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魂蛊长什么样,甚至对魂蛊的了解也都是通过巴图和女法医的聊天得来的,但我联系着妖猩的神力及它中刀中枪时一点知觉都没有的现象,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我指着椎骨又说道,“老巴,咱们一直说妖猩的强横是因为它变异变得如何如何,其实这不是最大的原因,最主要的还都因为那魂蛊,魂蛊不仅刺激着让它变异,而且在以后还一直给它源源不断的提供‘养分’。”其实我这么说主要是考虑了人体结构,毕竟妖猩和人的结构很相似,我不信这世上有这么不怕疼而且还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个体存在。吕队长听得发愣,但巴图却点头肯定了我,尤其他还拿着一截椎骨对着凹处用力搓了几下,让本是被泥水附着的凹处露出原来的样子。“大家看。”巴图指着上面一个也就有针眼般大小的圆孔说道,“这就该是魂蛊跟妖猩连接的通道。”周围环境的光线很昏暗,我索性要来一个电筒对着针眼处直照。按我的理解,魂蛊一定是有类似于针头这类的吸嘴,它把吸嘴直接擦入到妖猩尾椎,分泌着某些不知名的**甚至是毒药。明白这些后,我第一感觉是后悔,很明显我们追捕妖猩尤其是猎杀它的时候,一直把重点放错地方了,谁也没考虑到它的尾巴。而且有这想法的不止我一个,吕队长他们明白过劲来后也都哀声叹气直跺脚。但我们也没继续聊下去,毕竟现在的场合不适合说这些,巴图让我们把这些骨头又都丢到原来的地方,之后他看着周围说道,“这次大家把重点都放在水下,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水下的洞壁上一定有暗门。”我们也认同他的观点,分组分片所搜起来。我连铁锹也不用了,索性拿手一点点的摸索着,毕竟按我原来的想法用敲击试声的方式找暗门在水下是说不通的。我摸得很仔细,甚至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只是我负责这片区域的血水有些深,很多地方我伸直胳臂都摸不到底,为了能彻底排查这片区域,我一咬牙学着巴图那般闭气蹲在水中摸索起来。只是我这么辛苦的作为没有得到回报,不久后吕队长高呼他那有发现。我们都向吕队长那边围了过去。吕队长的手还伸在水里摸着一处洞臂,“大家也来摸一下,这里有缝隙。”我也体验一把,尤其那处缝隙摸起来很小,甚至一个疏忽都有可能摸索不到,我打心里对吕队长赞了一句,心说这爷们真有耐心。可话说回来,我脑袋里又出现了一个疑问。妖猩之所以能被我们追到死角后消失,它一定是钻到暗门中,但这暗门是在水里,考虑到水往低处流的因素,我心说弄不好开启暗门后我们还得往上爬。这暗门很重,尤其还没有把手这类的,别看我们人多,但个个都空有力无处使,巴图想个办法,他拿铁锹对着缝隙插进去后,使劲的别着,一点点把暗门弄开。在暗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们都四下散开并拿着武器准备着。我们怕妖猩偷袭。可这次我们的担心显得多余,门后空荡荡的。巴图把我们五人分了顺序,按他的意思,他打头阵,先钻到暗门里面看看,吕队长第二,如果暗门里没危险,我和另外两个警察再钻。其实我挺想跟巴图一起最先上去看看的,但我也明白巴图的心意,怎么说我的腿上有伤,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已经开始隐隐作疼,真要比起来,不如吕队长上去合适。我也没再争取什么,爽快的接收了巴图的建议。巴图要来一把利斧,把铁镐交了出去,毕竟他第一个上去带铁镐行动起来不便。之后他深吸两口气钻到暗门里,吕队长同样在半分钟后,也闭气摸了进去。现在矿洞里就剩我们三,我们焦急的等待着他俩的消息。而且为了防止他俩的喊话我们听不到,我们三轮流闭气蹲在水中守在暗门边上。这样过了五分钟,巴图的声音隐隐传来,他喊了句安全。我们放下心,鱼贯的往里进。我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只是在我进暗门的一刹那,好像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但当时我整个人都在水里,实在确定不了这是不是惨叫声,我想过会不会是那个受伤警察遇到了危险,但我心说总不能就因为这若隐若无的惨叫声就得跑回去看一眼吧,而且这惨叫声极有可能是误听。暗门之后是一条斜通向上的暗道,爬起来很费劲,尤其我爬了一会后这暗道里还没了血水,那股泞劲让我好几次滑摔。反正等我爬出时,整个人跟泥鬼没什么区别。