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回来了北元国,身为当初指掌着将近北元三分之一大军帅印的南宫景,即使现在卸去了要职,在皇帝跟前还是有些人气的。所以当南宫景回来邺城的事情,不消一天,便已经传进了皇帝的耳朵中。第二日,宫里便来了旨意,让南宫景带着妻儿面见北元皇帝。“谢皇上隆恩。”一句感谢的话,安夏身边的南宫景对着来宣口谕的公公道,然后才扶着安夏起身。那来传圣旨的公公,看着南宫景如此关爱身旁妻子的样子,顿时觉得如了那句话,百炼钢成了绕指柔,英雄也难过那美人关啊!虽然两人都还没有成婚,可是那身边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也是夫妻无疑了。皇上这次宣召,一是想好好的看看这一家三口,二来估计是准备给南宫大将军赐婚吧!“南宫将军与安姑娘恩爱有加,皇上这些年的心病,总算除去一块了。”公公笑着说道,“老奴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谢过公公。”南宫景挥手,便有人将一包银两递了上去,南宫景虽然不喜欢这些礼节,但是还是要按照着做。那公公倒是没有推拒,大方的接了过来,也没有掂量,便塞进袖口里面去,说了声谢谢,带着人离开了。等人走远了,安夏才拉了拉南宫景的手,看着皇城的方向,“等会就要去皇宫了是吗?”“嗯。”南宫景看的出安夏眼中的紧张,笑着说道,“你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会怕皇上吗?”安夏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的,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虽然北元皇帝已经见过一次,他也不是南宫景的父母,可多少是看着南宫景长大的人,而且人家还是九五之尊,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可如今南宫景这么一说,安夏反而硬着头皮答道:“有什么好怕的,皇上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他做甚?”南宫景笑了笑:“不怕便去给帅帅收拾收拾,我们一家三口去面见皇上。”“哦,好。”安夏面容瞬间一垮,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了。再一次走在皇城脚下,安夏已经是换了一种心境了,那时候虽然忐忑,却又不害怕,她只是想去确定关于南宫景的事情,她知道,那时候自己有些鲁莽,若是没有考虑周全,南宫景真的是叛党之子,那该是如何的光景?可是,安夏还是赌对了。那时候的她,一心想着证明南宫景是否出事,所以多了几个胆子般。而如今,南宫景已然没事,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可是心境却有些不同了,如新妇见公婆,害怕慌张。看着身旁女子眼中的担忧,南宫景捏了捏她的手,关切说道:“别怕,没事的,皇上不过想见见我们。”安夏点头,“嗯,我知道。”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害怕慌张,安夏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容来。比起安夏的慌张,帅帅倒要显得快活许多。皇宫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带着帅帅去过一次东辰皇宫,但是并不大记事,如今,再进一次皇宫,有了大人的栩栩如生的描述,帅帅觉得这皇宫一定漂亮极了。“娘亲,皇宫里面有好吃的糯米糕吗?”帅帅问道,抬起头看着母亲略带慌张的神情。安夏点头,笑着道:“有。”“那有桂花小酥吗?”“有。”“有好吃的提子吗?”“有。”“有……”“都有。”不等帅帅问出来,安夏率先道,“皇宫里什么都有,皇宫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有。”“哇……”帅帅想象着那什么都有的皇宫,想象着那堆的比山还高的美食,心中一个乐呵。“不过,皇宫可不是自己的家,皇宫里有好多规矩,不能随便说话,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吃东西。”“啊?”帅帅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表情瞬间塌了下来,换上一脸吃惊和无奈的样子。原来皇宫也没多好嘛,吃不能吃,说话不能说话,玩不能玩,那还有什么意思?扯扯老爹的衣服,帅帅抗议道:“爹爹,我们不去皇宫了,皇宫不好玩,都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吃的,那还能做什么?”这么忧伤的地方,不去也罢。“可是这皇宫有好多漂亮的姐姐,难道帅帅不想看看?”南宫景问道。然后很快就见儿子的眼睛直了般,“真的吗?”“嗯。”南宫景点点头,虽然不喜欢儿子这花心的性子,但是南宫景权当儿子只是在观赏美物的心态,“而且,只要皇上恩准了,你还是可以说话可以吃可以玩的。”“是吗?”“嗯。”“噢,那就太好了。”帅帅刚已经低迷的心情瞬间高亢起来。