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万提斯曾经说过,每天都会出现一些新的奇迹,戏言变成了真实.那些打算嘲笑别人的人将发现他们自己被人嘲笑。当我和李文哲即将落入黄金粪坑的刹那,当殷魂露出胜利并带着嘲笑的表情,当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的时候,一把脱手而出的大黑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穿过空间,刀尖砍入了老宅的墙壁,然后刀把下垂,落了下去,又深深的砍入了墙根的水管上,发出了一声脆响,砍断了水管。自来水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出,肆意喷洒,短短一瞬间便铺满了整个院落,无数的黑甲金线虫犹如纸片一样浮起,那些金黄色的虫屎像臭水沟中的漂浮物一样跟着浮起,被流动的自来水冲出地面,顺着水流缓缓流入了墙角的下水道内……一瞬间,我看到了殷魂脸上精彩之极的表情,或愤怒,或不解,或无语,或恼火……最后,这些表情统统变成了无奈,这一切,都源自于那把大黑刀无意之中的一砍,源自于殷魂的一脚飞腿,源自于他即将表露出的胜利与嘲笑的表情。名人名言啊,真特么是至理名言!我托着李文哲的身体落入水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没有一丝一毫因为那些恶心虫子黏在身上的恶心,相反,都是特么的惊喜。因为这些不怕火,不怕咒语,不怕刀剑的铁甲金线虫居然都死了,沾水既死,死得很干脆,都不带挣扎的。李文哲一声虎吼,脚踏水面,拔地而起,对着发呆的殷魂就是一脚,将这哥们也踹入了水中,算是报了刚刚一脚之仇。我于此同时双腿一抖,出现在了殷魂的身旁,老神棍三条腿的招数不要命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激愤。大爷的,差点把老子活埋粪坑,到现在哥们身上还有小块小块的黄粑粑,难闻死了,这气不出我浑身都不自在。殷魂此刻被我和李文哲逮住机会围殴,自然不会再给他出手的机会,两个人你一脚我一脚,跟街头打架的无赖般恶狠狠的踹踏着殷魂,一口气把这货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才罢手。为了防止这货逃跑,李文哲掏出了一把从驱魔处带出来的手铐,把殷魂给捆好了,嘴巴里塞上从屋子里翻出来的破抹布,堂堂一个维利社分社社长,居然硬生生的被我们两个人生擒活捉了。我和李文哲快速的联系了艾蓉儿和妞妞,四个人把殷魂偷偷的运出了阳州,最后带到了八道坡。因为八道坡是最隐秘的地方,白天没人来,晚上更没人敢来。这次我们没碰到出马仙捣乱的情况,估计那出马营盘真的被取缔了,那几位老仙都重修去了,所以八道坡除了阴森森的气息外,倒是没有哪种可怖的感觉。审讯殷魂的事情必须要快,准,稳。因为殷魂跟其他人不同,我之前杀的那几个人是明显不知道深层机密的,他们虽然是杀害死老头的推手,却是不知道真正的秘密。但是殷魂不同,他是维利社阳州分社的社长,维利社真正的骨干,连老死头都不知道的秘密他都知道。所以我们一定要从他的嘴巴里掏出那个隐藏在驱魔处高层的叛徒是谁。对于这一点,艾蓉儿和妞妞或许更为在意,李文哲则不是很好说,毕竟他崇拜驱魔处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加入,现在成为了白先生的弟子,我觉得他入驱魔处是早晚的事情,而我……其实有一个原因,我一直没有加入驱魔处,那就是老神棍,老神棍就不会让我加入驱魔处,当然为驱魔处办事赚点钱倒是没问题。现在的我纯粹是为了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我隐隐的觉得,从我十二岁那年封印北邙一战,到这些许年过去,贵族学院一役,这其中的千丝万缕,都和这个人有关。当年经历北邙一战到现在整整六年了,这六年间发生的事情,都在我的心头萦绕着,老神棍的白发,甘怡,黄曼,刘子菲的死亡,深井下那两个煞胎的笑,无数被画皮鬼折磨致死的人,那些画像上的人,到最后赢勾的复活,死老头的死亡!这一切,都隐隐的像是有某只黑手在拨动着那根牵引的线,我必须要抓住那只黑手。所以这个人,我必须知道是谁,不管他是驱魔处的谁,我都会去尝试一下。那么殷魂,就是我们破开谜底最关键的环节。而且这个过程要快,因为维利社一旦发觉他们阳州分社的社长失踪了,肯定会大举出动,我们就基本上没机会了。李文哲把殷魂丢在了一个坟包旁,殷魂的身上已经被白色手铐变成的洗白绳子捆满了全身,为了以防万一,艾蓉儿又在他的脚上也拷了一副。“说吧,我们只想知道一个名字。”李文哲黑刀拍着自己的手掌,十足一个审讯犯人的行刑者。我走上前从殷魂的嘴巴里扯出那块破抹布,白了李文哲一眼:“把你嘴巴堵上,你能说话?”李文哲恼火的对着殷魂问道:“现在能说了么?”殷魂只是笑了笑:“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维利社很快就会知道,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oss社长可是在阳州,我失踪了,他能不找么?以他的本事,找到你们易如反掌。”我蹲下身子看了他一眼:“死老头是你的手下吧?他和你共处阳州一地多年的感情,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殷魂的神情一凛:“死老头?他背叛了我,桀骜不驯,就像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这次要不是他,你们几个都不可能活着回来。”我咬着嘴唇点点头:“你这是不说的节奏了?”殷魂也不说话,只是笑。艾蓉儿飞起一脚直接鞭在了殷魂的脸上:“死老头曾经视你如兄长,你就这样对他的么?”这几人里论起来,艾蓉儿和死老头认识的时间最长,虽然两人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关系,但是早已经心心相印,我到阳州时所看到的,无非是两个小情侣之间闹别扭般的吵闹,这两个人都不愿意承认那种关系而已。可惜了,人总是失去后才知道失去的痛苦,艾蓉儿虽然身为卜师,也是一样逃不开这样的命运折磨。“呵呵,视我如兄又如何,我的亲兄弟都能把我撵出家门,又何谈一个只是同伴关系的家伙?”殷魂阴森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