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一阵的变化,时而惊恐,时而羞愧,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我是,风流云。”薛冰说:“原来是勾魂岛‘魔法使者’,不知到此地有何贵干?”那人说:“我,我听到你的声音,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就进去了,我……”薛冰说:“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到这里来是因为要对付灵教吗?”风流云低下头,薛冰说:“你刚才的意思,你喜欢我?”风流云说:“是,是……”薛冰说:“你不觉得我就是他们说的**娃**?”风流云说:“是,我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不是……”薛冰说:“你已经说清楚了,不用重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以为自己占了个便宜,没想到现在落入我的手中。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风流云说:“不知道,不知道。”薛冰说:“我就是冰珀宫主,你们难道没听说这句话吗?即便以十三邪之最毒,也难及冰珀宫之万一。你是不是觉得很荣幸?”风流云惊恐的退了几步,几乎跌倒在地上,薛冰问:“你进来只是因为听到我的声音,你们这些臭男人,一心只想着玩弄女人,如果没有冰珀宫,你们永远也不知道这世上有可怕的女人!我不管你们说什么,你可以用你的方法尽快的离开,但别让我抓到你!”风流云啊的一声,脚下忽然一软,几乎站不住了,他忽然下意识的叫道:“救命!救命!”薛冰缓缓上前,说:“我也和男人一样,需要奴隶,你要是愿意做我的奴隶,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我看你这张脸,这个身板,还算是个尤物!”风流云往后退着,终于跌倒在的地上,口中的声音越来越尖利,“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凄厉无比。薛冰听到那声音,觉得是一种享受,是种主人玩弄奴才,男人戏弄女人一般的享受,她把脚步走得很慢,慢慢的听着他凄厉绝望的声音,说:“你知道冰珀宫的十刑八罚吗?十刑者,绞、腰、枭、支、剐、裂、炮烙、烹、汤镬、凌迟;八罚者,?n、刖、?|、膑、剁、墨、刺、宫。你很难见识的,别害怕,所有这些,只要你选择永远成为我的奴隶,就都不会出现了!”风流云大叫起来:“来人了,来人,救命!”薛冰冷冷的说:“已经来不及了!”她手上一伸,撕下风流云的一半衣衫来,笑说:“好美,公子,你好美!”她像是在调戏他、玩弄他一样,轻轻在他满是鸡皮疙瘩的胸前抚摸着,冷风阵阵,他的肌肉因为恐惧而收缩,而战抖,薛冰感到很好玩,很畅快,她冷笑着说:“十刑八罚,都是古人教给我们的,至于玩弄你,调戏你,则是你们男人教给我的,你们只是知道玩乐,从没有想到过,给别人玩,原来是这么的难受。”风流云哭了起来,哭声在夜空里蔓延,如同孤舟夜雨朦朦时凄婉的歌女对着寒风淡淡的哀怨……薛冰伸手将他的衣衫扒了个精光,顺着他的胸,一直到他的小腹,一直往下……风流云终于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那是他这一生以来最大的一声“救命”。林子中忽然一阵风声,一股劲气扑来,她顺手一拨,那股劲风向一边闪去,但很快就又扑来了。薛冰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当下身子一转,朗声说道:“什么人,出来!”林子里空无一人,风流云捡起凌乱的衣服,连滚带爬的往跑了,薛冰飞身上前去追去,但一股剑气飞来,薛冰心里叫道:“自然剑气!”她朝着剑气射来的方向奔去,口中喝道:“出来!何必畏首畏尾!”忽然间一阵低低的箫声传来,薛冰说道:“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孤山野岭,卖弄**,很有意思吗?”那箫声果然停了下来,只见一个人影飘然而下,那是个中年儒生,很有风度,一身白衣,宛若仙人!薛冰说:“你是何人?”