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准备离开阿健办公室的时候,阿强叫阿健。“强哥!”“我想提醒你一句,能听吗?”“你说。”“仇是要报的,可这么多人一起解决,能行吗?”“一个个的能解决得了吗?”“我是说能不能这样,征得江海洋的支持,我们首先解决你们内部这些人。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江海洋。”“他们敢参与谋杀我父亲,势必得到江海洋的承诺,我们动他们江海洋能同意吗?”“阿健,江海洋拉拢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控制他们手里的那些产业。所以只要我们答应干掉他们可以保证他更好地控制那些产业,他或许就会同意。”“干掉他们只能谁会控制那些产业,难道他会看不明白?”“你难道不会安排他的人接管吗?”“这些他完全有能力办到啊!由我们办他放心吗?”“他当然有能力办到,问题是他这么办的影响呢?假你之手,他坐收渔利不是更好吗?”“我们以什么名义同他谈呢?”“就以为泽叔报仇的名义。”“这岂不是把矛头指向他了吗?”“他会这样想吗?你如果想坐泽叔这个位置的话,没有他的支持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只能认为你是想以此为借口,铲除异己,为自己掌权扫清障碍。”“我掌权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法处长!有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职位,他相信可以控制住你,这一点对我们是相当有利的。”“他完全可以扶植另外一个人。”“那将会把你变成敌人,他可不想有你这么一个敌人。”“为什么?”“他对于你那两三千人部队,你所控制的那几万人的认识是非常的深。”“所以他如果想控制上海,想对南京有个交待的话,就必须控制住我。”“不错。”“所以我应该接受他的控制。”“这样他会把你当成自己人。”“这样我们就可以公开地对付组织里的这些叛徒。”“不错。”“最后呢,我怎么对付他?”“阿健,以我们的身份,只要不惜一死,杀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阿健望着阿强,他没想到对面这个人会和自己想到一起。“强哥,我还得考虑考虑。”“好,有需要我的,你尽管开口。”“强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以江海洋与我父亲的关系,他竟下得了手,毕竟是几十年的弟兄啊?”阿健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强岂能听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可以和我们的关系相比吗?”“江海洋的一条命是我父亲给的。”“我能听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强哥!”“阿健,我当时答应帮你干掉泽叔,我已经做到了。你也曾经答应我,要为我报杀父之仇,现在看你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我就会把他找出来,杀掉。”“我妈就有劳你了。”“你妈就是我妈。”“我就再也没有别的牵挂了。”“强哥,我也没有办法。”“阿健,你动手吧。”“强哥,你还是自己来吧。”阿健掏出手枪,放在办公桌上,推到阿强的面前。阿强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枪,打开保险,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阿健,拜托了。”阿健眼见着他扣动扳机。办公室里巨大的枪声惊得外面的人们都傻了,好半天才想起往屋里跑。***小小一大早,叫秋千出去要了车。对谁也没说什么就离开家。“少奶奶,去哪儿?”司机老李问。“去我父亲的幕地。”“是不是带几个人?”秋千说。“不用。”“还是带几个吧,不太平。”老李说。“不带。”老李只好听她的。吴益民的墓已经长满了苔藓,两年了。“爹,我来看你了。”小小站在父亲的面前默默地念叨。秋千把带来的几样供品摆好,站到小小的身后。“我们的仇人也死了,是让人一枪崩了的。”小小走上前用手绢擦擦墓碑上的尘土,“这回您安息吧。”……***给派来帮忙伺候阿强妈的吴妈刚为老太太洗了脸,回头想去倒水。却被人拉了一把。转回身看,阿强妈正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瞅着她。“你是谁呀?”从一张一合的嘴能看出这声音是老太太发出来的。“您不认识我吗?”老太太摇摇头。“我姓吴啊?”“我们家没请过姓吴的啊!”“我都伺候您好几个月了,您不记得我?”“是吗?我不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啊?不是我家呀!”“这是上海,少爷把您接到上海来住了。”“我怎么不知道哇?”“您还记得原来在哪儿住吗?”“南京啊!”“您想起来了。”吴妈高兴得大叫起来,“快来,快都来,老太太都有想起来了。”外面的人都跑起来,围住老太太。老太太一个个地把从南京带过来的人都认出来。“快,快,给少爷打电话,说老太太什么都想起来了,快呀!”可是她们却怎么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