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血债血偿

看着手中的酒壶，凌天有点迟疑，虽然胖子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终究是陌生人，陌生人的话不可全信。人是世界上最聪明，也是最狡猾的生物，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是陌生人，就是朋友，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真正在想什么，因为很多东西都可以伪装出来，凌天不敢百分百地保证胖子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这酒有没有问题，故犹豫不决。江湖本就险恶，上点心总是好的，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怪不得凌天多心。见状，饶智杰知道自己唐突了，他从凌天手中拿过酒壶，仰头咕噜噜就大喝了一口，喝完，他很是享受的迷着小眼睛，伸出舌头舔掉嘴角遗漏的美酒，一番夸张地表情，然后才把酒壶塞给凌天。饶胖子如此豪气、大方，凌天不好再推迟，他接过酒壶，亦是学着胖子的样，仰头张嘴就开始灌酒。然而，还没体会到女儿红是什么味，凌天就“咳咳”地咳了起来，灌到嘴里的酒也被他吐了出来。看着凌天的囧样，饶胖子心痛的说道：“原来你不会喝酒啊，哎哟，可惜了我的女儿红啊！”凌天差点把眼泪咳出来，没想到饶胖子不仅没有关心一下，反而心痛他的酒，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举起酒壶，仰头就又要喝。绕胖子赶紧阻止：“别。”一边说，还一边从凌天手里夺过酒壶，盖上盖子，小心的挂在腰间。“真是小气。”见得饶胖子动作，凌天撇撇嘴，用不屑地眼神看着他，好像饶胖子欠他的似得。饶胖子很无奈，他轻哼一声，然后想了想，有些神秘的说道：“你猜这届武林大会上谁最厉害？”“谢盟主。”凌天想都不想，随口而出。“错！不是他。”饶胖子直接否定，他有些怀疑的看着凌天，不知道他小子为什么会把谢耀阳给抬出来了？“哦？”凌天有些不解，他看着饶胖子，疑惑地问道：“武林中除了那些已经封剑的武林前辈，他们不再出手，还有谁是谢盟主的对手？”饶胖子笑而不答，故意装神秘。“暗影教教主？第一滴血？幽冥教官？还是？”饶胖子不说，凌天只好自己猜了，因为除了那些已经封剑的前辈，当今世上能和谢耀阳对抗的就只有这三个，只是他想他们是不可能来参加武林大会，故先前就把他们排除了，是饶胖子的态度才让他大胆地揣度。“咳咳。”饶胖子很无语，他翻了一个白眼，清咳两声，打断凌天的**，摆摆手，无奈地说道：“不是他们。”“那还有谁？”凌天感觉饶胖子在耍他，他用一种锋利的眼光看着他，紧紧地逼问。饶胖子被凌天看得鸡皮疙瘩满地，他受不了那种目光，赶紧投降似得说道：“老一辈不出手，那三位也不出手，确实没人是谢盟主的对手，不过……”“不过什么？”饶胖子说了上半句，下半句就没了声，凌天最恨这种行为，老是吊人胃口，他有种忍住不住想揍人的冲动。“嘿嘿，你猜！”见得凌天急切，饶胖子又忘了那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他得意的**，依旧一副欠揍相，继续卖关子。一次又一次，凌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好他脾气好，作为武者，受无尘子熏陶，基本素质修养不错，否则饶胖子不可能现在还毫发无损。其实，饶胖子不说，凌天也猜到了一二，他并不笨，略微一想，脑海中灵光闪过，瞬间就找到了关键核心，只是很不确定：“哦，我知道了，你是说谢盟主不会参加？”“聪明！”饶胖子终于点头，他改不了那浪荡的习性，凌天猜对后，他便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饶胖子这种行为，一而再，再而三，凌天已经被迫习惯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凌天地鄙视并没有让饶胖子有所收敛，他见凌天连谢耀阳不会出战这个并不算秘密的消息都不知道，还猜了几次才猜对，多少心里略微有些得意，不等凌天询问，他自己就连珠炮般开始介绍起来：“我跟你说啊，这次武林大会谢盟主虽然不参加，但是他门内师弟——第二剑“北冥剑”剑主纪子卿却是要参加的，他的实力仅次于谢盟主，除了他，还有江湖散修“千星手”，别看平时独来独往，不显山不露水，他真正的实力没人知道，据说……”……饶胖子就是个话唠，一打开话匣子，他就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有些东西凌天确实不知道，他都很认真的听着。就这样，一夜很快就过去了，饶胖子和凌天聊到深夜才分开，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去打坐休息。