别看我们现在很狼狈,但谁都没顾的上清理身子,尤其是我这个“新来的”,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心口砰砰直跳。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照我看这是个山洞,而且还是山洞中的里洞,别看现在是大冬天,但这里的温度却不低,足有摄氏十多度。洞里有一个天然大池子,按我目测比澡堂子的泡池还要大上许多,而且这池子像是刚被清空的样子,还一副湿漉漉的架势,尤其是池底,铺满了大片的兽骨。我发现这池子的底部有一处破损,顺着看下去的话,还被人挖了一条小沟直通下暗道处。我一下明白了,心说本来自己还纳闷呢,这矿井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血水,合着是被妖猩引过去的。在智商方面我对妖猩的评价一直是涨幅不定,有时感觉妖猩很聪明像人,有时又觉得妖猩很笨,但就事论事来说,它能想到在逃跑时给我们设计障碍,这很不得了。巴图不嫌脏的跳到了池中,他又开始查看起那些兽骨起来。等他初步看了一遍后只说了一个评价,那老法师真是个祸害。我认可巴图这观点,甚至往深了想,妖猩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炼成的,看着一池的牺牲品,我心说拿一妖功成万骨枯来形容也绝不过分。我们又在里洞转悠一阵,不过除了这池子还真没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巴图招呼大家拿好武器,一同像外洞走去。在路上我对外洞做了一系列的遐想,直觉告诉我,我们这次不仅能找到妖猩,同样能看到那个老法师,只是我们在里洞待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没人来打扰,我怀疑那个老法师要么遇到意外成了残疾,要么是重病在榻起不来身。可实际情况却与我意料的完全不一样,不仅是法师现在的状态,连外洞的装饰风格都让我们张大嘴看了老半天。初步感觉,外洞就是一个阎罗殿,数不过来的动物干尸被绳子吊着,像风铃一般的挂在我们头顶。这些动物都以蝙蝠、狐狸为主,还有狼狗和狸猫。看得出来它们死前很痛苦,甚至表情都停留在死前挣扎前的那一刻。洞里的气味很难闻,是一种恶臭和腥味的混合,但巴图却让我们放心,他说这里气味是不咋样,但好在没毒。我又把目光定在洞里正中心处。很诡异,这里坐着一人两猴,不过也都是干尸。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他们三打得手势一样,好像死前正在施咒。我记起了黑部落大巫之墓里的情形,黑巫师的亡魂咒,我心说莫不是这三个人也在念咒镇压着什么?我吓得一惊一乍的,还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出镇压奇妖的地方。巴图看出我那点心思,拉着我摇摇头,“建军,别瞎想。”随后他又指着中间那具干尸,“依我看这就是法师。”既然巴图这么说了,我稍微落下心,把精力又放在干尸上。那具人的干尸看起来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尸身上沾满了灰尘。我想看看这具干尸长什么样,索性一把扯下上衣的一个袖子,当做拂尘般的对干尸抖扫起来。被我这么一弄,干尸露出了它原来的面目。在我印象里,干尸一般都皱巴的不成样子,甚至拿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不过分,可眼前法师的干尸除了有些轻度缩水以外,看着跟个正常死人没什么区别。他有六十来岁的年纪,秃个顶,身上还披个画着诡异图案的袍子。我记起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这次魔盒事件只要我抓到真凶,抓到那个连采矿队这种苦出身都不放的恶人的话,一定会爆抽他一顿解气。可现在来看,我这愿望实现不了,毕竟法师都成了一具干尸,虽然他生前罪大恶极,弄了妖猩这类的怪物出来,但我还没那么变态,有鞭尸虐尸的兴趣。我哼了一声,指着法师说了句,“你庆幸自己死了吧,不然我保准让你体验一把极刑。”吕队长他们也都是我这种想法,一副敌忾样盯着法师看。巴图瞅瞅我们,突然的嘿嘿冷笑起来。我不解的扭头看着他。巴图指着干尸,而且他指的是这洞里所有的干尸说道,“有个误区我要提醒你们一下,这里的可不是你们理解中的干尸,确切的讲,这里看着像干尸的东西该叫蛊蛹才对。”“蛊蛹?”我对这次感到新鲜,念叨一嘴。巴图点点头,随后说了一句吓得差点让我背过去的话,“他们没死,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