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老三握着旗子,拿出一副激昂样对着貂指挥起来。如果光看他这一系列动作,还真有大将风度,指着这里安排几个貂,又指着那里部署貂的站位,可问题是他忙活老半天,却没有一个貂行动。尤其是利牙,瞪着眼睛拿出一副看戏子演戏的架势瞧了箫老三半天,最后还腿一曲趴在地上。石鼠看的直笑,走上去一拍箫老三肩膀,指正道,“道家哥们,你这方法不对,指挥貂也要投入感情,像你这么干巴巴的,要我是貂我也不听话。”箫老三瞥了石鼠一眼,把旗子又推到他手里说,“那你指挥一下我看看。”石鼠也不含糊,不过接下来他的动作可一点感情都没有,骂骂咧咧的哄起貂来,尤其是对付利牙这貂中的老顽固,他激动下还轻踢了一脚。我看的直愣神,但也别说,在石鼠这么一番作为下,这些貂还真都规矩的站好了位置,隐隐弄个小太极出来。石鼠看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本想把旗子还给箫老三,但箫老三却一把拉住石鼠说,“同行,你别走嘛,咱们一起破蛇魅的八卦阵吧。”石鼠是盗墓贼出身,不可能做赔本买卖,他打量着箫老三的枣木剑,寻思一番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样吧,我不能白出活,我帮你指挥貂,你把这剑送给我。”最开始接触箫老三时,我没对他的剑在心,甚至在他强调这是雷击枣木剑后,我也觉得这剑不是什么宝贝,但石鼠可是识货的主,他既然开口闭口要剑,我突然觉得这剑不简单。箫老三当然不会把剑给石鼠,而且这老道口才也真不错,他好话讲了半天,又说石鼠相貌不凡又说石鼠福气冲天的,总算把石鼠说高兴了,打消了要剑的想法。之后他俩配合着,一个指挥一个驱赶,带领这群貂向蛇魅阵靠去。我和巴图跟在他们身后,巴图倒是放心,抱个胳膊嘿嘿笑着看起戏来,但我却一直平举着枪,这样石鼠两人遇到危险时自己还能及时护着他俩一把。蛇魅阵不再出现**,它们都调转蛇头迎着貂。就在蛇群貂群即将接触的那一刻,蛇魅率先发起了攻击,它们同时张开嘴,对准貂喷起白雾来。别看巴图和石鼠都说过,这些貂不怕寒冷,但冷不丁碰到白雾它们也都不自然起来,甚至有个别小貂都被冻的直叫唤。箫老三掏出枣木剑直挥舞,指着蛇阵吼道,“给我冲。”石鼠也拼命挥舞着旗子配合着给貂下命令。只是蛇魅的攻击实在凶猛,到头来他们不仅没冲击成功,反倒整体败退下来。石鼠冻得对手直哈哈气,趁空骂道,“妈了巴子的,这帮蛇怎么这么毒,吃什么长大的?”箫老三也好过不了多少,抱个身子哆嗦着扭头对我俩吼道,“你们别看着,快帮着想想办法。”就事论事的说,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出来,指着蛇魅阵建议到,“老三,你是不是死脑筋,非得从一个方向对蛇魅发起攻击,你就不能让石鼠把貂兵分两路,左右开弓么?”箫老三一摆手否定了我想法,“你不懂,蛇魅这阵是八卦的一种,我们只有从坤门进去才能直达阵眼,也只有直达阵眼后才能以此为中心将卦阵从里到外给破解掉。”我一看自己一个外行说的话也不占理,索性乖乖的闭上嘴巴,巴图倒是拿出一副成竹于胸的架势向利牙走了过去。利牙很滑头,刚一打斗时它就绕到了貂阵最后方,这一番打斗后明显没伤到它分毫。巴图捧起利牙,爱抚了好一通,还悄悄跟它说了好半天的话,我不知道巴图说了什么,但利牙的态度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利牙咧着嘴,盯着蛇魅阵咆哮了几声,随后就带头奔了过去。利牙的年龄不小,在这群貂里算是老者,威信很高,尤其是它这一带头,瞬间就有其它小貂与之呼应。利牙忍着寒冷,一马当先冲进了蛇魅阵中,虽说它首当其冲成为众蛇围攻的对象,但却对寒气凌然不惧,还对着几只个头稍大的蛇魅疯咬起来。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养过的利牙,印象里它还是被一只小蛇追的满院子跑的“懦弱汉”,真不知道被巴图灌了什么**汤,竟脱胎换骨成为这般的英豪。这是一场绝对有视觉冲击的兽类大战,足足持续了一刻钟,蛇魅开始败退,大批蛇魅向着四面八方逃窜起来。