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9 画中秘密

王美云的表妹兼助理李琳琳在蒋楠的陪同下, 来到了SCI。展昭和白玉堂到了问询室，坐下来，详细跟李琳琳了解王美云的情况。问询室门口也聚集了不少人, SCI成员，手头没事儿的都过来听一听。李琳琳继续说刚才在门口没说完的话, “一切都是因为那幅画！”展昭问，“是怎么样的一幅画？”李琳琳点开手机, 点出图片递给展昭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凑到一起看。那是一幅油画，被挂在一面墙上, 从下方壁炉的尺寸对比来看, 这幅画幅面还不小，可能有差不多一米宽, 一米六左右高。首先，这幅画的配色非常的单调, 棕、黄、锈红……换言之是偏暖色系。但看这幅画的时候，并不能让人体会到温暖。画面的构图分上下两部分，上方描绘的似乎是宇宙，大片的红色星云, 还有几个锈红色的星球，有的星球周围还有星环。而画面的下方是一大片红色的沙漠，表面看起来配色和质感有些像彩色的火星表面。在不同的星球之间，有一条扭曲的长长的带子将彼此连接, 那些带子穿透星球, 一直延伸至宇宙深处。在这条贯穿了整幅画面的带子上, 有一张一张的人脸。确切的说, 是脸部的半成品，有些像陶泥做的人偶脸部的毛培, 有人脸部的轮廓，但是却没有细致的五官。这些人脸表情各异，喜怒哀乐所有表情框架都有，但是又因为五官不明晰，所以带着一股神秘又朦胧的感觉。另外，这幅画作还巧妙地利用了人眼的视觉假象。如果盯着那条带子上的人脸看，画面是静止的。可如果双眼看的是背景，就会产生那些脸是随着带子扭曲晃动的错觉。从上往下或者从下往上看的话，甚至会觉得那些表情是在变幻的。展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画，还时不时地移动手机，来研究画面的变化。白玉堂看了一眼，就皱了皱眉不看了……大概是因为天生的感觉比较敏锐，这幅画让他产生了一种厌恶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收藏这种画。而在询问室外面的人更加着急，看不到画面光听声音，简直就是折磨。赵虎问陈嘉怡见过那幅画没有，陈嘉怡摇头，说没去过王美云家里……展昭看了好久那幅画，最后把手机还给了李琳琳。虽然疑云重重，但展昭此时的心情比刚才要相对放松了一些。起先，又是画作隐藏心理暗示，又是名字带J，展昭虽然嘴上说风格跟赵爵不一样，但心里还是不免担忧——万一真跟赵爵有什么牵连怎么办？比如说他以前发神经的时候遗留的什么东西。不过看到那幅画之后，展昭倒是安心了，从画风和手法来看，可以确定不是赵爵的产物。同时，展昭也觉得这幅画上的所谓“心理暗示”手法其实相当的粗糙，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专业”。与其说是一种暗示，不如说这幅画造成的是一种恐吓，心理暗示应该是潜移默化的，但这画作粗暴地让人感觉到恐惧与不适。白玉堂问李琳琳这幅画的来历。李琳琳就详细给两人讲述了关于这幅画的故事。这幅画，是王美云买的，但却不是去拍卖行买的。事情的起因是，王美云有个师姐，就是她同公司的一个前辈，叫方晴，三年前因为情变，杀了自己的未婚夫，然后自己也自杀了。方晴过世之后，警方和方晴的家人都无法解释她是为什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甚至她杀害未婚夫的原因都没人清楚，最后只能解释为抑郁症或者狂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王美云她们几个她身前的好友，举行了一个小型的义卖活动，将方晴居住的那座房子里的一些装饰品都拿来义卖，想凑了点钱，给她父母。这本来是一个善举，这些朋友大多也都不差钱，出高价买了很多装饰品，而王美云也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这幅画。这幅画是挂在方晴家客厅里的，非常的显眼。当时李琳琳还是王美云的助理，看到这幅画就觉得瘆得慌，王美云自己也吐槽过，说这画实在是太丑了。画买来之后，王美云就随手丢在了储藏室里，也没在意。不久之后，王美云购入了一座新房，客厅里有个壁炉的设计，壁炉上的墙壁空****的不怎么好看，王美云就想挂幅画上去，不知怎么着就把那幅画找出来了，挂在了客厅里。当时正巧有个编剧到她家来聊工作，看到她家客厅说品位挺独特，一般女明星家里最多挂的就是自个儿的艺术照。还说之前去陈嘉怡家，她家挂的各种照片都够出一部写真了，连衣柜门都是整幅的艺术照。当时，王美云笑还说她跟嘉怡不是一个路线，人家是走花瓶路线的，她是走演技路线的。