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晴言语之中有咄咄逼人之意但却并不过分,眼前这是论武且她还是挑战了一方,不过其眼光中那一抹狡黠的神情还是让刘毅有着中了圈套的感觉,这个丫头倒是心思机敏,估计她在出言之时已经算计到了燕王会有的回答,毕竟就算她再怎么自信也不会贸然向风云第一将挑战的!对汉人的了解让她知道这些男子多半是轻视女性的,对刘毅而言就是上得山多终遇虎了,他可以说是大汉男子之中最不会轻视女子的人了,可一干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却还是有了一些迟钝!以朗生的眼光从这拓拔晴的行走姿势之上便能看出她的不凡,而且可以肯定此女用的兵器一定是枪!练枪法身姿步伐是最为重要的基础,此处赵云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年枪王童渊传授他枪法之时这站立行走他便足足练了两年!当然眼前的拓拔晴虽然厉害却绝未到三弟的程度,倘若刘毅出手二十回合之内就可将之击败,可问题是他不能啊!不光是他,张合、魏延一样不能,燕王拳打这两个鲜卑巨汉还能说是切磋武艺,要是再打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又算什么?传出去只有丢人!可以拓拔晴的身手想要找一个女子战而胜之还真是颇为困难,当然在刘毅的心中这样的人不是没有,王欣然就可稳胜与她,但弟妹并不是正宗的汉人,刘毅在武事一道上是极为严谨的,拓拔晴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似燕王这般的英雄男儿是不会在此场合用卑鄙手段的。还有一个就是秋月夜,虽然没有看过自己这个侧妃的出手但刘毅可以感觉出她的身手不凡,甚至单论身手比之王欣然还要有所过之,而风若曦虽也精通武艺却不足以战胜眼前的拓拔晴了,可让自己的老婆上阵厮杀,万一有个闪失刘毅的面子可就丢的大了,同样精通枪法的马云禄远在邺城,呼延小朵也不是拓拔晴的对手,一时很是为难!一众下属此时倒也颇能体谅燕王的难做之处,在贾诩与戏志才心中这倒还不算什么,对方一个女流之辈,就算刘毅认输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燕王怜香惜玉,谁会认为身为风云第一将的刘毅会输给一个女子?可在一干武将的心中就并不是如此了,对方讨战他们不能应战本身就是一种失败,此时魏延已经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找个借口出手了,所为主辱臣羞,在燕军之中他算是新进之人并无多大的名声,虽对女流出手为他不屑可为了燕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就要出言。“燕王,拓跋小姐既然要见识我大汉女子的武艺,只是天性好武罢了,我辈武人胜败乃兵家常事,燕王昔日有言说得好,失败乃成功之母,我看大可不必太过顾忌拓跋小姐使臣的身份,看得出其也是一个武者,亦不会计较这些。”魏延还没出口,张合一旁已是朗声出言道,他是向燕王发话,可语音却是让在场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恩,隽乂之言极有道理,论武较技有所损伤在所难免,既为武人便要随时承受,一时之败并非坏事,只要能从中得到体会再度奋进便成,就像两位贵使一般,虽败却也颇有男儿硬气,那依隽乂又该如何?”张合的话语刘毅一听即明,这是在为他的为难开脱了,燕王不是不想出手,只不过给鲜卑拓跋玉留些面子罢了,朗生打蛇随棍上的本领亦是非同小可,言辞之中还扯上了别列古纳台兄弟二人,痛打了对方一顿使其傲气尽失现在也该抚慰一番了,而他心中虽不知隽乂有何妙计但对自己麾下大将的信赖是不可动摇的,当下沉吟道。“拓跋小姐先请休息片刻,也好为二位贵使疗伤,一个时辰之内便会有我大汉巾帼前来与小姐切磋。”张合闻言微一躬身,便转身对拓拔晴言道,别看隽乂平时在军营之中能与一干士卒粗话连篇,战时更有暴躁之处,可一旦彬彬有礼起来还真颇具儒将风采!别列古纳台兄弟听得是练练点头,方才刘毅的话语让他们哭笑不得,败与强敌手中可增加实战经验这个道理他们懂,可前面一战这大汉燕王就是一通乱打,凭借的完全是天赋的力量与速度,二人又那里学的过来,此时周身疼痛不止,不由对这位张将军大生好感。“恩,隽乂想得周到,便请拓跋小姐暂时移玉客堂等候一番,子平,扶二位贵使前往偏厅,孤要亲自给他们上药,久未出手力道一时难以控制,不过想来以二位贵使的健壮,定不会有失。”此时刘毅已经确定了张合必有应对之道,当下也温言对一干鲜卑使节言道,此时他的语气之中已是极为客气,很是有些翩翩君子的风姿气度!“燕王客气了,我兄弟自是无妨,拳脚交手难免有些小伤,我等撑得住。”听及刘毅此语,别列古纳台兄弟亦不得不作出一副慨然的英雄之态,对方出手没有专门招呼他们的面门已经是客气了,话语之中又有抬高二人之意,身为勇士怎能堕了自己在族中的名声?