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警官在这个时候还是非常相信我不会害他,尽管我做出了夺枪挟警的事,也没有改变他对我的信任。二十分钟之后,陆警官穿着便衣火速赶到了机场,我们在女洗手间会面,彼此交会一个眼神,什么都不需要多说。他也丝毫不提我越狱逃跑和夺枪挟警的事,只是问我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就跟他商量,怎么把这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机场。我想幕后主谋一定就在机场附近监视或是根本就在候机楼里。最后决定,用这个女人手机,给她的幕后主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柳晖已经被杀死,还造成了是畏罪自杀的现场,一切不用担心,做的非常干净,警方不会怀疑的。她马上要上飞机了,以后好好补偿她。我想,最后一句好好补偿她能够让对方相信绝对是这个女人发的短信,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下约定,别人不会知道,但他不会想到我却知道这件事。短信发出后,不过多时对方回了短信,表示明白,还说了几句肉麻的情话。陆警官通知警局联系上机场警务室,让他们派人装作打扫洗手间,利用垃圾推车把这个女人运出了洗手间。而我扮作了打扫卫生的女工,跟着出去。回到警局时,天已经大亮,陆警官例行程序让我戴上了手铐。把这个女人救醒后,发现她没受到重伤,就马上对她进行审讯。我由于同样是犯人,只能在审讯室隔壁旁听。这个女人紧闭嘴唇,无论陆警官动用什么手段来审问,她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说。从她那种坚韧冷厉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这个女人强硬如磐石般的心态和意志,这么审下去,一百年她也不会开口。在她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一丝有价值的供词。整整审了两个小时,最终陆警官也放弃了,只有先把她关入牢房里面。而此时,我在机场畏罪自杀的消息,也被警方公布出去,相信真凶和小彤一定知道了。“小彤就在外面,她听说你死了,要看尸体。现在她的情绪很激动,我们该怎么办?”陆警官一脸深忧的问我。“就说尸体还在检验中,要到明天才可以看,只能这样。”我无奈的叹口气,让小彤不明真相下,为此伤心欲绝我感到很对不起她。“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对谁是真凶有了感觉?”陆警官没有马上出去打发小彤,而是急着问我这个问题。“还不敢确定,谁都有可能,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也或许是一个我们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凡是本市具备天师资格的,都有嫌疑,因为杀人取魂这种手段,外行人是绝对做不到的。”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仍然拿不定主意,来确定到底谁是真凶。“在你入狱后,本市所有在家营业天师都来警局报案,说他们之前遭到厉鬼恐吓,以后再不敢做这个行业了。”陆警官似乎没把话完全说清楚。“那还不是为了指证是我在恐吓他们吗?”我带有嘲笑的摇摇头。“按照你这个说法,这真凶就是他们之中一人?”陆警官“对,连林会长都不能免除嫌疑。”“林会长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好像没有怀疑他的理由啊!”陆警官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诧神色。“越是没有被怀疑的理由,就越有理由成为真凶的可能,这完全是凶手布下的一个巧妙的迷局,你当警察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陆警官点点头,看他脸上迷惘神色,不知道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他转身走向门口,但走出几步又站住,转回头一脸的为难之色。“柳晖,我怕不让小彤知道真相,她会做出傻事。”我明白他的意思,小彤爱我太深,如果坚持不让她知道我没死的消息,怕她会生出轻生的念头。我也为这个伤脑筋,就算她不会轻生,也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像当时她的一次失踪后找不见,我还不是病倒在医院?“不如这样,把小彤也抓进警局,这样我们见面外人不就没人知道了吗?”我想半天,这是唯一办法。“什么,把小彤也抓起来?”陆警官张大了口,好像嘴里塞了只大茄子。“这有什么,我是杀人盗宝的重大嫌犯,我的女朋友当然也有帮凶杀人的嫌疑,把她抓起来不是合情合理吗?”我笑笑。“对,我怎么没想到。”陆警官恍然大悟的说道。看到他急匆匆的走出房门,我还真有点后悔出这个主意,这蠢猪不会当真把小彤当成了嫌犯对待吧?不过片刻,就听到小彤在门外大声吵闹,似乎是警察要把她抓起来,把她惹怒了。呃,对不起哦,事后陆警官千万不能告诉她,这是我的主意,不然,后果很难想象。吵闹声随着房门打开更加响亮,小彤高分贝的骂声,我还是初次听到。她是背对着房门被两个警察推进来的,然后警察把房门锁死,她一下软倒在地上,趴在门上放声痛哭起来。“什么事哭的这么伤心,像老猫**一样难听!”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调侃她。“放屁,你们家女人哭就像老猫**吗?呜呜……”呃,没想到小彤竟然失去理智,骂出这么难听的粗话。“好好好,算我放屁,不就一点小事吗,也值得痛哭流涕的?”“他们怀疑我帮凶杀人没什么,关键是柳晖的尸体我还没看到就……呜呜……”她哭着哭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哭声,转头看向我。“怎么,见鬼了?”我看着她惊愕不已的眼神开玩笑。“啊”小彤惊叫一声,翻转过身,把身体缩在门板上,“你……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她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有些激动,竟然真的以为我是鬼了!“摸摸我的手,还热乎着呢。我没死,这是我跟陆警官商量好了要骗你们大家伙的。”我忍不住捂住嘴笑起来。小彤一下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她激动的说不出话,居然又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