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影奇怪地左右四下环顾,并没有异常的情况。“怎么了?蚀心术有后遗症?”醉傲峰感觉手里的剑不是自己的,但又说不清楚,道:“忘了什么事,很重要。”“你没事干嘛吓我,以为又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出现。”“你有没有忘记的事?”醉傲峰突然冒失地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为何而来?”“我……我……为何?对呀,我为何?你又为何而来?”醉傲峰看了一眼手里的剑,一把破剑而已,没有开锋,根本就不能用,他把剑丢到地上。奇怪的是剑居然自己又回到他的手里。他看到这么丑的剑,就扔进了河里。不一会,剑在水里发出了声音,仿佛是哭泣的声音。剑又再次从水里飞了出来插在他的面前。如此奇怪的事情,让他与古枫影都十分地吃惊。古枫影道:“看来这把剑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他走过去想要碰那把剑,可是剑身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似乎在警告。他赶紧收了手。“看来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手里。”醉傲峰拔出剑来,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吸铁玄剑。剑身黝黑发出诡异的光泽,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图案,剑身上用篆文写着“吸铁玄剑”四个字。分量不轻,绝对不是一把好剑。然而这样的剑又怎么出现在他的手里的呢?又是怎么认定他是主人的呢?“有灵性的剑,是一把不普通的剑啊!虽然没开锋,但是透着……”“诡异!”醉傲峰看着剑,有太多的不解。“究竟怎么回事情?”古枫影想了想,奇怪地道:“我只记得有人在追杀我,然后,然后就进了古刹。”醉傲峰道:“我也进了古刹,之后呢?”“玻璃屋……瀑布……声音……古墓……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一觉醒过来就在姻缘石后。难道我在做梦?”“做梦?玻璃屋?瀑布?声音?古墓?石门……忧郁的眼神……难道是做梦?”古枫影觉得事有蹊跷,道:“有做同样梦的吗?也许我们都中了人家的道,魔幻森林!那古刹里一定有名堂!”“你我都不是别人能轻易下手的人,可每一次都在那里中了埋伏而浑然不知。对方若要杀人,你我恐怕死了几次。为什么这个人只是抹掉了我们的记忆而没有杀人灭口呢?他究竟是什么人?”“你想弄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是否对她有威胁对么?”古枫影问道。醉傲峰瞟了一眼古枫影。“为了她的平安,你与我是一个阵线上的。”“谁与你。”“对对,你不需要朋友,你可以不当我是朋友,但不能不让我当你是对手朋友。如果你真想弄清楚真相,也许问一个人可以知道答案。”“谁?”“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我没有心情。天幕的第一个挑战失败,不知道对她有没有危险。”“亏你还是醉傲峰,天幕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一个挑战,你上当了。”“上当?”醉傲峰想了一会,的确。狐姬与天幕并无半点关系,狐姬的身手在杀手界里不算入流,天幕这种清高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让狐姬代传口讯。因为当时挂念月含羞的安危而不加细细斟酌,竟然会上了小蹄子的当。他重哼道:“是她?好个小狐姬,竟敢骗到我的头上。”“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平野死了。”古枫影一边走一边说。醉傲峰先是一怔,随后恢复原有的平静道:“他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你不问他是被谁杀的,怎样杀的?”“不感兴趣。”“他是被黑衣神秘人用暗器钉死在树上,就在你住的那片林子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也许是邢云指使七煞魔杀的人,也许是平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我被黑衣人引到林子里,一到那,黑衣人便不见了,却撞到见不得。”“想必你定与见不得交过手。”“不错,命差点丢了。”