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拨人都在昏迷着,一拨是巡夜那四个倒霉的“葫芦娃”,还有就是闯到村里来的狗贩子。我和巴图没把精力放在葫芦娃身上,反倒在狗贩子附近找个地方坐了下去。我算计时间,心说傻小子找帮手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趁空我就跟巴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就当我俩胡聊起劲时,巴图突然皱起眉头来,还拿出一副警惕的架势向那些狗贩子看去。我挺不解,顺着他目光也看了看,但给我感觉,这群狗贩子没什么变化,都沉浸在痛苦的睡眠中。我正要开口问话,巴图却抢先说道,“建军,情况不对,这些狗贩子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起来。”我被吓住了,以为这帮狗贩子是被打得,也没接话,反倒凑到狗贩子身边用手探起鼻息。给我感觉,面前这位狗贩子的鼻息很粗,甚至他一呼一吸之间喘出来的气,打得我手指头都生疼。我心说我俩没这么点背吧,只是打个架而已还碰到一堆不禁打的,这群狗贩子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人,在村里真要出现意外咽了气,我和巴图就要背个杀人的罪名。我急了,使劲掐着他人中,嘴上还喊话到,“爷们醒醒,你真想死我不拦着,但你先睁开眼溜达会,证明不是我俩打得就行。”可我这喊话纯属白费,这爷们除了呼吸越来越粗,一点醒神的迹象都没有。这期间巴图也探了好几个人的鼻息,跟我说,“建军,这些人不像是短命的征兆,要我看他们倒像是在变异。”我愣了下神,又特意观察这些狗贩子,反问巴图,“老巴,他们就是狗贩子而已,要变异能变异成什么?狗人么?”其实我倒不是有闲心开这些狗贩子的玩笑,但他们就是收狗皮的,而且夜里潜入村中明显是投毒来着,他们一没被下蛊,二没受药物刺激,刚才打斗时还都正常人一样,我可不信他们能跟异变挂上钩。还没等巴图回答,这些狗贩子就拿实际行动告诉了我答案。就说我眼前这位,他嘴里突然呱呱了几声,跟个蛤蟆似的,随后脑门上就鼓出一个小包。现在光线太暗我看不清这包是怎么回事,索性从兜里翻出打火机,点个小火递到他脸前。这鼓包先是凸出的邪乎,尤其狗贩子的脸被这块包拽得都紧巴巴的,之后又慢慢缓解下来,凸出的部分也渐渐消退。我想起了小通天塔的一目和尚,都说他有通天眼,但实际上他那通天眼是假的,尤其他本人脸上也只是长了一个刀疤而已,但望着这些狗贩子,我真怀疑起来,觉得他们刚才这异动倒像有真的通天眼。而且往深了说,如果倒卖狗皮就能长通天眼的话,那我绝对不养貂了,宁可给这些人打下手当小弟,只求混个眼珠子玩玩。我和巴图谁都没说什么,各自找人继续观察着。鼓包消失后老半天,异变再次出现,狗贩子的脑门上浮现了一个s型的印记。我用手指对着这印记搓了搓,被我一刺激,这印记跟害羞似的又消失了。我心里全被好奇劲给占满了,甚至在通天眼这种想法的引导下,我越看越觉得这些狗贩子玄乎。看着印记消失,我急了,还使劲揉着狗贩子的脸皮试图把印记再给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揉的,印记再次出现,而且伴随着印记,周围还出现了一个肉圈,这肉圈不大不小恰好把s型给包住了。我嘴中连连喊着不可思议,还扭头问巴图,“老巴,你说咱们是不是打错人了,把‘真佛’给惹了?”巴图没我这么想,反倒凝重的摇头道,“这哪是什么真佛,他们明显正在妖化,建军,咱们退后些观察吧。”我赞同巴图的想法,这就要起身,可突然间,这些狗贩子都睁开了眼睛,而且我面前这位还在暴起之下用双手死死扣住了我的脖子。巴图也遭遇了跟我一样的困境,但他机灵,率先一拳打在狗贩子的太阳穴上,把这好不容易醒来的哥们又送到梦乡中去。可我就不行了,反应慢一步,尤其他掐我掐得狠,我就觉得自己大脑一片麻木空白,想动手反抗都提不起劲来。这些狗贩子刚才呱呱叫过,而我却被掐的咯咯吐气。巴图及时施加援手,跑到我身边用鞋尖狠狠钉了狗贩子太阳穴一下。在狗贩子晕倒的瞬间,我觉得脖子一松,脑袋又正常运转起来。虽说冷不丁眼前还有些发黑,但我没敢耽误,扶着巴图向远处逃去,而且趁机把哨棒捡了起来。除了被巴图打晕的两个,其他狗贩子也都站起身,一脸狰狞的看着我俩。我拿不定主意,索性问巴图,“咱们逃还是打?”