安夏看着两父子狼狈为奸笑的如此灿烂的画面,表示太美好,不愿意去破坏了。马车一路行进到宫门前,才停了下来。因为是皇帝传了口谕让人进宫的,所以宫门前早早便有轿撵在等候着。三人入了轿撵,又行走了一大段距离,放停在了瑞祥宫。有公公只宫门钱等着,见南宫景三人下了轿撵,赶忙迎了上去。“南宫将军来了,皇上一早便在瑞祥宫等候将军了。”那公公笑的跟弥勒佛似的说道。虽然如今南宫景将军已经辞去军中的要务,可是他们这些奴才也喊惯了将军的名号,一时之间改不了口了,反正兵符什么的都还在浩振王府,虽然不是这世子拿,但是也是他们南宫家的拿着,叫将军叫世子都差不多。南宫景点点头,“有劳公公了。”在瑞祥宫看着近些日子以来的奏折的北元皇帝,听着人来报:“南宫将军已到。”“嗯,请他们进来。”“是。”庄严大气的瑞祥宫,是平日里帝王休息或者偶尔办公见大臣的场所,屋子里,摆放的物品都彰显着主子人的身份,庄严,大气,宏伟。屋子里薰炉里烧着少些药草,有静心提神的作用,闻了对身子也是极好的。帅帅一手牵着爹爹,一手牵着娘亲,如好奇宝宝,四处张望。“帅帅,看路。”安夏小心提醒着,声音故意的压低显得严肃。帅帅看着母亲的样子,也不敢随处乱望,朝着大门而踏去,走起路来也是严肃稳重。早早等候着三人的帝王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进来的和谐的一家三口,嘴角也多脸上丝笑容。或许皇帝也觉得,南宫景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实在是不行,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这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他的品性,他与浩振王府交情甚好,浩振王爷对这个养子寄予了厚望,他也对浩振王爷的这个养子同样的寄予厚望。很显然,南宫景没有让他失望,剿灭叛军,南宫景在这里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些年,若不是有浩振王府在暗中帮忙,他不可能坐稳了这个皇位。所以说,南宫景的婚姻大事,他还是要关心一二的。“微臣参见皇上。”南宫景率先跪下,说道。安夏紧接着也拉着帅帅一同跪下。两声声音同时响起。“民妇参见皇上。”“小人参见皇上。”“……”安夏窘。她明明没教帅帅这么说的,也只是说了一句,帅帅要说话的话,就说草民参见皇上应该就行了,怎么帅帅自动把草民改成小人了?南宫景低着头看着儿子那突如其来的自称,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一家三口的模样,北元皇帝也乐呵的笑着。“免礼免礼,快平身。”“谢皇上。”“谢皇上。”“谢皇上。”帅帅抬头,看着坐在高位上穿着明黄衣服的人,虽然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娘亲说不能乱说话,所以帅帅决定先观察观察。“来人,赐坐。”北元皇帝挥手,便有人搬来椅子给三人坐下。安夏稍微有些拘谨,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局促不安,低着个头,不敢看高位上的男人。“哈哈……爱卿你们都不必如此拘谨,朕今日召见你们,只是以寻常长辈看望小辈,别太拘谨了啊!”安夏知道,这皇帝说的人肯定是她的了,南宫景早就见习惯了皇帝,自然不会拘谨害怕,帅帅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盯着身旁桌子上的点心,哪里有时间去注意那威严的帝皇,只有她一个人在拘谨。比起上次的大胆,这次她安夏的确怂了。南宫景颔首,回答道:“是,皇上。”在皇帝看不见的角落,南宫景悄悄的抓着她的手,给予她勇气。安夏觉得也没什么的,不必如此胆小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便抬起了头,对着座位上的皇帝,回以一笑,以显大方。“哈哈……就该这样嘛,安夏,朕可记得当初你来找朕的那种大胆果敢,丝毫没有将朕当做一个帝王看待。”“皇上说笑了,民妇那时候只是从别人那听得皇上是个明君,明君自然不需要民妇想再多的赞美夸赞的话,便有些口不择言的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还望皇上莫要见怪。”安夏腹诽着,自己当初的确有这么一个因素在,所以才会这般胆大的,其二便是因为觉得南宫景太重要了,所以才会这般。“嗯,所以你这次觉得朕不是明君,所以便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不是的。”安夏心里咯噔一声,头瞬间抬起,与座上的人来了个对视,然后又想到这里的规矩,连忙低下头,“民妇只是觉得,民妇上次已经是冲撞了皇上,心中万分不安。”“所以这次便小心翼翼,觉得这般便不会冲撞朕了?”“……”安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皇上……”南宫景欲说话,意思别再吓安夏了,他的小女人吓不得。“怎么?朕和安夏说两句话,你便有意见了啊?”