那人说道:“哼,小丫头,我和令堂打交道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薛冰说:“我还是一样,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不报上名来,谁知道你是哪个庙里来的鬼。”那人说:“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狠毒!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妖女!”他手上长剑一指,薛冰冷笑说:“好有气派,看你的‘自然剑气’练到了什么境界!”她身形一晃,白衣袅绕,向那白衣中年人打去,白衣中年人长剑翻飞,顷刻间已经出了好几剑。两个白影在林子里夜空下翻滚着,缥缈的身法和婉转的劲气缠绵于依稀的夜光之中,零落的叶子孤独的飘摇在寂寞的风声里。没有谁伤到对方,但是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命丧人手。薛冰一连出了几招,仍然无法伤到他,心想:他武功这么好,一定是冯门的掌门人,冯遗孤,这个人一向是自负而又守旧,象个正人君子一样,今天不是收拾他的时候!她飘然而去,说道:“冯遗孤,别以为你们冯门就是正派典范,天下武林的楷模,我不会让你如愿,有我的地方,就没有伪君子和大男人!”冯遗孤纵身去追,两人一前一后,顷刻间穿过林子,穿过湖泊,穿过层层的山峦……薛冰回头一看,心想:想不到他的功力还是如此的好,也算是武林中少有的敌手了。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只听一阵剑声相撞的声音,薛冰回头一看,是龙涛执剑相挡,薛冰身子一闪,飘然来到龙涛身边,一掌拍过,“先天手”的威力一下子爆发出来,冯遗孤飘然落至湖面,足尖点在水上,薛冰在湖边说道:“很厉害吗?站在湖面上,有轻功的人多的是,没一个象你那样,有事没事扮武林高手!”冯遗孤说:“小丫头,你知道什么!”龙涛说道:“冯掌门,你一大掌门,堂堂高手前辈,深更半夜,在这里欺负后辈,实在是可笑之极!”冯遗孤说道:“两个无知后辈,我们武林正派,一定不会让你们邪派妖人横行霸道,是半夜三更也好,是光天化日也好,都要让你们知道正派降妖除魔的厉害!”他身子一闪,使出冯门绝世轻功,飘然而去。龙涛说:“把自己弄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骨子里面还不是只有自己的功名利禄。得到的,也比别人多!”薛冰见他已经复原,说道:“那你是不是伪君子,我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顽固,除非你不是个真正的男人!”龙涛长剑一指,指在她脖子上,说:“雪儿在哪里,你告诉我雪儿在哪里?”薛冰说:“你要得到满足得到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把雪儿给你,什么雪儿,我就看你们过这相思度日的生活吧。”龙涛冷冷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荡的女人!真是可耻!”薛冰说:“原来,你出手帮我,只是为了让我帮你见到她而已。”龙涛说:“没有一个人做事不是为了自己的某个目的,我没有伤害别人,也没有利用别人,我所有的目的,就是见到她。”薛冰冷冷的说:“和天下人一样,天下没有一个没有目的的人,象你这样似乎是个好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你不同别的女人乱来,只不过想同她名正言顺的乱来而已。”龙涛说:“你胡说什么!”薛冰转身离开镜湖,回到龙宫,冰儿在里面洞口和珀儿,神儿,婢儿一起玩耍,四个人在洞里飞来飞去,见薛冰回来,冰儿说:“宫主,我们等你很久了。”薛冰说:“有事吗?”冰儿说:“没有,只是,宫主最近在宫里的时间很少了。”薛冰说:“那是因为我在外面的时间多了,反正大家的时间都是一样,都是一辈子,你愿意把它全部埋在洞里,那是你的想法,并不是人人都一样。”