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罂一直在观察着我,只要我点头示意,他会陆续的把碎片丢出去。可我就在那笔直的站着,一点准备好的样子都没有,其实盲枪盲枪,打的就是措手不及,如果我一切就绪那跟打飞碟有什么区别?“王罂,可你先来,你愿意什么时候丢都行。”到最后我实在耐不住说道。王罂一点头,嗖的撇了一个碎片出去。砰的一声枪响,碎片在空中爆为一朵漂亮的“烟花”。胡子和巴图都为我鼓起掌来,可我一点也不为之所动,收了枪又静静的站着。嗖嗖……砰砰……等六个碎片丢完后,我成功的击碎了四个,其实打心里我对自己的发挥感到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好几年没怎么摸枪了,手感上还是退步了许多,但这成绩还是得到了胡子的强烈肯定。他走过来使劲拍着我的肩膀,嘴里连说好几个好,随后就一点没犹豫的问我俩去不去西双版纳捞笔钱去。我心里那块悬石落定,知道我和巴图一个月多的劳苦没有白费,我们终于得到了见美杜莎的“门票”。看我和巴图应下了此事,胡子也没在多说什么,嘱咐王罂收拾下现场后,他带着我俩又回到了旅店。第二天一早,我们房间里就陆续来了客人,有王罂,还有三个头次见面的陌生小伙,这样一算,正好是七个人,我联想着胡子手里那七个令牌,心说这人员该是到齐了。中午我们好好大吃一顿后,胡子领头,我们七人结伴向西双版纳州赶去,在西双版纳我们待的时间也不常,只有两天时间,这两天里胡子给我们下达了命令。包括我、胡子、巴图在内的五个人,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而且每次都要吃到撑为止,水也要多喝,至于睡觉嘛更恐怖,胡子特意给我们找的屋里压根就没有窗户,黑咕隆咚的只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冬眠的狗熊。而王罂跟另外一个小伙他俩却没加入我们这行列,他俩也不知道从哪买的两大麻袋的吃的,都是军用罐头、压缩饼干这类的,跟我们说了句缅甸见后就提前启程。我发现这伙毒贩子把时间把握的很准,我们五人做大巴到达缅甸后,王罂他俩也在两个小时之内就赶了过来,只是这时他俩一脸劳顿样,而且那一大堆吃的也都没了。我没问王罂这是怎么回事,我心说这点小谜团在我们运毒回去时都能找到答案。胡子在缅甸的人脉看起来比国内还要大,甚至他都不再乔装,就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而且经常有人跟他打声招呼。我们七人在一个大酒店的包房里跟一伙缅甸人见了面,这伙缅甸人非常的谨慎,别看他们跟胡子熟的不能再熟,但在发货前还是摊出手要看看我们的令牌。在进入缅甸后,胡子就把令牌下发到个人,这时我们各自把令牌拿出来让缅甸人“验身”。缅甸人看后点点头,又从背包里倒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怪玩意。有铅粒,有鼓囊囊的避孕套,还有玻璃球般大小的胶皮球等等,凭我做过警察的经验,我明白这些怪玩意都是装好毒品的运货工具。胡子发话了,他说让我们自己任选一种,随后就各回自己的房间把它弄到肚子里去,而且随后他还在数量上有特殊规定,如果挑铅粒的话就只能挑五十粒,不能多也不能少,避孕套只能拿一只,胶皮球这类的也是有定额。我挺好奇,心说运毒就运毒,在数量上怎么还有说法呢?看在我和巴图是新手的份上,胡子多解释起来,他说之后我们的运毒路线很偏僻多是山路,而且只能靠两支大脚板走下来,时间上最多不能超过三天,不然藏在我们体内的毒就会有泄漏的危险,如果我们贪多,多吞些毒进去就会加重肠胃的负担,这样很容易走不动,很容易有运毒失败的风险,而且我们七人中一旦有人毒泄漏的话,其他人会在第一时间把这可怜虫的肚子给割开,把毒取出来,毕竟每个人带的毒都是一笔巨款。我听得心里一阵恶寒,也领略了毒贩子的冷血与无情,但我面上并未表露什么,反而安静的站在一边,让其他人先挑。我发现胡子他们中有四人都挑了避孕套,还有一个小伙抓了五十个铅粒,我明白挑避孕套的都是打算用嘴吞的,而抓铅粒那小伙,我估计他的屁股有罪受了。我和巴图也都选了避孕套,随后我们约好时间,半小时内在此集合,之后就各自回去准备。我和巴图住一个房间,等我们回到房间后就把房门反锁,我也不管那个,一剪子下去,把避孕套里的毒品都倒在了桌子上。