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欧阳承老实回答,“安夏,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管你今天是否会来这里,这些话,老头子都是会找机会和你说的,既然如此,我何不让他早点和你说了便好?”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虽然看似是在为他好,处处想着他,但是老头子的真正想法,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欧阳家乱成了一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是暗地里却早已经是暗潮汹涌,老头子一生娶了五个姨娘和一个正妻,一共六个人,除了他的母亲这个正室已经去世之外,家里还有五个姨娘。而老头子一共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他是嫡长子,上面还有一个嫡姐欧阳蕙和庶哥欧阳绍,庶哥为二姨娘所生,嫡姐则是和他同母所出的。嫡姐欧阳蕙已经在几年前就嫁到京都去,丈夫谋了个小官,二人也算恩爱,过惯了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他的姐姐只想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少会回来。而这个庶哥,与他一般浑浑噩噩,喜欢花天酒地,二姨娘给她寻了个媳妇,可惜是个恶婆娘,整天管制着他这个大哥。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三姨娘所生欧阳烈这个才子,还有一个是四姨娘生的儿子欧阳宝,今年十岁,五姨娘呢,很不幸,只生了两个双生子女儿,也才不过十二岁,本来应该能仗着腹中的双生子成为最受宠的人,可惜,生了两个都是赔钱货,还遇上他这个重男轻女的爹,李月芳肚子一下子掉下了个男娃,自然位置一下子跌到了四姨娘李月芳的后面。而这五个姨娘,可谓是个个各怀鬼胎,欧阳家那么大的家产,必须有个人来继承,女子自然不敢多想,而这几个男子,除了欧阳绍不务正业,妻管严,欧阳烈喜欢游山玩水舞文弄墨,不愿意学习管理家族生意,而他也是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一番下来,只剩下一个方才十岁的欧阳宝看似有点希望。只是如此,但是每个姨娘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于是,一场场看似无硝烟的战争在欧阳家悄然进行着。而且,除了这些家里的人在看着欧阳家产业这块肥肉,外戚等都在看着呢,谁都想分得一杯羹。“你家还真是复杂!”安夏除了说这句话,没话可说。“那还真的是有些复杂。”欧阳承笑着,见安夏气也消了些了,“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我们这些人家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安夏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她身子以前的那个家,也是这么一个整天勾心斗角的,姨娘们为了争宠,为了谋得自己手中的权利,为了抱住权利,为了那一己私欲,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就是被大家族抛弃出来艰难产子,最后在这里为了生活苦苦挣扎的例子。“即使复杂,但是安夏,请你放心,本公子答应了你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少你的,今天只是带你过来让老头子把这些话说完,以后,他若是再找你,我会解决的。”看着欧阳承这般真诚的态度,安夏也不再计较了,“希望我的事情不会打搅到你,也不会破坏你和家里的关系。”她深知要在这样的家庭获得宠爱是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得来的。“这个你不必担心。”他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的了,他也不必再苦苦维持,只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给人抢了去。**已经结束的寿宴,欧阳成风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虽说承儿是回来给他贺寿了,但是根本就是寿都没贺,他就和那个叫安夏的女子走了,有人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哄着这个女人,完全忘了今天是他这个当爹的生辰,他把他放在哪里了?居然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而且已经生了孩子的寡妇?“老爷,你别气了,你别气了,别气坏了身子,今天可是你的六十大寿,你这般生气,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李月芳虽然小肚鸡肠,但是表面功夫可是一流一流的,特别是哄人的功力这几年更是见长,这欧阳老爷这么多年,都被她哄的妥妥帖帖,本打算娶个六姨娘回来的,就是因为这个李月芳而打消了念头,可见这李月芳功夫不一般。被四姨娘这么一说,欧阳成风果然没那么生气了,喝了口参茶,才道:“你说我能不气吗?这个不孝子,都三年没回来给我祝寿,好不容易回来,居然跟着那个妇人就走了,你说我能不气?打理了一下家业,现在翅膀都硬了,不是我,有他今天吗?”“是是是,老爷,没有你,哪里有他今天的风光啊!”李月芳顺着他的话,小心的用手顺着他的背。“可是你看看他,成什么样了?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要开染坊了?”