所以,请诸位来商量一下。”申三峰道:“袁老如是早已有成竹,但请下令吩咐就是。”袁道道:“老叫化倒是想了一下,觉着咱们合力先对付了天皇教主,才是治本的良策。”洪承志道:“老前辈准备伺时行动?”袁道道:“立刻行动。”申三峰道:“袁老准备如何分配人手?”袁道道:“三路合击,丐帮一队,由你率领,为左队……”目光转注到闻钟道人的脸上,接道:“以玄支剑士为主,作为右队,请掌门人率领。”申三峰、闻钟道长,齐齐欠身,道:“晚辈等遵命。”袁道道:“老叫化自己居中,以天侯七英为主,加上洪承志、白天平和江堂,三路并进,分进会合。”江堂低声道:“老前辈,玄支剑士,应该是这一次攻敌的主力,只怕得加重他们的负担了。”袁道点点头,道:“掌门人,还有多少位玄支剑士,可以派出攻敌?”闻钟道人沉吟了一阵,道:“下一代玄支剑士,还没有什么成就,他们只在做奠基的工作,还没有开始练剑……”袁道接道:“那些人,自然不能派上用场,我们要有成就的玄支剑士。”闻钟道人道:“要留下十二个玄支剑士,准备守护下院,可以调派出击的,除了伤亡之外,还有五十一名。”袁道道:“把他们分成五队,由道长率领三队,为左翼主攻,另外两队,请指派一位玄支剑士率领,作机动运用,救援各路。”闻钟道人道:“这个,贫道遵命办理。”袁道道:“江堂,你把联络信号说明一下。”江堂应了一声,仔细说明了潜伏於天皇教中的联络信号。袁道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我们的目的,是捉天皇教主,沿途之上,有江堂的属下为助,他会给咱们各种信号,指示天皇教主的存身之处,各位尽可能设法,赶往天皇教主的停身之处,集中咱们所有的力量,务求一击之下,把他生擒或是击毙。”申三峰道:“如是我们遇上了强敌呢?”袁道道:“那就发出信号,召请援兵。”站起身子,接道:“老朽率领居中一路先走,申帮主和掌门人,请整队之后,即刻跟进。”袁道道:“老朽几位兄弟,已然整装待发,老朽去招呼他们一声,即刻就可以动身。”袁道道:“老弟先请吧!咱们在门口见。”江堂沉声道:“老前辈,咱们就这样出发吗?”袁道道:“不错,老叫化已决定尽力一搏了,不计胜败,全力以赴。”举步向外行去。白天平、洪承志,紧随在袁道身后两侧。江堂鱼贯随行身后。几人到了大门口处,只见天侯七英,早已佩剑等候,何玉霜全身玄色劲装,佩带了所有的飞铃,和天候七英,站在一处。白天平行了过去,低声道:“玉霜,你不要多休息一下吗?”何玉霜苦笑一下,道:“你们心存仁侠,舍身搏敌,难道我就不能尽一份心力吗?”白天平道:“玉霜,我们已有了很完善的准备,人手也可调配……”何玉霜薄嗔道:“我知道你们的人手够了,我也自知对你们帮不上大忙,但我公则是为武林大局尽力,私则要为死去的父母报仇……”袁道回过头来,接道:“何姑娘,跟我们一起,老夫对姑娘的飞铃绝技,还有很多借重之处。”何玉霜一欠身,道:“晚辈遵命。”老人家开了口,白天平纵然是心中有上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开口。这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下隐隐可见数丈外的景物。袁道背手而立,仰望着正东方位太阳初升之前的曙光,缓缓说道:“诸位,咱们这一路,以追杀天皇教主为要务,任务最坚巨,工作最繁重,可能,咱们都会打得十分悲惨,如是有不愿参与这场凶残搏斗的,现在还来得及退出去。”白天平、洪承志、江堂、天侯七英,个个肃然而立,无人接口,无人多言。袁道等侯片刻,不见有人答话,才缓缓说道:“诸位既然无人退出,那是说,诸位都有着慷慨赴义的精神了。”江堂道:“在下是死而无憾。”袁道道:“好,咱们动身。”当先向前行去。江堂快行一步,追在白天平的身后,低声道:“我希望两位紧随在袁老前辈身后,以保护袁老前辈为主。”白天平道:“为什么?”江堂道:“在下的意思是说,能不让袁老前辈出手,就别让他老人家出手。”白天平问道:“哦!他老人家这一身武功,还要别人保护吗?”