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卓越越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撕开蚕丝,身边两个小伙伴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一边一个抓着她的胳膊往回拉,还嚷嚷:“别去碰,会被烧坏的。 ”卓越越这才不得不缩回手来,只在一边侧着头细看,又围着那东西转了个圈,虽然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可是那里面似乎深藏着某件熟悉的东西,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使得她完全不觉害怕。可两个同伴却担足了心,眼看着半月以来一直不动的怪物,忽然能动了,再联想到最近魔界发生的许多怪事,二人再也不敢多加停留,拉着不肯离开的卓越越,一路拖着逃了回去。回到家时,风轻扬等人已经回来,看到他们三人,英飞很生气的斥责儿子不应该带着小客人去危险的森林里玩耍,英吉转过惨白的小脸,朝卓越越使了个眼色,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吱声。倒是风轻扬看起来有一点烦恼的模样,卓越越跟着他回到房里,问起原由,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为什么?”“魔界最近好像出了点状况,到处都是战火硝烟,一片混乱。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才道:“据说是四十多天之前,魔界的结界忽然发生震荡,自外界闯进了入侵者。 ”“四十多天?”卓越越呆了一呆,急道:“那不是……七天离开的日子吗?”“不错。 我听这个消息时,也是想到了他,只不过……”他看卓越越一眼,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进来时是多么艰难,我实在想不出郑七天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到这里,而且。 听他们说地意思,上次进来的可绝不止他一人。 这么说来。 难道是和他一起消失的那些征战队伍么?可我方才用搜寻玄膺门人的法术找,结果却和在外面一样,并没有得到任何讯息。 ”卓越越听完此话,却觉心中一闪,想起了郑七天的师承,他既然算做魔尊的晚辈,要进入这里。 也许有他们自己的法门。 只不过,抛开这点不谈,郑七天进入魔界是为了帮自己寻找夜鸣草,绝对没有祸害此地地道理。 那所谓的战火硝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看风轻扬眉头深锁,她想了一想,便道:“七天地事……我有一些知道的,他是绝不会来魔界挑起战乱什么的。 这件事恐怕另有内情。 ”风轻扬哦了一声,目光自她身上带过,顿了一顿,道:“我也这么想,你我都知道他是为了夜鸣草而来,目地明确。 只不过如今魔界混乱。 许多原本深藏的异怪都纷纷破咒而出,如果此事是因玄膺而起,我一定要查明真相,给此地一个交待才行。 ”卓越越点了点头,想起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神色不免有些黯然,风轻扬又道:“唯今之计,就是希望如果当初进来的真是玄膺的人,但愿他们还没有被魔力侵蚀,保持住心智……”“这是什么意思?”“魔界之所以存在。 是因为当初创造灵上界的无上尊者动用了某种神秘咒念。 使得现世上地怨灵和没有消散的一些魂魅一起来到了这里,为灵上界制造了巨大的祸害。 所以无上尊者便为这些魔灵设定这样一个地方。 将它们禁锢在此。 他设行的大法照理虽然无法冲破,可是经过数百年后,那些怨灵的意念还是有些渗漏出来,侵蚀有野心或是魔性的人,使得他们失去心智,形同怪兽。 ”卓越越听了这话,吃惊不小:“这么说,这里的怪……原本是人类吗?”风轻扬朝她点了点头,又道“和郑七天一起失踪的玄膺人数不少,如果他们真地进来了这里,而我的本门搜寻法又找不到他们……唉,也许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说到这里,他一眼瞥见身边那张惨白的小脸,便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另作交待“这些日子,我们恐怕得在此地多逗留些日子,你自己多加小心些,修练不能荒废了,你挑就近的地方练习,切记安全第一。 我要带着他们到处去找人,可能无法顾及你了,夜鸣草的事我也在打听着,你不要担心。 ”说着,又伸手摸了摸她地头发,转身出屋去了。卓越越在原地呆呆地出了会神,想到不知所踪的郑七天和甄少容,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这夜直到很迟也没见到风轻扬回来,村落里的几户人家一直亮着灯火,想来他们都在通宵商量对策,卓越越满心烦乱,也只是在将近黎明时浅浅小睡了一觉,天色一亮立刻就醒了。她记得风轻扬的交待,对英吉说了个借口,就顾自己远远地躲开了独自修练,这村落身边的怪物倒是不多,她如今进展神速,又因为知道了这些怪物很有可能是玄膺门人变身而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纠结,看到一两只落单的怪物,也都不会主动出击,情愿远远避了开去。这样一边走一边避,待到她停下来察看四周时,发现自己已经离昨天英吉他们带她来看那个“蚕茧”的地方不远了,想起那种神秘的感觉,她索性朝那条小径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大树前,那蚕茧还是一如昨日,被雪白的蚕丝从上到下盖的密密实实地,没有半点破损,更是找不到一丝能够看到内里地缝隙,她绕着它又转了几转,不得不放弃打开它地念头,站在一边出神。林中很是安静,有些轻柔之极的微风轻轻拂过,这样一个陌生恐怖地地方,卓越越却觉得有些无法形容的亲近感,她找了个平坦的位置,面对着大树坐下。 两边的草丛枝叶极长,折弯一部分来铺在地上,就像厚厚的毯子一样,她坐了一会,竟然有些困乏起来,也不管这地方是否藏有危险,她缩起身子,躺在长草之中,几阵轻风吹过,两旁草叶拂过,顿时将她隐匿在其中了。不知不觉中,她仿似有些朦胧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脚步声响起,这声音由远而近,渐渐kao近身边。 此时的卓越越已经大大不同于从前,虽然还是处在模糊的将睡未睡,将醒又不能轻易醒来的状态,可六识之外,却依旧有什么东西在提醒她,有东西,或是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