欧阳成风根本就想不到,当初是谁故意将这个矛头丢给欧阳承,想看他的笑话的?想让欧阳承在欧阳家再无立足之地,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欧阳承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把本该已经落败的店铺管理的井井有条,越发的红火了。欧阳成风很是高兴,自己看似一无是处的儿子在商业上居然是个奇才。世家都有一种观念,就是把所有东西都传给嫡子,除非是没有嫡子,只有庶子,而庶子都是会给那些有能力的庶子的。当然,也有跳过嫡子,直接传给庶子的,这是打破了世俗的观念的。欧阳家个个心怀鬼胎,欧阳成风只有一个嫡子,其他都是庶子,若是欧阳承不成器,那必然是从这几个庶子选择的,但是现在欧阳承有这般手腕能力让自家商铺越发的好,肯定欧阳成风会考虑是否把这些家产传给欧阳承的,那么,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所有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老爷,您就别生气了,承儿既然这般不孝,你也不必对他仁慈,如今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老爷您让你管理着家里的生意就以为老爷把什么都交给他管了,他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哼,这臭小子,还真以为我死了呢。”李月芳看着欧阳成风被她激起了些怒气,顿生一计,“那老爷,既然承儿这般,你何不将他手里一部分家里的生意交给其他人呢,这样子一来,他便知道没有了老爷您的命令,他一无是处,自然以后也会听你的话的。”“你说的可是真的?”欧阳成风半信半疑,看着李月芳。李月芳心知欧阳成风将这些生意看的比命还重,也知道自己的话让欧阳成风有些动摇。“当然是真的,老爷你想想,以前承儿未接受家里的生意的时候,虽然会去烟柳地去玩,但是也是没有钱,玩一会就会回家,可是现在不同了,老爷把权交给他,他不只是一个店铺的掌柜的了,那么多商铺都在他手里管着,手里有钱了,自然到处乱花,所以这段日子家也不回了,你这个爹也不来看了。”“前阵子,我那远方的表弟还看见承儿在郊外为一个女人买了个新宅,弄的可漂亮了,三天两头跑人那里去,听说是个刚过门就死了丈夫的寡妇,我看承儿啊,最近是看上这刚死丈夫的寡妇了,你看这个安夏不也是这样吗?”“混战东西!”本来刚消气的欧阳成风,瞬间又是一脸的恼怒,“承儿怎么这样?他这个不把我欧阳成风的脸放在眼里了,脸都被他丢尽了。”“所以啊,老爷,如果将他手里的权去掉一些,他自然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作威作福了,我那个外甥,也是打理生意的一把手,之前在我们娘家那边,做生意都是顺风顺水的,钱啊,一个劲的进口袋,老爷,您看,让我这外甥来帮你的忙,是否可行?”欧阳成风一愣,气没消,反而更气了,似是看出了李月芳的诡计,“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那外甥前年不是都把钱银都赔光了吗?还让我请他来?不是撒钱给人吗?李月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李月芳被这一点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了,但是依旧佯装镇定,怒道:“哎,老爷,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这不是看你为承儿那孩子的事情生气嘛,想着给你分忧,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若是不答应,说一声便是,何必把我当小人了呢?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承儿哪天永远不着家,拿着你的钱银在外面养那三妻四妾,你才知道后悔的了。”说完,李月芳还拿着帕子故意在抹泪,别提多伤心了。“哼,说你两句你还哭哭啼啼,蹬鼻子上脸了?”欧阳成风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特别是这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女人。“是你自己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倒打一耙了,我要是不说,不替你分忧,你倒说我没良心了,敢情我做什么都该是错的了。”眼泪,很快的挤了出来,常年在这大宅子里,眼泪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必须想要有的时候必须有,当然,也不能太频繁。“好了,好了,是我错怪你了,行了吧?哭什么哭,像话吗?被宝儿看见又说我这当爹的欺负你了。”“本来就是老爷你的不对,你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个妇人,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里想什么?见你那么难受,便给你出出主意,若你觉得不好,不理会我的便是了。”李月芳还在哭哭啼啼,但是眼泪已经不怎么流了,她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承儿这般实在有些过了,但是你说你那外甥……我实在不大相信他的本事。”“老爷,当初他全部钱都没了不是他弄的啊,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他,骗了我外甥的钱,不然他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样。