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取出内丹,我们赶紧离开。”夏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我,用眼神示意我对管弯弯下手。管弯弯还活生生的,我却要对她红刀子进白刀子出,这可真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从,从哪儿下手啊。”我结巴了一下。夏渊说:“把她翻过去,她的心脏在左边屁股里头。”我蹲到管弯弯面前,尽量无视管弯弯那疯狂哀求的眼神,将她身体翻了过去。“然后呢?”我看着管弯弯鼓翘的屁股,抬眼问夏渊。“先把裤子脱了。”夏渊说:“然后在中间画一刀一厘米深的口子,沿着口子把肉割下来,不用割太多,割开一点儿,你就能看见里面的心脏。”接着,他叮嘱我,“别割深了,割太深,会划到内丹。”他蹲到了我对面,盯着我动手。本来我就很发怵,他这么盯着,我就更发怵了。我刀子尖刚接触到管弯弯的肌肤,管弯弯屁股就条件反射的颤了颤,我的心肝也跟着颤了颤。“要不你割,我掏?”我跟夏渊商量。夏渊眯起左眼,瞅着我,“难道你想让我魂飞魄散?我跟你说过,我要是亲自下手,就会被上面的查到。”他可真坏,用这一招来逼着我下手。“我知道。”我心里不舒服,没好气的加了一句,“你可真会为自己着想。”“多谢夸奖。”夏渊对于自己的自私,不以为耻,深以为荣。我恶狠狠瞪他一眼,咬了咬牙,手一沉,将刀子尖捅到了管弯弯屁股里头。进去了估摸有一厘米,我把刀子抽了出来。血顺着刀口肆意涌窜而出,看的我有点儿反胃。我扫了夏渊一眼,在他催促的目光下,用刀子沿着刀口横切,切下了鸡蛋大小的一片厚肉。厚肉底下,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球,圆球是灰黑色的,表面很不光滑,长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黑色疙瘩。它隔两秒钟轻轻跳动一下,里面像是躲着一只还没出壳的小鸟儿似的。“把它拿出来,用刀尖把它外皮划破了,把里面的珠子弄出来,塞我嘴里。”夏渊大老爷似的指挥着我。我没好气的斥责他,“你是没断奶的孩子么。”“你是我的契约主,你喂我,是应该的。”他脸上挂着坏笑,故意折腾我。我把荆棘树的心脏从她屁股里头拿了出来,轻轻划开表层,藏在里面的内丹露出了真面目。这内丹,和老头老太太吃的保健丸似的,黑不溜秋的,和我想象中的内丹完全不一样。我以为妖怪的内丹,应该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光华四射,放在暗的地方,能像夜明珠似的,发出璀璨的光芒。可这个内丹,跟个药丸子似的,不仅没光,还有股奇怪的味儿,像是鸡屎烘干后的味儿。我把内丹扔进夏渊嘴里,然后用管弯弯的衣服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夏渊吞了内丹,管弯弯的身体立马就出现了变化。皮肤像是脱水了似的,皱巴成一团。一秒钟之前,她还是个鲜嫩的大美人,一秒钟之后,她就成了一具脱水长黑斑的干尸。她头发也奇妙的慢慢长长,长出了二十来厘米之后,从中间断开了。断离出来的那些头发,集合在了一起,然后渐渐变成一根枯萎的荆棘树枝子。“现在怎么办?你准备怎么让管弯弯活过来?”我拍拍膝盖站起来,问正在舔嘴唇的夏渊。夏渊也站了起来,冲着那滩蠕动的黑屎说:“让它去。”“它?”我质疑,“它不是管弯弯的手下么,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夏渊拔了根头发,扔到那滩黑屎里头。他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似的,掉进黑屎里头之后,不停的在里面打转儿。夏渊嘴唇动了动,朝着管弯弯身体指了一下。黑屎带着那根不停乱窜的头发朝管弯弯身体里钻,一点点没入,直至全部钻了进去。管弯弯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眨眼间的功夫,又鲜活了,连屁股上的伤口都消失了。她拄着地站了起来,低着脑袋,唯唯诺诺的站在那块儿。夏渊对她说:“你应该知道,出去以后该怎么做。”她点点头,也不敢吭声,跟受气的童养媳似的。我震惊而又惊异的看着换了内蕊的管弯弯,问夏渊,“这就行了?它不是管弯弯的跟班么,真的能听你的话?”“它不敢不听。”夏渊这话说的很张狂。我想问问他,是不是跟那根头发有关系。他却先一步说:“你闭上眼睛,我现在带你出去。”“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突然醒悟,“啊,你怕我见着冤鬼害怕是吧?我不怕。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胆子早就炼成铁胆了。”夏渊说:“我没说你害怕,我知道你长了个驴胆儿。我担心你又被迷住了,掉进自己幻想的地方,结婚生孩子,永远都出不来。”“不可能。”我说:“刚才被屎迷,那是我一时失策。这会儿我都有经验了,我绝对不会再被迷。”夏渊很直接的说:“我不相信你。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出去。”我没拗的过夏渊,闭着眼睛,被他拉着手,在他的带领下朝外走。开门的时候,一股冰冷刺骨的风袭击到了我的肌肤上,激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夏渊手紧了紧,把我朝他身边扯了扯。也怪,刚才跟在他后头,感觉风特别刺骨。可是一旦到了他身边,风却突然小了,而且暖了不少,像是西北风陡然变成了东南风似的。夏渊带着我,顺利的离开了世纪之初大酒店。我们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顺着海岸线溜达着,吹着海风散步。趁着溜达,我问他,那滩屎是不是被他的头发控制了,是不是会去自首,自首了以后会怎么对警察坦白。夏渊说那根头发相当于他下的一个咒,让屎不敢反抗他。至于屎自首之后,会怎么说,那他就不知道了。“它要是说的颠三倒四,说漏嘴把咱俩说出来,或者说的没人信怎么办?”我提出疑问。夏渊说:“你放心吧,这屎比你都聪明。”他夸屎聪明,还不忘捎带着损损我。我横了他一眼,心里头有点儿郁闷。也不知道郁闷些什么,心里头刚才还晴空万里呢,这会儿瞬间就起了一团乌云。我侧脸看向大海,想陶冶一下我的情操和胸怀。正酝酿情绪呢,身边过去的三轮车突然朝我这边喊,“小伙儿,帮我一把。”我看了眼下来推车的老大爷,又左右看看。海岸上,一共就两人一个鬼,其中一个人是我,另一个人就是推车的老大爷。“你叫的是我?”我疑惑的问老大爷,然后低头瞄了眼胸前的两团肉。我胸口这两团肉可不是假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虽然我是个短发,但就我这长相,这身条,怎么也不可能被错看成一个小伙儿啊。“你身边那个。”老大爷加大嗓门,跟喊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