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杀星没耐性,它最终没拿我去“撞钟”,离着矮墙还有段距离时,它毫不犹豫的把我撇了出去。我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条命还有救,急忙把双手举到头前,为一会卸力做准备。也说我自己是个“奇葩”,一般人挨打那都哭天抹泪的,我却拿出一副高兴的神色迎接撞墙。伴随着一声闷响,我砸到了墙上,随后又像个沙袋般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我知道腰脱在治疗上有种正骨的说法,就是冷不丁给病人腰间狠狠压上一下子,把错位的椎骨一下复位,如果较真的说,杀星还算是个不错的正骨师傅,它让我撞墙,却意外的把我腰给弄好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腰间嘎嘣响了一声,之后腰间那股疼痛感就神奇般的消失了。我一愣,试着活动一下身躯,随后发自内心的狂喜起来。我心说既然老天都向着我给我一个机会,那我岂能不好好珍惜。趁着杀星又奔巴图而去,我急忙就近捡起冲锋枪,并把匕首安了上去。我这是临时做了一把刺刀,准备用冷兵器跟杀星对着干。刚才被杀星一通虐,我不仅没被打怕,反而在心里还涌现出一股豪气,甚至可以说掩藏在心底多年前当刑警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我倔强的唾了一口,心说谁怕谁,老子今天就跟你耗上了,大不了打不过你再被你撞把墙,有本事下次撞墙把我的腿伤也给撞好了,那我肯定烧香拜佛感谢你八辈子祖宗。杀星这次没再把巴图举起来,反倒是双手用力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想通过这种方式结束老巴的性命。巴图没反抗,这时他已经把裤带抽了出来握在手中,正憋着一口气撕着裤带准备放蛊,只是他被掐的缺氧,手上的力道也没平时那么大,撕的很慢很无力。我心里强压下急救巴图的冲动,踮着脚向杀星靠去,等快走到他身边时,我爆喝一声把刺刀戳了出去。嗤的一声刺刀见红,正中杀星后心。我瞧得心头一喜,心说杀星毕竟用的是人的身躯,后心可是致命部位,我这一刺刀下去看你怎么活。可随后我就惊讶起来,尤其看着杀星除了一脸暴怒的转过身,我接受不了的愣住了。杀星狞笑一声,“卢建军,这胖子的心长得偏,你杀不了我。”随后他双手拉住我的肩膀把我举了起来,“你这个滚刀肉,阴魂不闪的家伙,我烦透了,送你上路。”我心里直叫苦,心说谁知道矮胖身子这么怪,心这种关键性的器官还能长偏,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扭身挣扎着并等待杀星再次拿我撞墙。可杀星明显动了怒,对我有了下死手的打算。他突然的一换动作,双手拉着我脚原地转起陀螺来。记得跟墩儿搏斗那次,我可是被墩儿的身手震撼的不得了,尤其他还不是杀星主体,而跟现在附在矮胖身上的主体打斗这么久,我总觉得这个主体的身手反倒没墩儿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附上谁的身体有关,反正杀星用的招式没一个是用来搏斗的,不是掐人就是撞钟,要么就是现在的抡链锤。但饶是如此,我也被它这个抡法吓坏了,不是说我没胆,只是被它拉着腿原地转圈很有种高空跳楼的感觉,我晕高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杀星带着我转了多少圈,反正最后我脑子都晕乎乎起来,而且杀星抽空往周围看了一眼,接着就带着我一边转一边向地壕靠去。这地壕说白了就是个地沟,有两米的深度,看样它这次是想把我丢在这里面。在它松手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摔进了地壕中,虽说地壕里遍地石头子,摔上去一定很疼,但我却很“享受”,一点疼的知觉都没感到。杀星又走到三米矮墙处,呀呀呀的喝着凶悍的把矮墙推倒。这矮墙是砖混的,推倒也不会被推得碎散,还有部分小墙体的存在。杀星双手发力,举起了一大块少说有一百斤沉的墙体,晃晃悠悠的去而复返。它想把墙体丢到在我身上把我砸死。我冷冷看着杀星,心里想过要跑,可无奈身子发麻,动也动不了。杀星狞笑着调整角度,试图一击让我亡魂。就在这危急关头,巴图救我一命。也说巴图比我聪明,尤其他的爆发力也不小,他拿出冲刺的速度奔到杀星身边,飞身用双腿对准杀星后心狠狠踹去。巴图整个人的重量加上他的冲刺力绝对不可小窥,再加上杀星举着一大块墙体本来就吃力,反正种种因素捏合在一起,让巴图一脚把杀星也送进了地壕中。