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的荒废破庙前,稀落的古松擎天,枝繁叶茂,遮住冷色的月光,路显得昏暗。枝头隐处几声猫头鹰的咕咕怪音,更添悲意。杂乱的荒草,破落的庙门,结满蜘蛛网的大殿,失去色泽的菩萨,烘托着这个夜。暗色悲意里是两个人影,一个紫色碎花罗纹裙;一个头束玉冠,锦衣玉带。女的将头靠在男的肩膀上,不禁黯然泪下。男的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眉头微皱。男的刚才那声低呤,使女的将他抱得更紧。女的眼泪滴在男的肩上,浸湿了衣襟,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衫。男的一个劲地摇头,显得即伤痛又万般无奈。女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从喉咙里发出来打破了此时的沉静。男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吃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絮儿……”叫絮儿的姑娘没有应声,只是一个劲地伤心地哭着。男的再次重复着那五个字,这时,絮儿开口道:“我不配做你的妻子。只要我知道你爱着我就够了。”“絮儿,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舍得放弃你啊。”女的从男的怀里走了出来,吃力地道:“不然又怎么样?你贵为南门世家的公子,而我不过是一间小酒楼的老板,你娘会同意吗?再过一个月,你将娶别的女子过门,我不放弃又如何?我忍受不了你抱着别的女人进洞房,我忍受不了,我忍受不了!”絮儿哭得更厉害了。男的从背后抱住絮儿的腰,在她耳边柔声道:“我要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女人。我要你,我要你。”说着,男的就轻柔地吻着絮儿的脖子。激动的絮儿有点儿想逃,可是面对着柔情的情人,她象被征服。没有说“不”的勇气。是的,有谁能拒绝玉面公子南门飞的要求呢?尤其是女人,尤其是他怀里的女人。此时庙外的月光朦胧,在情人的甜言蜜语里显得温柔。絮儿有过反抗,有过挣扎,但此时她选择了放弃,她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有那么一点点的失去理智。衣衫慢慢地松开,露出了双肩,暗夜里的温柔,似乎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融化,柔和,慢慢地柔和。却忽然一声“啪”,打碎了一切的恬静。破落的庙门砸在地上,只是普通的声音,却在如此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地响。南门飞警觉的喝道:“谁?”没有人回答。过了半晌,絮儿与南门飞对望了一眼,南门飞松开怀里的絮儿,警惕着四周,他走出去察看。絮儿拉住胸口的衣襟,她羞红着脸,立即将衣服整好。此时,南门飞回到了破庙里,他笑着走向絮儿道:“可能只是一只野猫。絮儿……”伸向絮儿的手被对方挡住。絮儿刚才的那份冲动已经过去,她在片刻的休息里恢复了理智。絮儿道:“不要。”南门飞一阵狐疑,道:“絮儿……”“不要!我不想……”罗絮感觉有点羞涩有点尴尬。南门飞显得有所失望,道:“絮儿,你不想让我成为你的第一个男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她的眼里,显得有些无助。“好了,别着急,我知道。”南飞一边说着,一边又想接近罗絮。“我要走了。”罗絮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唇,望着自己的手,眼里的泪水滴在手上。南门飞见到她如此伤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便走。罗絮猛地回头叫道:“南门公子!”南门飞停住脚步,他转回头来竟然对着罗絮笑道:“放心,我不会放弃,你也千万不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有办法娶你。”本来是伤感的别离,却被南门飞的那一笑化解成了温柔的期盼。罗絮看到微笑,也看到了他的自信,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竟然破啼为笑地点头应了一声。南门飞带着他的微笑而去。让本不该抱有希望的约会成了温馨的幽会。好一个不简单的南门飞,的的确确的玉面公子——南门飞。罗絮回身跪在满身尘土的菩萨面前双掌合十地吟道:“菩萨,我罗絮从小命苦,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结识名门,希望菩萨能开一开眼,保佑南门公子早寻得方法让我飞上枝头,成为他真正的妻子,让从前瞧不起我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罗絮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菩萨与南门飞身上。就在个时候,“啪”的一声,一个人影闪过,吓了罗絮一大跳。她一声尖叫,往后跌倒在地上。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心都快跳了出来。过后,一切都还保持着原状,黯淡的月光下,冷静下心来的罗絮隐约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罗絮胆怯地用脚去踢那个人,那人没有动弹。罗絮用颤抖的手去试那个男人的鼻息。罗絮的手刚刚伸过去,忽然那个人猛地抓住她的手,吓得罗絮尖叫起来,她的魂几乎都出了壳。月光下,在南门世家后山禁地,一个脸戴黄金面具,身披黑披风,浑身被黑衣包裹严实,不露一点皮肤的人面对着长满藤条的封闭石门沉思,显得异常地诡异。他望着石门,陷入回忆中……六十年前,战争后的沙漠上留下鲜血、尸体。风沙将战争后的痕迹渐渐掩埋。