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回到自己的洞里睡到天亮,看到更漏已经是卯时了,她才起来,冰儿将早饭送来,薛冰吃完后,依然如同往常一样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几天很疯狂,这种疯狂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只知道她内心里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恨,无穷无尽的火。她来到重重叠叠的山里,忽然看到一条小河边上,几个樵夫在那里打柴,唱着当地的歌谣:“打柴上山太阳红,妹妹在家学女红;打柴上山山高高,妹妹在家学织袄……”她轻轻一笑,缓缓向山下走去,忽然身后传来冰儿的声音:“宫主,别……”薛冰回头来,只见冰儿和离儿站在后面,薛冰冷笑说:“你们学聪明了,居然知道跟踪,不错,你们想不想玩男人,我教你们,看好了!”她从半山上向下飘去,冰儿飞身来拦,薛冰“奔尘绝影”的轻功比冰儿不知好了多少,冰儿扑了个空,转过头时,只见薛冰已经落到小河边上,缓缓向那山里走去,冰儿在半山傻傻的站着,看到薛冰已经同那几人中的一人扭在一起,恨得牙咬得打战。离儿说道:“宫主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这样下去,老宫主不知有多伤心!”冰儿叹说:“世上有种人,明知自己的亲人朋友很伤心,却还是忍不住要去做让亲人朋友伤心的事,他们心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离儿恨恨的说:“我们走!”冰儿看到那下面的场景几乎不堪入目,叹了口气。缓缓离去。薛冰一阵疯狂之后,手上一动,已经将几个人打倒在地上。刚要走时,只听得有人说道:“听说最近出了个辣手无情的冰珀宫主,不料居然是个滥杀无辜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薛冰回头一看,没有人,她说道:“出来,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一阵风声,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红衣,落到地上,薛冰看他的轻功,简直就算鬼魅一样的让人不敢相信,便问道:“你是何人?”那人说道:“在下姓唐名云。”薛冰说:“大家都来赶热闹了,唐门掌门人也来了,我这几天运气真好!”唐云说道:“小丫头,你最近名头好大,从江南一路玩弄屠杀男人,到了灵教所在之地,居然还如此放肆,昨日居然将生死门网络的数十个好手一并杀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武林中人,最想杀的人,已经不是江笑天,也不是慕容汉,更不是寒惊燕,而是你。”薛冰说:“这么说大家是冲我来的么?”唐云说道:“姑娘,凡事不要太过,我今日劝你,倘若你执迷不悟,正好成为灵教的工具。灵教正想找个机会将西南武林一统山河!冯门、唐门本来是他首先的敌人,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先轻而易举的铲除你。”薛冰说:“我不怕,我娘的武功,你一定没有见识过。我想你也很想见识,因为你也是一个高手!”唐云说道:“我有要事在身,后会有期……”一面说,身子已经飘然而去,他在空中简直比在地上还要舒服,像是自由的鱼一样,来来回回的穿梭着,看的薛冰呆了。薛冰看看地上的死尸,向营帐走去,南宫继已经走了,薛冰心想:这次各派前来,一定是看灵教有什么举动,我也可以去凑个热闹!看看各派关心的是什么。她来到广灵宫外,避开守卫的视线是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她翻身越过几道围墙,才来到广灵堂前,只见演武场上空无一人,她如同一阵风一样在屋梁上来回的翻滚,就是这样的翻滚,使她不经意间看到了不下数十人,他们一样在回廊上的屋梁上,偷听着里面谈话的内容。薛冰心想:不知有没有人在外面偷看我们。她轻轻舔开天窗的白纸,只见屈怀柔坐在正中高台上的大椅子上,说:“南宫校尉,我已经劝了你这么久,你还是不信。你如果到我们西越国,那就是开国的元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不要以为这是西南边远之地,但你们中原有的,财富、文化、朋友,这里一样都不少。也许你不会明白,我劝你的决心有多么强烈,因为我加入了我个人的感情。”