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图并排站着,听到小四爷嘴里咳咳的咳嗽起来,我知道这小子要苏醒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仍是有股歉疚感。巴图拉了我一下,还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振作点,一会好好配合。我点点头。小四爷醒来后短暂发了一阵子疯,其实他这举动我挺理解,心说换做是自己,自己也得是这架势,毕竟睁眼睁不开,混身还被绑着。小四爷慢慢冷静后,喊话道,“你们是谁,对我做什么。”巴图嘿嘿笑了,尖尖个嗓子回答,“四爷,别问我们是谁,我们今天找你有点事要说。”小四爷使劲挣扎着吼道,“说什么?”巴图一直笑,接着一转话题,说起绑匪的套话来,“四爷,我们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不过放心,我们不为劫财。”他说到这冲着我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往下顺话。我看着小四爷这可怜样,心里正在不忍,一看巴图催促我,我想也没想的就接话道,“对,我们不为劫财,只为劫色。”可这话说完后,一下冷场了,不仅小四爷愣住了,巴图也突然间失了神。我脑门落汗,心说要糟,本来我俩就想弄到药丸,可被我这么一乱说,这次“绑架”的性质全变了。巴图还无奈的一耸肩,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来,那意思建军你有这想法我不拦着。我急中生智,急忙接话找回场子,“四爷,如果不让我们劫色那也简单,把通天之眼的药丸交出来。”小四爷老半天没说话,嘴里支支吾吾的。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局势还不算坏。可没想到小四爷接下来的说了一句狠话,把我气的直咳嗽,“这位兄弟,你劫色吧,药丸没有。”我恨的牙直痒痒,心说小四爷这混蛋脑子倒也不笨,品出来我刚才说漏了嘴。我决定给他点苦头吃,正要走上前揍他几拳,巴图拦住了我,还摆手让我退后。之后巴图走到录音机前,轻轻摁下了播放键。吱吱锯木头声再次响起,别看我听了第二遍,但仍被这尖锐声弄得心里烦躁,而且也说巴图把录音机音量弄得大小正合适,并没让这段录音失真。小四爷眼睛被蒙着,光拿耳朵听当然不知道这只是录音,吓得他脸色发变,尖声吼道,“你们别乱来。”巴图嘿嘿笑着,其实我打心里也明白,巴图这是想吓唬小四爷,但令我纳闷的是,小四爷已经害怕了,既然已经收到效果,老巴怎么还不把录音机关掉呢。尤其到后来,巴图还脸现一丝警惕,就好像在等着录音机播放什么暗号。场面显得有些诡异,小四爷这受害者自行坐在凳子上骂着,我俩这当绑匪的却都守在录音机旁听录音。终于,录音机里传来啪啪的几声拍掌声,巴图回过神,及时摁下了暂停键。我看的心里直迷糊,甚至都被巴图今天设的局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巴图走回小四爷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问怕不怕。小四爷使劲扭着身子,别看他是个厨子,可没想到倔脾气还挺大,甚至对着自己面前呸了一口,说道,“来啊,要劫财劫色什么的随便。”我不知道巴图怎么想,但我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那一块浓痰,打心里动了怒,我心说凭什么,刚才抽你小嘴巴的是巴图,又不是我,你撒气也不能这么个撒法吧。巴图看我又要动怒,急忙又对我连打手势,那意思让我忍耐下别出手。我听从巴图的命令往旁边走了几步,但仍不忘特意指着自己裤子上的浓痰,给他提醒,我这可被小四爷欺负了,还没还手,你看着办吧。巴图点头让我放心,接着飞起一脚把小四爷连人带椅子全都踢倒。我记得巴图以前跟我说过溺水审讯的办法,这次我有幸见到了。巴图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块手帕,这手帕跟他刚才放迷药的手帕很像,估计都从一个地方买的,他把手帕遮在小四爷的脸上,接着又找瓶水,对着手帕一点点的浇上去。我发现别看这种审讯法看似无奇,但真有效果,而且见效还挺快。