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大家是在这个酒店的餐厅吃的,点了不烧菜还有炖砂锅,老板说这是这家饭店的特色菜了,很多人都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品尝这道菜的,具体真假也无从考证。所有人都喝了点酒,方哥也给我倒了一杯啤酒,他自己只喝了一瓶。席间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小高,小高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与其说他是队长不如说方哥是队长,我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并且他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似乎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或者说他没有什么在乎或者关心的事,也许相处时间短还感觉不到他的优秀一面。晚饭过后其他人要求出去走走,我说不想去而是想回去睡觉,方哥也没有想去的意思,我看了一眼小高,他也没说话,只是吃完第一个上楼回房间的人。回到房间后,方哥看了看楼下和周围的一些情况,顺便在我床下看了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的举动,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看这里安全情况。这一路上万老爷都没跟我们在一起,包括住宾馆都是没有,我一直以为方哥对万老爷绝对是形影不离的,可这次出行方哥却时刻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监视,但至少现在看来他非但没有害我而且处处在保护我。我想到这里不由的摸了一下他送我的军刺,很想此刻拔出来试试,但又担心他说的那样我就把手又缩了回去。“这里天黑的很早,晚上睡觉的时候别睡的太实,这里实在不安全。”方哥在看了一圈后坐回他的床边对我说。“你是说会闹鬼吗?”我心里一阵慌。“呵,你想的可真多。”我看了看我冷笑到。很显然我说错了,但他所指的不安全又是什么呢,而且这里虽然不是这个城镇的繁华中心,也不算很偏僻,加上这家旅馆这么大,一楼还有餐厅,能不安全到哪里啊。“晚上咱俩就在这盆里上厕所,千万不能出去,这个窗户没窗帘,而窗户的玻璃又模模糊糊的,外面的人看里面肯定很清楚,但我们看外面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方哥说着指了指那个门口的脸盆。“你是说这里会有打劫的吗?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能劫什么?”我起身把那个盆顺势拿到了我和他床位之间,以方便半夜使用。“不知道,反正小心使得万年船,听我的没坏处。”说完,他起身走了出去。“你去哪里?”我急忙问,因为刚刚被他这一说,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他这一要离开我全身发冷。“买点喝的,顺便买包烟,你有需要捎带的东西吗?”方哥转身问我。“没有,我喜欢喝茉莉清茶,还有……”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了。我看着窗外面渐渐要黑下来的天,又想起方哥跟我说的把衣服脱下来盖在枕头上的方法,这才想起来,看来是要晚上休息的节奏了,可我翻找了一下我自己的包似乎也没什么衣服,只有很多内裤,总不能枕着一堆内裤睡一晚上吧,随即我想起那个包,就是方哥说的很重要的包,我走到门口看了一下走廊,然后把门关上。包被我再次拉开,看到里面有件羽绒服和一双鞋,估计是给我准备的,我手伸进去很容易在羽绒服中间摸到了一个盒子,我拿出这个盒子,是木头的,是偏深红色的长方形木盒,形状倒是很像骨灰盒,有很古老的锁头锁着,我晃了晃感觉到里面是有东西的,但实在感觉不到是什么,我想了好一会又把盒子放了回去,然后我又伸进去凭着感觉去边摸边找,又找到一个类似便签纸的方形白纸,一摞的放着,翻了几页里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我也奇怪,这个东西很显然是为了记录什么的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恍惚间我好像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我急忙拉上了拉链,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待着那声音靠近,可直到那声音走过去了我都没看到方哥进来,看来是有二层的住客去卫生间路过我房间而已,可我感觉一下时间也不敢再次拉开包链了。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衣服能盖在上面,因为脱了衣服睡觉我真的担心会感冒,只能忍着枕头上的难闻的味道坚持了,毕竟我出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游,很多的苦我必须忍着,就连方这样有钱的人都可以忍受,我有什么不能的。