北元皇帝问道,看着南宫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都听人说,淡漠心冷的黑面将军南宫景突然爱上的一个女子,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他的心中万分好奇,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微臣不敢。”“不敢便好,我只是与安夏聊聊家常罢了。”后面,皇帝又问了安夏几个问题,便不再拘着安息在端祥宫里,让她带着帅帅由宫女带着去皇宫到处转转。等宫门关上,北元皇帝这才从位子里站了起来,笑着道:“妻儿都全,你的人生,也该美满了吧?”南宫景只是笑笑,眼神不经意间,便看向妻儿离去的方向,“人生最大的幸福不过如此。”有爱人,有孩子,有个美满的家。皇帝也是笑了笑,想到安夏这般努力的为南宫景付出,再想那后宫佳丽三千,虽然那么多女人,可是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不过是为了那手中的权势,为了父族的荣誉。两人又聊了许多事情,临了,北元皇帝突然问道:“可需要朕的赐婚?”南宫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拱手道:“微臣谢皇上隆恩。”“啊?”北元皇帝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等三人回到了家,那赐婚的圣旨便跟着三人后面抵达浩振王府。安夏惊诧的看着南宫景,眼底写着疑问。难道她离开了之后皇帝和南宫景说的就是这些事情了吗?赐婚的圣旨上写着,钦天监算过,再过三个月,二月初二,便是最好的黄道吉日,届时成亲便是最好的。南宫景虽然觉得三个月的时间挺长的,可是却又觉得既然自己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等这三个月,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圣旨。只是安夏觉得纳闷,自己嫁给南宫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何苦来这一着。“你为何要求圣旨赐婚?”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过转念想想,安夏又一副得意问道:“你不会是怕我临阵逃婚,所以想拿圣旨来压我吧?”南宫景嗤笑一声,却没有回答,只给了安夏一声轻笑,便与父王母妃讨论婚事细节去了。安夏觉得虽然是自己出嫁,可是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与人生了娃,睡在一起了,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繁琐的古代婚事,就交给他们去办吧,她还是乖乖的等着。等南宫景与父母讨论了一番之后,夜已经慢慢的深了,北元国外头已经冷了一片,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和和的,安夏坐在凳子上等南宫景回来歇息。“世子妃怎的还不歇息?”文景院的萧嬷嬷看着安夏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着世子,不禁问道。萧嬷嬷从南宫景来到这个家便一直照顾着南宫景,是他的奶娘,这些年可以说是看着南宫景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心中有何委屈,萧嬷嬷知道的不是十分,也有七八分,所以对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很是敬重。“可是在等世子?”萧嬷嬷问道,看着安夏从容的面容,恬静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安夏从绣墩上起来,“嬷嬷您也还没休息呢,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多谢世子妃的关心,老奴等会便去休息,这是王妃遣老奴给世子妃送来的宵夜。”安夏接过,想着那个慈爱的浩振王妃,觉得有这么一位母亲,算是南宫景的福气了。“替我谢过王妃,有心了。”“世子妃说的哪里的话,王妃可是盼着世子的世子妃已经盼了好多年了,您不嫌弃我家世子脾性古怪,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言下之意,萧嬷嬷这是在贬低着南宫景,说他脾气古怪,不好相近与人,所以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天爷不小心的开眼。虽然嬷嬷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是她这是故意贬低自家主子来讨的安夏的欢心的这种心思,还是值得鼓励的,让安夏心情很是愉悦。嗯,没错,的确是南宫景高攀了她,若不是她要这个男人,恐怕没人要他了。而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安夏并不想去多关心。等萧嬷嬷退下了,安夏便就着那宵夜吃了几口,见肚子六七分饱了,吩咐人去煎的药也已经煎好了。“世子妃,药煎好了,您可是要现在喝?”