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妖狗的举动吓怕了,退了几步避过臭气。可巴图不死心,趁空深吸几口新鲜空气,又一头扎进去,拿着弹弓对妖狗啪啪射上了。只是他在憋气的状态下手上力道不大,打出的弹子威力很一般。这次妖狗伤势没再加剧,只是被打得直哼哼。虽说一狗一蛙没利牙没铁爪,对我们造不成**上的伤害,但我望着巴图在臭气中忙活心里也止不住的担心。突然间我脑袋又热起来,而且这次热的邪乎,就好像有人拿热水壶扣到了自己脑袋上。我不知道巴图什么感觉,但我脑袋热的难受,甚至神智都模糊起来。我忍不住高声喊道,“老巴,别逞强了,太危险快回来。”巴图又打了几弹弓,急退之下来到我身边。这小子一看就处在极度缺氧中,脸色微红,张大嘴大口吸着气,整个胸脯就跟个鼓风机似的一起一伏。妖狗拿出恶毒的目光看着我俩,毕竟刚才这一番交手,它吃了大亏,而且它也没打算这么便宜就放过我俩。突然间它也夸张的大张起嘴来,而且时不时发出闷叫声。我心说这狗在干什么?显摆它嘴大么?一股股纯黄的气体从它嘴里飘出,而且更诡异的是,这气体就像有了灵智一样,直线向我俩奔来。笨寻思这气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看它稍有变化的外表,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魂气。(人死前吐出最后一口气叫魂气,相传肉眼能看得见。)我一时间想不出对付这黄气的办法,无奈之下又将身子向后退了退,而巴图也收起了弹弓,拿着砍刀冷冷注视着黄气。妖狗和金蟾就跟在这黄气后面向我们步步逼近。我觉得现在情势很危急,跟巴图建议道,“老巴,咱们还是逃吧,这俩怪物组合在一起太厉害,咱们打不过。”巴图嘿嘿笑起来,也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但他又跟我强调一句,“建军,逃可以,只是在逃之前我还要过过手瘾。”我一愣神不明白他说的手瘾是什么意思,而巴图却不解释,拿出实际行动给我看。他冒险往前走一步,双手提着砍刀,扭起身子打个螺旋把这刀给撇了出去。跟巴图接触以来,我发现个特点,不管多重的武器,在巴图手里都能当暗器来用,哪怕是铁镐、锄头这类的工具也不例外。这砍刀本身刀刃就长,横飞出去后杀伤范围很大,尤其巴图投掷力度不小,砍刀飞行速度也很快。金蛤蟆最先害怕,呱呱几声后从妖狗身上跳了下来,而妖狗反应满了半拍,等它想躲避砍刀时,砍刀已经近在它眼前。妖狗低叫一声,急忙低下了头。虽说砍刀没把它狗头斩下来,但却险之又险的贴着它头顶飞过,削倒好一大片狗毛,让这妖狗瞬间变成秃顶。我头次发现狗秃顶比人秃顶要奇葩得多,毕竟人身上没毛,秃了顶不是特明显,而狗就不一样了,秃顶后跟浑身狗毛一对比,显得不伦不类。我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而那妖狗也知道我在笑什么,尤其它还懂的害羞,站起身子后急忙扬起脑袋,不让我看它和尚一般的秃瓢儿。这期间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妖狗急着躲避砍刀时,本向我们奔来的那股黄烟突然一顿,而在黄狗回过神盯它看时,它又继续飘起来。我大胆猜测道,“老巴,这妖狗都有道行了,它连黄烟都能控制。”巴图冷冷打量着黄烟,点头赞同我的观点,随后他又要过我的砍刀,对准妖狗再次抡了出去。这次巴图留个暗手,他抡出砍刀后就急忙掏出弹弓子,也不在意力道大小,玩命的用铅弹对着妖狗猛射。妖狗被逼得一时间乱蹿,而那股黄气也停顿在原地,最后噗的一声四下散开。我叫了一声好,心也落了底,只是望着远处的砍刀,我心说巴图为破黄气,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尤其我俩的武器都贡献出去了。但巴图没我这么悲观,他退到我身边一拍我肩膀说道,“建军,别这么小家子气,走,跟我逃。”