人总是在胡思乱想中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方哥这个时候也拎着一大口袋东西匆匆的进来,也许是我想的入神,也许是他走路真的很轻,我竟然没听到他走路的声音,只是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我似乎被惊了一下。“一会睡觉前去楼下把这两个灌满,至少可以暖和一下,这些今晚吃不完也不能带走,你自己想办法。”我看他从口袋里竟然拿出来两个胶皮的热水袋。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口袋,看看里面什么都有,面包,火腿肠,牛肉干,零食,还有我刚刚说的茉莉清茶,看来他似乎真把我当小孩子了,我拿了几根火腿肠和牛肉干还有一瓶茉莉清茶放在了我自己的包里,其余的我放在了我们之间的床头柜上,扯开一包零食安静的吃着,我知道他不可能吃所以也没谦让,他似乎没再记录什么而是躺着摆弄着手机,手里一直点着烟,偶尔抽上一口,但频率也没有用之前那么高了。转眼看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走廊里也渐渐从刚刚的嘈杂声转向的平息,似乎整个走廊就住着我们一间客人一样。我按照他的吩咐去楼下把两个热水袋灌满,也知道他可能要休息了,但他仍旧是一身装备,甚至连鞋子都没脱,只是盖上了被子把身体背向我,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我本来想脱一些衣服好好睡的,可一看到他都那样睡觉我也就效仿起来,把我的包包垮在身上,鞋子也一样没脱,一开始有点别扭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身上随着热水袋的热量逐渐的涌遍全身也就渐渐的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这一觉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身边有个很轻微的声音在呼唤我,并且我的身体在一个什么力量下不停的被摇晃着。我终于被摇醒,刚想喊一声,嘴巴却被人捂上了。“别说话,听我说,外面有人,拿好行李,一会要是有人冲进来,你先别管其他的,我负责制服那些人,你拿着东西跳窗户就逃,明白吗?别回头的一直向北跑,再也别回这个旅馆,我会去找你的。”方哥用很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耳朵几乎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很痒,但我同时也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也厉害。正在我想着怎么回答他的时候,门突然“咣”的一下似乎被人踹了一下,但由于屋内没有灯,我看不到门被什么挡住了,只觉得我这边的床很用力的往墙头挪了一下,同时有个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严炎,跑!”方哥几乎跳下了床就冲到了门口。与此同时门第二次被踹开了,一下子就冲进来两个人,走廊微弱的灯光可以照亮屋内的一切,但只能看清俩人的身影却看不清模样,因为俩人是背光的。我背起背包就去床边掰窗户,本以为用不了多少力气,可以由于窗户很久没被人打开过变得十分紧,我刚刚的用力也只掰开了一点,仍旧是把窗户别的死死的。瞬间已经有人冲在了我的身后了,我顾不上去掰那窗户把手了,拿起暖壶就朝那个人头部砸去,那个人躲的不急虽然没有砸在头上但也后退了几步,我立刻踩着床头柜跳到了**举起大被就朝那个人扑了过去,整个人连同那张被一同扑在了那个人身上,那个人手里的刀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快跑。”另一个人眼看就要踢到我了,被方哥一下子拉了过去,我看到方哥的身上已经流血了,可方哥还是提醒一下我。我看到门口的位置已经没人了,我立刻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往门外跑去。一直跑到楼下然后冲出大门也不管什么东南西北了就一直的跑,背包很沉,我的包因为有水和火腿肠也很沉,但我顾不上那些了,这个时候保命要紧只能不顾一切的拼命往前跑,这个城镇本来就不大,不可能有路灯,而此时也不知道几点了很多地方都黑糊糊的,我只能凭借月光可以找到的地方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我穿梭了多少个胡同,又不知道我跑了多少个岔路口,在一个有树的地方我停了下来,不停的大口喘气,我实在跑不动了全身都是汗,额头的头发都紧贴着脑门,我回头四处的张望下似乎没人跟过来,我这才放心,彻底将身子放松躺在了地上仰望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