“你这个人怎么总是死不了。”“你若先死,我才放心死。你是我最大的敌人。”“指什么?”醉傲峰故意有此一问。古枫影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出回答。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在思考各自的问题。七煞魔的出现与月含羞被抓几乎同时,天幕抓走月含羞单纯的目的只在与醉傲峰一战么?令人无法解释的是既然古刹的真正主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对闯入者大可杀之灭口,为何大费周章地抹除记忆?古枫影与醉傲峰可以肯定的是不止一次进入古刹,可以记住古刹里堆满着白骨。由于头骨上留着死者的名字,所以这一幕记忆尤深。也许是古刹的主人故意安排的障眼法。一旦让人回忆起,就觉得它是一种警告。古刹的主人在守护着什么?……一连串令人费解的疑团围绕着这两个人。醉傲峰知道,在还没有进入天幕正式的挑战之前,月含羞是安全的。故而,为揭开一些疑团,他答应跟古枫影去见一个或许能帮助他解开谜团的人。晃眼过去了三日,古枫影带着醉傲峰到了陆家庄。醉傲峰突然停止不前,他知道陆家庄是古枫影的地盘。古枫影是个即狡猾又疯狂的家伙,醉傲峰猜不透他在耍什么花招。古枫影回头对他道:“都到这了,为什么不进去?害怕?”“不用激我。”古枫影笑了笑便走到陆家大门前,守门的两个家奴瞧见,忙上前迎接,将他引到了中堂。管家陆朴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听闻古枫影已经到了庄上,立即迎了上去,拱手道:“古大爷,您终于来了。罗姑娘与泪姑娘等您多日了。这位是……”古枫影回身望了一眼醉傲峰冷酷的面孔,道:“就当他是隐形的,这样比较好。我敢肯定你一定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对醉傲峰道:“你的名字太厉害了,还是不说为好,对不?”醉傲峰冷漠地道:“废话少说,给答案的那个人到底在哪?”这种口气带着威胁。无论是谁听了,都会误认为古枫影受其胁迫而将此人带到这来。陆朴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庭院里的几十名家仆警戒地注视着中堂的一切动向。醉傲峰的目光扫向庭院里的每一个人,他的右手慢慢地移向左手的剑柄。古枫影立即站在醉傲峰与陆朴之间笑道:“别紧张,没事没事。”陆朴恭敬地点了点头,手向庭院一招,几十名家奴这才散开。陆朴道:“古大爷,您这次来得不巧,战大爷与咱们的庄主都出去了。还有那个叫野马的大爷,三天前就已经离开了。”古枫影道:“他们不在不要紧,只要姓泪的在就可以了。她没有出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她现在在哪?”陆朴道:“东厢雅阁。”古枫影不由苦笑道:“那可是个养伤的好地方,怎么她受伤了?与野马又打架了吧。是瘫了还是快不行了?”陆朴道:“很难说呀。”古枫影一听,不由吓到了,他脸上的取笑神情不见了。“罗姑娘现在日日照顾着她,庄主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亲自带着几十名药师上山采药。”“陆庄主亲自出马?这似乎不寻常,泪无痕这丫头能得到陆庄主这样的待遇,她死也该知足了。”“泪姑娘只有十天的命了。”古枫影完全怔住了:“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的也不太清楚,您还是自己问罗姑娘吧。”陆朴引着古枫影、醉傲峰二人沿着迂回的长廊,穿过假山小道,到了东厢雅阁。东厢雅阁名曰:千里光。用草书所提,左右各一联为:菩萨石九仙,预知子百部。无论是千里光、预知子、百部、菩萨石、九仙子,都是中草药的名字。东厢雅阁是疗伤之阁,故称千里光。远远地就听到罗絮在教训人的声音,一帮奴婢垂头丧气地跑出雅阁。古枫影不由苦笑道:“她那副老板娘的模样,到哪里都一样。瞧她那架式,这陆家庄的主子倒象是她。”陆朴笑道:“别看罗姑娘凶,办起事来井井有条。三天前,来了一个大主顾,要办的帐目非忙个七八天不可。可是有罗姑娘在,她手里的算盘珠子啪啪几下,半天就帮我们搞掂了。”古枫影笑道:“她那点能耐,就是算帐。”刚走进门口,突然从里面飞出一个碗。古枫影将头一偏,被后面的醉傲峰接住,他随手往后面一扔,摔在地上碎了。罗絮大声道:“你要寻死寻活由你,我不管了。我走!走!有本事等野马回来冲他发去。我招你惹你了?哼!”一头撞在古枫影在身上。“谁不长眼睛?”古枫影道:“哎哟,罗老板,谁又欠你的酒钱不还了?”罗絮抬头一瞧,不由笑道:“古……古……啊——”她即兴奋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