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鼠这一通溜达好久,最后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在我印象里,这小子要么是躺着要么就站着、蹲着,特不喜欢坐,而他现在这样子无疑告诉我他心里很乱。石鼠问我们,“你们了解墓妖么?”巴图点点头,我稍微犹豫下也嗯了一声。石鼠又把一个秘密说给我们听,在延北这里有一个金蟾墓,相传墓主是清朝中期的一个御厨,他偶然下得到了一件墓宝,是个金蟾像,送给他的人说这金像里藏着一只墓妖,只要他以后把墓宝带进墓中,墓妖就会为他守墓,不让盗墓贼得手。当年石鼠也跟几个兄弟打过金蟾像的主意,只是后来又传出黑部落大巫墓的消息,他们权衡利弊下就舍了金蟾墓。但在去年,有一伙盗墓者放出话来,要攻破金蟾墓,盗出金蟾后洗手归隐,也别说,他们这伙人还真挺有能耐,找到了墓的所在并成功盗进去,只是那墓里机关重重,墓妖也现了身,这群人中只有一个人活着逃了出来,而且那所谓的金蟾像竟是个青铜货,相比之下他们亏了大本。前一阵麻三找石鼠,一来想请鼠爷出山,二来他还跟石鼠说他们在野外见到了金蟾。本来石鼠没把这事当真,以为麻三这帮人不正经,想找个话头吊自己胃口而已,可被巴图这么一说,他又觉得金蟾这事是真的。其实不仅他这么想,在他说完金蟾传说以及麻三的经历后,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猫腻,甚至往深了想,极有可能是那金蟾墓中的墓妖在捣鬼。按我的想法,既然墓妖被牵扯出来了,那我们就该从此处下手,去墓里一探究竟。可石鼠却一摆手把我给否了,“卢建军,那墓你去了也没用,其实很巧金蟾墓就在野村旁边,但后来考古队也插了一手,把那墓又洗了一遍,现在就是个空山洞,我看过,调查不出什么来。”巴图一直沉默着,这时接话问,“石鼠,你还能找到那个幸存的盗墓者么?又或者那个金蟾像现在在谁手中,我有兴趣想去看看。”石鼠想了想,拿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回答,“半年前我偶遇过那爷们,只是当时没和他要住址,这样吧,找金蟾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就动身,你俩倒可以去金蟾现身的野地里逛逛,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我和巴图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尤其石鼠还把他家钥匙交给我们,说那野地也在这附近,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慢慢逛。第二天巴图和石鼠结伴走了,石鼠去调查金蟾像,巴图则要回家一趟,说是要为这次野地考察准备一番。本来我也想跟着回家,毕竟我家那些貂需要喂,可石鼠却硬生生把我拦住了,他指着自己菜园子的土豆很严肃的跟我说,“卢建军,你那貂虽然值钱,但没我这块地重要,你没了貂饿不了肚子,可这一地土豆要是减产了我明年就没法活啦。”我一合计只好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其实打心里我真想跟石鼠说,你这土豆别种了,跟我住一起养貂算了,尤其隔三差五还能吃顿貂肉。可我知道,石鼠是个面上人,绝不会接受我这种带有施舍意味的建议,最后我就老老实实在他家当了三天农民,而且上顿下顿吃的全是蘸酱土豆。巴图说要准备,没想到他准备的东西还很不少,他回来时背了一个超大的背包,而且背包还被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都装了什么东西。之后我俩又在石鼠家搜刮一番,找了几件防身的家伙事出来。别看石鼠归隐当了农民,但他家宝贝真不少,虽说没存放火器,但砍刀、铁锥倒有几把。我和巴图一人拿了一把砍刀,我又顺手弄了根可伸缩的铁锥藏在腰间。出现过金蟾的野地离石鼠家不近,我们走了三个小时才赶到,而且这里也真够野的,一人高的杂草遍地都是,我随便拿砍刀对着杂草扫荡下就能惊出不少的蝗虫,而且转悠一阵后我都没发现动物或人类的足迹。按巴图的意思,金蟾也是蛤蟆的一种,它出现的地方绝对跟水泡挂钩,我们就主要针对这个搜查起来。花了两天时间,我俩对这片野地摸了底,也只有一处水泡地,不用说,金蟾藏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只是看着这个水泡我头疼起来,它足足有一亩地的面积,里面水草多不说,淤泥也厚,我拿砍刀随便找几个地方戳着试了试,发现水也不浅。我问巴图有什么办法。