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巴图这话吓得够呛,甚至态度上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忙问巴图这话什么意思。巴图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先不管美杜莎把六子肚里的毒抢走有什么用意,但是那毒可是4号的海洛因,只要美杜莎吃上一口保准能上瘾,之后她肯定会惦记上我们的肚子,肯定会趁着我们还在她地盘上的时候把我们搜肠刮肚。这时我还想反驳,不过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虽说我和巴图并没吞毒,但这也只是天知地知我知巴图知,在美杜莎眼里,我俩和胡子他们丁点区别都没有,或许在我俩被刨开肚子一刹那,她会晦气的骂一声这是个“空腔”,但那时我俩还有命在么?我沉默着想起对策来,而与此同时,胡子喊起了我俩。胡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刚才他面上还有畏惧的样子,可现在他明显是豁出去了,脸上还挂着一丝狠色。等我们都聚在他身边后,胡子说道,“我们所剩时间不多了,现在起我们要尽量压减休息时间,一会我们就起程,中途也只在吃一次饭,剩下时间全部给我加急赶路,你们谁还没睡醒或者脑袋沉就去吃把咖啡豆,路上累了就都给我拿烟顶着。”我们一同应了一声是,只是我们或多或少底气都不足,这也难怪,就算铁打的汉子现在也都没多少力气了。随后我们把休息点的咖啡豆都平分了,一边嚼着一边上了路。胡子真是发飙了,那步伐的速度都快赶上竞走了。慢慢的我们熬到了上午,别看日头挺足,可仍照不开这层层灰霾,其实如果拿现在的环境跟夜间来比,也算是有些优势,毕竟人都怕黑。但我们这六人的心情不仅没见好转,反而都惊得一毛一毛的,在我们身后,时不时就隐隐出现一阵铃声。美杜莎一直在跟着我们。胡子气的几次停了脚步,拿出恶毒的目光回头看着,但他犹豫了一阵后,还是选择闷声赶路。我不知道胡子心里怎么想的,但如果我是胡子的话,或许连犹豫都不会犹豫的,现在这些毒贩面对的最大威胁可不是美杜莎,反而是时间。今天是第三天了,在晚间要是还赶不到终点地的话,那这些人面对的就是毒品的反噬,一个个也都会被肚里大量的毒品给毒死。我不认为这世界上有鬼打墙的存在,我也不信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胡子能带错路,但我们又走了一个时辰后,突然的前面灰霾中露出一个人影来。这人影就在原地站着不动,而且还拿沙哑的嗓音不流利的说道,“你们……要去哪?”我被吓得一激灵,而胡子他们有人都被吓得喊出声来。“美杜莎怎么过来的?”“头儿,咱们和这妖biao子拼了吧。”王罂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建议道,胡子没回话,脸上忽明忽暗的盯着远处看。我这时也有种无奈感,甚至我也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胡子,咱们再接近她一些,一同开枪把她射成个刺猬。”胡子一咬牙,掏出枪。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巴图就挡在我们面前,他指着一旁,“大家跟我走,咱们绕过她。”巴图是个煽动性极强的主,他这么一说又强行一拉胡子,这些毒贩子的士气也都没了,又选择避战。而我也在没办法下,跟着大队伍撤退,其实我打心里还真想现在跟美杜莎试试,可前提也得是大家一起上,群殴美杜莎,现在剩下我自己了,如果我还非钻牛角尖跟这妖女一决雌雄,那我可真嫌自己命长。巴图方向感没得说,带着我们足足绕了一个大圈,把美杜莎拦路这关给避过去了。等胡子参考地图找出附近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后,他又顶替了巴图,率先带起队来。看着巴图得空闲下来后,我凑过去质问他刚才为何避战。巴图偷偷指着这帮毒贩子,“建军,他们还没被逼到绝路上,刚才也就是肚里的怒气撑着,就这状态去斗美杜莎,保准一个回合下来就溃不成军,咱们等等看,要打也得让胡子他们背水一战才行。”我暗中点头接收了巴图的观点。这样一直走到大中午,周围也没出现铃声,胡子指着前方,“兄弟们,休息点到了,一会抓紧吃东西,十分钟后出发。”我们都欢呼一声,这也是目前唯一能给我们提气的地方。在吃饭的**下,我们都默契的加快了脚程,可到了休息点后,我们看着满地狼藉都默声不语。