但是老爷,我们看的是这人有没有生意的头脑,他身上有没有钱不关我们的事的。”李月芳知道她这外甥是很能干的,虽然被女人骗了一次,骗了他全部家产,但是她知道这外甥能帮她的宝儿,以后宝儿能否继承家业,可就靠这外甥的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老爷你都这么说了,那看看,是不是要让我那外甥来帮忙,若是的话,我让人捎话叫他过来。”李月芳心里乐开花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外甥给叫了来。只是,还没开心一会,欧阳成风却阻止道:“诶,不急,不急,月芳,这件事容我想想,看看要怎么做才能让承儿不再这样肆无忌惮。”李月芳刚欣喜的心像是被人一盆冷水浇了透,看着已经有些松懈的欧阳成风,笑的不再自然,“那、那好,那老爷你先看看要怎么安排,这边宝儿应该饿了,我去给他弄些吃的。”**即使欧阳老爷说了那些话,但是安夏还是打算按着自己的心去做,她又没有勾引欧阳承,更没有想霸占他们家的财产,她只是刚好通过他们家的钱来致富而已,既然欧阳承让她不必担心其他,那她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欧阳承去做就行了。火锅店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是安夏这边却被人请去洗脑了。“安夏姑娘,究竟要如何,你才会离开我儿子?”眼前的欧阳成风,比起寿辰那天见到的人还要气势凌人,那句姑娘也是没有半点的客气。“欧阳老爷,我需要说的是,我并没有和你儿子一起,所以没有离开一说,我和他,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安夏纠正着,看着眼前这个老爷子,没有半丝的害怕。欧阳成风也是甚少遇到这种在他面前依旧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于色的人,而且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但是,再少见的人,他还是一样的遇见过。“安夏是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装糊涂,哼,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欧阳成风一脸的鄙夷,姑娘也不称呼了,直接叫人家安夏了。“欧阳老爷,我没装糊涂,你可以让你的人去查查,看看我是什么人,和你儿子什么关系?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安夏最讨厌和这种人说话,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懂,不过想唬住人而已,若她有做那些事情,定然心虚,可惜,她可什么都没做。“你别以为你瞒得了我儿子还能瞒住我?就算你和承儿什么都没有,但是你这个女人的野心我可是看见了,识相的,你就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安江,不然的话……”“不然怎么样?”难道你还眼里没有王法了不成?她安夏可是吓大的。()“安夏,我只是想告诉你,和我儿子在一起没有好下场,你若是不愿意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这天子脚下,莫非皇土,难道你想藐视王法吗?”说完,安夏已经快速的离开,身后的人,正用一双可以似可以乎杀死人的眼光看着她。欧阳承收到了风声,下午便去安夏的食府找她。“我爹是又找你了是吗?”安夏此时正在厨房忙碌,没看来人,点点头,“嗯。”“他说什么了?”“无非是些恐吓我的话。”欧阳承闻声,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的。”安夏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看着欧阳承,“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既然我准备想在这里生活,就不会被你爹的那些恐吓给吓走的。”她好不容易才决定要来安江,就因为欧阳成风的那些话,她就会走吗?做梦吧!只是,安夏不怕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动手了了。这天,忙活了一天的安夏,带着帅帅到城外的云峰庙烧香,听说那里每年都有千万的信徒在那祈福上香,而因为灵验,更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来这里拜。安夏以前并不相信这些的,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个帅帅,她想祈求帅帅平安大吉。因为路子有些远,又在山上,安夏对这安江不熟悉,所以还是让紫儿指了路子,跟着一起过来了。果然,刚到山脚下,便能看见从四方而来的信徒带着满心的祝愿上山。安夏紧紧的抱着帅帅,由于人多,都怕被人撞到了帅帅。看着眼前的一阶阶梯,那看不到的寺庙,安夏太久没有走过路了,看着都有些怕了。但是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她也想去看看这山上的风景,听说在这云峰山的山顶眺望下去,能看到半个安江,另一面还能看到京城乌城的风景,眼力好,雾少的时候,还能瞧见皇城的边呢。于是,也有很多人是来眺望皇城,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爬到了半山腰,安夏已经累惨了,而且还带着帅帅更是累的要不得,幸好紫儿干惯了粗活,力气不小,安夏累了就换紫儿抱着帅帅,这样一来一去,才稍微减轻了安夏的负担。两人慢悠悠的上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辰,就在快累倒的时候终于是到达了山顶,云峰庙的面前。