江堂道:“老人家指挥全军,岂可轻易伤敌,何况,他老人家的行动,似是有些失常了。”白天平道:“是!我看他老人家内心之中,有着无比的激动,似是已失去了沉静,我们随着左右,免得他老人家受到暗算。”洪承志道:“不知是什么事,使他老人家如此激动?”江堂道:“我想和天皇教主有关。”白天平道:“我有些明白了,他心中怀疑天皇教主,是一位和他相识之人。”江堂道:“看样子,那人和老人家不只是相识,而且可能是很好,也许,老人家对那人,还有着很深的情意和敬重,所以,才有着肝胆欲碎的悲痛。”白天平心中一动,暗道:那人会是谁呢?老人家生平最为敬重的人,就是我师父,但这件事,决不能攀在师父身上。他尽量把胸中所知的人,和丐仙袁道,拉在了一起,但他只能找出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和他有着深厚无比的关系,一个是生身之父,一个是传艺的恩师。在他所知人物中,这两个人,都和袁道有着深最的交情。其实,除了师父、父亲之外,袁道还有些什么朋友,他根本就不知道。回头看去,只见群豪鱼贯相随身后,个个精神饱满,神情严肃,一付慷慨赶义的神情。只见江堂突然加快了速度,越过带头奔行的袁道,低声道:“老前辈请留步。”袁道停下了身子,道:“什么事?”江堂道:“前面发现了记号。”袁道嗯了一声,停下脚步,只见左侧一株古松下,有一块白色的突岩,果然,留有记号。记号说明是:前有埋伏。袁道轻轻咳了一声,道:“江堂,什么人留下来的,能够瞧出来吗?”江堂道:“我的属下,先过去瞧瞧。”袁道道:“老夫也是这个意思,走,走!过去瞧瞧。”江堂低声道:“慢着。”袁道回顾了江堂一眼,道:“还有什么事?”江堂道:“既然知道了前面设有埋伏,咱们就该小心一些。”袁道道:“老叫化子先过去看看如何?”江堂笑道:“这是在下的事,老前辈是领军首脑,怎可亲身临敌?”白天平快行两步,道:“我跟你去。”江堂道:“好!”放步向前行去。几人停身处三丈外,就是一片浓密的森林,一条小径,沿着林边而去。如是有人隐身在树林之中,暗算沿着林边小径面行的人,距离只不过一丈左右。白天平抬头望着那一片原始森林,低声说道:“江老,这里似乎只有一条山径,咱们应沿道而行呢?还是穿林而过?”江堂四顾了一眼,低声说道:“那留下的暗记,十分奇怪,至此后,不再见任何迹象……”白天平接道:“不会贵属已被天皇教主发觉,故意逼他们留下暗记,诱咱们进入此地?”江堂道:“应该不可能,但也不能不提防一二,所以,咱们不可轻易躁进。”白天平偷眼看去,只见袁道脸上已泛出不耐神情,显是他对两人久久不决的态度,极感不满。急急说道:“江老,我义父似已不耐,老人家一向冷静,此刻,似乎是有些反常。”江堂道:“我不知道司马宽,究竟是什么人,何许身份,但我知道,此人阴沉凶残,手段毒辣,他不但对敌人如此,就是对自己人,也一样如此,江湖上有逢林莫入的顾忌,咱们没有找出头绪之前,最好不要入内。”这时,袁道已不耐,大步行了过来,道:“你们瞧出什么没有?”江堂道:“这片树林十分可疑。”袁道抬头打量了跟前浓密的森林一眼,道:“这片森林,受山势形态限制,不会太长太宽,咱们穿林而过就是。”江堂道:“如若这树林中,设下了很恶毒的埋伏,实也占不了很大的地方。”袁道道:“你是说这片树林内,可能有什么埋伏吗?”江堂道:“晚辈正是此意。”袁道道:“就算是这森林内设有埋伏,似乎是对咱们也没有太多的威胁,老夫当先带路。”举步向前行去。江堂皱皱眉头,低声道:“老前辈,晚辈之意,咱们再等候片刻,在下相信很可能会有消息。”袁道道:“咱们的时间不多。”江堂道:‘晚辈这就设法子和他们联络一下。”袁道神情严肃地说道:“江堂,我希望咱们愈快愈好,时间拖长,对咱们有害无利。”江堂道:“老前辈,晚辈觉着,此刻,咱们应慎重一些……”忽见人影一闪,浓密的树林内,走出了一个劲装大汉。江堂回目一顾,道:“你过来。”那劲装大汉,快步行了过来,道:“这片森林之内,设有很多恶毒埋伏……”身子一软,向下倒去。