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欲擒故纵

墨子云的声音铿锵有力，他说完，一边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秋道子，一边又给其他长老使眼色，那些长老反应过来，他们顿了顿，便齐刷刷的站了出来，由二长老带头道：“太上长老，大长老说得不错，皆是我等地过错，您要罚就罚我等，我等甘愿受罚，为了我族长存永安，请您三思。”“皆是我等的过错，我等甘愿受罚，为了我族长存永安，请太上长老三思。”现在事态严峻，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在二长老话音落下之后，剩下的那些长老也齐声附和。其实，这些长老能站出来，那是因为他们的心思和大长老一样，既害怕秦千俊训练军队，把秦族更加壮大起来，然后重回华夏大地，因此违背当年的诺言，从而惹怒鬼谷子，最后给秦族引来灭绝之祸。也害怕秦千俊和秋道子这样争斗下去，到时还没回华夏大地，也不用鬼谷子动手，自己就灭亡了。所以，墨子云出来打圆场，说到秋道子和秦千俊两人都没反对后，这些长老会抛下先前那些不满的想法，站出来响应他，和他一起把过错与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种做法谁都明白，众长老突然态度转变，通过牺牲自己，而给两大佬一个台阶，不是他们真正伟大了，而是因为投鼠忌器，才不得不站出来调节。这样化干戈为玉帛，兵不血刃的就和平解决争执的实质不过是临时应变，那一直烙印在他们骨子里的迂腐依旧存在，从没有消失。不过，众长老的声音听到秋道子的耳朵里，他心情复杂，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秋道子原本在大陆上游玩，这次匆匆赶回来，都没歇息，就把秦千俊招来问罪，全是因为这些长老给他打小报告，说秦千俊最近行为危险，正把秦族引上灭绝之路，需要他回来制止。然而，秋道子没料到的是，现在他和秦千俊闹得不可开交，这些长老们不但不站在他这一边，也不指正秦千俊的过错，让他把秦千俊依法处置，还站出来打圆场，他很生气。当然，生气是一回事，秋道子也不糊涂，他自然明白那些长老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他和秦千俊都是缥缈峰的巨无霸，是秦族最有话语权的两人，他们要是闹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基本上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所有秦族人都不愿看到的结果，包括他和秦千俊。但是，秋道子身为太上长老，在秦族和缥缈峰历来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如今若就依众长老所言，惩罚他们，而他和秦千俊就此作罢。这样，事情看上去解决了，也能够表现出他的宽宏大量，其实不然。因为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失察，听风是雨，这将会影响他在族内的威望，而秦千俊的声望肯定会再升高，这也不是秋道子乐意看到的现象。想到这里，秋道子不由犹豫起来，他目光闪烁，一时间竟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墨子云是聪明之辈，他见秋道子神情变化，很快就猜出了秋道子的想法，他知道秋道子犹豫的原因——台阶还不够。想明了这一点，墨子云只在脑海里一转，他瞬间便有了主意，没有废话，他直接说道：“太上长老，我族发展至今不容易，如果因为我等的失误而导致您和族长闹将下去，把我族带上覆亡之路，那我等就是万死也不能赎罪，不如趁现在事情尚且还可以控制，我们就停下来，先找个解决的办法吧。”墨子云欲擒故纵，他说这番话时，脸上一点难色都没有，这被秋道子看在眼里，他自然知道墨子云肯定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秋道子也不想继续僵持，不想破环长老们一片苦心营造出来的和解氛围，他只顿了顿，便明智地借坡下驴，顺着墨子云的话，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这句话就是墨子云最想听到的，他知道秋道子已经软下来了，这可不容易，所谓机不可失，他赶紧回道：“太上长老，事情闹成这样，已不只是哪个人的错了。”“首先，我等没有好好劝戒族长，才让他继续进行如此危险地行为，这是我等的错。”“其次，我等没有认真处理，没有想出有效的措施制止族长的行为，就鲁莽的把您请回来，这也是我等的错。”“最后，这整件事因族长而起，他却和您争执，不换位思考，一意孤行，这是他的错。”墨子云一一陈明事理，他把错误归罪于秦千俊和自己等人，而把秋道子撇开，他发现秋道子很满意他的说法，而秦千俊和其它长老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出声反对。如此，墨子云知道，大家都默认了他的说法，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继续严肃的道：“太上长老，我等罪孽深重，不敢祈求您原谅，愿克扣一年俸禄以补偿给族里造成的损失，若族里还有其他什么惩罚，我等也愿意承担。”“但族长这次虽然有错，可他为我族做了不少贡献，您就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克扣他三个月的俸禄作为惩罚。如此，我们就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墨子云可谓用心良苦，他身为大长老，掌管族内刑罚，他的话其他长老不敢不听。所以，他提出来的惩罚，其他长老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反对，都只能有些不舒服的默认了。这都在墨子云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意外，他只是有些担心的看向秦千俊，毕竟秦千俊是族长，他的决定并不能包括他，一旦秦千俊反对，那他的提议就不成立，就不会生效。好在现在情况特殊，秋道子都能以大局为重，暂且把个人恩怨抛在一边，而听取墨子云的建议。秦千俊可比这个迂腐的老家伙开明多了，他一心为秦族，自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出有害于秦族的决定。所以，面对墨子云的一片苦心，秦千俊当然不会辜负他的好意，他没有犹豫，直接便放下成见，微微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也默认了墨子云的说法。这样，意见得到了统一，这场可能造成极其严重后果的风波暂时算是平息了下来，秋道子看了看秦千俊一眼，他把心中的不快收了起来，然后对着众人道：“就按大长老说的办，尔等长老办事不力，罚扣俸禄一年，并到族内万风洞面壁思过三个月，好好反省反省这次的教训。”“秦千俊身为族长，但却行事鲁莽，知错不改，还顶撞太上长老，特罚扣俸禄三个月，另到祖师祠堂面对我秦族列祖列宗的灵位忏悔一个月，给我好好想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下次再有人不知好歹，必定严惩，绝不姑息！”秋道子说得咬牙切齿，他的话一方面指责众长老，更多的则是针对秦千俊，毕竟这次虽然最终惩罚了秦千俊，但实际上，秋道子的颜面还是丢大了，他并没有全身而退。所以，一宣布完惩罚内容，秋道子就再也不想呆在这大殿里，他沉着脸，只道了句“都下去吧。”，就率先一个人快速地离开了大殿。秋道子走后，其它长老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他们都沉默着，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顷刻间，大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原本喧嚣无比的大殿，此时也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只留下一抹沧桑、孤寂的身影。到最后，大殿中便只剩下秦千俊和墨子云两个人，墨子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他来到秦千俊身旁，小声地说道：“族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