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历练归来

在一片荒芜贫瘠的隅北平原上，有一条不知名的小山脉。这条山脉呈东西走向，绵延不足百里。小山脉中有几座较大的山峰，其中最高的山峰高度仅有五百余米。这座最高的山峰，郁郁葱葱，云雾霭霭，在这平原上倒也有几分雄伟厚重、大气磅礴的气象。这座最高的山峰名为木秀山，山南脚下有一个民风淳朴、古韵风味的小县城。此城依山而建，故被当地人称为木秀郡。木秀郡有一条主街，街面皆用厚厚的青石板铺就，蜿蜒长约六里。石板街两旁则是商铺门面，茶楼酒肆。木秀郡在附近小有名气，除了因其依偎着风景秀丽的木秀山，还因为这里有一座酒楼。这座酒楼历时悠久，叫做醉逍遥酒楼。据说这个酒楼酿造的醉逍遥是全蒙元大陆最纯正的。当然，这是当地人的说法。郡县里的百姓很少走出百里之外，自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即使有人喝了外面的醉逍遥，也会因为喝惯自己家乡酿制的酒，而认为外面的醉逍遥怎么都不如自家的正宗。这一天傍晚时分，石板街的很多商铺都打烊了，而醉逍遥酒楼依旧灯火通明，喧哗热闹。其中，就有几个青云门的几个弟子正在酒楼内喝酒休息。他们旁边伺候着的吕掌柜，殷勤笑道：“青云门的少侠，好久没有下山了。今天来到这儿，一定要多饮几杯。”一个圆脸的青年和善的笑道：“吕掌柜，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不要过问我们师兄弟几个了。”待吕掌柜走后，圆脸青年道：“肖师弟、叶师弟、陆师弟，师父要我们下山采购的物品全部清点没有？”一个瘦脸的青年道：“二师兄，我们都查看过了。凡清单列着的物品都已经购买齐备。”另外坐着的两人，一个脸色黑黑的壮实青年和一个脸庞俊秀的青年也都点了点头。这四人正是青云剑圣林薄云的弟子。那圆脸青年叫程龙，脸色黝黑的青年叫肖默，脸庞俊秀的青年叫叶青，瘦脸的青年叫李轻松。依次是凌云剑圣的二徒弟、三徒弟、四徒弟、五徒弟。他们都是十六七岁即将成年的样子。正喝酒的程龙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思念道：“自大师兄被师父遣下木秀山到长蛇谷历练，如今不知不觉已经三年，我想大师兄也该回来了吧。”俊朗的李轻松道：“是啊，我也想大师兄了。大师兄只比我们大一、两岁，可武功却比我们厉害多了。这次下山回来，大师兄一定更加厉害。”李轻松的话似乎一下子勾起了大家的回忆，叶青回味道：“想一想，我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跟着大师兄杀退了几次掠劫木秀镇的流寇，那场景真让人难忘啊。”陈龙笑道：“我还记得李师弟第一次下山，见到那些凶恶匪徒的时候，吓地裤子都尿湿了，大师兄还让李师弟坚持说”留下你们一只手，老子就饶你们一命”。”四人说得高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他们一说到到大师兄，就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听大家笑话他，李轻松笑着回应道：“二师兄，你还说我，我记得有一次大师兄考核你武功的时候，你竟然耍赖，非让大师兄不准用内力，没有想到还是你输了。”程龙正要说话，突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吕掌柜，别来无恙啊。赶快吩咐小二，给我满满的打一葫芦醉逍遥。哈哈，喝了不知道多少醉逍遥，还是咱们家乡的醉逍遥味道最好。”一个身背长剑，神情潇洒的青年出现在酒楼内。那反应过来的师兄弟四人，兴奋的大声喊道：“大师兄！”那青年一抬眼，发现竟然四个师弟都在这里，高兴的笑道：“他娘的，你们几个趁我不在，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师兄弟四人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心眼里不禁冒出无尽的亲近之情。小时候，他们不论是偷鸡摸狗、抓鸟捉鱼，还是习剑练功、下山杀敌，只要有大师兄带头，他们都乐此不疲的跟着干。此时，大师兄站在他们面前，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身背长剑的青年见他的几个师弟对他亲切不已的样子，爽朗的笑道：“几位师弟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敢快邀我入坐，吃完饭，我要上山去见师父。”