询问室外，陈嘉怡一口珍珠奶茶呛住，不满，“我招她惹她了？！”说完，嘉怡挽着马汉撒娇，“她竟然背后说我坏话！”马汉问她，“演技和好看你要哪样？”嘉怡想都没想，“当然要好看！”马汉点点头，“那不就得了，她夸你呢。”嘉怡想了想，靠着马汉幸福状，“原来如此啊！”马欣端着奶茶杯子瞄自家大哥——赶紧把这个女人娶走啊！愣着干嘛？问询室内，展昭和白玉堂还都戴着耳机呢，一起往单反玻璃窗的方向望了一眼——谈恋爱的出去！嘉怡立刻捂着嘴不说话，挽着男朋友继续听。……根据李琳琳的描述，自从那幅画挂在了客厅之后，王美云的性格就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本来，王美云是个十分“懒惰”的人，她基本什么都不关心，一切都是交给助理打理，吃喝穿戴她自己都懒得想。李琳琳说自己一直以来照顾表姐，就跟她的半个妈似的，什么都要操心。可那幅画挂上之后，王美云渐渐变得多疑了，她总是问李琳琳在干什么，还嫌李琳琳管得多，而且之后她开始给自己的卧室房门上锁，最后发展到收了所有助理经纪人自己家里钥匙。从打扫卫生的阿姨不准进门，发展到最后连自家老妈都不让进门。简单点说，她从一个晚饭吃什么都要李琳琳来想的人，变成了一个自家老妈拿吃的给她，她都要怀疑食物有没毒的人。白玉堂听完之后，皱眉看了看展昭——一幅画的暗示作用有这么强么？展昭也拿不太准，摸着下巴摇了摇头——表示不好确定是不是只是因为那幅画。王美云的性格一天比一天变得刻薄多疑，甚至出现了不正常的现象。李琳琳说，之后不久，王美云就开始花重金购买这个画家的作品。以前她花钱买包买鞋买首饰，自从迷上那画家的画之后，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了，天天托人找画。而且那么诡异的画，她不止挂在客厅里，后来直接挂在卧室里，每天晚上也不睡觉，就坐在**盯着画发呆。就这样一段时间之后，王美云变得相当孤僻，跟家人和朋友之间也减少了联系，开始变得好像有很多秘密。又过了一段时间，她不止多疑，还变得易怒了。李琳琳之所以会辞职不再做她的助理，是因为一次争吵。王美云的改变自然会引起家人的担心，李琳琳作为她表妹，当然是发自真心地关心她。她在王美云的父母询问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告诉了他们画的事情。王美云的母亲就跟王美云说要丢掉那些画。结果王美云跟自家妈妈大吵了一架，甚至把亲妈赶出了家门。李琳琳后来想趁王美云不在的时候将画都摘下来处理掉，结果被王美云发现了，王美云抄起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砸的李琳琳头破血流，到医院缝了针险些破相。李琳琳说着，还撩起刘海，给展昭和白玉堂看自己的伤口。两人都看到，那条伤疤很长也很深，李琳琳的刘海就是为了遮住伤口。如果说是自家表姐用花瓶砸出来的，那的确是太过分了。李琳琳叹了口气，说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王美云非但没有一丝歉意，还不准她再去她家，不准她再靠近那些画，所以她才辞职离开了。展昭问她知不知道关于王美云和钱富的事情。李琳琳说这个她也是最近刚知道，私下里的确有很多人在传，说王美云勾引有妇之夫之类的，她原本还不相信，这一切应该都是她离职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李琳琳坚信王美云是有心理疾病，是因为那幅画的影响，她本身并不是个那么邪恶的人。展昭和白玉堂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也觉得怪异。蒋楠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就插了一句，说，“钱富是个商人，主要经营的业务是拍卖行和艺术品投资。”白玉堂和展昭都皱眉——莫非王美云会跟他交往，也是因为画？“王美云说她要杀钱富是因为他玩弄她感情，不想离婚跟她结婚……”展昭本来想询问李琳琳怎么看这个理由，但话都没说完，李琳琳就摇头，“这个肯定不是真的，我表姐最常说的就是想谈一辈子恋爱不想结婚之类的，她谈的恋爱多了，通常谈之前就会跟男方说好，只恋爱不结婚什么的。”展昭和白玉堂也觉得，王美云那个杀人的借口其实有点牵强。展昭问李琳琳，“王美云那些画还都挂在家里么？我想去看看。”李琳琳拿出手机，联系了王美云的妈妈，也就是自己的姨妈。商量妥当之后，李琳琳说，她姨妈能帮忙开门，而且她也有点事情想告诉警方。展昭和白玉堂都起身，决定一起去王美云家，看看那些画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