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在包扎着自己的手指,战春愁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野马突然问道:“喂,我又不是大姑娘,你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干什么?”(小说)战春愁甩着手绢,道:“没什么。”野马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就朝外走,没有跟谁打一声招呼。这与他在大草原随便惯了有关系。战春愁急忙站起来问道:“你要上哪去?”野马摇了摇受伤的手指,道:“没有瞧见吗?再不走可就更惨了。我可不想再有一根手指与它一样地惨。”“等等,你知道他在哪里?”“谁?”“还有谁,就是那个疯子。”“不是你告诉我的么,他已经死了。”“别欺骗我了。自从你见过泪无痕之后,瞧你这神态,我一点也瞧不出好朋友被害的哀痛。”“我?”野马指着自己的鼻梁,道:“为什么要为他表示哀痛。”(小说)“两天前的你与现在可不同。”“是我想通了。”野马道。“通?什么意思?”“人总是要死的,他死得早了一点,也只能算他命短。这样不是更好么?”“你也疯了。”“我倒是希望自己也疯了。如今我关心媚眉,没有那家伙面红耳赤地对我,不是更好么?”“哦,原来这样。那么你好走。出门小心,千万小心,别被雷霹死。”野马回转过身,望着战春愁道:“多谢忠告。今天不会下雨,所以我并不担心。”陆百年在旁边见了,心里就泛嘀咕,瞧这两个人,哪里象是好朋友,倒象是死对头。野马往前迈了一步,突然往后退了三步,朝东厢雅阁的方向走去。陆百年见了十分奇怪,问身旁的战春愁道:“战春愁,你这朋友怎么看起来总是怪怪的?”(小说)战春愁不由笑道:“你若多了解他一点,就不会有这种想法。若要比怪,哪比得过古疯子。至少可以猜到野马心里在想什么,你却绝对难以琢磨古疯子的心思。”陆百年沉思了片刻,道:“素我愚昧,野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你们即象是在吵架又不象,却带着七分认真三分玩笑。”战春愁一边品茶一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是要去找毒双仙,问他们索取解药救泪无痕。”“野马会救那个姑娘?瞧刚才那火气,我倒是瞧不出半点来。”战春愁微笑着道:“这就是野马的高明之处。不声不响地办自己的事。他生活在大草原,草原人的那种豪放是你我都学不来的。他一笑就可以将烦恼全部忘掉,不记隔夜的仇,你能做到么?”陆百年摇了摇头。“他有一个毛病,就是记性不好,不太记得身边的事。尤其是不关他的事,他更是不会去记。有那种不关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别人记住他的名字容易,他记住别人的名字就难。所以很多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人,其实他是不记得而已。但也有例外,一旦被他记住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古枫影这三个字他记了一年,我的名字他记了二年,但媚眉这个名字,他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难怪他老是喂喂喂地叫人。”“他看上去吊儿郎当对不对?”陆百年无奈地笑了笑,的确让他难以说真话。“如果你是野马,将受伤的泪无痕抱来求医,你会怎样做下一步?怎样告诉她只有十三天的命?”陆百年想了一会儿,道:“这种事不能说。我会尽量地满足泪姑娘的要求。”(小说)“哼,一点也不高明。你这样,瞎子也会明白答案,免不了又哭又闹,愁眉苦脸。野马刚才那么一闹,你记得什么了么?你也忘了泪无痕快死了对不对?”“他们象死对头一样,一点也瞧不出野马会救她。”“有很多的事你更加瞧不出来。”“还有什么?”“呆会就知道了。”战春愁笑着望向东厢雅阁。东厢雅阁,罗絮好说歹说才劝住泪无痕不寻死,野马却撞了进来。野马笑着道:“嘿,臭婆娘,怎么样,出去接客吧。”泪无痕一听,就知道刚才是野马撒谎戏弄她,谎称这是妓院,让她“接客”可想而知。泪无痕操起**的枕头就朝野马狠狠地扔了过去。口中还不闲着:“臭野马,去死吧!”野马接住枕头无赖地笑道:“刚才要死要活的人好像不是我。”“谁是你的朋友,找猪做你的朋友吧。要死也要你先死,我还等着看你怎么出门被雷霹死,过河被水淹死,走路被马车撞死。”泪无痕又操起**的被子朝野马扔了过去。罗絮在一旁见了并不出声。野马抱着被子,用手指挠了挠耳朵道:“够了,够了。”伸手向罗絮招了招手,道:“你,先出去。”(小说)罗絮指了指自己,道:“我?”“对,你去拿点吃的来,这臭婆娘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想让我死。你去弄点猪食来,让这头猪吃饱了再跟我吵。”泪无痕听到这样的话,能不生气骂?**还有什么能用来打野马的呢?只是气着在**到处**。野马将罗絮推出了门,一把将门扣上。他回身用着贪婪的眼光扫描泪无痕。泪无痕气愤的心态变得心慌。“你……”“连枕头与被子都给我了,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么?”东厢雅阁里传出泪无痕的尖叫声“别过来!啊——不要——!不要——!救命啊——”在陆家庄光天化日之下传出这样的声音,象话吗。陆百年实在是坐不住,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他的陆家庄。庄上有几百号人,让人听了会传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许多人在门口又拍门又大嚷大叫,野马就是不开门。随后又听到泪无痕大叫:“放开我!放开!痛啊!痛!痛!痛——”陆百年在门口大喝到:“来啊,把门撞开!”十几号壮汉一起将门撞开,就当门被撞开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