万道晚霞下的木秀峰更加绚丽秀美。山峰上衣袂飘飘的立着三人。正是青云剑圣林薄云、燕嫣女侠，以及他们的女儿林烟云。还没到达山顶，程龙几人就大呼小叫：“师父、师娘，大师兄来了。”身背长剑的青年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冲到林薄云、燕嫣女侠面前，深情道：“师父，师娘，我回来了。”林薄云和燕女侠眼圈都有些发红，燕女侠声音微颤，道：“天赐，回来就好。我和你师父也就放心了。三年来，我和你师父常常挂念着你。”林薄云满意的看着他的大徒弟，和气道：“萧天赐，你师娘这几天念叨着你快来了，果然今天就到了。”萧天赐看着风度儒雅的师父和风采依旧的师娘，心中无比感动。站在一旁的林烟云兴奋地道：“大师兄，我也好想你呢。”萧天赐向林烟云望去，只见三年未见的小师妹不再是先前脏兮兮如小泥猴般的野丫头，已经出落成一个清纯水灵、秀美文静的小姑娘了。青云门师徒八人谈笑一阵后，萧天赐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把精致的笔墨纸砚送给了师父，精美的香粉胭脂送给了师娘，又拿出一些东西送给了他的几位师弟。一旁的林烟云早等得着急了，撅着嘴气鼓鼓地道：“大师兄，我的礼物呢？”萧天赐看着她脸红红的模样，也就不再逗她，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薄如蝉翼、银光闪闪的衣服。林薄云眼光一闪，询问道：“天赐，这莫不是天蚕宝衣？”萧天赐道：“这件衣服是我在长蛇谷内偶然得到的。它极为坚韧，刀枪不入，而且冬暖夏凉，的确是个宝贝。只是不知叫天蚕宝衣。”萧天赐转过脸对林烟云道：“小师妹，你看衣服漂不漂亮，这是大师兄送给你的礼物。”林烟云高兴异常的接了过来，欣喜的不断摸弄着。林薄云温和道：“天赐，你现在说一说三年历练情况。”萧天赐脸色一正，道：“三年前，弟子下了木秀山后，谨遵师父之命，一直蒙云大陆的长蛇谷”萧天赐把他三年的经历一一道来。他的师弟、师妹只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时而紧张，时而兴奋不已。听完萧天赐的叙述，林薄云道：“萧天赐，你把所铸之剑与我一观。”萧天赐把背后的长剑解开，双手捧给了林薄云。林薄云定神看过，满意道：“此剑外观青芒闪烁，而锋刃内敛，算得一把极品宝剑。看来，我义兄雷义天为你铸剑没有藏私啊。此剑是否有名?”萧天赐道：“尚未取名。”林薄云稍沉吟一下道：“为师闲云野鹤散漫惯了，一生也就只收了你们几个徒弟。但我青云一门要想发扬广大，还要靠你们几位弟子勤勉努力。此剑就叫青云剑吧！希望此剑之名在你的手中能够响彻蒙元大陆每一个角落。”萧天赐神态凝重，重新接过青云剑。然后，掏出一封信道：“师父，这是百战刀圣雷伯父给你的一封信。”林博云阅罢，脸上显出激动神色，默默的把信收到怀里，道：“天赐，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早来我书房，我有话给你说。”自十余年前青云剑圣林薄云定居木秀峰后，木秀峰又多了几道风景。如雄伟壮观凌云阁，大气磅礴的青云院，清幽静谧的白云居，以及一些散落的精致雅舍。林薄云一家三口居住在青云院内，萧天赐和师弟们住在白云居。那最大的建筑凌云阁，主要是作为习武议事之用。第二天清晨，凌云阁古色古香的书房内。萧天赐正聆听着林薄云讲话。林薄云赞赏道：“三年前你白云诀内力修炼至第六层，为师以三年之期令你完成历练任务。如今，你不仅完成任务归来，打造出青云剑，而且白云诀内力也出乎意料的修炼到第十层。这种实力放在蒙元大陆亦算是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为师非常欣慰。”说到这儿，林薄云语气突然一转道：“天赐，但你应该了解这蒙元大陆武风极盛，各方高手如过河之卿。你要牢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骄傲自满，恃强凌弱。”萧天赐立即应声道：“天赐谨听师父教诲，绝不敢胡作非为。”林薄云点点头，道：“为师今天叫你来此，是要传你青云诀。青云诀是一种凝炼出螺旋内力的功法。此诀威力奇大，有直上青云之意，但开始修炼时凶险异常，必须有人在旁护持才能修炼。从今日起，你每日来凌云阁，我传授你青云诀。当你青云诀第一层境界稳固后，方可自行修习。”自此，从回山的第二天，萧天赐就开始在凌云阁跟随林薄云修习青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