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赶往矿井草屋的路上,正处几个小土山之间,算车程的话还有十分钟。我受巴图感染也向窗外看了看,说实话,这里一无树二无草的,夜景一目了然,根本就没什么危险的迹象。我问巴图怎么回事。可巴图却没急着答复我反倒一把掏出了枪,而且他还让我们做好应变准备。吕队长愣了一下神,毕竟他跟巴图接触时间短,不懂巴图的做事风格,而我却不再多问,掏出枪配合着巴图。巴图扭头看了眼吕队长,“直觉,妖猩就在我们附近。”如果别人跟我说他直觉什么什么的,我还真不信他,可巴图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许这也算是他天生自带的一种异能吧,我顺着他的话也催促吕队长一嘴。吕队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拿起对讲机对跟在我们后面的警车严肃的下了命令。甚至我们这两辆警车都开始降速,怕妖猩弄出什么陷阱让我们不防之下一头栽进去。我几乎是贴着车窗一脸警惕的向外看着,突然间,一阵沙哑的笑声从我头上传了过来。初步判断这笑声来自于土山之上。我不仅没紧张反倒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土山至少离地十米高,妖猩就算窥视着我们也没什么,总不能说它敢从这高度上跳下来吧?吕队长更是被笑声激起了火气,在上警车后,狙击枪一直被他抱着,毕竟他坐副驾驶座地方宽敞,他命令司机停车,这就要下车查看一番,或者说看那架势他想用狙击枪会一会妖猩。可巴图却立刻插嘴让司机别停下来。看着吕队长一脸不解,巴图又说道,“别理这妖畜生,等麻醉枪运来再说。”吕队长点头应声笑笑,不过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的不屑,很明显他在心里根本没把妖猩当盘菜。其实对于吕队长的态度我除了感到无奈外还多出一丝理解来,心说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甚至手里也拿个狙击枪,或许也会有藐视一切的想法。可妖猩也真不禁念叨,突然间我就觉得好像有颗陨石砸到车顶上一般,哄得一声响,让我们警车不由沉了一下不说,而且就连车玻璃都震的裂了纹。“怎么回事?”吕队长自言般的吼了一句。对讲机里传来一股颤抖的话音,“队长,有个怪人在你们车顶上。”我脑子嗡了一下,明白这所谓的怪人其实就是妖猩,而且我也真没想到,它身体竟然强悍到能从摔死人的高度跳下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我举枪对准头顶,可随后我犹豫半天没敢开枪。警车的车体钢板要比一般车厚,我这手枪虽然是77式的,子弹威力不小,但毕竟还是手枪,我怕真要开枪了子弹打不出去不说,反倒弄个流弹打伤自己人。这时一个巨手突然从驾驶座的窗户上暴力而入,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响,它紧紧掐住了开车警察的头部。随后巨手又一使劲扯着这警察的头往外拽。我看得心紧,也想拿枪射这巨手,可无奈的是,现在警察少了驾驶员,晃荡的别说让我举枪了,坐稳都费劲。“快,吕队长,握稳方向盘。”巴图急促道。吕队长也是个汉子,刚才的晃荡让他脑门受了伤,正往下滴血,他也顾不上这些,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向方向盘扑去。看得出来驾驶员正在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身子都抖着,而且我分明听到在他脖颈处传来嘎巴嘎巴的响声。妖猩的巨手不断施加力道,我眼睁睁的看着驾驶员的脖子不住伸长再伸长,最终砰的一声连带一段脊髓被拔了出去。嗤嗤的颈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车里,我、老巴和吕队长也都未能幸免,一个个被动的成了血葫芦。本来无头的驾驶员软绵绵的要向方向盘靠去,可巴图眼急手快,一下扣住无头尸体硬是把他固定在座位上。吕队长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毕竟死的是他一个弟兄,他一抹脸上的血,像耍绝活般的从副驾驶蹭了过来,“无情”的把他兄弟丢下车,自己当起了司机。“建军,拿枪射手。”巴图吼道。我也不客气,把一弹夹子弹全都打了出去。我不知道这妖猩的手以前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子弹打在上面打是打进去了,可看样对它压根找不成伤害也造不成疼痛,甚至连妖血都没留下几滴。