“姑娘,到了。”看着云峰庙的大门,紫儿也气喘吁吁。“嗯。”终于是到了,她也累惨了。云峰庙的主持看来很会做事,刚上来还没来得及进寺庙,外围就建造了不少树下乘凉的石凳,安夏和紫儿在那休息了好一会,才准备进庙。庙前,有和尚坐在那里给人算命,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都在等着算命。而另外一边,有几个人在卖着上香的那些香烛,每个往来的信徒,他们都会上前叫卖。“紫儿,你去给我买点香吧,待会需要上香。”安夏吩咐道。“哦,好的。”见紫儿快步的跑了过去,安夏也好奇的走到了算命和尚的面前,看着他是如何给人算命的。见安夏站在旁边,老和尚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安夏,沉稳的声音问道:“姑娘,可是要算命?”安夏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还有那么多人排着队,即使她想好奇的算算命,那等的时间也太长了。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知道了答案,便不再看她,继续给人算命。“姑娘,香我买来了。”紫儿拿着一扎香,朝着安夏走来。“那好,我们进去吧!”听说里面有金佛,每年最多人来祭拜的就是那金否,听说在那求的人很多人都能心想事成。而云峰山上,还有个月老阁,第二个受人欢迎的不得不说那求姻缘的月老阁,每年多少年轻男女为求一姻缘,不远千里的跑到这云峰山来祈求月老早日赐他们幸福姻缘。身后,老和尚的眼睛一直盯着安夏三人进去的方向,久久才收回了视线。刚进入前院,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不少烟雾飘了出来。前院内,有两棵巨大的参天古木,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古木下,阵阵秋风吹来,显得寒意更深了。里面,人声鼎沸,不少人欣喜的进去,又欣喜的出来。“姑娘,我们进去吧!”紫儿也是第一次到这云峰山上来,此前只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却没有时间没有那个闲心过来。“嗯。”刚进去屋内,更显得那烟雾缭绕,犹如仙境,只是这味道重,安夏三人刚一进去,为了避免帅帅闻着这香味不好,安夏让紫儿带着帅帅坐在外面的古木下等她,她一人在就行了。金色的大佛,一脸慈善的笑容,看着进来的每一位信徒,笑的微眯着的眼睛,似乎将每一个人的前生后世都看的一清二楚。安夏跪在地上,虔诚的双手合十,低着头。万能的佛祖啊,请保佑我,保佑我的儿子,能够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我安夏感激不尽。我本不是这里的人,灵魂的穿越让我代替了这个女子活下去,也拥有了现在的儿子,我的世界里,平静而美好,可是在这里,我却需要面对着看似无刀光剑影却流血的世界,我本该不属于这里。可是既然我来了,我就认命,回去不敢奢想,却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能让自己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许久,安夏才放开合十的双手,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响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香插在了香炉里。烟雾缭绕间,突然一双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安夏的手忽然一抖,差点把香没插稳,而此前人家插好的香,猩红的火点,直接倒在了安夏的手背上。“嘶……”疼痛让安夏瞬间清醒,再看眼前,哪里有什么熟悉的身影。摇摇头,安夏赶紧平复自己的心情,心想自己怎么可能看见他呢,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而她刚才所谓的看见的人不是别人,是南宫景,那个已经离开了好长时间,骗她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害怕什么?为何见到他就害怕,因为帅帅怕被他抢走?可是这么多天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抢走帅帅,若是他真的想抢走帅帅,其实早就可以抢走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自己一个人走了,从她的生活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为何她还是会害怕呢,现在一想到他,她就莫名的心慌,她故意克制自己生命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那么,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平白无故的想起这个人?再出来,安夏已经没了刚进去的活力了,有些失魂落魄。紫儿带着帅帅,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安夏笑笑,“没什么,我已经拜好了,你不是也要去拜拜吗?快进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待会还要赶着回去呢。”紫儿光顾着去拜,也没多想安夏究竟怎么了,点点头,“嗯嗯,不过姑娘,我不想进这里拜,我想去月老阁。”“月老阁?”“嗯,月老阁,我想去求姻缘,不怕姑娘笑话,我都已经十九了,还没有人上我家提亲,因为我家里穷,姐妹多,别人都怕娶了麻烦过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愿意上门提亲,我想去求月老帮帮忙。”