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滴血的手但孙老爷智计天下,岂会这么容易上当。孙老爷眼珠一转,道:“刚才那不算,那是我不知道你的规矩,我现在知道了,不会再问了。”萧雨笑道:“木前辈,刚才我说了,一个问题一百万两,这个孙老爷怎么说?”古松居士抢着道:“他问你,谁会那么傻。”萧雨道:“孙老前辈,听到了吧,我已经说好了价格,你还要问,所以,你现在欠我一百万两银子。”这话是有人作证的,孙老爷想赖也不成。孙老爷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你比较聪明,你们随便问吧,不收你们一两银子,但规矩是不会变的,你们在外面问,我在窑洞里面答。”说完,他就想往窑洞里钻,窑洞低矮而阴暗,即使像孙老爷这么瘦小的人,也得弯下腰才能钻进去。这时,萧雨疾走一步,一把抓住了他,道:“你若是钻进去,你就会死。”孙老爷愕然一愣,道:“你怕我从里面逃走,还不上你那一百万两银子,所以你要杀我?”萧雨道:“一百万两银子,我还不放在心里,我要杀你,岂会找这种理由?”说完,萧雨目光如电,向窑洞内望去,突然,他一剑刺出,只听嗤的一声,一条赤红的小蛇,已经挂在了他的剑尖上,萧雨笑道:“是它要杀你。”孙老爷张着眼睛道:“这?这是剧毒之蛇,难道你,真的会未卜先知?”萧雨笑道:“人生在世,蕴含各种变数,假若是大的变数,在下不才,还能略知一二,但真要是能算出洞里有蛇,还是杀人之蛇,即使是太公在世,诸葛重生,也必然算不出的。”木道人道:“你既然算不出,怎么会知道里面有蛇?”萧雨道:“在下曾经去过一次苗疆,那里有一种王蛇,通体红『色』,就是这种蛇,名为赤练蛇,这种蛇奇毒无比,只要被它咬中一口,无人能治,无『药』可救。”古松居士道:“就算你见过,你也不可能猜到里面有蛇。”萧雨道:“前辈有所不知,以你的功力,你稍加探查,就可以感觉到,这方圆百米之内,可曾有虫蛇鼠蚁出没?”古松居士略一凝功,道:“没有。”萧雨道:“这就对了,此蛇乃是王蛇,它出没之处,方圆百米之内,不会有任何的昆虫走兽。”古松居士道:“没有虫蚁,也很正常。”萧雨道:“若是在城里,或是在冬天,这也说得过去,但现在乃是春季,正是虫蚁复苏之时,况且,这荒郊野外每寸土地都会有虫蚁出没,唯独此处没有,难道,这还不奇怪吗?”古松居士道:“所以你断定,此处必有古怪。”萧雨道:“不错,而且此蛇生长在苗疆,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不是更惹人深思吗?”古松居士道:“就算有古怪,方圆百米之内这么多窑洞,你怎么就会知道,这条蛇藏在这里?”萧雨道:“居士请看,周围的所有窑洞,皆是灰尘遍布,蛛网丛生,但只有这个窑洞,由于孙老爷经常进出,却要干净得多,这条蛇不放在这里,还会放在别处吗?”木道人的脸『色』也变了,道:“不错,若要是我,也会放在这里,这样的毒蛇,我也是头一次听说,难道?”孙老爷动容道:“你认为,这条毒蛇是别人故意放在这里,来暗算我们的?”木道人点点头,道:“这条蛇显然是训练已久,否则不可能待在洞里不被我们发现,此蛇的主人必定对你十分了解,不是暗算我们,他是暗算你的。”孙老爷道:“萧雨,别人说你能掐会算,其实不然,你只是比别人经历的多,观察比别人细,但再怎么说,你也是救了我一命,我这人天生胆小,不是个东西,但若是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不会有一点隐瞒。”萧雨道:“孙老先生客气了,我只是有一点好奇,你为什么只会在窑洞里回答问题?”孙老爷道:“我也不瞒你,因为那里面有一条秘道,有些人问的事,是不能说的,我若不说,他就要杀人,我藏在那里,只要对方恶念一起,我就能顺着秘道逃走。”萧雨微微一笑,一掌拍出,只听轰然一响,眼前的窑洞消失得无影无踪。偌大的窑洞,消失不见了。萧雨笑道:“若是有人真要杀你,就算你的反应再快,能否快过这一掌?”孙老爷木然半晌,终于叹道:“快不过。”萧雨道:“所以,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孙老爷道:“打死也不来了。”萧雨道:“孙先生,以你之才,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孙老爷道:“定是青衣楼的人,怕我揭穿他们的秘密。”就在这时,远外突然响起一声惨呼,呼声短暂,一闪即止,随后又有马群的惊嘶。萧雨凌空一个翻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窜了过去,但当他赶到时,地上只留下了一具尸体,正是出来寻找他的青衣人。木道人等人也赶了过来,变『色』道:“看衣着,他应该是青衣楼的人。”萧雨目注远方,道:“不错,此人正是我所辖楼下的兄弟。”木道人道:“你的三座楼都在江南,他来这里做什么?”萧雨道:“我不知道。”孙老爷忽然道:“没有你的命令,他既然寻到了这里,依我看,你的那几座楼,出事了。”萧雨看着他,道:“不论如何,杀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奔马的速度很快,但再快的马,也没有踏雪无痕的轻功,再好的马,也会留下蹄印,在速的马,也没有萧雨的轻功快。只是盏茶的时间,萧雨已经顺着蹄印追了上来,他远远望去,一行十余骑正在狂奔,萧雨身形一闪,施展燕子三抄水,凌空飞渡,眨眼间便越过了他们的先头。萧雨身在空中,凌空拔剑,一道匹练般的光芒闪过,一泄而下,这是一道什么剑光?这是什么剑?这是何等的功力?剑光过后,马上的十余骑纷纷跌下马来,但这些人也是了得,就在即将跌落在地之时,身形平掠,再一个翻身,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此时的萧雨才飘然落地,冷笑道:“谁是首领?”一个身材很魁伟的壮汉,闻言也是冷冷道:“我。”萧雨道:“刚才那个人,是你杀的?”壮汉道:“不错。”萧雨道:“为什么?”壮汉道:“叛徒皆该杀。”萧雨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壮汉道:“不知。”萧雨道:“很好,你可以死了。”壮汉还没来得及答话。寒光一闪。死了。怎么死的?一把飞刀『插』在了他的咽喉,直至没柄。随后,萧雨利剑一指,如虎入羊群般,飞起了血光一片。这只是眨眼的时间,当木道人他们敢到时,萧雨已经不见了,地面上立着一具尸体。这是一具高大魁伟的尸体,他已经死了,但他还是立在那里。死人怎么会站立?因为他的两条腿深深的『插』入了泥土里,直至腰间。他,无法倒下。木道人见状,顿住身形,因为他已看清,这个大汉的腰间系着一串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串手。右手。这些手还在滴着血,显然是刚从别人的腕子上割下来的,十几只手用一条裤带绑住,系在大汉的腰间。木道人又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春雨贵如油,但如今的春雨,好似不要钱似的,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所有的一切都已被雨水滋润,春林中的木叶,已被洗得青翠如碧玉,尸体上的鲜血,也已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清晨,地面上立着一个人。一个死人。他身上挂着十几只手。右手。手。已经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