箫老三和石鼠瞧得嘿嘿直乐,而且这哥俩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一同高呼带着蛇魅四下杀敌去了。我和巴图被冷落在一旁,不久后整个场上也只剩下我俩。我指了指四周又点点了前方,那意思咱俩接着干什么,是一起跟箫老三他俩疯一会还是率先去会会蛇魅王。巴图指着前方回答道,“去灭蛇魅王。”我俩又赶回疑棺处,我举着枪,巴图担当起开棺人来。我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觉得自己直觉不准,但这次说不好为什么,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巴图把刺刀插入棺材盖内后就扭头看着我,我对他做个ok的手势,他用力一别就把棺材盖弄出一丝缝隙来。可还没等巴图推盖,棺材里就传来一股奇大的力道,砰的一声响,棺材盖竟然被这力道震上了天。这棺材盖少说有百十来斤沉,整个飞起来看得我直心惊,我和巴图都没说话,扭头向远处逃去。等棺材盖重重砸在地上后,棺材里响起了一个咯咯咯的笑声,接着一个老妪坐起身来。我都不知道形容它为老妪恰不恰当,它一脸的尸斑,明显是个尸体,但却跟活人一般无二,尤其还满脸褶皱,但头发中却露出一丝丝黑发来。我猜测,这老妪死时头发一定是白的,只是后来被蛇魅王附体后,对食鬼做了摄阳勾当后才致使白发变黑。老妪动作很僵硬,慢悠悠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随后就站直身子冷冷打量着我和巴图。巴图捏了捏刺刀,稍微活动下身子,又跟我嘱托道,“老计划,我斗斗它,你伺机补枪。”我嗯了一声,也不避讳的直接单腿跪在地上,瞄准起老妪来。巴图半俯着身子,一点点向老妪靠了过去,等快要接近老妪时,他闷声暴起,将刺刀对准老妪后心窝狠狠刺去。我看老妪一直没动,尤其巴图刺刀即将刺到地方时它还没什么反应,我心里冷笑,以为巴图肯定能得手呢。但我错了,巴图刺了个空,而且在一眨眼间,老妪还从原来的地方消失了,诡异的出现在巴图后方。我和巴图都没料到会有这种异变,老妪轻抬手臂,对着巴图后背看似无害的打了一掌上去。但这一掌却暗藏着力道,啪的一声巨响,巴图被打得踉跄向前连走好几步,嘴里也喷出一口血水来。老妪又一闪身,诡异的化作一团黑影,奔到巴图前面,再次出掌打得他又不由得后退几步。我被这场面给震住了,尤其被老妪恐怖的速度给吓住了,甚至我打心里都怀疑,这老妪是不是真的成了精。我也想举枪射击,但压根就没机会,老妪就围着巴图打来打去,根本不在一个地方停留时间太久。巴图的刺刀都被打飞,换做一般人肯定是等死了,但他毕竟是从战场活着走回来的,临危之际还有些应变手段。突然间他爆喝一声蹲下身用起了扫堂腿,对准他周身狠狠扫了一遍,老妪本想再次贴身袭击巴图,却被他这出其不意的动作给破解了。巴图一脚扫到老妪双腿上,不仅借这机会定了老妪的位置,他整个人还对准老妪双腿狠狠扑去。巴图跟个八爪鱼似的用四肢死死缠住老妪双腿,又扭头对我喊道,“建军,快打枪。”我也知道机会难得,超水平发挥的连续射了三枪出去。第一枪我打在老妪的胸口,给我感觉,子弹根本没打在肉上,就跟射到一个木墩子里没任何区别。第二枪我打中了老妪的脑门,这子弹整个都凹陷在它脑门上,甚至还把一大块皱皮都打进枪眼里,让这老妪的脑门瞬间紧巴起来。第三枪我更没客气,一枪射瞎了她的左眼,让她看着说不出的狰狞。本来我以为三枪过后,这老妪实力一定大减,可没想到它却变得更加狂暴,双手抓着巴图一下就把老巴平举过头,又狠狠向远处投了过去。巴图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将力道卸了去,只是这么一来,他短期内想爬起来都有些困难。老妪张开双手,摇摇摆摆向巴图靠去,看样想乘胜追击杀了巴图。我急了,尤其枪里子弹都被射光,再也不能靠打枪还吸引老妪。我索性把枪当成个棍子用,又对老妪高喊,“丑八怪,有种跟我打。”我不知道丑八怪这个词是不是它的逆鳞,反正它听我喊完话猛地一抖身子,转身就冲我飞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