巴图回我说,“不能逃,咱俩要逃了剩下那四个‘葫芦娃’怎么办?这样吧,咱们试试能不能再把这几人给收拾了,要是打不过咱俩也要想办法把他们引走。”我点头说好,又拿着哨棒指着这群狗贩子说,“你们,谁来跟我单挑?”其实我咬不准他们现在能不能听懂人话,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问。可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位刚被我教训过的带头爷们向前迈了一步,虽说他没回话,但意思很明显,他想跟我单挑。我横着哨棒护在胸前,小心的问道,“爷们,这次你还让我三拳么?”我这话明显刺痛了带头爷们的痛处,他咧嘴呱呱叫了几声,跑过来对我踹了一脚。别看他这一脚看着挺狠,但我没退缩,反倒把哨棒推了出去,想用棒身挡他的一脚。倒不能说我笨,这哨棒有小孩手腕那么粗,摸起来材质也不错,拿它当“挡箭牌”,我不信自己能吃亏。但实际却与我料想的截然相反,带头爷们这一脚啪的一声把棒子居中踹断,而且还连带着踢中我肚子。我弓着腰痛苦的往后退几步,还拿出不敢相信的架势看着他,心说他这一踹的威力怎么这么大,亏得棒子帮我挡了不少力道,不然他实打实的踹我肚子,我这肠子不得断成一截截的?带头爷们占了便宜不饶人,大步走来又要踹我。但我也不是面团子随便他欺负,我强压下疼意,吆喝一声把两截断棍冲他脸上撇了过去。虽说这两截断棍不是飞刀类的暗器,但撇出去的效果同样不可小觑,带头爷们捂着脸被我撇打的又退了几步。趁空巴图栖身过来,对他狠狠揍了一拳。估计是被异变弄得,这带头爷们的反应没正常时候灵敏,巴图这拳他没避过去。一声闷响传来,巴图重重打在他脖颈处,我看的暗喝一声彩,而他也腿一软跪在地上。我本以为带头爷们马上会晕倒在地,可他嘴里呱呱声再次响起,他脑门上的印记突然向外凸凸了几下。尤其在这两个怪动作的作用下,他眼中也诡异的浮现出暗黄色光芒,衬托之下让他变得更加狰狞。而本来被我俩打晕的狗贩子也呱呱叫了几声,睁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脑门落汗了,跟巴图喊道,“老巴,咱们搞不定他们,撤吧。”巴图应了一声没继续发起进攻,反倒挑衅味十足的对着带头爷们轻轻扇了个嘴巴,又招呼我向远处逃去。我俩本来没使劲逃,就想借着逃跑的举动拖时间,可这些狗贩子追人的速度真快,不得已下,我们从假逃变成了真逃。我们也不是漫无目的的逃,虽说东一个胡同西一个巷子来回穿梭着,但最终落脚点是村长家。不能说我俩不地道,在我看来,我们可是本着尽量不扰民不伤民的原则来对付狗贩子的,至于这群变异的狗贩子最终怎么处理,我想要是他们都去村长家闹腾,老村长肯定会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实际上我和巴图并没逃多久,离着村长家老远,就有一伙人匆忙的往我这边赶,还是傻小子带头领路。我头次发现这傻小子还是挺有力度的,这么短时间竟然找了不下二十人,尤其这些人手里还都拿着网兜、绳子这类的家伙事。我心里稍安,知道有这么多帮手在,跟狗贩子斗上一斗还是可行的。我招呼大家快来,随后跟巴图站定身形冷冷注视着这群狗贩子。给我感觉,这群狗贩子不像是被吓住的,突然间他们都抖了起来,而在这股抖劲过后,他们还显得很迷茫。傻小子他们赶到我们身边,尤其是傻小子,望着这群狗贩子还一脸不解的问我,“卢建军,刚才你俩不是把这群狗贩子打晕了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好,而且现在的情况也没时间解释,我索性一转话题跟他强调道,“别问这么多,快点带着大家捉人。”老话讲人多力量大,我们这伙人比狗贩子多了三倍,在我带头吼了一嗓子下,大家恶狠狠的向狗贩子围了过去。其实面上我显得很豪气很积极,可心里却异常谨慎,心说这群狗贩子可不好对付,弄不好这一仗打下来自己这边人员会伤残过半。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狗贩子看着我们害怕起来,甚至打都不打扭头就逃。我心里出现一股无奈感,心说这又搞什么,玩警察捉贼的游戏么?刚才我和巴图被狗贩子追得跑到这里,现在却又反过来追他们。不过无奈归无奈,我对狗贩子刚才的异变产生了兴趣,想借机抓个人审讯一下,问问他,到底他们的“通天眼”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