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玉说着,看了一眼静躺在**面色苍白的姚宸之,忍不住泪光闪闪。“对对对。姥姥,表哥这里我也可以帮着我娘一起照顾,你就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你若是累倒了,表哥醒来看到……呃?表哥醒来后,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自责的。”“呸呸呸。”一旁站着的华衣妇女闻言,连呸了三下,道:“娘,你可别说不吉利的话,女儿可不依。你放心,宸之一定会醒过来的,你老人家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娘,你也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宸之这里我来照顾。”后院里,姚老夫人端坐在雕花大床前,目光中充满忧虑的看着**躺着的姚宸之,她紧了紧一直被她握着的手,声音微哑的道:“宸之啊,你快点醒过来吧,奶奶年纪大了,等不了你这么久。”她们来了?“前辈,请!”钱掌柜再次邀请,紧随在杜雅汐身后的三步之内,突然,他停了下脚步,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大门一旁停着的一辆马车,然后又面色如常的往里走。“是,是,是。”众下人在钱掌柜的一个眼刀下,纷纷应是,转身就往府里跑去。他的心不禁打鼓。只是,二姐真的有把握治好那个无数神医都治不好的姚家孙少爷吗?居然这么巧,前几天山上碰到的那些人居然是姚家的人。幸好二姐有先见之明,刻意装扮了一番才来。不然的话,这后果还真是不敢往下想。杜瑞兆抬目扫向傻傻看着钱掌柜的姚府下人,不满的道:“都没有听见吗?你们快去通报,说是绝色怪医来救你们家孙少爷了。”当着她的面叫她怪医,这样不会显得很不讲礼貌吗?“呃?”钱掌柜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她,却是不敢接话。“怪医。”杜雅汐冷冷的纠正。“前辈,请!”钱掌柜伸手做了请势,朝门口的下人们吩咐,“快去通报老夫人,说是有神医前来替孙少爷诊治。”“师尊,你怎么了?”搀扶着她的杜瑞兆发现她肌肉微僵,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安的事情?他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由一惊,面色微变,连忙垂下了头,轻道:“师尊,咱们进去吧。”这个发现,让她脚步一顿,眉头轻蹙。她扫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那些下人,只觉他们的服饰眼熟,再定眼细细一看,便已想起在老君山上,她和杜瑞兆去采三七时,碰到的应该就是姚家下人。“你这个浑孩子,师尊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说着,马车里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她淡淡的抬目看了姚家门匾一眼,由杜瑞兆扶着下马车。“嗯。”杜雅汐懒洋洋的轻嗯了一声,顷刻,杜瑞兆走出马车,撂开轻帘,轻道:“师尊,小心一点。”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老君山西边的姚家别院,钱掌柜率先跳下马车,对马车上的人,请道:“前辈,姚家到了。”怪医就是怪医。杜雅汐神色淡淡的任由他打量,面上拢起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让饶是与人打交道很有一套的钱掌柜,也不知该怎样与她交谈。瞧着她一脸的皱纹,还有左脸颊的那颗花生米大的黑痣,他就不敢再看。心里直嘀咕,希望她的医术是真的绝色,不会像她的容貌这么怪。这么一个怪老太婆,还真是够绝色。绝色怪医?钱掌柜悄悄的打量了下绝代怪医,随即就抽回目光,垂首不安的搓手。哒哒哒,马车内,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坐着。……他们最好就是能治好孙少爷的病,否则的话,哼——他送他们四个字——狂妄庸医。不就一个随从,还真是够狂妄的。苏齐对着杜瑞兆的背影,吡着牙,狠狠的跺了下脚。“嗯。”杜瑞兆转身,微不可闻的吁了一口气,袖中紧攥的拳头悄悄的松开,只觉后背一片骤凉,心里暗暗对苏齐道歉,“苏大哥,对不起了。”“小齐,回去干活,你怎么还杵在这里?”钱掌柜连忙打断了苏齐的话,伸手做了个请势,道:“姑娘,请吧。”“你?”杜瑞兆的脸色缓了缓,凉凉的瞥了一眼苏齐,抬起下巴,牛气哄哄的道:“这还差不多,走吧。师尊老人家最不喜欢等人了。”且不管能不能治好孙少爷的病,只要有治愈的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不过,既然她敢揭求医榜,又有一个这样的名号,应该也是个医术了得的人物。原来是从西域回来的,怪不得他没有听说过绝色怪医的名号。闻言,钱掌柜立刻走了过来,拍拍苏齐的肩膀,朝他示了个眼色,道:“小齐,你先去忙你的。”说完,他换上一张笑脸,笑咪咪的看着杜瑞兆,“这位姑娘,请问你们师尊在哪里?我现在就派人去接她。”杜瑞兆心下发虚,想起二姐的交待,他双手叉腰,怒目圆瞪,硬着头皮冲着苏齐“看什么看?登徒子。我怎么可能见过你?我随着师尊四海游医,这才刚从西域回来,路过这里而已。”“姑娘,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我……”苏齐弯腰捡起求医榜,大步上前拦住了杜瑞兆的去路,他蹙眉打量了‘她’一圈,这才发现对方有些面熟,总觉得哪里见过一般?不过,他觉得最难受的不是装目空一切的模样,而是怕苏齐认出他来,如果真被当场认出来,那他……二姐可真是为难他,明明知道这里有个苏大哥,偏偏还要他扮一个这样的角色。杜瑞兆虽然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手心冒汗,却不敢让旁人瞧出半分,他将腰板得更直,抬头昂首一步一步的朝外走。“你……”面对苏齐,杜瑞兆还真的是硬气不起来,可想起二姐的叮嘱,他又板直了腰身,瞪了他一眼,绕过他往大门口走去,“求医的可是你们,既是如此,那我们又何必求着医呢?哼——”说完,他用力将求医榜甩到了地上。听着‘她’人不大,口气却不小,正在抓药的苏齐听不下去了,大步上前,目光不悦的看着‘她’,道:“这位姑娘,希望你们的医术也能像你的口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