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暖的。雨,细细的。车,悄悄的。一辆汽车近乎于滑行进入“中华公司”总部大院警卫的视野,他们的手和枪近在咫尺,随时都可以举枪射击,这段时间,公司上下处于一级战备状态。车是朝公司过来的,他们看得出来,离得近了,有些枪已经开始瞄准。离得很近了,他们才借着昏暗的路灯透过雨丝看清楚是谁的车。“是,部长。”于是几个家伙就象狗看见主人一样钻出警卫室,站到雨搭下。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司徒杰夫。司机是他的一个贴身保镖。后面坐着阿强和他的一个贴身随从。离得大门越来越近,司徒杰夫看见警卫们忙不叠地钻出屋来向自己表示敬意。他回头得意地对阿强笑了笑。阿强在后面勉强看得见他的笑,“我跟你进去!”“你进去反倒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你一个人行吗?”“放心吧,绝对没有问题。”他的车进出大院是不需要检查,但阿强还是要求停在大门外,并且不熄火。“您太谨慎了。”司徒杰夫说。“谨慎点儿好。”“好吧。”“再检查一下。”司徒杰夫摸了摸怀里的枪,已经捂热了。“祝你成功。”“等好吧。”司徒杰夫一推车门,警卫们里便有人跑过来撑起伞。“部长,车怎么不进去?”“有两个外面的朋友,就不进去了,省得检查,麻烦。”“您的朋友还用检查,到里边等呗!”“我到上边就下来,用不了几分钟,就在这儿吧。”“噢。”大楼门口的警卫敬了礼,司徒杰夫点头,还指了指一个警卫,那人连忙把制服整理了一下。他径自上了三楼,来到老大的门前,推门进去,一个女秘书和几个保镖都歪在那儿。听有人进来,马上提起精神。司徒杰夫跟他们打了招呼。“总裁在里边吗?”“在里边。”女秘书回答他。“没有别人吧?”“没有。”“我有重要的事跟总裁说,请不要打扰我们。”“好的。”司徒杰夫敲了敲门,听到让他进去后才推门而入,回身关好那两扇厚重的大门。阿健已经由心烦意乱发展到心惊肉跳,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向他袭来。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坐着了。他站起来。来回踱了两圈。抄起电话,直接拨泽叔卧室的电话。“您好,我是阿薇,您是哪位?”“我是阿健。”“你回来了?”“是,总裁在吗?”“还没回来。”“在哪儿?”“应该在办公室里。”“噢。”阿健的心又平静了一点。“有事吗?”阿健一下子没回答上来。“有事的话,你打办公室的电话好了。”“是。”他又来回踱了两圈,忍不住拨了泽叔办公室的电话,不过这一次他没直接拨泽叔办公桌上的电话,而是拨外间的电话。“您好,总裁办公室里,您是哪位?”一看是内部电话,秘书小姐直接问。“外勤部,我姓林。”“是林部长,您什么事吗?”“总裁在吗?”“在。”“给我接总裁。”“对不起,司徒部长在里面,不希望有人打扰,请您等一下,好吗?”“好吧。”阿健只好撂下电话。司徒杰夫关好那两扇又厚又重的大门,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的事算了成了。有人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泽叔知道是谁,不用抬头就知道,毕竟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在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几大摞文件,地下还丢着一堆,看样子是要销毁掉的。最近风声紧,他也不得不加些小心,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他得处理掉。看着日渐消瘦的老大,司徒杰夫心里也有些酸酸的。“这么晚了,有事吗?”“有个小事,想跟您说说。”“你淋了雨了?!”“噢,是。”“加点小心啊,不是年轻人了。”“是。”司徒杰夫有些不安,老大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起这些婆婆妈妈的话来。他不禁四下打量了一下,尤其是昏暗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怕藏着人,窜出来给自己以致命的一击。好在什么也没有,便暗暗地又长出了一口气。“嗯?”司徒杰夫知道老大在等着自己。几分钟,就象几年那样漫长。阿健看着表,过了三分钟,他再次拨了电话。秘书小姐告诉他,司徒部长还没出来,请他再等一下。“他在干什么?”阿健有些急了。“他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跟总裁说。”阿健无奈,只好再次放下电话。没过半分钟,他又一次抄起电话,这回他直接拨的是泽叔桌上的那部电话。他要听到泽叔的声音,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