紫儿有些羞涩,但还是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安夏没有笑话她,点点头,“好,我们去月老阁吧!”女人一辈子,小的时候喜欢在家里,长大些,看身边的人都已经出嫁有了夫君有了家庭,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渴望的,安夏能理解。不同云峰庙里的情况人群掺杂,月老阁这里,基本都是年轻男女,祈求着自己的姻缘。慈祥的月老没有金身裹身,手中那根红线关乎世间姻缘。紫儿还未靠近,便兴奋的拿着香跑了过去。安夏跟在后头,摇摇头,笑着。站在门外,看着慈祥的月老,安夏却陷入了沉思,也许,她就是个不被月老喜欢的小孩吧,不然怎么会在前世久久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人,而在今世也未能谋得自己的姻缘呢?她只有怀中的帅帅,帅帅是她的全部,人们都说,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或许在前世,她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吧,才会让帅帅今世来找她。“呀!”帅帅不知道突然间的欢快的叫了起来,手脚舞动。“怎么了?那么兴奋?”安夏低头看着帅帅,却在眼睛的余光,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容,隔着个香炉,就那么近。是他!安夏开始怀疑并非是自己的眼花了,一而再的看见,那就是真实的人,他为何在这里呢?身影一闪而过,朝着月老阁的后院而去。安夏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赶紧的抱着帅帅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南宫景来到了这里按理说南宫景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么,刚才那个人是谁?脚步匆匆,可是刚才的人影却消失的无踪。“去了哪里了呢?”安夏自言自语道,他不可能跑的那么快的,难道,又是她看错了吗?“呀,呀!”帅帅看着一个方向,继续的嚷嚷道。帅帅对他很是**,只要稍微有他在,帅帅就会显得特别激动。果然,顺着帅帅看的方向,又看见了刚才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刚跟了上去,对方跟着一个说了几句,两人又都走开了。人有点多,安夏转来转去,到了云峰山的后山。这里人迹比较稀少,而且靠着一面是悬崖,树木众多,路子都看不见,所以甚少人跑到这里玩。“老大,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远处,藏在暗角里的人询问着身边的人。“嗯,老爷说了,杀了她我们重重有赏,既然她跑了这里来,正好顺了我们的意,妇孺而已,随便就能把她丢下山崖去,到时候谁也找不到。”“对,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别废话了,走,不然等会她走了我们可不好动手了。”他们都跟了一路了,就是在找合适的时间下手,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嗯。”安夏的面前,突然多了几个人,穿着颜色不一的衣服,一块黑色布巾蒙着个脸。安夏忍不住的退了一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明显,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低头看着帅帅,早知道让紫儿帮她抱着帅帅了。如果孑然一身,安夏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烂命一条,但是现在有了帅帅在,她怎么能让帅帅出事呢?佯装镇定,安夏平视着眼前的这些人,问道:“你们是谁?”对方笑笑,“姑娘,是谁你就甭管了,我们只是奉命来要你的命的。”要她的命?安夏一下子就想起之前被人恐吓的事情,原来,他的不客气就是这样的。他就不怕事情办不成对他有什么坏处?“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欧阳家的欧阳成风吧?”“哼,既然姑娘知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希望姑娘死后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欧阳成风吧,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安夏冷笑,商人原来也那么可怕!“若有幸见了阎王爷,本姑娘也会让阎王爷把你们几个带去地府陪的。”安夏声音极冷,冷到了冰点,随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几人的身后,“欧阳老爷,你还亲自来了呢?”那四人一听,纷纷把头转到了身后看,安夏见状,趁此机会赶紧的往后山林子跑了进去。“不好,被骗了。”四人赶紧追了上去,生怕这单生意黄了,要知道,欧阳老爷可给了他们不少好处,杀个女人不是难事。安夏抱着帅帅,跑不快,又因为林子不熟悉,树木众多,阻挡了她奔跑的方向,很快,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碰!”“啊!”被脚下的枯木突然一绊,安夏条件反射的就以最快的速度抱紧帅帅,护在怀里,两只手臂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树枝,划破了她的衣裳。怀里的帅帅虽然不懂事,但是也感受到了气愤的怪异,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哇、哇、哇……”,声音尖锐吓人,回荡在山里,听的人发怵。