它这连身子带墙体的重量不轻,几乎是轰的一声响,倒地时把地壕都砸出一个凹坑来。尤其它的倒地也“殃及池鱼”,我也在地壕中,瞬间被激起的尘土弄成了一个“泥鬼”。巴图得空终于一把将裤带撕开,随后不耽误的跳到地壕中,对着杀星的脖子狠狠缠了起来。一裤带的魂蛊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个个跟磕了药似的,疯狂的往杀星脖颈处钻,而杀星也像承受很大痛苦那般,哀嚎起来,甚至都忘了对付我俩。巴图跑到我身边拉着我往远处托,带着我尽量远离这诡异之地。我知道魂蛊算得上是很厉害的妖了,毕竟一条魂蛊就能蛹化出一只妖猩,可对比着看,它跟杀星根本就比不了,不是一个层次的。但现在是一决生死不是单打独斗,看着矮胖脖颈处围着一圈白乎乎的魂蛊,我嘴里很舒服的哼了一声,心说这么多的蛊对付一个杀星,它死定了。也不知道矮胖脑中正经历着什么巨变,反正他一会抖腿一会吐白沫的,甚至鼻血连带着大量的粘稠**也不时的往外喷着。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矮胖双腿一蹬,一动不动像是晕过去了。我也缓过劲来,站起身警惕的望着矮胖,“老巴,怎么办?咱们过去看看不?”巴图犹豫少许后点点头,尤其还注意嘱咐道,“咱俩小心些。”我俩真的很小心,甚至是步步为营的慢慢向前蹭去。我对矮胖没那么客气,只要这一路上能捡到的石头都被我捡起来,照着他的脑袋玩命的撇。反正等我俩走到他身边时,这爷们的脑袋都有点猪头的架势了。我伸手试了试矮胖的鼻息,而巴图则小心的给矮胖把起脉来。倒不是我吹自己有多了得,矮胖压根就一点鼻息都没有,我很爽快的下结论道,“老巴,这胖爷们死了,杀星也被消灭了。”巴图比我谨慎,虽然他先是赞同的应了一声,但手却一直没离开矮胖的胳膊。我知道他是想把这事彻底定准,也就被催促他,反倒自行蹲在一边等待,甚至还钻起一个砖头掂量着玩弄。其实我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态,按说杀星死了我该高兴才对,但我心里不仅一点高兴的架势都没,反而还极其平静,尤其还有一种战后的无聊感。可突然间异变出现,巴图吼了一嗓子快跑。我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一愣神间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矮胖猛地睁开眼,对准我的脸狠狠咬了过来。我吓住了,尤其矮胖的面目非常狰狞,就连眼珠子都是翻翻着,白花花一片,我脑子受刺激般的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也该着运气,刚才我一直把玩着砖头,这时在潜意识的激发下,我不自觉的把砖头挡在脸前。砰的一声,矮胖的脸狠狠砸在砖头之上。他这想要咬我的力道可够大的,砖头都被砸的粉碎,等我麻木的把砖头从他脸上移开时,他整个脑袋就跟个血葫芦一样。而这么一耽误,巴图赶过来又把我向后托了一段距离。估计刚才那招偷袭,杀星料定是志在必得,可不了却被我一板砖给化解了,它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随后矮胖的鼻孔中又开始哗哗往外流血,只是这血里附带着大量的蛊尸,而且还都是一截截的。其实我也吃惊,尤其令我意外的是,魂蛊竟然再次败给了杀星。杀星突然乐了,而且乐得很阴冷,“巴图,你又赢了,不过我也不会这么便宜你的,这矮胖的肉身算给我陪葬了,至于墩儿嘛,有你好戏看。”它的话让我听得有些迷糊,按我的理解,它死了墩儿这个妖奴首领肯定也会死,毕竟墩儿脑中不单有妖卵,还有它的复制品存在,它这主体一死,复制品肯定会出现什么异常甚至在销毁前会把墩儿的大脑祸害成一团浆糊。巴图脸色沉得可怕,冷冷望着杀星骂道,“你杂碎。”我知道巴图不轻易骂人,但面对杀星他却接二连三的骂着脏话那心态什么样可想而知,尤其我看头次看到他的眼圈红晕起来。杀星对巴图这种表现很满意,它狞笑着一头向地面砸去,把矮胖的脑袋狠狠撞在那片墙体之上。甚至隔这么远我都能听到清脆的碎骨声。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杀星自尽了,而与此同时我拉着巴图催促着,“老巴,咱们快往医院赶,看看墩儿去。”我话里的言外之意是想跟巴图一起见墩儿最后一面,争取能给他送行,可巴图却一点要走的架势都没有,反倒爬上地壕找到我用过的那把刺刀,之后去而复返的用刺刀切下矮胖的脑袋。乍看之下巴图的行为挺血腥也挺疯狂,甚至这里面还有股虐尸的味道,但我明白,他的用意绝不是泄愤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