小四爷使劲蹬着腿,嘴里时不时的大喘着气,就好像他真的溺水一般。巴图则显得很悠闲,还一屁股坐在小四爷的旁边唱起歌来,只是别看他面上悠闲,但动作上却很谨慎,手中那瓶水对他来说就贵如油似的,洒的很慢甚至还分好几个批次。这瓶水用到一半的时候小四爷就开始求饶了,但巴图没同意,一直把一整瓶的都弄完。在小四爷求饶的时候,我发现巴图乐了一下还特意瞅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剩下那半瓶水是特意给我出气洒的。巴图把手帕揭开,问道“药丸呢。”小四爷拿出一副就好像在海里泡了好几天的落难者的架势,一点也不犹豫的回答道,“在我身上。”我听愣了,甚至忍不住回了一句不可能。我心说自己可是特意搜过他的身子,连头发鞋子都没放过,别说药丸了,连个药渣子都没发现。巴图缓过劲来,嘿嘿笑了,指着小四爷的裤裆又扭头对我说,“二弟,你刚才不是说劫色么,这次不用你用做,我去劫个色。”伴随着小四爷吓得一声惨叫,巴图一手爪把他裤裆撕的稀烂。我望着他裤裆里用塑料袋包好的五个药丸,心里直无奈苦笑,甚至我也隐隐有些懂了,心说怪不得小四爷一听劫色反应那么大,原来自己随口这么一说还真猜到了药丸的藏身之处。而话说回来,相比之下我还有些惭愧,自己和老巴同是大老爷们,但我搜身时却忽略了这种关键的地方。我们药丸倒手后也没必要再审讯小四爷,我问巴图怎么处理他。巴图附在我耳边悄声道,“建军,你一会准备配合着笑一声就行,以后小四爷就算找麻烦也想不到咱俩。”我不明白他让我笑是什么意思,但也没多问,反倒退到一旁站好。巴图蹲下身一把扣住小四爷的脖子,吓唬道,“四爷,今天的事你就当做了个噩梦吧,而且别想着事后调查我们,你睡会,明早自己走回去就是了。”说完,他对小四爷的脖颈到了一拳,小四爷哼都没哼就昏在地上、我本以为这事算过去了,可巴图却又奔回到录音机旁,甚至在那自言自语起来,“老大,药丸到手了,这次咱们又能赚不少钱花了。”本来我不懂巴图的意思,可当他摁下播放键录音机里传来胖爷们得意的笑声时,我一下领悟了,心说老巴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等,合着他要来一出栽赃陷害,让胖爷们给我们背锅。我想起巴图嘱咐我的话,急忙配合着笑起来,而在我细看之下也发现,小四爷看似被巴图弄晕了,其实还没晕的彻底,或者说巴图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一拳打得既让小四爷以为我们偷袭得手,又让他在昏迷之前自认听到了一句不该被他听到的话。小四爷嘴角微微翘起,挂着淡淡的冷笑终于昏睡过去,我和巴图也不再停留,快速收拾一下现场,又给小四爷松绑后就急忙翻墙出了废弃工厂。这次我俩没再浪费时间找地方,随意找了一家旅店钻了进去。等我把房门关严反锁后,巴图把这五枚药丸倒在了**。面上看,这药丸跟胖爷们卖给我们的没什么区别,也都是外面裹了一层蜡。我取了一杯水,把药丸放进去,并拿镊子轻轻挤压起药丸来。或许我的技术不如巴图,也或者是药丸外表的蜡太滑了,反正我用镊子挤了老半天,总在关键时刻把药丸挤丢。巴图等的着急,替下我说道,“建军,咱们先研究下药丸里的猫腻,一会弄完了你再玩挤‘玻璃球’吧。”我瞪了巴图一眼,但不得不佩服的是,巴图技术真好,一镊子下去就把药丸压扁,甚至很明显的,这药丸还嗤的一下喷出一股黑水来。我心里一紧,知道这药丸里有货。巴图把瘪药丸壳夹出来往地上一撇,又捧着水杯冲着灯看起来。这杯水已经变了色,颜色稍微有些深,甚至细看之下,水中还飘着一些絮状物。我好奇指着絮状物问巴图,“老巴,你说这絮状物会不会是某些虫子?”其实也不怪我问,这絮状物一下让我想起了裂头杀星,那个让我俩一度陷入绝境甚至还逼死墩儿的深海来客。巴图很肯定的摇头否定了我,“建军,依我看这东西应该是某种动物某些器官的分泌物。”我想歪了,做了个很恶心的表情出来,可巴图却还趁着这话往下问,“你猜猜这是哪个器官分泌出来的?”我摇摇头,口不对心的说句猜不出来。巴图嘿嘿笑了,他看出我心里那点九九,强调道,“建军,你多想了,依我看,这东西来自于眼睛。”我诧异的啊了一声,可巴图却更加肯定的再次强调,“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乌鸦的眼睛分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