“帅帅不哭,不哭……”安夏安慰着,可是因为跌的狠,整个人根本就无法站立起来,趴在了地上,看着哭红眼睛的帅帅。四人见安夏跑不动了,刚才还紧追着,现在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得意的看着安夏。“姑娘,让你别跑,你还拼命跑,你这不是活受罪吗?”安夏不言语,瞪大了双眼看着四人,若她有命,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姑娘,别这么瞪着我们,都说了这一切都是欧阳老爷的意思,你若是要找,死后去找他便是了,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对方一番苦口婆心劝说道。“欧阳成风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让你们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去杀害一个妇人和孩子,你们就不怕你们的良心过不去吗?”“良心?哈哈……什么是良心?”那人问着身边的三人,皆是摇头,反问,“良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安夏知道,和这群人讲良心,还不如多留些口水不跟他们废话呢。“你们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们放心,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姑娘,别说这些大道理了,我们哥几个听不懂,我们啊,只认钱,钱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没有钱,要良心做什么?有钱,我还怕什么报应?”“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们母子,我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既然要钱,那她就给,大不了钱以后再赚回来,现在保住命要紧。“姑娘,我们知道你也有钱,可是没用。”对方摇摇头,“我们哥儿几个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是你钱多就行的,若是这次没能交差,以后我们麻烦事更多,你啊,还是认命吧!”看着缓缓走近的人,安夏感觉到了一种绝望,比她刚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时候还要绝望,若是今天她在这里陨命,就再也复活不了了,连带着帅帅,也会……怀里的人感到害怕还在哇哇的哭,哭的让人心伤,哭的让人害怕。既然注定要死,那她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即使能损一兵一卒那也好过坐着让人鱼肉的好。下定决心,将帅帅松开放在了地上,安夏缓缓的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看着身旁的枯木枝,安夏悄悄的抓住,“既然你们非得要杀我,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能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安夏拔起地上的枯木,朝着四人便挥了过去,如发疯了般。“啊……啊……”安夏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挥着枯木,力气相当大,速度也相当快,让人一下子乱了想法,将四人逼退了一步又一步。可是这样子,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对方便已经镇定下来,挥着手中的刀,将安夏手中挥着的枯木便一点点的砍了下来。很快,本来很多枝桠的枯木瞬间只剩下了一条短小的木棒,刀,架在了安夏的脖子上。“这次,看你还怎么发疯。”对方笑道,看着安夏。安夏能看见对方眼睛那抹没有散去的得意,得意瞬间改变,嗜血般的因子顿生眼眸,安夏闭上了眼睛,知道这次再也逃不掉了,只是希望下辈子,别再让她那么倒霉,穿越到这样的世界了。“叮——”本以为就要刀剑切肉,人头落地,却感觉不到入肉的痛,刀,被一个石子打偏一边。睁开眼睛,对方和她一样震惊,看着四周,脚步慌乱。“谁,是谁?”回应的,只有那呼呼的风声,半个人影也看不见。不再管那么多,对方又是一个手起刀落。“啪——”“啊!”这次石子直接打在了手腕上,对方呼痛,刀直接丢在了地上,一手握着另一只手。“究竟是谁,敢坏大爷的好事?”对方对着四周再次喊道,声音中,带着惊慌,能用一个小石子就能打伤他的手,而且还找不到人,可见这个人功力很是高深。安夏也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谁在帮她的忙,但是不管是谁,能解决掉这些麻烦,她感激不尽。“啪!”“啪!”“啪!”……一连几颗石子从天而降,打在对方的膝盖处以及手腕处,刀剑纷纷落地,膝盖不受力,直接跪在了安夏的面前,而且还不能动弹了。这回,四人都慌了,不知道是什么高人躲在暗处帮忙,而且他们还不能动弹了,这可怎么办呢?“你究竟是谁?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出来啊!”对方不怕死的继续喊道,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人究竟是谁?“四个大男人,这点武功,你们还想杀人灭口?”声音幽幽飘来,很快,四人的面前便站定了一个人,衣袂飘飘,风华绝代。------题外话------大家猜猜是谁。昨天肚子疼的半个字写不了,今天赶出来了,出去外面一趟,脚也受伤了,真是多灾多难。潇湘书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