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纹身的来历

妈妈的厨艺历来是我从小到大的最爱，特别是糖醋排骨，我自己能吃掉整整一盘，因为太好吃了。老爸是个素食主义者，这也是他军人出身的习惯，他年轻时候因为家里穷，为了节省粮食又吃的饱去参的军，在军营里遇到了当文职的母亲，军婚那时候很受他们那个年代人的重视，母亲一直因为是官太太而被她同龄人崇拜和敬仰。小时候家里是有很多公务兵的，为我们家做饭洗衣服，还有收拾很大的院子，父亲的官职越来越高，家里人的地位和朋友也就越来越多，我是典型的军二代，在军队医院出生又在军队大院长大，若不是主张计划生育，我在五岁那年很可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可惜父母都是军官，为军队做榜样，这才有了我这个寂寞的独生子。父母原本都拒绝迷信的，毕竟他们都是军人，可在我十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一直高烧不退，从当地医院一直到省医院都束手无策，那段时间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天天搂着我睡觉，不离开我半步。直到后来有个阿姨跟我妈妈说了一些话，母亲带着我去了一个农村，见到了一个道长，他胡子很长，很瘦，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褂，头上盘个不大不小的发髻，好像还别了一根筷子，现在才知道，那个叫发簪。“求求道长，救救我儿子。”我母亲跪在了那个道长面前，不停的哭泣和反复说着这些话。“来，过来，孩子。”道长让身边的人扶起我母亲，然后微笑的向我招手。我母亲立刻扶着我走到了那个道长面前，但嘴角依旧在抽泣。“我可以治好你儿子的病，但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道长干枯的手抚摸着我的手，我除了感觉当时很头疼以外，被他干枯的手感到一阵凉意。“只要能治好我儿子，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乐意。”妈妈赶紧把话接过去。“不不不，我在问你儿子。”道长摇摇头。当时我妈妈也没话了，只是又抱紧了我一下。“我？”我已经被烧的迷迷糊糊，不知道该怎么说。道长没说话，只是在等我说。“道长，会是什么代价，我儿子还小……”我妈妈赶紧接话。“我是在救你儿子，又不是在害他，你先不要说话，听你儿子说。”道长打断了我母亲的接话，似乎让她不要说话。我停顿了一下，当时还不了解代价这词的真正意义，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你是同意了，对吗？”道长表情严肃而认真。“我想知道是什么代价啊。”我难受极了，说话都感觉头疼。“血。”道长一个字说的话音很长。他话音一落，我妈妈立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道长，想说点什么，可道长摆了摆手。“我同意，但我死不了吧。”我当时都有点迷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们都离开，孩子一个人留下就行，来孩子，上炕里面。”道长说完挪了挪他坐的位置，并且道长身边的那个人也拉着我母亲离开，母亲走到门口时候看着我，依依不舍，可又无奈，只吩咐我一句，别怕，妈妈就在外面。我按照道长的指示，先脱掉了上衣，趴着。他在我后背挑了几针，我只感觉有东西淌着了出来，应该是血，随后他又让我翻过来躺着，在我十根指头上又扎破流血，随后拿出一个带针头的针管。“啊”我吓的挪了一下。“别怕，不疼。”道长把我挪了回来。只见他不是注射，而是抽着我流出来的血，虽然很少，但我看到细细的针管里仍旧有我的血。他点燃一个酒精灯，拿出来两根很粗的针，中间绑着或者说绕着一些白线，在酒精灯上快速的来回燎一下，随后拿起我的左胳膊。“孩子，会有点疼，但男子汉，咱不怕。”道长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他很用力的在我胳膊上快速的扎了起来，我瞬间疼的想叫起来，，可又忍了回去，只是脚在不停的蜷缩着，道长动作很快，我也感觉到了我流了很多的血，我顿时就明白了道长要在我左臂上刺东西，但什么图形我根本看不到。在刚刚刺的一瞬间，他听他嘴里嘀咕了两遍“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然后噗的一口气吹在了我身上，从他的呼吸里我能感觉到他是一口气念三遍的并且后面还有些我听不懂的念叨词。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左臂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反而是很热很麻，只是感觉到有根针在不停的扎，但根本不疼，就在刚刚适应这个疼痛的时候，道长停手了。“好了，回去用酒精清洗一下，这个图腾将会跟你一辈子了。”道长拿炕上的纸给我擦了擦，对我说。我看到纸上全是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其他颜色，在我印象里，纹身不都是用墨水或者深颜色的药水吗，可炕上除了酒精灯以外没有任何的瓶子啊。“这是什么？”我奇怪的问。“是用你自己的血刻的图腾，这个图腾会让你受用一辈子，只是别乱用。”道长说完又扯给我一些纸。在我穿衣服的时候，我妈妈和那个站在道长身边的人进来了。妈妈一下子就抱住了我，问我无数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还不时的摸着我的头，问我感觉怎样了。母亲交了钱，并且拿了一些道长送的药离开了。回家以后，我没有去医院，也没有上学，只是在家天天喝我妈妈给我熬的中药汤，很难喝，我母亲就用糖块哄我，让我一碗又一碗的喝，还说着良药苦口，对我的病有好处。这样的日子我只过了一周，我的身体就有了很大的好转，我的那个纹身也结痂了，我习惯的去抠，但很疼，就只抠掉了容易脱落的那部分。直到所有结痂部分都抠掉，我才看清，那是一个有着八卦图形的一个图腾，中间的八卦是圆的，下面像有一双手或者说一团火在托着这个八卦图，这个图形很弱，只有我在洗澡时候或者身体很热的时候能看到，平时却很模糊。这也是我为什么长大后没有当兵的主要原因，父亲也是因为这个而落成了他终身的遗憾，因为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为了我立下很多豪迈的想法，可如今一个纹身把他压在我身上的所有梦想都破灭了。如今，不管怎样有个大学上就行，毕业以后再找个工作，结婚生子。这就是我父亲现在对我的唯一的期望，几乎算不上期望了，因为我现在的状况很明显就是在混日子混到大学毕业，父亲大人对我的个人生活也十分懈怠，一来他每天的事也很多，毕竟官场嘛，二来我还不到他管我的时候，目前情况看，至少要等我大学毕业找工作时候他才能帮上忙，为我毕业以后分配的事忙碌一阵子。母亲在我那次生病以后对我几乎就是溺爱，我做什么她都同意，只是帮我分析利害，然后告诉我一旦在我决定做某件事过程中会遇到什么什么样的状况，又该如何处理等等，很少去阻拦我做一件事，就包括上这个大学，选择念什么系，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父母都没做任何的态度和参与，在他们眼里，我自己完全是个成年人，有承担自己决定产生后果的能力了，并且会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所带来的麻烦，最主要的是，我并没有像其他官二代那样，花钱大手脚，又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至少在他们眼里是个乖乖男，尽管少了一些男子汉的那种闯劲，但至少不招惹是非，不整天打架斗殴，对我父母来说我就是个让他们放心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