我心说这也就是巴图,自己还从没瞧过别人逃跑能逃的这么理直气壮,而且我猜测,老巴这逃法绝不是真逃,他一定又要使用小伎俩。我也不耽误,随着巴图原路逃起来。巴图一边逃还一边对着妖狗摆手,嘴里连说,“笨狗,过来。”妖狗当然听不懂我们的话,但它能看懂巴图的手势,它汪汪叫着,又带着金蟾追起我们来。我发现它俩绝对是哥们的交情,金蟾爬到妖狗头顶后就四脚八叉的趴着,试图用自己的身子替妖狗遮丑。我们一直逃到古藤凹坑处,巴图望着身后不远处的妖狗,嘿嘿笑了一声对我摆手,“建军,交代给你个任务,咱们跳过去后,你就负责挑衅,我则趁空用弹弓子射它们,要是能把它俩引到坑里最好,实在不行咱们就再占点便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巴图的话,心说咱俩何止占了一点便宜,那金蛤蟆都快被你打成漏壶了,那妖狗更是被你强制出家当了和尚,这便宜还不算大?可我想归想,脚下没耽误,助跑几步对着坑对面跳了过去。我本来没太担心,以为自己这一跳稳过,可问题出在金蟾身上。它看我俩要逃突然间又用起通灵术来,我在起跳瞬间脑袋一热,冲劲就没全施展出来,而且我人还没到坑最上方时,身子就开始往下沉。我心里急了,心说亏得自己刚才还笑话妖狗秃顶呢,这次自己出个大丑保准被它笑回去。尤其在它眼中,自己肯定是积极的一蹦,接着就潇洒的进了坑。可我人在空中压根就对自己的身子做不了主,干着急却很无奈。巴图和我是一同起跳的,这时他对我施加了援手。也说他这强悍劲,看我力竭他强横的一扭腰板伸手对我后脖领子抓去,还大喝一声走。我被他一带,整个人有惊无险的飞到对面,只是巴图是双腿着地,而我却跟个飞机似的,靠肚皮降落。虽说这一弄让肚子很疼,但我也顾不上这么多,咒骂一声挣扎爬起来,不忘使命的对这两个妖挑衅上了。我知道这俩妖听不懂我说话,所以真想要撩拨起它俩的怒火,我的肢体语言很关键,但挑衅这动作,光是像哑巴般的不动嘴只动手,我又觉得不太过瘾。我一边做着各种怪动作,一边嘴里胡乱的瞎嘀咕起来,反正笨狗傻狗熊蛋狗,臭蛤蟆懒蛤蟆瘸蛤蟆的骂了一通。刚开始这一狗一蛙被我撩拨的没少上火,它俩站在坑对面狗叫蛙鸣的跟我对骂,可巴图一拿出武器来,它俩就老实了许多,警惕的注视着巴图一举一动。我一看临时没自己什么事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来,而且刚才这么一折腾我还热了,我也不在乎丢人不丢人,把鞋脱下来当扇子扇风。这期间巴图又开始攻击上来,隔远用铁簧弹弓招呼它俩。我不知道这俩妖被什么意念支撑着,反正它俩挨打也不逃,只是拼命的躲避着。巴图打得瘾头挺足,最后都一把一把的从背包里拿铅弹,我本来还担心弹药不够,建议道,“老巴,你省着点用,别把弹药都败光了。”巴图想也没想的就回我道,“放心吧,咱们弹药多着呢。”我上来好奇劲儿,凑过去伸手往背包里摸了一把。只是随便这么一掏,我就捧出来满满一下子铅弹。我愣住了,心说这背包怎么这么能装,一路上又是拿木盒又是拿弹弓的,但现在这里面竟然还装着这么多的弹子。妖狗和金蟾本来还在进行着闪躲,望着我满手的铅弹它俩也顿了下身子,尤其那妖狗,瞪个大眼睛非常拟人的拿出一副绝望表情来。都说家财不可外露,这话同样适合于弹子上,我看它俩这举动心说要遭,怕它俩知道我们还有一兜子弹子没打会被吓跑。我赶紧将弹子丢回包里,还拿身子挡在前面试图让这一狗一蛙忘掉刚才见到的一幕。可它俩是真受不住了,金蟾一跳之下蹦到妖狗身上,妖狗又汪汪几声一发威,对着巴图扑了过来。按道理说,妖狗绝对蹦不过这坑,但它这次却超水平发挥,蹦的奇高,而且途中金蟾也借力一跳对着我扑了过来。瞧它俩这架势是要跟我们玩命,我看得心里一急,心说这下好,巴图的小伎俩算是白费了。可我和巴图也不是捉妖新手,应付突变都各有一套。我俩没时间商量,但却很默契的一同行动起来,巴图漂亮的来了一记飞腿,将即将落地的妖狗一脚踢进了坑里。而我则将手中的鞋撇了出去,砸在金蟾身上也把这三腿蛤蟆击落。现在形势变得很微妙,我和巴图两兄弟站在坑上,而金蟾与妖狗这对难友却在坑里。我们两人两妖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