江堂一伸手,抓住劲装大汉,右手按在那大汉后背上,内力透入,接道:“什么埋伏,快说。”那劲装大汉道:“他们隐藏在树后,及林叶茂密之处,随时施袭,而且人数众多,防不胜防……”话到此处,人已不支,闭上双目,气绝而逝。江堂放下那劲装大汉的尸体,长长吁一口气,道:“果然是恶毒得很。”袁道冷笑一声,道:“咱们如是不进这片森林呢?”白天平道:“如是此密不泄,他们很容易把咱们引入森林之中。”袁道默然不语。江堂道:“老前辈,咱们现应如何?”袁道冷哼一声,道:“放把火,烧了这一片森林。”白天平道:“法子虽然不错,但这把火,不知要烧去多少株千年古树,和那些藏身於森林中的走兽飞禽。”袁道道:“他们用的暗器细小恶毒,如不用一些恶毒手段,只怕很难对付。”江堂道:“无毒不丈夫,白少侠,不论多么精深的内功,也无法和那尖利、细小的牛毛毒针对抗,除了放把火,烧它个寸草不留之外,实无良策可想。”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义父、江老觉着此计之外,别无良策,那也只有放火烧了,不过,在放火之前,应该先给他们一个示警。”袁道道:“好!不教而杀谓之虐,通告他们一声吧!”江堂提高了声音,道:“司马宽,你诛杀异己,残害伙伴,早已人心背离,如今由丐仙袁道老前辈,会合了玄支剑士、丐帮高手、天侯七英,问罪而来,你已成栅中困兽,网中之鱼,驱使属下卖命,也难逃被擒杀之厄,如是还有几分人性,就该亲自出面,作个了断,以免祸连无辜……”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们决心放火,烧去这片森林,各位埋伏树后及草丛,密叶之中,已然无法自保,如想逃命,只有早些现身,咱们是多年想处的兄弟,只要弃去手中的毒针、暗器,江某人护保诸位的安全。”这两段话,都用内力送入了森林之中,传出甚远。袁道也提高了声音,说道:“准备火种,一盏热茶之后放火。”白天平、洪承志、天侯七英等,都开始准备枯枝、干叶,只有何玉霜和江堂站着不动。何玉霜缓缓向前行了一步,低声说道:“江老,不知司马宽是否也在这片密林之中?”江堂摇摇头道:“不会在这里。”何玉霜道:“如若司马宽不在,咱们就算烧去这片森林,也是於事无补。”江堂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深林之内,响起了几声惨叫。紧接着人影一闪,田无畏缓步由林中行了出来。他手中执着一把长刀,刀上还滴着鲜血。白天平一躬身,道:“见过师兄。”田无畏道:“先见过老人家,咱们再谈。”还刀入鞘,先对袁道一个长揖。袁道冷笑一声,道:“你神出鬼没,连我老人家也有些敌友难辨了。”田无畏道:“天皇教手段卑下,只要能够胜敌,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晚辈不得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袁道道:“听说这片林中,埋伏了很多施用暗器的高手?”田无畏道:“谈不上什么高手,只不过,他们施用的暗器十分歹毒。”袁道道:“哦!”田无畏道:“弟子戴罪立功,已清除了林中的埋伏。”袁道道:“他们埋伏的人手不少,你一人之力,怎能清除他们许多?”田无畏道:“晚辈这些年来,也训练不少死士,目下都已调来此地,这些人,都是晚辈的心腹,适才,我们突然出手,林中埋伏,总共有一十二人,已然全数被杀。”袁道道:“天皇教主司马宽呢?”田无畏道:“不在此地,不过,晚辈已知道他的去处。”袁道道:“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藏身之地?”田无畏道:“晚辈现身相见,就是为前辈带路。”袁道道:“那很好,叫你的人手出来,带我去找天皇教主,这人不除,咱们专杀一些喽兵小卒,实也於事无补。”田无畏又躬身一礼,道:“弟子遵命。”转身发出两声长啸。但见人影闪动,树林中,行出八个人来。四男四女,分着劲服疾装,男的一身黑,女的全身青。