在我印象里,毒品的纯度越高色泽越白,就说曾经我破过的那几起毒品案,搜出来的毒品都是暗白色,里面还掺了很多杂质(鸦片末),而缅甸人提供的这批毒,看着就跟上等白面没什么区别,尤其那色泽甚至比白面还要白上一些。“好东西。”我就事论事的称赞一句。而巴图更直接,拿个手指头沾了一点含在嘴里,他脸上还现出一副陶醉样,“不错,4号的海洛因。”我被巴图这么**的舌头吓了一跳,但令我更加吃惊的是,如果这毒品是4号的话,那可真了不得,拿78年我退养前黑市的价格来计算,每克15~20纯度的毒品都能卖到二百元左右,而这4号海洛因的纯度足足有95,这什么概念?我保守估计这桌上这摊毒品足能让一个四口之家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我脑门见了汗,甚至眼神中也现出一丝狠色,我拿起一张白纸把这毒品戳起来后就要倒在水池中,可巴图却急忙拦住了我。“建军,你要干什么?”他情急之下嗓音都有些大。“我不会帮胡子运毒的,不倒掉干什么?难道找几个瘾君子过来让他们过过瘾么?”我不痛快的回答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打了着这种主意,我心说等捉了美杜莎后我就想办法把胡子这些人抓到警局去,让这些毒贩子今后在监狱中度过余生,既然如此那我还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非得吞毒呢,反正这运毒路上胡子也不可能让我们把毒吐或拉出来挨个检查吧?可巴图却不理会我的回答,反而强行的把毒品抢了过去。我知道巴图收藏毒品,而且捉尸犬那次也正是靠巴图的注毒救了我一命,但这次毒品量太大,我真不希望有任何人触及它。“倒掉。”我走到巴图身边再次强调道。巴图耍起了滑头,甚至还对我连连作揖,“建军,我的好兄弟,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把这毒品送给我么?”我皱眉看他好一会,“巴图,你给我个解释,你要这毒品干什么?别说你为了捉妖以备不时之需,这毒品你根本用不完。”巴图知道我现在火气很大,他嘴上说了一句让我看个东西后就把裤带解了下来。我刚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我心说毒品跟你脱裤子有什么必然联系么?但没想到巴图这裤带里还另有玄机。他这裤带分为里外两层,等他把缝线挑开后我发现这裤带中间的夹层中竟然爬满了小虫。我吓得不由倒退两步,尤其细看之下这小虫分明就是巴图笔记中提过的专钻人脚板寄生人体的双头虫,我当时还看过这虫子的黑白照片呢。“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巴图急忙做了个嘘声,并很宝贝的指着双头虫,“建军,这虫子是我一次捉妖时弄来的,我觉得它是水蛭的一种变异体,别看外形恐怖,但却有大用途。”“有什么用途?”我接话道。巴图没急着回答,反而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针挑起一个双头虫丢到了毒品上,本来这双头虫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但在它碰到毒品的一瞬间,这小家伙竟然就像饿死鬼一般拼命地吃起毒品来。“建军,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双头虫的妙用的,它嗜血嗜毒,如果我先把这妖虫喂饱了毒品,再让它吸一个人血的话,这人会在一段时间内兴奋到极品,甚至在速度和体能上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但事后这人并不会有毒瘾的迹象,你说这虫子是不是个宝贝。”我听得直咧嘴,心说这还是个宝贝?明显是个祸害,不过经巴图这么一说,我对虫子的恐惧感也不那么强了。我知道巴图是个怪异的人,他就喜欢这世上的“奇珍异宝”,不然也不会选择做捉妖这种事,而话说回来,既然这毒是被虫子吃了那我也无所谓了,就当送巴图一个人情吧。看到我的妥协,巴图嘿嘿乐了,急忙赶时间般的把他裤带上的双头虫都挑到了毒品堆上。这帮双头虫嗜毒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我们分得的两袋毒品就被吃的精光,而这时敲门声也响了起来,胡子在外问道,“你们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