南宫继在台下一张椅子上坐着,说道:“我是个很笨的人,在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去计较过我的所获到底有多少。我也不会去计算。假如一座庭院已经满足我所有的要求,那么我又何必去争取一个皇宫。大丈夫有所不为,忠、孝之间,尚且要取前者,更何况是忠与不忠之间的取舍。”屈怀柔说:“其实,教主并没有要招揽你,我的意思。我不想你死,不想你丧身于此。你如果不愿不忠,那你就赶快回去。我对感情,对事业是一样的忠贞,我很喜欢去比较,去权衡,我从来不喜欢满足于眼前的一切,只要有可能,就算是无谓之争,我也要一较高下。南宫校尉,你应该很明白我说什么。”南宫继说:“既然话已经说完了,我最后把我要说的说给圣女听。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很明白自己在找什么。不需圣女操心。”屈怀柔说:“我觉得你并不知道,一个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的人充满了追求的热情,你没有,你在失去,因为你只有回忆。你心里,只有对那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女人的回忆。不要骗自己,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从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一点**。”南宫继说:“也许!”他缓缓起身,说:“在下告辞。”屈怀柔走下台子来,说:“我送你。”薛冰向身后看去,不知何时演武场上多了数百个灵教教众,一个个手执长矛,身披彩甲。南宫继说道:“这就是圣女给我大开眼界?”屈怀柔说:“不是,是迎接那些偷听说话的贼!”一语未毕,只见数十个人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南宫继说:“为什么?”屈怀柔说:“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也未毕就能把灵教如何。什么名门正派,简直就是一群武林强盗。”南宫继说:“我不管武林。”屈怀柔说:“任何人都想说他不管武林中的事,武林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是一群会武功的人在那里过着独立于世界的逍遥自在的生活。武林中人和平常人一样,一样从大自然里得到他要追求的一切。大家都在找自己要找的东西,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你不会不管武林中事的,除非,你没有拥有他们需要的任何东西也不想得到他们拥有的任何东西。武林和俗世,就象两支蜡烛一样,它们各自能照亮自己的空间,但那光芒却又在一个屋子里融为一体。”南宫继说:“但我知道,你的话,任何人的话,都不是真的世界。我是在找什么,还是只有回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穿过长矛林立的人群,不知是知道屈怀柔不会杀他,还是不怕被杀,一点畏惧都没有。忽然人群将他围住,南宫继对台阶上的屈怀柔说道:“这是何故?”屈怀柔说:“为了你好,你不必怕,我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但是如果你自己要寻死,我也不会拦你。”南宫继说:“这也未免太失你灵教圣女的风范了!”屈怀柔说:“不是我夸口,只怕当世之中,没人能救你出去了。”南宫继说:“你是在威胁我?”屈怀柔说:“这样说也未尝不可。”薛冰笑说:“灵教的威名,我早有耳闻,原来这不要脸的功夫,却是天下真的无双。”一面跃到人群中,抓起南宫继,向外飞去,那些灵教教众本来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但在薛冰先天手的劲力下,竟是不能近身,薛冰知道待久了灵教人多一定脱不了身,当下一阵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向下面扑来,屈怀柔还没有来得及追上来,就让她二人离开了。薛冰虽然带着南宫继,但她轻功绝顶,一瞬间就离开了广灵宫,等她落到树林里的时候,她忽然惊呆了,说道:“糟了,这是‘神游阵法’,是黄山派布阵分会擅长的松林火把阵,如何才能走出!”