烈日之下,一群披着白色斗篷的少数民族老少迁徙。一位老者倒下,身边的年轻人扶起他并给水给他喝水,但是水囊里已经没有了水。几个白须老者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族人。其中一个执法长老闽着干涩的嘴唇,自言自语道:“可怕的战争毁掉了一切原本美好的东西,只剩下沙漠。没有退路了,看来必须……”奉月长老望着对面的执法长老道:“具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力量的火凤凰,收集齐全了钥匙才能开启智者设定的机关殿堂。否则会受到可怕的诅咒。”执法长老:“我不相信诅咒。只有愚蠢的人无法解释可怕的事才用这个词。只有传说中的上古宝藏,才可以让沙漠恢复成绿洲。”奉月长老:“你一相情愿的猜测只能让她送命。谁都不能肯定殿堂里究竟藏着什么。”执法长老:“用她的一条命换整个族人的命与希望,这是她的使命。”奉月长老:“是使命而不是送命!”执法长老轻蔑地笑着道:“没有冒险,我们将搭上整个族人的命。回头看看!”奉月长老、九微火长老回头看到族人软软地坐在沙漠上。老的、少的,一付逃难的模样,狼狈之极。在一旁站着酒仙长老,他一边喝葫芦里的酒一边远远地看执法长老、九微火长老、奉月长老的争执。奉月长老生气地拂袖,道:“我不相信荒谬的异族传说,我要带族人找个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奉月长老生气地走开,九微火长老远远地望着身边疲惫的族人,沉思着。没有人能改变执法长老的想法,他还是带着异族人去寻找了那个传说中的上古殿堂。奉月长老以及其他的长老带着部族人寻找新的安家地。执法长带着月奴三使在一扇石门前焦急地徘徊。漆黑的山洞里,异族人朱雀带着她的贴身婢女珠粒子站在里面。黑漆漆的山洞没有一丝光亮,中间有一块具有奇异花纹的方形地砖隐约可见。在凹下去的方砖上,漂浮着一束幽绿色的火焰。在左右两边石壁上有两扇一模一样的石门。珠粒子为眼前看到的感到惊讶,道:“这……”朱雀圣女将手心放到火焰上,火焰消逝,方砖下沉。在一旁的石壁上出现两扇对称的巨大石门。朱雀圣女道:“通过左边的那扇石门,就该看到上古殿堂的大门。”珠粒子问道:“右边呢?”朱雀圣女想了一会,皱着眉头道:“不清楚,总之感觉不好。”珠粒子突然拉住朱雀圣女,道:“你不能死,照我说的做,或许还有机会见到你的青龙。”朱雀圣女:“我不能……”珠粒子抢上一步:“你不为自己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朱雀圣女摸着自己的肚子,望着珠粒子流下了眼泪。虽然漆黑的山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珠粒子能感觉到。珠粒子:“执法长老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下杀手,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他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还不是想拥有上古的力量求得长生与永久的权利。只是他伪装得太好了,无法揭穿他的伪善面具。”朱雀圣女想到沙漠上寻找新的生存地的族人,道:“就当我不是为他吧。”珠粒子:“你真的就能肯定异族传说是真的吗?”朱雀圣女:“人类如果没有野心与贪婪,与天空一样纯净该有多好。从前我不相信上古殿堂的传说,直到遇上他。”说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柔情。珠粒子:“青龙一族早在秦皇时代就消失了,你的他……”山洞外传来执法长老的催促声:“圣女,怎么样?”朱雀圣女刚要开口,珠粒子突然拉住了她,抢先一步道:“请再稍等一会。”在珠粒子的一再要求之下。她们两个人互换的装束。在山洞外焦急等待的执法长老在山洞外徘徊,月奴三使守在一边。打开着的石门里面漆黑一片,充满着黑的诡异。只听到从漆黑的山洞里传出珠粒子的声音:“执法长老,您可以进来了。”执法长老有点激动,回身对月奴三使说:“你们三个在洞外好好给我看着。”月奴三使拱手道:“是,执法长老。”执法长老点燃火把疾步走进山洞。装扮成珠粒子的朱雀圣女看到执法长老进山洞,低头模仿珠粒子的声音道:“请把火把灭了。圣女说,火光会影响视力,看不见山洞里隐藏的机关。”执法长老将火把灭了,走进漆黑的山洞深处。他露出兴奋的表情,渴望着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梦想的一切。朱雀圣女偷偷抬头看执法长老走远才松了一口气。漆黑的山洞里,珠粒子装扮成圣女面对着右边的石门站着。执法长老看到洞穴里到处古树怪藤,老鼠肆无忌惮。“朱雀圣女”面对着右边的石门站着。执法长老走近背对着自己的“朱雀圣女”拱手恭谨地道:“圣女。”珠粒子想到刚才萧娘对她说的,颤抖的手指着右边的石门道:“通过右边的那扇石门,就该看到上古殿堂的大门了。”执法长老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他大步上前就想按动石门的机关。想了想停了下来,恭谨地对身边的“圣女”道:“圣女,请!”珠粒子心里害怕,颤抖的手慢慢靠近石门的机关,可怕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一束强光从石门里射了出来,两个人疯狂地惨叫。执法长老立即狡猾地躲在了“圣女”的背后,只见得“圣女”全身的肌肤立即收缩挤压,变成粉末,“唰”地撒在地上。执法长老亲眼看到恐怖的景象,他在瞬间能想到的就是“诅咒”二个字。辐射迅速改变了他的基因,让他感觉到自己象在烈火中灼烧一样,全身疼痛难忍,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将他挤压,变形。惨叫声回荡在诡异的山洞中。月奴三使听到惨叫声就冲进山洞,被光反弹出来,摔在地上昏死过去。他们的全身皮肤象被火烧焦一样发黑冒着白烟,在日光下慢慢地萎缩干枯。渐渐地演变成了活的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