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神,随后心里产生一股极度的憋屈感,心说自己被巴图这大骗子给诓了。刚才的打赌,我输了掏一百,可巴图答不出答案却只给我五十块,合着不管怎样,自己都亏了。但我也没在输赢钱上太较真,反倒注意起巴图话里的言外之意来。我问他,“老巴,你就这么断定这羽毛是某个新物种的么?”巴图肯定的点头,指着羽毛拿专业术语解释起来。不能怪我笨,只能说这专业术语太复杂,又是羽片、羽枝,又是羽轴、羽柄的,最后还弄出羽小枝、羽小钩这类的词,我是强忍着哈气听完老巴的述说。最后我在迷茫中认可了巴图的观点,也接受新物种的事实。而且在这想法的引导下,我望着山洞又警惕起来,甚至联想着金蟾的怪样子,我还若有所悟的点头对巴图说,“老巴,依你看这山洞会不会是中国的诺亚方舟?”(相传诺亚方舟是世上所有陆上生物躲避灾难的一个场所。)巴图嘿嘿笑着摇头否定我,“你别这么紧张,虽说这羽毛很新奇,但这物种绝不会在这洞穴里出现就是了。”我不理解的看着巴图,心说这山洞里出现了新物种的羽毛,可巴图却说这物种不会在山洞里出现,这不明显自相矛盾嘛。巴图看出我的疑惑,跟我解释起来,只是他这解释的话题绕的比较远。他先问我,“建军,你知道力叔年轻时去过哪里么?”我没犹豫的点点头,接话道,“力叔去过苗寨,还把魔君划拉到手当老婆了。”巴图摆手打断我,那意思我说的不对,再猜。可我也学聪明了,只猜一次,猜对了算,猜不对也不往下猜了,心说自己一个月那点退养金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真要在被巴图打赌诓几把,那我还能剩下啥?巴图见我这么小心警惕的防着他,也不吊我胃口了,索性直接说了力叔早年的一段经历。当时全国才解放,力叔这个战场老兵扛着一个老套筒不仅去西苗逛了,还在西藏生活过一段时间。倒不是说力叔有闲心看风景,而是他对蛊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按力叔的话讲,蛊就是一种毒虫,取百虫放于器皿之中,相互蚕食后,最后所剩那个虫子就叫蛊。而且按古书记载,蛊在平原湿地这种地方才能生存,这也是西苗蛊厉害的由来。可力叔却听说西藏这种地方也有蛊的存在,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西藏属高原地区,那里根本就不适合毒虫的存活。他没少走也没少问,终于在一个神秘人的引导下,他来到了鲁藏布江大峡谷,这大峡谷可是个诡异地,有着热带雨林的气候,未知的神秘世界,甚至那里的很多物种也不被外人得知。力叔曾一度试图走近大峡谷的深处,可几次下来他都九死一生狼狈的逃了回来。而在巧合下他还接触到了门巴和珞巴的这两个与世隔绝的民族,也正是这一番离奇经历,让力叔了解到了一个秘密。藏蛊是存在的,而且按门巴族的说法,力叔也把它理解为高原伪蛊,是一种比蛊还凶狠,而且在外界见不到的怪虫,门巴族的巫师会用这种伪蛊施展一声诡异的神术——通灵法。对通灵法力叔接触的不多,只知道种了伪蛊的两个人,可以远距离进行意念交流,甚至还可以人与动物、人与死尸间进行交流。只可惜这种通灵法是门巴族的不传之秘,力叔想了多少法子也没学到。在巴图述说完,我沉默了好久,联系这金蟾与这未知物种的羽毛,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问巴图,“老巴,你的意思是这山洞里有门巴族的人来过?这羽毛就是他们的头饰,被他们路过时不经意掉下来的?”巴图点点头。我又接话道,“这么说金蟾也该是鲁藏布江大峡谷的物种,咱们先不论金蟾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咱俩也好那些狗贩子也罢,都被金蟾种了伪蛊,这才不知不觉间被它用意念控制么?”这次巴图摇摇头,指正我,“建军,我只知道那蛤蟆肯定来自于大峡谷,但它会不会驱使伪蛊这还有待考察,毕竟这种物种很神秘,或许它本身就有通灵的功能也说不定呢。”我一琢磨也是这个理,心说我俩空想再多也没用,毕竟那金蛤蟆我们只见过一次,根本就没机会研究。我们把羽毛的问题搞清楚后,稍作休息就继续向洞里走去。而我也没了乐观想法,甚至觉得这原始山洞别看没了机关陷阱,但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说来奇怪,我们走了一会后这洞里的光线就多了起来,而且离得近的环境我不用手电都能模糊瞧出个大概。