南宫继说:“会怎样?”薛冰说:“神游阵法令人心神激荡,胡思乱想,进入幻境,若加入松林火把,则会将火之力量,注入阵内,不久就会使人燥热难耐,不出三天,即便有再高的功力,也会因恐惧饥渴而死。”南宫继说:“这阵法有这么厉害?”薛冰看了一阵,说: “看来这阵法刚布上,力量不是很强,我可以用掌力将它击碎,但我怕功力不够,你要带着我赶快离开。”南宫继说:“我一定竭尽全力。”薛冰说:“其实如果你会权衡的话,留在这里,屈怀柔不会杀你的。”南宫继说:“我不会留下。”薛冰说:“好,出掌!”她手上掌力出动,一阵翻江倒海的声音传来,顿时烟尘滚滚,热浪翻天,薛冰感到体内一阵热浪袭来,倒在地上,南宫继急忙抱起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这时阵法已经失效,他跑起来自然轻松多了。也不知跑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前面屈怀柔的声音:“你们居然出来了,可是广灵宫方圆何止十里,能这么快就离开吗?”南宫继问道:“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薛冰忽然站了起来,一掌向屈怀柔劈去,屈怀柔应声而倒,薛冰抢上前抓起屈怀柔,说道:“灵教埋伏的高手,你们不想圣女死,就给我乖乖的站着不动。咱们走!”南宫继同她带着屈怀柔来到营帐外,薛冰说:“你还算识相,故意放了我们出来,走吧。”屈怀柔说:“下次没那么容易。我不怕告诉你们,黄山派已经决定同灵教合作。不管是共建西越国,还是争夺西南武林的盟主。”薛冰说:“好,多谢提醒。”屈怀柔离开后,薛冰说道:“灵教圣女不是个易于之辈,以后要小心。她喜欢你,但她还在找更重要的东西。”南宫继说:“我知道,她个很实在的人。小红姑娘,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你没事吧。”薛冰说:“如果黄山派真的利用地形在灵教周围建立阵形,以后要同灵教作对,就很难了!她说的不错,武林同俗世,就象一个屋子中的两支蜡烛一样,没人能分得清楚。南宫校尉,我看你还是避一避。不要拿命来开玩笑。”说完她便向龙宫而去,南宫继遥遥的说:“姑娘,保重。”薛冰回到龙宫,只见龙涛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洞口,薛冰说:“她根本没有回来,我早就告诉过你。”龙涛说:“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她出去就是为了救她母亲,怎么可能不回来,她找不到神医,就一定会回来的!”薛冰说:“是吗?我看,你就在这里等吧!”她飞入洞里,冰儿等人正在那里看绣花的样子,比着绣花,薛冰来了,冰儿说:“宫主,你又一去半日,奴婢们服侍你用饭。”一时将饭菜送上来,薛冰说道:“你们今天就绣了花?”正说时,绝儿带着真儿过来,绝儿说道:“冰儿姐姐,具我们的消息,生死门已经派人到附近一带,囤积高手,准备同灵教一战;冯唐二门的掌门人也已经感到;黄山派不知为何暗中帮助灵教;奇怪的是,连勾魂岛,诸葛世家也来了人,只怕音谷,云谷,终了谷,太极洞,也已经来了人,这几天人来人往,灵教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只怕……只怕……”薛冰问:“只怕什么?”冰儿说:“最怕的是,我们成为别人的工具!”薛冰说:“你是说,灵教将仇恨嫁到我们头上?”冰儿说:“这正是我们的顾虑,因为我们已经打听到,冰珀宫主对各派无礼,滥杀无辜,屠戮武林才俊的故事,只怕连同以往的仇家,那些找了几十年不知道冰珀宫在哪里的人,也会来,也许灵教反而会从中渔翁得利!”薛冰说:“咱们冰珀宫何惧这些乌合之众!冰儿,你胆子也太小了!”冰儿说道:“宫主,谁也不知道怎样才是胆大。”薛冰说:“不错,每个人都在找自己的东西,如果你没有要找的东西,那你就已经死了。冰儿,灵教要得到武林,大家都要得到武林。只有孤注一掷了。”珀儿说:“我并不赞同孤注一掷!”薛冰问:“为什么?”珀儿说:“不知道宫主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的急于求成,热衷于名利。但是我们过了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我们要找的不是天下第一。”