巴图倒很悠闲,尤其他还跟我强调,“等金蟾可是个耐心活,咱们舍得几天时间钓钓蛤蟆,要是能把金蟾引出来最好,要是引不出来再另想辙。”而且他就像是料想到有这种事情发生似的,还从背包里拿出两根折叠的钓鱼竿来。我一看老巴准备的这么充分,心说自己也别吃软饭,表示一下。索性我就在野地里捉起了蝗虫,为一会钓蛤蟆准备诱饵。这野地里的蝗虫翅膀都硬,个个也机灵,我费劲巴拉捉了半天也只是弄回来十几只。但这十几只也够用了,我俩一平分,就地一坐,钓蛤蟆的事就开始了。细算下来,我小时候也是挨饿过的主,别看这几年生活好了,但嘴还挺壮,也不挑食,我俩等了一会还真钓了几个蛤蟆。我不客气,尤其巴图背包里还带了一小桶汽油,我就张罗着拿枯草把蛤蟆烤着吃了。这样到了第三天,我早起时发现天阴,就跟巴图建议今天在家睡懒觉得了,这天去野地要是赶上下雨,明显是遭罪去了。但巴图却嘿嘿笑起来,跟我说,“建军,这天去找金蟾才够劲呢,蛤蟆都喜欢阴雨天,咱们今天弄不好会有收获。”我明白他说的有理,虽说打心里我还有些拒绝的念头,但实际上却没耽误,背个钓竿随巴图晃悠着进了野地。我俩还坐在老地方,竿子也都支了起来,只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坐下后就显得特没精神。其实细算起来,这两天我睡眠都挺足,也没感冒前的征兆,但就是迷迷糊糊犯困。而且今天也特别邪门,我俩等了一个小时,愣是一个蛤蟆都没钓出来。我忍不住坐着小憩起来,可就当我刚睡的舒服时,突然间有人冲我脑门打了一下。我一激灵,坐直身子四下看了看,巴图挨着我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周围也没其他人。我挺奇怪,以为这下是老巴打得呢,心说难不成是他闲的无聊,逗我玩。但我刚醒,提不起精神,也没跟巴图说话,又晃了晃身子接着补觉。当我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人打了我脑门一下。这下我是真犯迷糊了,尤其自己还正对着水泡,巴图就算想逗我玩那也不会舍近求远的打我脑门吧。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巴图,“老巴,你打我干什么?”巴图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那意思他什么没都做。我觉得不对劲了,也顾不上睡觉,站起身四下看着。其实这就是我潜意识在作怪,巴图一直没睡,他的感知能力还超强,这周围有没有人他最清楚,我站起来看也是白费。但我这举动也引起了巴图的注意,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自己莫名其妙白挨两下打的事说给他听。巴图听完直皱眉,也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催促着让我坐下来,而且他还强调说让我继续小憩,但这次不要真睡,品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嗯了一声,坐回去又拿出睡觉的架势。我本意也想找找原因,但就是邪门,没多久我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不争气的又要睡觉。啪的一声清响,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这次我反应快,猛地一睁眼扭头看去。出乎我意料,这次是巴图打的。看我不明所以,老巴解释起来,“看你没忍住要睡,我想把你叫起来。”随后他凝重的望着水泡里又说,“建军,你今天很反常,自打来到这就犯迷糊,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咱们遇到金蟾了。”我不相信的啊了一声,甚至看他这动作我还猜测般的反问,“老巴,你的意思今天水泡里一个蛤蟆都没有就因为金蟾躲在里面么?”巴图点头肯定我,又指着我脑袋说,“金蟾一定能发出某种类声波的东西,干扰着你,这才让你变得困倦。”我挺奇怪,接话道,“那为什么你没事?”巴图一耸肩说,“我也解释不了,但解释不了不代表是谬论,只是现在咱们掌握的线索不够多罢了。”我认可他的观点,同时心里也上来了火气,心说这金蟾可够操蛋的,我俩都在这坐着,它到会挑长得憨厚的欺负。我可不客气,找了石块对着水泡就砸上了,希望在这么一通搅合下能逼金蟾自行现身。但也别说金蟾了,我折腾一大通连个蛤蟆都没逼出来,还累的满头是汗。巴图摆摆手让我别慌,随后拿出那桶汽油强调道,“建军,咱们先把汽油倒进水里再说,虽说汽油不与水相溶,但冲它这味道肯定能把金蟾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