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丘城下与曹操大战一场难见胜负,刘毅也收军回城整军,马超则扎营在城东二里之处,与封丘成掎角之势,今日对他而言虽是杀得痛快可也真正见识到了曹军精锐的强悍,远胜羌氐之兵,便是李傕郭汜麾下的精兵也要差上一筹。虎豹骑中无人可敌自己不假,可对方那种不畏生死,众志成城的气势还是让马超心中佩服,甚至这支骑军的战力还要在自己的西凉铁骑之上,似此强军,此次不来可是看不见的,马超略作安排,将营中诸事交予庞德,自己也到了封丘城中。刘毅此时刚从伤兵营巡视回来,这已经是他的惯例了,无论战阵如何辛苦战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安置伤兵与将士们的遗体,众将也是安之若素了,今天主公的表现也让他们见识到了为上者的素质,一流武将之间的对决固然精彩,可像刘毅与曹操这般战阵指挥间的对决更能让众将看出滋味,其中又以第一次亲见主公指挥的高顺张绣为最。“观主公今日临阵,顺才真正知道何为名将,还望主公日后多多提点。”高顺言语之间极为诚恳,张绣也是一旁点头不已。“敬方谬赞了,日后经常切磋便是,呵呵,曹孟德指挥若定,变阵迅速,料敌准确,不愧为我之劲敌!”刘毅正容言道,此战幽州军虽因兵甲之利处于上风,可刘毅并无半分得色。“曹操固是用兵有素,可今日一战还是落于下风,此战兖州,主公必可胜之!”张绣闻言说道,以他眼光自能看出今日刘毅军的优势。“公行眼光亦是不差,不过今日曹操只是料敌有误,稍稍低估了我军的战力,才会导致处于下风而战,可此人见机精准,当机立断,此战只能说他是知兵而退,并不算败,且观其退却也是沉稳有致,丝毫不见半分混乱,只此一点便可见其用兵之能,诸将也该学之!”刘毅这番话也是他心中真实想法,退而不乱乃是兵家之大学问。“主公之言有理,且此人尚能在退军途中给我军设下陷进,其随机应变之能也是不凡!”郭嘉今日与刘毅一处,也看得清楚。“今日之战若是换了旁人,绝不会像曹操般退得如此及时,只要稍作纠缠,我军便可与之巨大杀伤,经此一战,此人再也不会与我今日之机,兖州战局依旧艰难,毕竟敌军人数远在我上,诸位用兵之时更需谨慎!”刘毅肃容道,面对此等对手,容不得半点差池。“吾等当听主公之命,不敢有违!”众将齐齐恭声应道。“呵呵,不过此种对手也是难寻,更要战而胜之,大汉第一强军永远只会是我幽州士卒!”刘毅微微一笑,朗声言道,谨慎对敌是应该有的态度,可己方的士气更是可鼓不可泄,众将闻主公豪言也是暗自点头,击败强劲敌手才是战将理所当为!“马超见过叔父,营中已安排妥当,特来听调!”此时马超也赶了过来,走到刘毅面前行礼道,今日一战他是痛快淋漓!“孟起今日指挥有方,杀敌无数,我在高台之上尽收眼底,果然不愧马家之后,坐!”刘毅笑道,并命人给马超设坐,本来堂中只有他与郭嘉可坐,不过马超此来是代表马腾,当然要表示敬意。“马超不敢,诸位将军皆站,超如何能坐!”马超急忙出言,刘毅麾下这些将领赵云曾详细给他介绍,都是久经沙场,能征惯战之人,军中最讲按资排辈,马超自然深明其理,也借此表示对众人的尊重,果然他此言一出,徐晃高顺等人脸上都有欣然之色!“呵呵,孟起不必拘礼,此乃敬马家忠义,坐!”刘毅亦是赞赏马超的言行,不过依旧坚持,马超这才告罪就坐。“叔父,曹军这虎豹骑果然不凡,超这趟前来是来对了,如此强军不来此地怎能见之,且叔父麾下虎贲更见英勇!”马超言道。“孟起勇烈,再加战阵历练,必成一代名将。”刘毅笑道。“主公,少将军此番初次上阵,便能与曹子孝不分上下,果真是名师高徒,此乃主公之喜也。”郭嘉出言道,也是舒缓帐中气氛,众将也是纷纷称是,以十五之龄,就可力敌曹营*曹仁,日后成就自是不可限量,郝昭得众将赞誉,脸上通红,但也难免有些自得!“昭儿今日也算不易,只是尚要再下苦工,不可因此自满,需知今日你乃出其不意,论真实本领,你尚不及曹子孝!”对这个徒弟今日初上战阵的表现,刘毅是颇为满意,只是还需严厉督导,方可成大器。“徒儿谨记师傅之言。”郝昭闻言面上得色立刻消失不见,刘毅是何等眼光,且身在战阵,他自己也有察觉,当下恭敬的说道。“今日大战辛苦,众将自回整军,好生歇息,日后必是苦战连场!”刘毅朗声道,言罢只留下郭嘉马超赵云三人,诸将皆散。封丘城东,兖州军大营,曹操帅帐中也在议及此战得失。“主公,今日未能克敌,皆我等之过也,请主公责罚!”曹营一干将领今日未能得胜,反落下风,也是心中惭愧。尤其是虎痴恶来,不光单战没有便宜,他们统领的虎卫军也被敌军杀退,虽然二人都是杀敌颇多,可如此战局对他们而言尚是头回!“哈哈哈,今日之失皆乃曹某料敌不明之过,众将奋勇拼杀,都有战功,何须如此,况且今次不过初战,往后我军必可胜之!”曹操大笑言道,一点没有今日被刘毅压在下风的郁结!“主公,今日一战,幽州军不愧百战精锐之名,刘朗生战阵百变,指挥有法,观其用兵如臂使指,确实令人佩服,难怪有百战不殆之名。”荀彧出言道,竟是丝毫不加掩饰对刘毅的赞赏。“文若之言是也,不过要是无此本事,那还是刘朗生吗?不愧曹某将他视为劲敌,此等强敌,战而胜之,方是英雄本色!”曹操很是赞同荀彧的言辞,后面的话竟与刘毅之言更是一般无二。“彼军虽精,但论兵力却是不及我军,今日只不过占得军械之利,日后只需谨慎对之,便可无虞!虎牢守将杨明,声名不彰,未知主公可知其人短长?”程昱出言道,似乎对虎牢关极感兴趣。“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刘毅此人向来有识人之明,这杨明乃是当年西园之时便在他手下效力,虽无多少名气却胜在老持沉稳,虎牢乃天下雄关,以此人守之倒是合适。更兼其人麾下有白虎一营,乃刘毅当年在燕郡所设,最善守御,实是不可小视。”曹操如数家珍,看来他对刘毅这个对手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关注。“主公,以刘朗生之用兵,加其麾下精锐,若要正面胜之实是千难万难,刚才仲德所言不差,兵力始终是他的软肋,既然他今番前来,一个小小封丘如何能够满足,主公与他乃是昔年好友,不如多让他占些便宜,也为待客之道!”荀彧笑道,目视曹操似有深意。“哦!文若有何妙计?尽管道来。”曹操对荀彧也是向来信任。“呵呵,只需如此如此。”荀彧与曹操附耳言道。“好,文若此计妙也,依此而行必让刘毅进退两难,他若稍有疏忽,曹某这兖州便叫他来的去不得!”曹操大笑言道,状极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