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一片片的白色,视线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我才重新在我能力范围内看清楚我能看到的一切,这周围的场景告诉我,我在医院的病**输液。“你终于醒了。”我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了方哥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看来我住的是单间的待遇了,身边只有一个陪护床,再无其他。我想了无数个问题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是那么看着他,又看了看我手。“是不是想喝水?”方哥把一瓶矿泉水拿到了我面前。我本想说什么,可一张嘴发现我竟然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难道我哑巴了吗?我急的又试着说话,可我的声音很像动物的嘶喊。“你很想说话是吗,医生说你头部受到了撞击,要过几天才能说话,所以这几天你还是有什么事就写吧。”他说着把瓶口对着我的嘴巴浅浅的倒了点水。“对了,你的背包呢,我在现场搜了两遍都没看到。”他喂的很仔细,但就是因为太仔细了我有时候都不够喝。“……”我发出很难听的嘶吼,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动了动手,发现我手还是能动的,还好还好,没有变成真正的废人。于是,我把我背包放在哪里并且如何取回的方法告诉了方哥,方哥听后无声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我的做法很可笑,我皱起眉头请求他的解释。“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当初把背包存起来是预料到会有人跟踪你呢,还是单纯的想到背着它很沉,想等我找到你以后再取出来……不用想了应该是后者,你可真是歪打正着了。”他说完又在笑。我可笑不出来,只是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感觉后怕,想着假如我当初不那么做我会落什么下场等等这类无形又可怕的假设,可又想很多事都不是巧合,以我惰性的性格似乎那么做肯定是必然,虽然方哥也没想到我会把背包先寄存起来但他在解救我的同时没有发现背包估计也是心存侥幸,那可见我昏迷的这段日子他内心得有多么担心,可在他脸上仍旧没表现出来他内心的急躁,反而对我说话依旧开着玩笑,让我内心不产生压力,其实更大的压力都是方哥一个人抗了而已。“你这昏迷也有几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得去把背包取回来顺便办点事,我已经雇个护工好好照顾你,我联系你以前你就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这里已经不是镇上了,所以你暂时是安全的,这些钱你拿着,但不要离开医院,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他说完起身从他衣服里拿出来一些钱塞到了我枕头底下,然后摸了一下我的头就离开了。我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窗外,若不是听方哥说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那个镇上了,而这里又是哪里呢,我暂时说不了话所以只能等我能说话了我再问,方哥没有告诉我只是哪里必然有他的理由,现在看来我似乎有点拖累他们了,而按原计划的时间如今已经在雪山了,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让我心理很过不去,不知道队伍里其他人是不是也在等我身体恢复,或者说他们已经上雪山了根本没等我,其实想想我也没那么重要,我的存在与否对他们登雪山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相反的,没准我的不在还能让他们减负而早去早回呢,我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资格去考虑别人吗。护工在快到晚上的时候才来,是一个年纪偏大的中年妇女,也许是她没打扮的关系所以显老吧,我都不知道该喊她阿姨还是大姐,她倒是个热心肠让我喊她王姐就行,然后跟我唠叨了她的工作内容和一些注意事项,我听了个大概似乎没什么我能影响的或者说我的需求她不能做到的,加上她是知道我暂时不能说话的所以她说完就问我听明白了就点点头,我也就躺在枕头下微微点点头。一连几天都是这个王姐照顾我,我从第二天开始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医生也建议我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我就像个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一样,头上缠着绷带在护工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着,那种感觉似乎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不能说话的日子我就经常望着窗外发呆,我有点想家,想同学,想朋友,我突然觉得坐在教室里上课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虽然老师总是很烦的管这个管那个,管着那些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多余的事情,可如今看来那都是幸福的写照,如果我这次可以平安的回去,我肯定乖乖的听老师话,过那种老师永远站着讲我们一直是坐着听的日子,再也不会跟这些人有任何的联系。自从跟他们有刮边联系后我就没有过什么好事,几乎都是厄运连连甚至差点丧命,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到现在都是在云里雾里,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可真是死不瞑目而且死的不明不白的,没准这样的冤死也会让六月的阳光天气飘起鹅毛大雪来的。病情在治疗中一天天的好转起来,我也可以说话了,只是不能说多否则嗓子会很疼,一种撕裂的疼。反而我却不乐意说话了,这些天我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我觉得很好,我很多的想法和看法如今我都不想去表达我只想回家,早一点离开这个让我充满悔意的地方。我终于彻底好了,吊瓶也从原先的一天六瓶到了如今一天一瓶而且都是营养液,嗓子也好利索了,虽然不能大声的怒吼或者费力的去歌唱,但正常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很多时候只是我不想说而已,方哥一直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也许他就这样的把我遗忘了吗?我曾经都怀疑过他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了,看我清醒后只是找个理由把我打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吧,他留下的钱本来就不多,这几天就算我再怎么省也花的差不多了,我身上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过几天他再不来我的吃饭可能都是问题,只是好在他临走前一定存了足够多的住院费所以这段时间医院并没有催缴,不然我可真的是弹尽粮绝了。而那个护工已经让我解雇了,她说那个方先生给了她很多钱让她一直护理到他来找你为止,我仍旧坚持并且跟她说那些薪水可以留到这个月底,其余的让她退回来就是了,她似乎很高兴就答应明天过来把钱送过来。更可笑的是从第二天那个王姐再也没过来,当然钱也没送过来,我一连等了三天都音讯全无,这个事让我觉得很搞笑,原来哪里都有言而无信的人,就好像方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