说话的,正是浩振王妃派在安夏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的其中一个,名唤紫竹,而另一个,正立在安夏身边的,则叫紫叶。“端进来吧!”想到那苦涩的味道,安夏有种想死一死的冲动,但是为了能快点将身子里的宫寒除去,能让自己尽量再怀孩子,她不得不吃。安夏从小便怕吃药,即使是那种裹着糖衣的药丸,都觉得极其难喝,更别说这煎熬出来的中药的,简直让她生不如死。南宫景进来,便看安夏痛苦的与面前的药打交道,眉头深蹙,一脸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的纠结表情。紫叶紫竹见到,刚准备行礼,便被南宫景止住,挥挥手,让她们两个轻声退出去。安夏刚做好准备要将桌上的那碗药一下子全部喝了,手刚伸过去,还没来得及碰到那碗边,便让另外一只手给拿走了。抬头,是南宫景那绝世的容颜,看着黑漆漆的那碗药,“若不想喝,便不喝吧,喝了也不一定好,喝了你又遭罪。”南宫景知道安夏一直有喝温展配的药,虽然温展医术不错,可是对于女子妇科这些,温展却不精通,安夏的病,他也说不上几分,只能说有可能会好,既然没有把握,何必去尝试,若是不行,那不是白白的遭了罪?对于孩子,在以前的南宫景心里,没有便比有的好,自从认识了安夏,觉得有帅帅一个已经足够了,生活也圆满了,并不需要什么子孙满堂,这样没有那么多孩子的牵绊,倒也快活些。可是安夏做什么事情,他很多不会去干涉的,因为他知道安夏自有主张,不会去过多的干涉。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安夏为了他而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可是安夏却不举得自己遭罪,站起身,想去抢南宫景手中那碗汤药,却被南宫景一个闪身给避开了。“南宫景,给我。”安夏模样严肃道。“别喝了,夏儿,我们不要孩子便是了,是药三分毒,喝了对你身子也是不好的。”他的女人,不想再这么受苦了。“你给我,我没事的,不过是几副药,就权当为了我的身子,宫寒不仅对我们未来子嗣有影响,对我的身子也是有影响的。”“可是……”可是我不想看你如此为难。“拿来吧,我要喝,等会给我去拿个蜜饯给我便是了。”南宫景拗不过安夏,知道她非喝不可,只能松手给她喝下,然后在安夏一脸痛苦的表情的时候,递上一颗蜜饯,那扭曲惨白的小脸才恢复了些。“好些了吧?”又给安夏接连递了三四颗蜜饯,安夏的脸色才算恢复正常了。“嗯,好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些日子,年,便要到了。大街上,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感染着每一个人的心,而最让南宫景激动的,是将要迎娶安夏的日子,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他却觉得还要好久,心里那个后悔加纳闷,早知道不让皇上赐婚了,若是自己选取黄道吉日,绝对不会选三个月后的,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即使急促,但是也赶得及的。每天这般煎熬的等着,着实让南宫景差点就愁白了头,看着身旁女子巧笑嫣然,虽然每天在身边,可是却还是那么的不安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又等啊等,等的南宫景真的发现头发上多了一根白发,这二月便在所有人认为的悄然中来临了。因为按着古代的礼仪,婚前的几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安夏此刻并不住在浩振王府,只留儿子一个人住在那里。为了表示对浩振王府的看重,北元皇帝突然心情大好,将安夏认做了义女,以安宁公主的身份出嫁。此刻,安夏便住在皇帝赐封公主府内。对于安夏受封为公主的事情,所有人都惊诧了,没想到一个乡野女子居然如此得皇帝的喜爱,封为公主,最后还嫁给了浩振王爷的大儿子,当世子妃。北元国的人,谁人不知道这浩振王府对朝廷的重要性,又有谁不知道这世子爷是皇帝的爱将,能在一夕之间获得如此多的殊荣,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了,人人皆是羡慕加好奇。于是,京城上下,到处在扒拉关于安夏这个乡野女子的事情,从她在乡村生下孩子,到在镇上客栈做厨娘,然后再到之间开店做老板,从小乡村走到镇上,走到都城,一路所向披靡,最后成为一个富甲天下的奇女子。关于安夏的情史,更是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扒拉出来,原来这安夏在农村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便与世子爷有瓜葛的,还为人家世子爷生了一个孩子,也许是这世子爷忘记了自己在外面的风流韵事,直到两人相识相认,才极其这位女子,然后一路坎坷相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便有了如今这婚事。很快,这世子爷和这平民公主便收到了来自对世子爷爱戴崇敬的人的祝福,南宫景高兴,自然全数收下,高兴的与人道贺着,皇帝更是高兴的下旨,要与民同乐,要在邺城大摆酒席三天,让民众能一起享受这世子爷的婚事。