与此同时我脑袋也没来由的热起来,就像自己发烧一般,摸着脑门都是热的。本来我没在意,但越走我脑袋的热劲就越大,尤其我发现巴图也时不时摸他自己的脑门。我问巴图,“你是不是也发烧了?”巴图稍稍拍了拍脑门,解释道,“建军,咱俩不是发烧,这金蟾离咱们不远了,它正想用意念控制咱俩,只是咱们刚吃过兴奋剂,它这通灵术失效了,而头脑热就该是通灵失效后的一个附带产物。”我理解的点点头,心里也想到拿兴奋剂来对抗通灵术的法子弄不好又是力叔交给巴图的。我们就在这种伪发烧状态中走了许久,山洞也渐渐宽敞起来。走过一个拐角后,我和巴图被地上一个怪异草丛吸引住了。其实说是草丛有点牵强,这就是一片枯草,只是它们组成的图案竟然是太极图。我俩没敢冒然走进,都隔远蹲着仔细观察着。拿我来说,我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一片枯草还能长出个太极形来,尤其与太极图相呼应的,在它洞顶上的竟然有八处均匀分布的凹坑。都说太极八卦,我觉得这八个凹坑肯定也有说法。,只是再往下较真的话,我就搞不懂其中的奥秘了。我扭头看了眼巴图,询问他的意思。巴图琢磨半天,最后一耸肩跟我说道,“建军,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要不你在这等着,我过去试试。”我点点头,但却指着自己强调道,“要试试可以,但咱们一起去,真有危险咱哥俩也好有个照应。”看的出来,巴图真不放心我,可反过来说,我也放心不下他。巴图最终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我俩各拿武器步步为营的向草丛逼近。越接近草丛,我这心里就越紧张,但我是自己吓自己一大通,直到我俩站在草丛上时,丁点异变都没发生。我拍着胸口呵呵笑起来,叹气道,“老巴,本来以为这里埋颗雷,谁想到挖出来一看竟是一泡屎。”巴图也嘿嘿笑了,对我摆摆手,那意思没事就好。可我俩刚说完,一股碎土屑就掉在我头顶上。我气得暗骂一声晦气,又和巴图一同抬头查看。我站在的位置比较正,就在一个凹坑底下,刚才那股碎土都从这凹坑中掉出来的。而且巧合的是,此时其他几个凹坑中也往下落了不少的碎土屑。我挺好奇,同时也警惕起来,故意往旁边避开半步,不让自己正对着凹坑,又把铁锥举起来想伸过去戳戳凹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突然间巴图跟我示警。我反应也不慢,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向一旁闪去。但饶是如此我还是慢了半拍,啪啪的响声持续传来,接着八个浑身黝黑的巨型蜘蛛从凹坑中掉了下来。这八个蜘蛛足足有二大碗那么大,而且个个肚子上还挂着一条粗粗丝线,就像特技演员似的吊在我面前不住的晃悠着。如果是一个小蜘蛛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相信自己不会怕什么,但问题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八只,而且这八只看样像极了传说中的蜘蛛精。我吓得怪叫一声,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不是说我多么废物被吓的如此腿软,而是现在让我逃的话,也只有贴着地现实些。巴图身手敏捷,在巨蜘蛛没出现时,他就一闪身跳到草丛外,这时他急的对我连连呼喊,甚至还给我鼓劲快逃。我缓过神来后就连爬带脚蹬的往外面撤退,但这帮蜘蛛也真邪门,突然间它们的肚子一动,又吐出些许丝线,戏剧性的降低距离后又挡在我面前。被这么一吓,也不知怎么搞得我反倒精神了许多,甚至火气也上来了,心说这八个大肚婆倒真有这闲情逸致,拿我消遣上了。我也不客气,既然自己逃跑无望索性狠下心,举着铁锥对离得最近的蜘蛛狠狠戳了过去。我自认自己这一戳力道十足,而且还实打实的戳在这蜘蛛的肚子上。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巨蜘蛛不仅没被我开膛破肚,反倒被我一锥之下戳的荡起了秋千。而且它也没那么好脾气,荡了一会,身子一发力竟扭着爬在蛛线上,随后又把它那大肚子冲向我,噗的一声射了一股脏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