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感觉这山洞的环境很特殊,我俩进洞时这里先黑后又变得昏暗,现在我俩出洞时,这里又变得雾蒙蒙的。我只见到远处有个黑影在缓缓向我们走来,而且凭走路姿势来看,他还是个爷们,至于他高低长相如何,什么打扮我还瞧不出来。给我感觉,此时能在山洞中出现的都不是好人,弄不好这人也是个异变的狗贩子,甚至还是麻三他们的头领。我紧张的往身后看看,又皱眉盯着眼前,问巴图,“老巴,依我看这黑影不好惹,但毕竟他就一个人,一会咱俩一起上,能逃最好,逃不了的话我抱着他腿不撒手,你先跑。”就事论事的说我这话没毛病,巴图身手好,如果非要在我俩之间选一个人逃出去的话,巴图绝对是最佳人选。可巴图却不满的哼了一声回答我,“咱们一起来也要一起走,再说建军你也不要那么悲观,这黑影未必就那么厉害。”我被他这话一股劲,心里上来股豪气,虽说刚才跟麻三打斗时我铁锥坏了,现在双手空空,但也没害怕,随意从地上摸了个石块临时当做家伙事。我心说别看石块做武器显得很原始,可这东西能拍能丢,比铁锥的用途要广。我俩故意分开,一左一右贴着洞壁向黑影靠去。其实我俩弄这架势是一种打斗技巧,黑影就一个人,他要发起攻击肯定也针对我俩的某个人,另外那人就能借机发起偷袭。我俩算盘打得不错,可这架没打成。突然间黑影站定身子,而且他的视力也奇佳,望着巴图冷冷问道,“你是巴图前辈么?”巴图愣了,我也愣了,我不知道巴图怎么想的,但我心说这人叫的这么客气不像是敌人。巴图也没被这句话说动心,仍是警惕着反问道,“你是谁?”黑影很恭谨的鞠个躬,用稍有生疏的普通话说道,“我叫扎西达娃,是门巴族人,名字的汉语意思是吉祥圆月,我也有汉族名字,叫黎征。”扎西达娃我是听明白了,可他口音实在不咋地,我把黎征听成了立正,甚至打心里还想谁这么有创意给这少数民族孩子起得这名,咋不叫稍息呢?巴图倒是反应过劲来,接着问,“你和黎叔是什么关系?”黎征回答,“黎叔跟我爷爷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就有了汉族名字。”我被他这话弄的有点头晕,心说什么叫很好很好的朋友?直接说我爷跟力叔是铁哥们不就得了?而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放下心来,我觉得那些狗贩子别看都是人渣,但普通话说得都好,不可能为了对付我俩专门找一个少数民族的卧底。我和巴图相视一笑,向黎征大方走了过去。等离近后我发现,这少年裹着一件黑风衣,但长相可真俊。头发卷卷的,一脸英气,虽说看样也就十**岁,但眼神中却明显有种饱经沧桑的感觉,尤其那沟回的下巴(也叫美人沟)更给他增加了一种另类的男人味,他的肤色略显苍白,给人一种低调的沉稳。黎征又对巴图鞠了一躬,随后冷冷打量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被他这眼神一瞧心里特别不自在,就好像被头豹子给盯上了似的,但既然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兄弟,我也不跟他客气。我摆摆手说,“你别这么看我,叔心脏不好。”黎征咧嘴乐了,我这一句话博得了他的好感。本来我俩见到黎征后有很多问题要问,尤其是他怎么凭长相就能认出巴图的,这让我很奇怪,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些狗贩子的影子出现在不远处的白雾中。我招呼巴图和黎征,那意思我们先逃出洞再说。可黎征却大踏步迎着狗贩子走去,还跟我说,“你这位叔叔稍等,我去把这些人收拾了。”我想劝他,毕竟那些狗贩子的本事我领教过,都是厉害的主,这少年单独一人跟他们打斗的话,弄不好不出一回合就得趴地上。巴图看出我的意图,却悄悄对我摆个手,那意思咱们别妄言妄动。黎征走了几步就停下身,叉着腿抱着胳膊,大有一副不在乎的架势。这些狗贩子看到我们后呱呱怪叫起来,甚至最先过来的两人还一点没耽误的奔黎征扑去,大有不把他撕成碎片不罢休的架势。可黎征还是稳当站着,在狗贩子即将扑到他身前那一刻,他大吼一声,“喏!”并平推出双手。他的双手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在他袖中却诡异的闪出两道黑光,直奔狗贩子脑门射去。我一直仔细盯着,但饶是如此也没看清这黑光是什么,尤其黑光落在狗贩子脑门上后又很快速的游到他俩头发里。