皇帝这一举动,足以证明,皇帝是有多重视这南宫家。而对于安夏来说,外面的人是如何的议论揣测她的,她都无心去理会,她现在除了紧张便是更加紧张。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安夏如何不紧张,而且还是个带着四五岁小孩子的母亲,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老了,却才头一次出嫁,真是笑死人了。可是安夏此刻笑不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就要嫁人了。紫叶紫竹被安排在安夏的身边照顾,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是一脸的紧张,这可以说是她们在浩振王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大好事,而且还要陪着新嫁娘进入浩振王府,不紧张才怪。当然,比起安夏的紧张,她们连安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世子妃不必过于紧张,等过两日,花轿来了,你听着喜婆的话做便是,很容易的。”紫竹说道。比起紫叶,紫竹算是见过那娶嫁一事的了,觉得也不过是闹一天便了,新娘子上了妆,等着吉时花轿来到门前抬人,然后到夫家那里去,等着晚上婶娘妯娌闹一闹,然后再与丈夫和交杯酒,然后便可洞房完成了。安夏点点头,知道程序都是这么来的,看似简单,可是当你真正的了解了古人那繁琐的礼仪你会发现,看似简单,却也讲究繁琐。她是个极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当热闹的主角变成自己的时候,更加的担忧了。进入公主府已经好些日子了,许久没见儿子,怪想念的,听说帅帅因为有了新玩伴,已经不记得她这当娘的了,不禁有些伤心,早知道不生儿子了,生了儿子就是来讨债的,不知道惦念一下她这做娘亲的。如此紧张的过了一日,便是嫁人前的晚上了,安夏听的府里的自己带来的人说,九觞已经来了,在城外驿站歇下,明日新郎官迎娶之时,便能来到了。安夏这回对九觞的担忧才稍稍的放宽了些,想着九觞还算有良心,不枉她待他那么好。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寒梅已经全数怒放开,在还寒冷的春季,绽放着自己的美资。安夏想起了许多故人赞赏梅的诗句。“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说的便是她和南宫景吧,经历了磨难,才让他们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还好,他还在,还好,她来了,时间不早不晚,都出现了。“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好句子。”屋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夏身子为之一振,便看见窗户外多了一个人站在那。不就是那多日没见的南宫景吗?安夏腾的从凳子上跳起,看着屋外的人,然后又左看右看一番,发现没人,才小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不是应该在家里等着你是吗?”安夏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睛的看着南宫景,然后嘴角慢慢的晕开了笑意。赶紧去将门打开,好让外面吹着冷风的男人进来暖一暖。南宫景立在门外,安夏赶忙拉进来,感受他手中的寒意,然后急切给对方塞了一个暖炉,问道:“外面冷着呢,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也没多久,就你看着那窗外的梅花的时候。”还没多久?安夏恼道,她睡不着,虽然紫竹紫叶让她赶紧睡一觉,因为半夜就要开始进行化妆。可是她如今哪里睡得着?只能趴在窗边,看那傲骨寒梅,这一看,虽然没多久,却也有半个时辰了。“冷坏了吧?”安夏恼怒道,拉起他依旧寒着的手,看着身后的沙漏,“都已经子时了,已经不早了,你还过来作甚,再过几个时辰不是能见到了么?”“可我这不是太想你了么?一刻也不想等。”待自己的身子暖和些了,南宫景才将人紧紧的抱着,吸取着怀里人的芳香,这些日子身边少了她,总是睡不好,又因婚礼繁琐,他更是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如今,有时间了,即使有那些礼节在,他也无所谓,只要看着她,心里便知足了。两人这么腻腻歪歪了好一阵,安夏本来没有睡意的脸上瞬间染上了睡意,不停的打着呵欠,知道安夏后头还有好多繁琐的妆要画,估摸会睡不了,南宫景只能让安夏这会先去睡了。待安夏睡着,南宫景替她盖好被子,在对方睡梦间说道:“乖乖的等着我。”然后便离去。只是,当回去之后,不等南宫景穿上新郎官的衣袍,公主府传来消息,安夏不见了!------题外话------ps。安夏去哪里了捏?猜猜吧!(作者话:娶媳妇不是那么容易滴!)这两天卡文,加上家里一箩筐琐事,让乳鸽分身乏术,求原谅(⊙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