黑夜并不漫长，黎明很快到来。当黎明的曙光降临大地时，整个剑宗都沸腾了，断臂山上灵剑广场更甚，很多人早早就醒来，他们都来回的走动，一堆一堆的扎结，分成不同阵营，全都围在剑宗弟子早就布置好的比武台周围。谢耀阳等人也不例外，他们也都起得很早，全都衣冠整齐，纷纷从剑宗后堂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齐齐走向两旁的观众席。其中，五花八门和江湖正派中各派能说得上话的‘掌门人’都坐在下首的旁观席上，谢耀阳则坐中央上首唯一的一把盟主椅上。除了正派，邪教有头有脸的人也有位置，诸如暗影教护法笛枭，血煞宗宗主血鸩子、断剑门门主萧敬腾等，他们虽为邪教中人，但允许了他们进山门，谢耀阳自然也就给他们安排了观众席位。本来，半夜时分，雷震天亲自来问过沙鹰，也打算给他安排，但却被沙鹰拒绝了，所以如今沙鹰和凌天只是混在人群中，并没有在观众席里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铛一声悠远的钟声响起，钟声传遍剑宗各处，听到钟声，剑宗和五花八门各派负责守卫的弟子纷纷打起精神，他们手握着剑柄，紧张地来回走动巡逻。这些剑宗和五花八门巡逻的弟子只是在防备明面上看得见的敌人，真正护卫着大会安全召开的则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前辈高手，众人虽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存在，只有在关键的时候出手，血云尊者就是其中之一。听得钟声，谢耀阳不作他想，他从盟主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喧哗的人群，大手一挥，威目横扫过整个广场，凡是被他看到的人全都纷纷噤声。一圈过后，灵剑广场安静下来，再没有嘈杂的声音。如此，谢耀阳在无数人的期待中高声说道：“诸位，欢迎你们不远万里来到成都！来到剑宗，来到断臂山参加武林大会，我谢耀阳不甚荣幸！”谢耀阳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就有人接话，却是隽永大师，他无悲无喜，道了声佛号，然后语气平淡地说道：“阿弥陀佛，谢盟主过谦了，谢盟主召唤，我等岂能不来？再说谢盟主此次召集大家召开武林大会，并不是为了个人私事，而是为了整个武林，我等是武林的一份子，能出一份力，实在是我辈之本分，我等义不容辞！”“谢盟主能为天下苍生作想，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平霄真人也跟道。“是啊，大家都知道当今世上，财狼当道，我等只有奋起反击，盟主能为天下人作想，我等岂能无动于衷？”丐帮主陈勉亦是正气凛然。……下面客套话连篇，群情激奋，正派的大多数人都很支持谢耀阳，谢耀阳很是满意，他直接忽视了沉默的邪派，再次抬手，提高声音压住那些嘈杂的声音道：“好啦，诸位。”听得谢耀阳的话，沸腾起来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他们认真的看着他，等待他继续往下说。在众人的期待中，谢耀阳脸色忽然一变，他一脸歉意的看着下方人群，语气沉重的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在诸位赶来成都的路上，有人袭击你们，他们丧心病狂，见人就杀，造成我中原武林无数英雄豪杰丧命，在此我深表歉意！”说着，谢耀阳就躬身弯了下去，向下面的人群行了一个道歉礼，下面的人只是沉默的看着，这是他们最不愿回想的记忆，他们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仇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下面人的反应全在谢耀阳的预料之中，他躬身弯腰道歉之后，然后挺直身子，眼神闪过一抹凌厉，继而声音高昂、铿锵有力地保证道：“不过诸位放心，如此深仇大恨，我谢耀阳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决不罢休！不论是谁干的？只要让我知道，我都要他血债血偿！”此时的谢耀阳，一身杀气，鹰厉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话激起了很多人的血性，有人终于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愤概高呼：“对，血债血偿！”一声过后，平地突起波澜，更多愤怒的声音出现：“我师弟死得好惨！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我要把杀人者杀个片甲不留！我要他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