薛冰说:“此一时,彼一时,你怎么知道你现在心里想要什么!”珀儿说:“我死倒无所谓,只是冰珀宫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而不出,宫主本是一片好心,出去寻找神医,不料神医倒是来了,宫主的心,也不在这里了!”薛冰说:“你说的不错。我的心已经在天下了,我看到了那广阔的天空,那凌厉的剑气,那整装待发的人,还有那万众高呼的声音。珀儿,神儿,你们可以想象,当你们的言行成为典范,当你们的所作成为标准,当你得到世人的景仰,当你拥有整个武林。你还有什么奢望吗?”珀儿说:“我现在就没有什么奢望。”薛冰说:“你们休息吧。”她来到屋子里,看着这朴素的溶洞,那里面是纯白的蚊帐,纯白的衣柜,纯白的梳妆台,连点着暖香的香炉也是纯白色的。她心里想:这群人到底是不是疯了,她们怎么可能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居住这么多年,她们怎么如此的无欲无求,如此的心如止水……更漏悄悄的滴着,像是梦里缥缈的痕迹。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冰儿已经在门口等着,她问道:“你是来阻止我走的?”冰儿说:“不是,已经走不了了。”薛冰问:“为什么?”冰儿说:“洞外有人,刚才我们到外面练剑,听到附近有人出没,都是些武林中人。”薛冰说:“让我出去看看。太放肆了!”她大步来到里面洞口,也不解开小船,直接飞出去,只见龙涛在小河旁站着,她问:“有人吗?”龙涛说:“不错,从凌晨开始,已经来了不下十人。”薛冰说:“让他们变死人!”她身子有如旋风一般,飞奔直上,扶摇而起,只见山里果然似乎有人影出没。她手上一挥,劲风扑出,树木裂,山石崩,一个人影从林子里霍然飞出,长剑如风,带着猛烈的剑气,闪电般向薛冰攻来。薛冰冷笑一声,身形一转,一掌击去,那人急忙闪开,薛冰道:“古俊,你的‘飓风神剑’也不过如此!”古俊大叫一声,又攻了上来,薛冰闪电般闪开,一面出掌如风,宛如一柄快剑,照着古俊头上打去。古俊号称“飓风神剑”,出剑自然是快捷无比,但薛冰的先天手一向是出人意表,令人难防,个中千万种变化,也不是凡人能够应付,不过十来招,古俊就中了一掌,跌下地来。薛冰落下地来,说道:“黄山派真是好不要脸。鬼鬼祟祟,招人笑话。”古俊说道:“妖女,我们是来收服你这妖女的,现在各大派已经齐集于此,来除掉你这无法无天的魔女!”薛冰向四处看去,只见四处忽然多了许多人,她说:“这么快!”古俊朗声说:“冰珀宫的妖人多年来屠戮武林,天地不容,今日各派齐集,收服一帮妖女,以正武林之风,还天下一个太平!”薛冰说:“你真罗索!”她纵身来到小河边上,说:“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个的来。”一语未落,就听得有人说道:“妖女,你祸害苍生,天地不容,当年冰珀宫横行天下,十刑八罚,令武林正派闻名太息,天下一片大乱,武林多少风雨,都是拜你冰珀宫主所赐!如今更是隐山林之远而不忘其旧,以盖世功力而残杀无辜!天地之大,实不能容尔等之险恶;言词之最,也难喻鼠辈之卑劣!如今各派齐集,武林之幸,能够让你们这群江湖大患认罪伏法,还我武林太平!数十年来,多少武林中人报仇无门,旧仇未尽,新仇又添,不除尔等,武林正义何在,天下公理何存!……”薛冰冷声说:“冯老头,你少说两句,什么正义公理,我都快给你弄蒙了!快说,怎样打法!一派掌门,怎么如此罗索!”冯遗孤说道:“妖女,真是毫无教养的妖女!如今各派人士,齐集于此,就是为了除尔等祸患,还江湖一个……”薛冰说:“还江湖一个平静,对不对,我都知道了,我今天就要还江湖一个真面目,大家戴着个假面具,说话做事,偏要伪装,真是早就该改了!冯老头,出着!”冯遗孤说道:“杀你这样的妖女,我们当然义不容辞,但是我们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天下还有许多想杀你们而后快的人!”薛冰说:“废话少说,你不出手,我可出手了。”她手腕轻轻一转,一道劲气,乍然射出,冯遗孤急忙出剑,“自然剑气”讲究剑气收发之间,与自然融为一体,随心所欲,冯遗孤练这剑法多年,此时使出来,自然得心应手。冰儿等人已经出来,珀儿说道:“怎么宫主的武功如此的厉害!”冰儿说:“不要乱说,大敌当前,不许走神。”珀儿点头说:“知道。”