“好汉子,孤生平最喜便是英雄豪杰,走走走,刘六快去取伤药!”刘毅一副欣然之状的大步上前亲自去扶兄弟二人,见他走进基布基列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避之,可还没等他们动作,朗生的大手已经扣住了二人的手腕,拖着他们便往堂中行去,这个举动看得不少在场之人都背过身去,方才兄弟二人虽一力做出英雄之状可方才被打成滚地葫芦的模样犹在众人心中,基列现在还有着一对熊猫眼了。见此情形拓拔晴亦只有跟上刘毅的脚步,对方已经应战了,且此时至少在表面上又是一片善意,除了等待之外她又能有何作为?倒是魏延此时从深思之中恢复过来,走进快步跟上燕王的张合身边低声言道:“张将军,我看着鲜卑女子身手不凡,切磋之中便是延怕也要费上一番功夫,却不知张将军到底有何妙计可胜之?”“文长勿忧,一会儿你便会知晓。”张合颇为神秘的一笑便就负手而去,弄得魏延立于原地腹诽不已,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故弄玄虚那可都是那些文士的专利,可又禁不止好奇心更甚而心痒难熬!倘若刘毅此时得知文长的心声定会大起知己之感,此处他可没少受一干军师的罪,如今隽乂亦是有样学样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不顾!“脱衣服,脱衣服,否则如何上药?你等都给孤出去,好了现在此处就你我四人,快点,诺大一条好汉怎么像个娘们?”刘毅让贾诩等人赔着拓拔晴在内堂安坐,自己则拉着兄弟二人进了偏厅,让其解衣之时却见二人面上颇有尴尬之色,当下挥退左右又再言道!别列古纳台兄弟二人今日遇见刘毅算是彻底碰上克星了,闻言只得脱下上衣,露出健硕之极却是伤痕累累的半身,看得一旁的子平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惊讶与对方的筋肉之状,而是燕王这手下的也太狠了吧,这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如初的地方了,看着那一身的青紫,再想想燕王的出手力度,子平不由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唔……忍着,这样才能化开药力,孤保你等七日之内就可恢复如初。”外间众人正在品茶,忽闻偏厅之中传出一阵极为沉闷的痛呼之声,随即便是刘毅的高声叱喝,这治疗外伤讲究的就是将药力深入体内以化解瘀伤,无论鲜卑汉人都是知晓,因此拓拔晴面上也并无惊疑之状,在这里刘毅如果相对他们下手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不过想起方才燕王那一番毫不留情的毒打,可想而知这兄弟二人是遭了大罪了,那沉闷的呼痛之声也让外间诸人都不由移动了一下坐姿!“叫什么叫啊?男儿丈夫刀头舔血平常之事,些许小痛有何不能忍的?”偏厅之中兄弟二人面上都是一副抽搐之状,可刘毅却是毫不留情的在他们身周擦拭着伤药,这倒非是他存心故意的确是出自一片好心,正像他自己方才所言,下手重了一些,打得也惨了一些。此时听闻刘毅呵斥,别列古纳台兄弟二人却不敢再有任何不服之意了,燕王能够亲自如此已经是给他们天大的脸面了,再说刘毅讲得也在理,男儿丈夫岂有怕痛的?可是这份疼痛却是大异寻常,只得咬牙苦忍,不过片刻之后周身又有清凉之意,体内一股热气流转,疼痛也缓解了很多,心中又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感激之意。要说这治疗跌打损伤,刘毅可算是功力深厚,这些草药也是他当年亲手配置的,对于外伤的神效实不在王欣然之下,且有他这份劲力推拿亦让药力化的更快,不一会儿那些青紫之处都明显的消退下去!对于自己心中的那份感激之意兄弟二人都有点莫名其妙,他们这一身伤可都是刘毅下狠手打的,可之后燕王并未因他们之前的言语而有任何过分的要求,只是让其在朝堂之上背熟一段话罢了,这却让二人实实在在的心生好感,毕竟刘毅打伤他们可都是光明磊落的手段,这段话不用多言,两天之后兄弟二人已经在朝堂之上倒背如流了。一个时辰转瞬即过,众人又回到了校场之中,拓拔晴与魏延又是最为急切的两个,他们都想看看张合口中的大汉巾帼到底是何人!此时场中一个修长健美的身形当中而战,一身劲装打扮的此人比之方才的拓拔晴还要显得英姿飒爽,面目之间与动人之处又含凝练之势,看得文长心中暗暗点头,难怪张将军如此的胸有成竹,场中这个女子光看气势已经在拓拔晴之上,且她的气势之中还带着肃杀之意,那是只有鏖战沙场之人才可具备的,这个年青女子到底是谁?而刘毅见到此人目光中的欣赏之色便很是明显了,数年的军中历练让她又有了不少的进益,今日一战定可稳操胜券,但看站姿气势此女已经有了乃父当年的几分气度,而她的父亲便是唯一能与刘毅在武力上平分秋色之人,无双虎将温侯吕布!(呵呵,答案揭晓,吕绮玲,有人猜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