这休息点还是一个老树洞,吃的喝的本该都掩盖的放在树洞里。可现在呢,军罐头被人打开后把里面的冻肉丢的满地都是,压缩饼干也都被捏的稀碎混在了泥土之中。水更不用说,都浇在了老树根上。我心说这谁这么缺德,偷吃就来偷吃,何必这么祸害人呢,不过在思路引导之下,我却想到了一个可能,这缺德货就是美杜莎。我又偷偷瞧了眼胡子,我心说既然我能想到美杜莎,那你这精明的毒贩子肯定也能料到,现在你是带队的头雁,这是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被巴图一提醒,现在也就处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了,我心说如果胡子你真有招避开美杜莎,带着大家成功走到西双版纳去,那我也不烦你,随后我和巴图要些家伙事再自行回来与美杜莎决斗,但如果你处理的不好真与美杜莎狭路相逢了,到时你可别怨这怨那,玩命的跟我们一起捉妖吧。胡子气的直哼哼,甚至还拿拳头不住的往树墩上打着。“走。”他最终下了躲避的命令。王罂他们没说什么,但明显都无精打采。或许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下午时分,一缕阳光穿射下来,终于把这该死赖着不走的灰霾给驱散了。我望着周围明朗的环境,心里都有了一丝不小的波动,甚至都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尤其我望着远处那座大山,我知道只要再绕过这山头,我们就达到了终点。胡子这时使劲给大家提气,酬金啊,大吃大喝啊这类的刺激大家。王罂他们这些亡命徒说白了也都是为了钱,被胡子一忽悠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脚程再次加快。这大山也叫守山,海拔二千多米,山势险峻,只有一条盘山道像蛇一般绕着它一直延伸到山顶,正常来说,从缅甸到西双版纳的客车都会走这里。而我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尤其在盘山道上关卡特别的多,甚至还有缉毒犬的出现,胡子为了保险起见,带着我们爬起山来。我抽空看了眼胡子手上的地图,地图上特意对守山处画了一个圈,尤其在旁边胡子还记录了一些短句,都是路标这类的。我知道在运毒前胡子就已经对守山做过全面的考察,甚至就算没有美杜莎的出现,胡子也会打着爬山的意思来完成这最后的旅程。只是真等爬山时我才发现这可不是个优差,一脚深一脚浅,一把汗一腿泥巴的,尤其山林里的蚊子还奇多,估计这帮玩意八百年没吸到血了,我们刚走了一会每人身上都被叮了许多毒包出来。我天生皮肤**,被这么一咬就觉得浑身难受,我吃牙咧嘴的乱挠着,心里也烦躁的咒骂着。突然的我觉得后脊骨上一阵疼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肉里,可现在又没镜子,我自行看不到后背怎么个模样,我试着用手扒拉,但那里正好在后背的盲点处。我只好求助于巴图,“老巴,看看我背上有什么虫子在咬我。”巴图嗯的应了一声,随后他特意向我背上看去。“建军,还真有个小虫咬着你,你等我把它弄死。”我催促他快些,但巴图不能没把虫子扯下来,反而还啪的一掌拍了上去。我被瞬间钻心的疼痛弄得叫了一声,心说巴图这混蛋绝对是有意的,他是把虫子弄死了,但却拍死在我的背上,难道把虫子弹到地上很费事么?我瞪了巴图一眼,又使劲抖了抖身子,这事也算过去了。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越走越来劲,甚至都觉得自己身体上的力气使不完。我本来在心里还瞎寻思,心说难不成经过这几天的磨练,我身子里的内在潜力被激发了出来?但我又一琢磨似乎这有点扯。而巴图看到我一脸迷茫的样子他倒是在背后嘿嘿偷笑起来。我太了解巴图这笑声了,而且在这笑声的刺激下,我突然哆嗦一下,扭头拉着巴图问道,“老巴,你不会是……”我还没说完,可巴图却似乎猜出了我的意图,他急忙点头应着并一掳袖子把他的胳膊露出给我看。一个被压得扁扁的虫尸像个饼一样糊在他皮肤上,而且细看之下我分明瞧着还有两个小虫脑袋在巴图的肉里。双头虫。巴图竟然偷偷的把这恶心玩意给放了出来。尤其不用说,我的背后也被巴图下了虫。“为什么?”我忍不住对巴图低声吼道,同时我也打定主意,如果老巴不给我个好解释的话,也别说捉别不捉妖了,我肯定立刻会把巴图当妖给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