薛冰当年得到师兄薛成的真传,对十二正派的武功,了如指掌,一时间收发自如,冯遗孤不觉间一时进退两难,薛冰忽然手腕一扬,说道:“下去!”冯遗孤只觉一股巨力扑来,身不由己的倒了下去,薛冰身子随着跟来,一掌向下击去。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冯遗孤虽然往下掉去,剑气却是自手中源源而来,薛冰感到剑气扑面,急忙闪身落至一旁。冯遗孤猛一发力,击在地上,借反弹之力,重新飞起身来,一剑向薛冰刺去。薛冰不料他应变如此迅捷,大袖一卷,风呼浪涌,如同咆哮的虎豹,直扑向冯遗孤。冯遗孤早知她会很快反应过来,身子早就侧向右边,踏着虚空,长剑直指,一招“花自飘零水自流”,剑气有如点点飞花,蓦然撒下,漫天里剑气如霜,只惊得风起云涌。薛冰冷笑一声,大袖一卷,一招“三山半落星天外”,将他点出的剑气纷纷击走。一时间二人连拆了十几招,仍然不分胜负。忽然听到一声干笑传来,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果然不错。冰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薛冰往后一看,只见冰玉婵不知何时已经在洞口站着,她一身白衣,宛若神仙一般。薛冰身形狂舞,出着有如闪电,这正是“先天手”“霹雳雷电手”中的招式,百式连环,一招发出,虽费功力,但可退强敌。冯遗孤急忙撤剑,闪身来到一旁。只听那人又说道:“冯掌门,你的功夫,怎么越来越差了!”冯遗孤铁青着脸,说:“与这样的小辈,本不该一般见识。雷谷主,你来干什么?”雷补缺说:“我来问冰珀宫主,我的弟子‘逍遥公子’是不是她所杀。”冰玉婵看着薛冰,那眼中是种无法形容的慈爱和关切。薛冰说:“不错,是我所杀。你的弟子樊非,见到我的美色,要侮辱我,所以我替天行道,杀了他。”雷补缺说:“冰小姐,二十年前,你也是一样杀人无数,但你那时还算识相,没有对恨天谷下手。”冰玉婵说:“令徒如果真是被我们所杀,我一定给谷主一个交代。”雷补缺说:“关于你们不要脸卑鄙无耻的故事,我听得多了,所以我不想理会这些,我找了很久,现在才找到你们,我只有一个心爱的弟子,不能让他白白的被人杀死,我就明人不说暗话,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说什么江湖规矩,但报仇二字,还是一定要说的。”冰玉婵说:“雷谷主放心,我们……”一言未毕,只听有人说道:“贱人,二十年前,你杀了我兄长,现在你杀我儿子,今日不报此仇,我飞龙就死在这里。”只见天上飘来一个中年人,一身黄衣,轻功简直是登峰造极,正是云谷主人飞龙。薛冰说:“你儿子也是贪图我的美色。”飞龙呸了一口,说:“美色,我云谷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女人多的是,我儿子在外面风流,一向出手大方,从来没有不喜欢他的女人。你这姿色,算什么美人!”薛冰说:“你儿子是大方,他对别的女人是一掷千金,对我呢,是至死不渝,他付了最后一笔玩女人的帐,用他的命。”飞龙大声说:“我不管你怎么说,今日我要冰珀宫一个人也不留下。”薛冰说:“就凭你,先打赢我再说。”她手腕一晃,呼的一股劲气裂出,呼啸着扑了过去,飞龙轻功果然是天下无双,来如电,如狂风,顷刻间依然来到薛冰身前,一伸手向她身上拍去。薛冰不料他在如此强的劲气中尚且能够如此收发自如,当下身子急忙向后退,飞龙直追了上前。冰玉婵身形一展,来到飞龙身前,伸手向飞龙打去,飞龙在瞬间转动身子,绕到冰玉婵身后,冰玉婵玉腕一扬,忽然手中多了一支亮晶晶的剑。薛冰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珀掌力”,水气凝为寒冰,化为冰剑,寒气攻心,五丈之类,几无完物!果然冰剑所到之处,连同空气也冻住了,飞龙被她几剑就封住了退路,如同鸟儿给封在笼子里一样,四面皆是冰墙。薛冰心想:原来娘的武功如此的好!冰玉婵收回冰剑,同冰墙一起化作水气散发在空气里。飞龙说道:“贱人,就算你出着留情,我也不会感谢你!”冰玉婵说:“我是个罪人,你不恨我就好了,我还要你感谢吗?”薛冰说道:“娘,不要管他,我还没有见识过冰珀掌力,宛如冰一样美丽的琥珀剑,在空中一划,连空气也化成了冰,里面的人又冷又难受,真是个杀人的好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