我气的哇哇叫了几声,甚至打心里都有了一种挫败感,我觉得凭自己这点手段压根就对付不了妖猩。巴图看到我的迷茫,他大吼着把我唤回神来,“建军,别停,接着打。”随后他又跟吕队长说道,“快点提速,车也晃着开。”我俩很配合的行动起来,吕队长开车有一手,尤其在每次急转弯前他都会高呼方向提醒我们。别看我们坐在车里勉强能克服住这种摇摆劲,但妖猩站在车顶却跟我们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它受的摇摆之力不是一般的大,甚至不时它的胳膊腿或半拉身子就显现在窗外。趁着妖猩无暇分身攻击我们,巴图赶紧把狙击枪拽了过来,对着巨手跟我一起狠命招呼着。这次有了效果,毕竟狙击枪威力在那摆着呢,嘭的一声响,巨手少了一大片的肉。妖猩终于感到疼痛,缩回了手,与此同时,巴图对吕队长大吼,“停车。”吕队长反应很快,一脚刹车直踩到底,一个黑影从车顶像个大肉球一样滚了下来。“撞它。”巴图又下命令。其实巴图这话刚开口,吕队长已经给警车加速。毕竟警车是个铁家伙,一下撞在正从地上爬起来的妖猩也够它受的,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冲击力下,妖猩又被撞得滚出去好远。随后吕队长高呼让我们坐稳,他要开车把妖猩碾死。按说一个刑警队长,抓贼抓凶才是己任,可他现在这样却跟个暴徒罪犯没区别般的要杀人,多少有些失职,可话说回来,他的反常我能理解。警车吱的一声急起动,随后大有脱缰野马的气势向妖猩压了过去。换做是个正常人的话,这一劫绝对逃不过,但妖猩却不能拿常理夺之。它一个急起身不退反进般的竟然向警车冲了过来。我没见过神话里的煞神长什么样,但很明显,这妖猩就是现实中的煞神。尤其它还带着鬼面具,借着拂晓的晨光,看着说不出的狰狞。砰的一声响,它与警车实打实的撞在了一起,而坐在车里的我也都不受控制的震了一下。吕队长忍不住粗口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根本不是人嘛。”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话,我能明白吕队长的意思,但实事求是的讲,妖猩真的不是人。我们一直没停止过射击,尤其巴图的狙击,枪枪都打在妖猩的鬼眼睛上,但真搞不懂它那面具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连狙击枪的子弹也不能射透。我们的警车在一番较力下处于下风,妖猩一点点的把我们向后推去。我想到了逃跑,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后面还有一辆警车,我们赶紧下去与他们汇合,哪怕使劲挤挤,能凑合一辆车逃跑就行。可巴图就像看出我意思那般,他拉住我摇摇头,随后撅着屁股向前勾到了对讲机。“听着,全力向我们撞来。”巴图冷冷对后车下了命令。我一愣神,随后问巴图是不是疯了。妖猩在前面顶着,身后要再有一辆车撞上来,不客气的讲,我们真成了“肉馅”了。但巴图回答的很简单,“赌咱们两辆车能撞过妖猩。”其实自从我们的车被袭后,后面人清楚看到了整个事发过程,只是这一切都在匆忙之间,他们想施加援手反应不过来,这次受巴图指点,他们一点迟疑的架势都没有。尤其后车司机,撞我们撞得那叫一个陶醉加忘我,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变形后的车厢挤的我腿直疼。我心里暗骂一句,心说你们这帮小警察就不能悠着点么?难不成是惦记吕队长的职位想取而代之?不过也别说,两辆车一起使劲这局势立马就变了。妖猩被推得不住后退,尤其它拄地的腿就像个篱笆似的耙了两条好长的小沟出来。巴图看到机会,急忙端起狙击枪对准妖猩的手打了两枪。妖猩双手受伤再也扛不住推车,沙哑的哀嚎一声后,终于被我们碾了过去。车颠簸了两下,我能感觉到的车轮下是个**之躯,但我却一点同情怜悯的心都没有,反倒在心里大呼过瘾。等两辆警车都碾了妖猩后,我们默契的把车停在远处,但谁也没下车,都隔远观看妖猩的状况。妖猩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躺在地上,甚至这次它终于流出血来,只是这血黑的厉害,看得我头皮发麻。本来我寻思这事就过去了,甚至以为巴图找女法医要的麻醉枪也都用不上了,可突然间,妖猩诡异的坐了起来,晃晃脑袋后跟个没事人一般的站起身瞪着我们。而且我还发现这妖猩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它那鬼面的眼睛处,分明隐隐露出了红光,就像地狱幽灵一般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