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意想不到大欢喜女菩萨块儿太大了,阿飞的手一抖,但见寒光一闪,刺向了她的咽喉,阿飞的剑一出手,绝不会落空,这次也没有落空。大欢喜女菩萨的笑声却仍未停顿,笑得萧雨他们有点『毛』骨悚然,剑还『插』在她咽喉上,却被那胖大的肥肉夹住了,阿飞连使了两次力,愣是没有拔出来,只能撒手。李寻欢抬手一扬,足有十几把飞刀钉在了她的后背上。大欢喜女菩萨格格笑道:“来吧,你们是跑不了的,还有什么飞刀暗器,一齐使出来吧,就算有一百把刀『插』在我身上,我也不在乎。”她忽然反手拔出了阿飞的那把剑,放在嘴里大嚼起来,这女人不是人,就是个上古洪荒时代的巨兽。就在这时,突听大欢喜女菩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狂吼,一个碧森森的剑刺入了她的后背,接着,就有一股鲜血飞溅了出来。她一回头,才见到游龙生双手握着夺情剑的剑柄,一把三尺多长的夺情剑,已刺入了一半。但大欢喜女菩萨依然不惧,反手一掌,游龙生好似炮弹一样,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大欢喜女菩萨刚回过头,突然嘎的一声惨叫,低头一看,胸口上『插』着一把剑,外面只留下个剑柄,萧雨握着剑柄的手,还在不停的绞动。“好剑。”大欢喜女菩萨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倒下了。这时,游龙生挣扎着走了回来,道:“终于解脱了。”萧雨望着他,有些惊讶,道:“游少庄主,谢了。”游龙生道:“游龙生已死,你认错人了。”这时,李寻欢也走了过来,道:“我只知道游龙生是我的朋友,别的我都不知道。”游龙生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能交到你这种朋友,实在是运气,我。。。。”枫林外添了两座新坟,是游龙生和大欢喜女菩萨的坟,这是萧雨、李寻欢和阿飞他们给立的,人死如灯灭,以前的种种,能过去,就过去吧。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三人离开了。就在他们走后,一群胖大的男女冲进了枫林,三下五除二就把坟刨了,她们把大欢喜女菩萨的尸体切成数段,生吞活嚼了,场面极其残忍。大欢喜女菩萨生前不得人心,死后也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龙府。大厅中摆了一桌酒,珍肴佳酿,只是闻着,就满嘴留香,龙四爷请客了,有萧雨,有阿飞,还有李寻欢。菜肴摆好,忽见一个乞丐从屋外窜了进来,抢先在首席上一坐,道:“老实说,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放着这么好的酒菜,不来岂非可惜。”龙啸云举起酒杯,笑道:“胡大侠,薄酒粗茶,让你见笑了。”那乞丐笑道:“我胡不归疯疯癫癫,你嘴里虽称我胡大侠,心里只怕要叫我胡疯子。”龙啸云大笑道:“不敢,不敢,龙啸云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实乃三生有幸。”胡不归道:“你千万别把我当朋友,我帮你这次忙,只因为我欠过你的情,这件事做完,我和你就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龙啸云微笑不语,萧雨等人也没有说话,实在是无话可说。胡不归一边吃一边说,一边哭一边笑,龙啸云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充耳不闻。李寻欢低着头,慢慢地喝了杯酒,道:“大哥,我心里一直有句话要说,却不知该说不该说?”龙啸云道:“兄弟,但说无妨。”李寻欢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哥你也明白,大哥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应当面对我说明,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想法子做到。”龙啸云低头不语,李寻欢为他做的,实在是太多了。沉默了很久,龙啸云笑道:“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都很痛苦,你将你最心爱的女人,让给了别人。”李寻欢的手在抖,龙啸云的手也在抖。胡不归突然一拍桌子,指着龙啸云骂道:“我这人神魂不定,黑白不分,实在他妈的不是东西,但你比我更不是东西,你儿子比你还不是东西,他明明有两条腿,却要学狗在地上爬,难道想在桌子下面捡骨头吃么?”龙啸云脸上一红,低下头一看,龙小云果然已偷偷的钻到了桌子下,手里还拿着把小刀,已爬到了萧雨的面前。龙啸云一把将他揪了出来,沉着脸道:“你想干什么?”龙小云神『色』自若,从容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江湖英雄讲究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废去了孩儿一身武功,令孩儿终生残废,孩儿若废他两条腿,也是天经地义的。”龙啸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道:“李寻欢是我的八拜之交,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无论怎么教训你,都是应该的。”龙小云被打得一愣,眼珠子一转,忽然给萧雨跪了下去,道:“侄儿知道错了,侄儿年纪还小,叔叔千万莫要和侄儿一般见识,就饶了侄儿这一次吧。”萧雨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胡不归已跳了起来,大喊道:“这父子两人我实在受不了,我想吐,他嘴里大喊大叫,人已冲了出去。”龙啸云又道:“兄弟,我知道,我欠你。但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这时,龙小云偷偷的出了屋子,跑了很远,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屋子前,这个大屋子只有一个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门很小,门也是开着的,肩膀稍宽的人,只能侧着身子出入。一个人正站在桌子前翻阅着书籍画卷,因为屋里没有椅子,连一张椅子都没有。还有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子站得笔直,他一动不动,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一只蚊子落在他鼻尖上,开始吸血,他还是不动,简直看不出他还是活着的。正是上官金虹和荆无命,像他们这样的组合,江湖上找不出第二个。山脚下,高高的挑起了一面旗子,酒铺。酒不醇,却很纯,是山泉酿成的。一个老头和一个大姑娘坐在这里饮酒,他们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仿佛是在等人。大姑娘的神情显得有些焦急,有些紧张。黄昏,又是黄昏。老头抬起头,道:“差不多了,走吧。”酒铺又恢复了往昔那种静寂,这个酒铺很少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