四个男的,都在三十上下,白天平从未见过,但那四个女的,白天平却认识,那为首之人,正是美婢金萍。金萍欠身一礼,道:“白爷,还认识小婢吗?”白天平道:“金萍姑娘。”金萍目光转动,回顾了一眼,道:“铁爷、伍爷没有来吗?”白天平怔了一怔,才想到伍元超、铁成刚,竟然未随同前来。袁道冷哼一声,道:“他们两位么,替老叫化办事去了。”金萍已然领悟,笑一笑,接道:“老前辈,可是人称丐仙的袁……”袁道道:“正是老夫,姑娘是……”几句交谈,袁道己然惊觉这位姑娘不是筒单人物,她虽是个丫头的身份,但她的风度、气质、和那说话的神情的稳健,面对江湖上威名显赫的丐仙袁道,竟然能如此沉着。袁道是属於那种外拙内巧的人,他表面上朴朴实实,也许有些粗豪,但他的任何决定,都早已经过精密的计算,对眼下这一位为人仆婢的丫头,袁道就有着不同的感觉。只听田无畏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胆丫头,丐仙二宇,也是你叫的吗?还不快向袁老前辈叩头谢罪。”一向温柔,对主人十分恭顺的金萍,此刻却突然变的十分冷肃,望也不望田无畏一眼,却笑一笑,对袁道说道:“小女子金萍,在武家堡中……”田无怪道:“金萍,你……”袁道一挥手,阻止住田无畏的喝叫道:“姑娘乃大有来历之人,也用不着对老叫化子客套了。”金萍笑一笑,道:“家师邱仙子……”袁道双眼圆睁,接道:“她好吗?”金萍道:“老人家已退隐江湖,不愿再见故旧,就是弟子也没有机会再拜慈颜求教了。”袁道叹息一声,道:“她派你混入天皇教中,足证还未忘情江湖是非。”金萍道:“派遣晚辈下山之后,家师就闭关参禅,不再见人,晚辈下山之前,家师修书一封,致奉袁老前辈,匆匆数年,晚辈因身为人婢,行不由已,无法寻访袁老前辈。”伸手入怀,取出书信一封,双手递上。看那书封纸色,已然变黄,此信果已存有数年之久了。袁道心中暗道:这丫头,竟然如此沉着。伸手接过书信,启封看去。金萍身份,突然一变,不禁使白天平惊震莫名,田无畏更是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袁道捧信细读,脸色数变,似乎是那信中有不少震动人心的事。折收好信笺收起,把原信又奉还金萍,道:“姑娘可知道信上内容吗?”金萍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家师曾告诉晚辈,如若老前辈未卷入这插江湖是非,此信就不用奉呈老前辈了。”双手合在信封之上,暗运内力,片刻,双手扬动,两掌合夹的书信,已化作了飞灰。袁道低声道:“姑娘混入天皇教中,定然是别有用心了?”金萍道:“两大用心,一个是想找出他的真正首脑,是何许人物,一个想看看他们如何用手术控制属下。”袁道道:“这两件事情可曾查明?”金萍道:“没有,到现在为止,我一直没有见过那天皇教主,也没有查出来,他们用什么方法,配制出手术的药物。”田无畏道:“武家堡只是天皇教中一个分舵,他们自然不会把它视为机要之处。”金萍笑一笑.道:“至少,咱们武家堡中的实力不弱。”田无畏道:“实力谈不上,不过,有一度天皇教主对在下确很信任,后来,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话,对在下,也起了防备之心。”金萍道:“你是一堡之主,可知道那解药之法吗?”田无畏摇摇头,道:“不知道。”金萍道:“你可留心到那些手术制人的大夫吗?”田无畏道:“这个在下想到了,但却未来得及把他们收服於手下,局势就起了很大的变化,来不及对付他们。”金萍道:“就我个人而言,你对我们似乎是很宽厚了。”田无畏道:“姑娘虽然藏匿,但在下也可以瞧出你和常人有些不同,不过,当初我还认为你是天皇教主派来的人,以后,你做了不少事,我才发觉你不是天皇教主的人。”金萍微微一笑,道:“你这次,把武家堡中的精锐全数带来,不怕堡中有变吗?”