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鬼一消亡,周围的鬼魂看我的眼神中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接着一哄而散,整条冥府大街眨眼间变得空空荡荡,原本繁荣的景象瞬间崩溃,化为虚无。周围是一片黑蒙蒙,大地是干涸的,寸草不生。这才是酆都城真正的景象吧!充满鬼气的地方又如何能充满繁荣?我踏着坚实的步伐向前孤单的走去,宽大的风衣下摆扫着地面,发出湿,湿的声音。远远的,一顶红色大轿出现,八名红顶小鬼抬着这顶八抬大轿,蹦跳着,嘿呦,嘿呦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再次警惕起来,因为这种轿子我见过一次,就在前两天,我刚刚坐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四个红顶小鬼抬着我,而此刻,是八个红顶小鬼。这次红顶大轿并没有直接掳走我,而是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让我微微的松了口气。接着轿帘翻开,里面坐着一名浑身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年轻男鬼。这男鬼的眼窝深黑,眼珠呈深红色,一身的红色装扮,胸前还带着一朵大红花,像个新郎官模样。这又是一个怨灵,而且看起来,比刚刚那个怨灵强大了不知道多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杀了我的下属,就跟我去做个仆人吧!”他的话很轻,口气却不容置疑。我终于明白了,那些鬼魂的消失,不是因为我的威慑力强大,而是因为我消亡了泼皮鬼,引出了泼皮鬼背后的势力,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怨灵。不管你是怨灵也好,还是厉鬼也罢,都特么的是个死人留下的渣滓,想让小爷给一只鬼当仆人?可能么?我冷笑着看着他,吐出了四个字:“滚—你—妈—逼!”遭到了我的拒绝,这只怨灵似乎受到了无尽的侮辱一般,一张脸瞬间崩塌,变成了干尸的模样,从轿子内飞出,直接扑向了我!他的头发是枯黄的,身上上只有一层皱皱的黄皮贴在骨头上,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那身红色的婚服套在身上,有种空荡荡撑不起来的感觉,干枯的利爪从红色的衣袖内伸出,直接抓向了我的眼睛。这一刻,我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种威胁感只有那天面对那头靥尸的时候才有过。这是真真切切的扑街感。这个家伙是真的猛,他的动作实在迅速,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把牛角横在自己的面前。“哼!”我听到他冷哼一声,那干枯的爪子直接抓在了牛角上,一把将牛角抢了过去。我愣了一下,这怨灵怎么会这么猛?众多的鬼魂遇到这牛角躲都来不及,这红衣男鬼居然敢直接抓拿牛角!我脚底使劲的往后退,却不曾想再次踩到了风衣下摆,又一次摔倒在地。这该死的风衣,已经害我两次了,回去后我一定把它剪掉一截。尼玛,我真佩服我自己,现在还想着剪风衣,这能不能回去都不一定呢!别看我对付泼皮鬼时那么酷,那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泼皮鬼的那点鬼把戏,眼前这个红衣男鬼可比泼皮鬼猛多了,动手就致命啊!我再次想起了该死的老神棍,你特么的把小爷自己丢在这里,现在好了,小爷要扑街了,你也不出现,老神棍啊!你到底在哪里啊?我双手双脚不断的往后退着,但是这种倒车的速度跟红衣男鬼的飞行速度比起来简直就是蜗牛对上了飞机,慢的我自己都想一头呛死。仅仅是一个呼吸的瞬间,红衣男鬼就冲到了我的面前,枯爪子对着我的左眼抓了下去。玛蛋,哥要成独眼龙了!想到我被抠出一颗眼珠的惨象,我就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正在这时,我左脸上的胎记突然暴热起来,一股压制不住的热感充满了我的左脸,红衣男鬼的那只鬼爪子还没碰到我的左脸便开始融化,就像冬天屋檐下的冰凌碰到了烈火般融化。我明显的感觉到了红衣男鬼眼中的惊慌,他急忙抽回了自己的鬼爪子,但是那长长的枯黄指甲已经被融掉了一半不止。他赶忙将自己的鬼爪子收回了衣袖内,震惊的看着我:“你不是人!”我勒个叉叉的!我跳起来骂道:“你特么才不是人,老子不是人还是鬼啊?看你这个死样,还红顶大轿,还红衣红裤,你以为你真是新郎官啊?”红衣男鬼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其实我不知道,这红衣男鬼确实是结婚那天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正是他的妻子。我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红衣男鬼彻底的暴走了。“生人!我不管你是走阴的阴阳先生,还是其他什么族类,今日我张双红势必要灭你魂魄。”原来这红衣男鬼叫张双红,我擦你姥姥的,能不能搞个阳刚点的名字?双红,红衣服红裤子,你活该被整死哦!张双红没给我骂他的机会,瞬间来到了我的面前,抓着我的脖子把我举了起来,拉到了他的面前。此时此刻,他那干枯的鬼脸正面对着我的脸,距离我的脸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几乎就是我的脸皮贴着他那皱巴巴的面皮。这种零距离的接触,让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桀桀桀桀……张双红狞笑了一下,伸出了另外一只干枯的鬼爪子,向着我的肚子抓了过来。他的鬼爪子很轻易的便穿透了我的风衣……就在我认为自己会被他一爪穿膛的时刻,我的胸前冒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如果说张双红被胎记击伤的时候是惊恐的话,此时他的表情就是震惊,巨大的震惊。不光他震惊,我也震惊。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这大团的乳白色光芒从何而来,但是随着张双红的鬼爪深入,大片大片的光芒倾洒而出,瞬间将他整个包裹了起来。“不……”张双红发出了惨叫,抛下我急速后退,如一发炮弹般弹进红顶大轿,轿帘径直落下,那八个红顶小鬼像是受到了什么恐吓般,抬着红顶大轿,疯狂的逃跑。我坐在地上,不住的揉捏着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摸了摸胸前,一本硬硬的东西挡在我的胸前,我赶忙抽出来一看,是老神棍给我的那本价目表。此时,这本价目表漆黑的表皮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了四个血红的大字——阴阳笔记。:喜欢本书的朋友请收藏支持,评论下,老沙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