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州府之中除了关注袁术突围之后的动向外,陈群等人也在召集各地官员进行农田灌溉方面的讨论,身为主公刘毅当然不能只是关心军师,农业乃是立国之本,他也要参与其中,见将军前来,很多地方官员都显得颇为激动,他们平日里可是很少能见到刘毅的。“这是器械所最新的水车样式,各位回郡县后可组织工匠立刻开始制造,好好利用农田附近的河流,就算有旱情出现也能支撑的下去。”堂中挂着一幅手绘的水车图纸,陈群正在耐心的给一众官员坐着讲解,华夏自古以来北方就是缺水,一旦遇见旱灾对农作物的收成影响极大,因此农田的灌溉一直是大家所看重的问题。其实这种水车还是刘毅一开始提出的设想,在燕郡时便召集了不少工匠一同研究,看着眼前这张完善的图纸,他不得不感慨人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只要自己提出一个实际的想法,那些能工巧匠们虽然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可他们的手艺却是无比精湛。现今州府下设有专门的器械所,不光只为农事服务军中所需也是交由他们来制作的,当年高顺强攻虎牢之时极为赞探的轰天炮便是出自器械所之手。“主公,这水车的功用群已经给各位讲解清楚,各郡县所需的银钱也调拨完毕,器械所每个郡县都会拍专人前往指导,季明负责巡查各地,不知主公还有何示下。”详详细细的解说了有大半个时辰之久,陈群方始得空歇下来,刚喝了一口水又对刘毅言道。“长文辛苦,各位,古人有云,民以食为天,这农事乃我大汉之基本,不可有半分轻视之念,你们都是一郡县的父母官,要把百姓看做是自己的亲人来对待,民富才能国强!刚才长文已经解释的十分清楚,大家现在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刘毅起身环视众人言道,这是他给州府行政规定的程序,各项政策下达之后要听取多方的意见和困难,尽力去帮助解决,如果有困难不提而造成疏漏,郡县的官员都要府上责任的,行政之策必须要落到实处才会有效。各地官员听后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看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于这个新式的水车还是很看好的,治下收成如何,能否增产对于他们日后的升迁也有着莫大的好处,因此各人对此事都极为看重。“将军,我砀山县与别处颇有不同,三面环山并无山泉,最近的河流亦有五里之遥,平日里灌溉所需大都来自井水,可如今人口田亩俱有增长便显得不够用了,恐怕这水车也不太适合我县。”此时一个三十许的中年官员起身对刘毅行礼之后言道,倒是毫不怯场。“主公,砀山县乃是当日迁移之民进入之后所新设,内中颇多山地,这位是砀山县尉张宇,亦是新上任不久的,此次还是第一次来州府。”田豫一旁不忘给主公补充着砀山县和这县尉的资料。“张县尉身处砀山,自然最了解当地情形,既然你说那水车不太合用,那你们县府可有更好的办法?”刘毅心道难怪这人是个生面孔,看他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颇具气度,便出言问道,身为一地之长,也该有着自己的想法,否则那种一味遵从上命的官员他素来不喜。“以下官所见,这水车不是不能用,而是一时无用,盖因涣河离砀山太远,治本之法唯有开渠引水,三月前县内已经开始征集民夫动工,只是其工太过庞大,本来驻地的郡国兵也参与其中,可近几月他们忙于练兵之事,单靠我砀山一县之力实是进展甚微。”张宇先是看了陈群与田豫一眼,见二人微微点头后方才说道。“哦,此事长文可有与志才言及?”刘毅闻言不由沉吟起来,以军助民之策是他一力倡导的,也证明了的确是行之有效,不过看来这次属领的募兵与操练对地方上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的,这张宇敢做敢说,倒是颇为尽职,这开渠引水之的确也是治本之法。“主公,张县尉为此事给群上报过多次,计划安排的也颇为周详,群亦与戏大人谈论过,不过练兵之事乃是将军军令,事关军机要事,群也不敢造次,此次当与季明兄一道与张县尉商议出对策来。”陈群一旁答道,军令一出,绝不可朝令夕改,这一点陈群亦是深知。他绝非刻意隐瞒刘毅,为人下者当替主上分忧,什么事都要主公操劳岂不显示自身无能?不过今日刘毅既然问起他当要据实以报。“好,汝等尽快拿出对策,此事我也要斟酌一番,待明日与志才再一处商议,开渠引水事关一县百姓生计,不可轻慢,今次之事张县尉做的妥帖。”凡事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人口的增多固然给刘毅带来了很多的好处,可亦非没有负担,单纯的依靠以军助民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军队有着自己的作战任务,随着大量的人口涌进幽并二州,更多荒芜的土地被开垦出来,农业基础设施的建立现在显然已经跟不上发展的步伐,刘毅现在已经在想着是否应该建立一支专门的工程兵部队,不过这样一来,州府的开支必要增加,人员的安排也要有所定例,这些都不是一拍脑袋就可以决定的,需要经过详细的商议,在此事上他并不想过多干涉,待陈群等人先拿出对策来也好有的放矢。“主公放心,群这就与众人详细计议此事。”陈群并不多言,在政事的处理上,刘毅是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的,且主公行事一向干净利落,说空话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的好处。倒是那砀山县尉张宇得了刘毅夸赞并无任何得色,倒让刘毅对这个人有了一些欣赏,地方官员最重要的就是实干,民生富足比任何华丽言辞都有说服力。出了州府刘毅还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按后世的说话,基础建设是得到回报见效最慢的,可却也是最为长远的,属领的人口继续增加下去就要有足够的土地与粮食,单靠百姓和一郡一县自身之力绝不是万全之策,更需要在全局上加以考量,此事的重要性可不会逊于他与袁绍间即将到来的一战!可要是建立一支专门的队伍人手又从何而来,州府的开支能否承担?这一切都是必须谨慎从事的。“夫君近日为何心事重重,不如说来与妾身一听。”看见丈夫回来之后便坐在那儿喝着茶沉默不语,蔡琰知道刘毅肯定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每次大战之前他也多是这般神情。“此事说来繁琐,还是晚间再与夫人说吧,今日我们要去岳父府上,可以动身了吗?”听蔡琰一问,刘毅不由有点失笑,这是家里,不用把自己绷得太紧,凡事总有解决之道的。“夫君刚回,先歇息片刻,夫君的那个下属祁老六今日来过了,仙儿妹妹那日便将芸儿的很多衣物准备好了,妾身叮嘱管家要给他多些银钱,可这人却分文不要,说是夫君已经赏赐过了,只拿了孩儿衣服,还留下了一张兽皮,说是去年刚猎的一只黑熊!”“嗯,老六身有残疾还闲不住,不过当年他从军之时便是最出名的猎户,就算断了条膀子也是一条好汉。”刘毅点点头欣慰的道。“吕家妾身今早去过,的确有了一些小麻烦,夫君经常提起吕布当年的英勇,看来是虎父无犬女,他那个女儿极为不凡了,小小的年纪就能打到五六个壮实的男子,妾身倒是挺喜欢她的。”蔡琰又再言道,说起吕家的那个小姐面上颇有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