也说这邪门的劲,这俩狗贩子突然间站定身形,拿出一副丢了魂的架势,随后还哆嗦起来。乍一看他俩哆嗦的样子很像打摆子,但我明白,他们的异样肯定跟黑光有关。黎征再次出手,对着随后赶来狗贩子同样喝了一声喏,袖口中又射出多道黑光。我对他这神秘的手段看的连连咋舌,打心里也对这少年另眼高看。这群狗贩子没有一人有机会出手就被治服,还都站起了方队,黎征背个手穿插在他们之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倒像是个教官。随后他把眼睛闭上,嘴里嘀嘀咕咕起来。我联系着巴图跟我说过的大峡谷的事,结合着黎征举动,猜测出这少年正在跟狗贩子通灵,而刚才那些黑光就极有可能是伪蛊。我一直不知道这所谓的通灵到底能通到什么程度,但不久后黎征给了我答案。他睁开眼指着这些狗贩子说,“他们罪孽都很重,尤其是这个人。”他特意指着麻三,“他还**过很多妇女。”我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巴图。虽说巴图没我表情这么夸张,但从他眼神中我能瞧出他也被震撼的不轻。黎征走回我俩身边,客气的问道,“两位前辈,要按门巴族的规矩,这些人都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但这里不是鲁藏布,还请您们做主。”从个人角度出发,我赞同少年的说法,这些狗贩子一定要严罚,至少也得在他们身上卸下一个零件。而巴图沉默稍许后问道,“黎征,这些人要是还活着,你能通过通灵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么?”黎征点点头,补充道,“只要他们体内的伪蛊不死,我就能与他们通灵,哪怕以后我回到鲁藏布,隔着千里的距离也能通过施法与他们心心相通。”巴图点头说了声好,又讲了自己的计划,“这些狗贩子确实该死,但除了麻三以外,其他人还可以给个机会改过自新,黎征,我的意思你明白么?”黎征嗯了一声回答,“既然前辈发话了,我一定遵从,而且我会隔断时间就跟他们通灵一次,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真要改过,我绝不找麻烦,但还是心存邪念的,我会安排他们横死。”虽然黎征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却让我头皮发麻,我觉得这小子得亏是个正派人物,要是走上歪门邪道保不准能惹出多大的祸。黎征又打量起我俩来,甚至也一改他客气的作风,伸手向我脖颈摸去。脖颈可是很**的位置,尤其在打斗时,要是被敌人摸上了保准性命就交代到这了,看着黎征这举动,我潜意识里有种要躲避的想法,但却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板正站着任由他作为。黎征摁住我的脖动脉,沉默少许,又翻起我眼皮来。我发现这少年真不客气,哪个地方**他就对哪里下手,而且“折磨”完我,他又用同样的动作折磨起巴图来。等他停手后巴图问道,“黎征,我们体内什么情况?怎么会被金蟾用意念控制呢?”黎征回答,“巴图前辈,你说的金蟾来自于我们峡谷,也叫赤黄灵蟾,有纯雄和雌雄合体两种类型,雌雄合体型灵蟾产出的卵如果没有纯雄灵蟾的帮助,这卵只能孵化出正常蟾蜍,但这卵要被纯雄灵蟾授阳了,孵出来的就是灵蟾。”我听明白了又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和老巴吃过没授阳的灵蟾,所以才会被金蟾控制么?”黎征点头,又说了一个秘密出来,“这灵蟾应该来自于一个灵蟾像中,据门巴族古竹简记载,这灵蟾像被送到了清朝宫廷之中,当时这像里一共封印了两个卵,一个是纯雄,一个是雌雄合体的,这次咱们只发现了雌雄同体型灵蟾,而那纯雄的却没出现,依我看它很可能还在灵蟾像中。”我听得心头一紧,本来我以为这门巴少年出现后,这次的捉妖事件就算完事了,尤其凭他这手段,进洞对付金蟾和妖狗那是轻而易举。但谁成想还多出一个纯雄灵卵的说法来。而且更令我郁闷的是这少年又很客气的一鞠躬,指着洞里说,“这洞是我一年前弄得,当时有急事缠身,就临时把我的宠物狗放到这里,现今我任务完成要回鲁藏布,既然这金蟾和狗都是大峡谷之物,索性我还把它俩带回去,两位前辈,你们保重。”我一看他这架势心说得了,这少年摆明不想插手帮忙,接下来找纯雄灵卵的事又落在我和巴图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