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就设在刘府大堂,今天纯粹是私人性质的宴请,刘母与蔡琰都有出席,礼数亦是十分的周到。这一切都让刘璋心中极为满意,刘毅如此显然没有拿他当外人,看来此人虽是位高权重却也绝非忘本之辈,否则他完全可以摆出官样文章,因此刘璋对老妇人及蔡琰也显得十分恭敬,并不忘送上自蜀中带来的锦缎,蜀锦本就与陵绣齐名,是为大汉双绝,花样繁多,做工秀美,出自刘璋之手也定是商品,倒让老妇人与蔡琰心中欢喜,加上他得张松提点,席间只叙故交之情,众人笑谈之下推杯换盏,酒宴的气氛显得十分的融洽。刘毅后世纵横商场,屹立不倒,这人情世故分外通透,刘璋此时前来定是有事相求自己,此时与他交好也不失为上策,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现在他是鞭长莫及,可为将来计较,他也要善待这位未来的益州之主,尽量不让此等帝王之资落入枭雄之辈手中。待到大家尽兴,刘毅便将二人及三位军师请入内堂奉茶,大家落座之后闲聊几句,张松不经意的给了刘璋一个颜色,这点没有逃过刘毅的观察,想来此时也当引入正题,今晚的戏肉来了。“兄长,季玉今日与兄长一叙,心中佩服,蜀中之事也不敢隐瞒兄长,父亲大人年事已高,又诸病缠身,虽可勉力支撑但已是精力不济,他老人家入主益州多年,极得人望,可也有些宵小之辈久怀觊觎之心,父亲盛年之时他们不敢造次,如今却是蠢蠢欲动,是故弟奉父亲之命来京见过兄长,专为借兄之虎威震慑一干宵小之辈。”刘璋轻咳一声,侃侃而言,提到宵小之辈语气之中不无愤懑之意,说完也从怀中取出刘焉亲书交与刘毅,便不再言语待他静观。刘毅接信展开习惯,原来刘焉自知时日无多,本来汉末天子暗弱,朝廷不明,各路诸侯皆是私相授受,可这种情况自从刘毅奉迎天子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变,灭高句丽,平匈奴,定并州,诛李郭,天子的威望得到了极大地加强,而刘璋想要名正言顺,必须得到天子的认可,而朝廷的旨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刘毅的态度,此乃其一。蜀中富庶,想入而主之的不在少数,又以汉中张鲁为最,如今刘焉垂垂老矣,在这当口他又开始动作起来,暗中支持望族秦家欲谋刺史之位,本来仅此刘焉倒也不惧,他驰骋汉末多年还是有很多手腕的。奈何汉中一向为益州门户,传闻张鲁又与西凉韩遂交好,若是真的用强,自己这个儿子生性懦弱,怕是难抗西凉铁骑之威,思来想去只有相求刘毅代为照拂,以他的威望加上与卫将军马腾的关系,张鲁韩遂必不敢轻举妄动,因此特地让刘璋亲自前来以表诚意,此其二也。当然刘焉为官多年,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无报,他亦知道刘毅下司州之后必会招兵买马,对钱粮要求极多,而蜀中在此点上可谓极其丰厚,信中虽未明言可其心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明显,故交之情与回报双管齐下,便是刘毅看完心中也不由佩服这位汉末老臣的手段,这些诸侯史书中虽是语焉不详可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哎,想当年毅起兵之时老大人还是雄姿英发,至今犹在眼前,绝是我大汉宗室的表率,奈何岁月不饶人啊。。老大人也太过客气,以我等同宗之义何须如此客气,只需派人修书一封即可,又何必劳烦贤弟走着一趟?蜀中来此山高水长,贤弟你定是舟车劳顿,此事为兄已知,贤弟你只管好生歇息,叔父信中所言之事我自有计较。”刘毅阅信得同时亦是心念电转,自己的前来给这个时代也造成了一些变数,想不到刘璋继位还要经过如此周折,不过这样也好,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想那西凉韩遂性格阴沉,也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他一番,马腾为人豪爽仗义,论心眼恐怕绝非此人对手,当下先是微微一叹,随即便对刘璋温言道,面上自是一副此事了然的神情。“季玉多谢兄长厚意,弟不敢多言,此事若成,必。。。”刘璋见刘毅先是叹息不由心中微微一沉,待得听见他得许诺又如云开日出,急忙出言道,言辞之中颇见兴奋之意,自刘毅入主之后,幽州此时已是天下商家云集之所,他想要报答自然不愁没有门路,想起自己一路上心中揣揣,如今见刘毅如此爽快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你我兄弟,分内之事何言其他?只是此事为兄还需斟酌手法,贤弟可先回驿馆歇息,不出三日,必让你先行见过天子,以正其名,到时我再亲书一份贤弟回时可绕道长安见过马将军。”刘毅知道以益州的富庶,这番报答肯定不会少,索性也表现的并不在意,一心只为家国之义,兄弟之情,这好人既然做了就要做足。“兄长高义,那季玉便不打搅,先回驿馆等候兄长佳音了。”若说方才刘璋心中还有些许疑虑可刘毅此言一出便连他的最后一点忧心也打消了,以刘将军现在的名望实力,这两策一出自己当可安坐刺史之位,本来刘璋此次前来还带了不少蜀中美女,他以己度人,又知刘毅妻妾颇多,想当然的便认为他也是姓好此道,一时兴起便要明言,却为张松暗中阻拦,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也该让这个兄长好生安排才是,这京中繁华富庶,此番前来正事已了可得好好见识一下。此人心事一去便起玩乐之心,看来他比之乐不思蜀的后主也不遑多让了。“呵呵,贤弟不用客气,你难得来京中,这几日我让刘七带人陪你好好畅游一番,待为兄议定此事再与贤弟欢饮。”刘毅察言观色刘璋的心意已知七八,不由心中暗叹,常言虎父无犬子,可这刘季玉比他的父亲差的不能以道理计,就算他日后得意主政自己还得盯紧一点。当然他面上没有半点现出,热情的起身安排。“兄长要务繁多,弟不敢劳兄长亲送,这便去了。”刘璋急忙出言阻止,又与众人一礼之后便带着张松告辞而去,路上刘七带人亲自相送,这位公子已经开始在打听京中的种种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