田无畏笑一笑,道:“武家堡中,百名以上的高手,目下,只余下你们八个人,可以和我联手拒敌……”哈哈一笑,接道:“姑娘,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现在,姑娘请自定行止,我还要替袁老前辈追查那天皇教主的下落。”举手一招,带着四男三女,七个属下,快步奔了过去。金萍没跟着追过去,却笑一笑,望着袁道,问道:“老前辈,可已知晓了天皇教主的身份?”她一面走,一面说话,逼得袁道也跟着她向前跑去。这一来,群豪立刻跟在袁道的身后,向前跑去。袁道一面走,一面说道:“目下老夫还不能肯定。”金萍道:“老前辈,你和天皇教主见过面吗?”袁道道:“匆匆一面,可惜,我们没多谈一会。”金萍的步履,有如直射而出的流矢一般,但却不见她抬腿举步,和一般的陆地飞腾之法,大为不同。袁道低声道:“姑娘,你知道了那天皇教主的身份吗?”金萍道:“只见过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用手术,在人脑上加了一种药物,能够控制一个人,终身一世受他的利用。”袁道叹息一声,道:“看来,他还是一位很懂医道的人了。”金萍笑一笑,还未来得及答话,带路奔行的田无畏,突然停了下来。袁道越众而出,和田无畏并肩而立,道:“你瞧到了什么?”田无畏道:“天皇教主的停身之处。”袁道道:“在哪里?”田无畏伸手指着那悬崖下面一座翠谷,道:“就在那里。”袁道回顾了江堂一眼,道:“江堂,仔细的看一看,你手下的人,是否还在那里?”江堂道:“如是他不在那里,咱们岂不是又一场徒劳往返。”田无畏道:“天皇教主太狡猾,所以晚辈也无法保证他的行踪,不过,这地方,是他苦心布置的所在,只要他没有准备逃走,就会留在这里。”金萍突然越众而出,道:“袁老前辈,晚辈自从离开了师门之后,就投身于武家堡中为婢,一直都没好好的和人打过一架,这一次,给晚辈一个机会如何?”袁道道:“什么机会?”金萍道:“晚辈想当先行入翠谷,为诸位探道,以免咱们同时堕入埋伏之中,应变不及。”袁道道:“话是不错,不过……”金萍接道:“老前辈,别人不知晚辈来历,老前辈已然知晓,晚辈虽然不敢说在武功已得真传,至少还有自保之能。”袁道点点头,道:“好吧!那就由你去吧!”金萍笑一笑,道:“晚辈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前辈是否可以答允?”袁道道:“老叫化只要能做得主,就不会叫你失望。”金萍道:“我想带个帮手同往,但不知老前辈肯否同意?”袁道道:“你要带什么人?”金萍道:“白天平。”袁道微微一怔,道:“好是好,不过……”金萍接道:“他是老前辈的义子,只要老前辈同意了,他想推辞也无法推辞了。”未待袁道答话,白天平已快步行出,道:“平儿愿陪从金萍姑娘,先入翠谷探道。”袁道点点头,道:“好吧……”语声一顿,接道:“女娃儿,只有你们两个人吗?”金萍道:“晚辈此行,只是探道性质,人多了,反而不便,有两人已经足够了。”袁道道:“你们多多小心,只探虚实,不可逞强和敌人交战。”金萍笑一笑道:“晚辈遵命。”当先向前奔出。白天平紧追身后,片刻间已行到百丈之外,没入了一片树林之中。隔绝了袁道等的视线,金萍突然停下了脚步,回目望着白天平,微笑说道:“白兄,是不是觉着很奇怪?”白天平道:“有何奇怪,在下和姑娘早已相识,联手行动,也可方便一些。”金萍笑一笑,道:“不怕那位何姑娘心中不乐吗?”白天平笑一笑道:“何姑娘不是那样的人。”金萍脸色突然一整,道:“听说你学会了乾坤一绝剑。”白天平道:“机缘凑巧,得此奇遇。”金萍道:“以白兄的聪慧,想是早已想到了,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你来此地吧?”白天平道:“这个,在下确未想到,不过,姑娘有何用心?在下洗耳恭听。”金萍似是在筹思措词,沉吟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你知道那位天皇教主是什么人吗?”白天平道:“在下只知道他自称司马宽,但是不是真的司马宽,那就不是在下所知了。”金萍道:“我知道,这世间真有一个叫作司马宽的人,不过,不是天皇教主,他借用了司马宽之名,只是一个托词罢了。”白天平道:“姑娘似是很了解个中的内情。”金萍道:“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些罢了。”白天平暗暗吸了一口气,防备敌人偷袭,口中却冷冷说道:“金萍姑娘,有什么事,你可以明说了,咱们的时间很急促。”金萍道:“白少侠你应该明白这件事……”白天平摇摇头,道:“不明白。”金萍道:“咱们可不可以合作一下?”白天平怔了一怔,道:“合作,怎么样一个合作法?”金萍道:“设法把他们分别诱入这片密林之中,然后,一一生擒。”白天平道:“你是说生擒什么人?”金萍道:“袁道、江堂、田无畏。”白天平陡然感觉到一股凉气,由背上直冒起来,全身都生出寒意,缓缓说道:“金萍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金萍道:“我就是我,一个侍候人的大丫头……”白天萍道:“姑娘的用心是……”金萍接道:“阁下如是想知道内情,必须要答允我一件事。”白天平紧张、激动的心情逐渐的平静下来,缓缓说道:“要我先投入天皇教下,是吗?”金萍道:“不是,天皇教在玄支剑士,和丐仙袁道率领的高手之下,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过被消灭的劫难。”白天平道:“姑娘,在下确然有些不太了解了,姑娘可否说得清楚一些?”金萍道:“听来曲折迷离,叫人很难连在一起,好象是一串珍珠一般,洒落一地,耀眼生花,但它却有一个头,只要我们提起那个线头,它就成了一串的珠链。”白天平道:“姑娘,要我如何答允你,你才会告诉个中内情?”金萍道:“答应和我合作。”白天平道:“你肯相信我的话吗?”金萍点点头,道:“相信,所以,我才带你来此地谈谈。”白天平笑一笑,道:“好吧!你说说看,咱们如何一个合作之法?”金萍笑一笑,道:“既称合作,自然要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白天平道:“至少,我应该先了解什么事吧?”金萍笑一笑,道:“白天平,这事不能轻易出口,走错了路,可以回头再走,但如说错了话,那就很难收回。”白天平道:“姑娘,你这样吞吞吐吐,说明了不相信在下,咱们也不用再谈了。”金萍道:“兹事体大,说出来,如若是你白兄不肯答应,那岂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么。”白天平越听越觉不对,但他仍然耐着性子没有发作,缓缓说道:“姑娘的意思呢?”金萍道:“我的意思是,先让你对我生出敬佩之心。”白天平道:“哪一方面?”金萍道:“武功。”白天平道:“说了半天,姑娘只是想和在下打一架,是吗?”金萍道:“可惜的是咱们的时间不多,要打也就是一两招,就要分出胜负。”白天平道:“姑娘可是说一两招,就有把握胜过在下了?”金萍道:“所以,我要你先施展‘乾坤一绝剑’,攻我一招。”白天平道:“哦!”金萍道:“如是这一招,你不能胜我,那就证明了你没有胜我之能。”白天平道:“然后呢?”金萍道:“自然会对我生出了敬畏之心。”白天平道:“那也未必,就算‘乾坤一绝剑’不能胜你,我也一定不怕你。”金萍笑一笑,道:“动过手再说吧!你请出剑。”白天平心头火起,缓缓举起了的长剑。金萍含笑而立,也抽出背上的长剑。白天平运足功力,正待挥剑攻出,突然想到陷身武家堡时,金萍的惠助之情,长叹一声,收了长剑,道:“姑娘!算你胜了,有什么事,但请吩咐。”金萍冷冷道:“不行,白天平,咱们时间不多,可以出手了。”白天平一皱眉头,道:“姑娘,这一剑,可能使咱们两个人中,有一个血溅当场。”金萍道:“你可以放心,那个人,不会是我。”白天平道:“姑娘,你太狂了。”刷的一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