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云在展昭和白玉堂面前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一改之前略显笨拙的形象,整个人“焕然一新”。“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买凶杀人么?”王美云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嘴角带笑问了一声。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皱眉。“我只是被钱富玩弄了而已。”王美云微笑看着两人, “我本来就精神衰弱,我的心理医生还给我开了错误的药, 导致我情绪抑郁判断力失调。钱富追求我的时候告诉我他已经跟他太太离婚了,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动了心, 跟他谈起了恋爱。结果你们就突然冲进来了,还带了记者拍了照, 引起了那么大的风波。有个神经病杀了一个跟踪我们的侦探, 然后顺着通风管道爬到了我的洗手间里躲着,我没发现而已, 却成了我一个弱女子雇凶杀人了,你们有证据么?”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她——你刚才在酒店房间可是亲口承认的罪行。王美云伸手扶着额头, “马克凡想追求我不成,结果就故意开错药搞得我神志不清的。我当时被你们吓到了,结果情绪崩溃就承认了,我都是胡说的, 我根本就不想杀钱富啊!不信你们去问钱富呀,我从来没要求他娶过我,如果知道他还没离婚,我才不跟他在一起呢!你们说我买凶, 有证据么?”“嚯嚯。”隔壁观察室里, 赵爵摇摇头, “被摆了一道诶!这个女人不简单。”马汉也皱眉, 跟赵虎说,“这么巧苏立还真的是精神病患者。”“也没有王美云给那凶手钱的记录, 或者让他去杀人的录音……”“你以前没见过那杀手?”白玉堂问。王美云一摊手,“没有啊。”展昭拿出周平拍到的,马克凡介绍苏立给她认识的那些照片给她看。王美云看到了,立刻伸手扶着额头,“我头好痛,我都说了马克凡给我乱开药,结果搞得我神志不清,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再说了,我见过他又怎么样?我每天见那么多人,我知道谁会跑出去杀人呀?”说完,王美云趴在审讯桌上痛苦状,“我难受,昨晚那杀手还想杀我,我是受害者!”最后,王美云就装起弱女子来,一哭二闹,表示自己药吃糊涂了,是受害者!隔壁,马汉和赵虎看得直摇头,赵虎还感慨呢,“搞了半天是耍着我们玩么?”不过这种令人焦躁的情况下,展昭和白玉堂却是相对比较冷静。展昭看着尽情表演的王美云,产生了一个疑问——她一早就可以这样脱罪的,为什么到现在才出这一招……正想着,就见白玉堂突然拿起了那张精神病院的照片,问她,“你一早就可以这么脱罪,为什么要装疯?”王美云抬眼看了看对面淡定的两人,也没说话。展昭也看了一眼白玉堂手中的那张照片,问王美云,“你是想去这家医院么?”王美云坐起来,架着腿问,“你俩问完了么?问完了我要去休息了,之后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坚持自己无罪!”隔壁,赵虎忍不住吐槽,“这姐姐是人格分裂么?怎么表情一阵一阵地变啊。”可展昭和白玉堂显然不会这么被糊弄过去。“我听说,这家医院是只有家属才能探望的。”白玉堂指了指医院的照片,看王美云,“你是想探望谁没成功,竟然不惜杀人装疯,都要进去里面?”王美云的神色十分细微地,有了一点点变化。隔壁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赵爵微微地眯起眼,“对了,这才是关键!”“你跟钱富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这几幅画么?”展昭自然也跟赵爵一养样,观察到了王美云的动摇,“还是说,他有个弟弟,也住在这家医院里。”王美云突然伸手拍桌子,“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你们冤枉我!”白玉堂对她摆了摆手,“我们想问的都问完了,一会儿会送你回拘留所。”白玉堂让马汉和赵虎送王美云回拘留室,换苏立过来。王美云皱着眉头,似乎也搞不懂展昭和白玉堂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走出审讯室,穿过走廊走向电梯,赵爵就站在走廊一侧。看着王美云从眼前走过,赵爵伸手轻轻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审讯室里,展昭和白玉堂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两人都觉得,钱裕可能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那个精神病院里究竟有什么呢?难不成跟之前那个关押周安明的特殊监狱一样,是个什么基地?可组织的基地文件赵爵都给他们了呀,并没有那家什么精神病研究机构。虽然满肚子怀疑,但案子也是有进展的,毕竟,展昭和白玉堂的目标不仅仅是王美云,从种种迹象看,两人怀疑王美云只是一枚棋子,后面还有更厉害一点的人物。很快,送回了王美云的马汉和赵虎,把那个危险的精神病患者,杀手苏立给带来了。跟王美云不同,苏立因为极度危险,缠着拘束衣,一套标准的极度重犯“行头”。赵爵依然在走廊刚才的位置站着,看着苏立从自己眼前走过。与王美云几乎没注意到赵爵不同,苏立经过赵爵身边时,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一直盯着赵爵看,知直到被带劲审讯室,他还是一直回头。等把苏立带进审讯室,固定在座位上,马汉和赵虎回到了隔壁的观察室。苏立一直扭着头,看着监控室单反玻璃的方向。马汉和赵虎进来,也发现了苏立的眼神,就有些好奇。赵虎还把赵爵往一侧拉了拉。苏立依然是盯着刚才的方向。赵虎松了口气。赵爵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像是问——怎么啦?赵虎指着苏立说,“那小子眼神奇奇怪怪的,还以为他能透视。”赵爵眨了眨眼,伸手拍了拍赵虎的头,像教小朋友一样说,“人类是不可能透视的哦!我们的眼球结构没有这个功能。”一旁,马汉看了正对话的两人一眼。赵虎听着赵爵的话,摸着下巴一脸受教了的表情,“这样的啊……”赵爵点头,“嗯。”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糖来给赵虎,“吃糖。”赵虎拨开糖纸吃糖。赵爵又问他,“所以顺风耳也是不存在的,知道为什么么?”赵虎点头,还指了指耳朵,“因为没这个功能对吧?”赵爵满意,又摸出一颗糖来给他。一旁,马汉无语地摇了摇头。……展昭和白玉堂也注意到了苏立盯着一侧的单反玻璃发呆,当然了,在审讯室里看的话,这只是一面镜子。白玉堂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苏立立刻回过头。展昭有些好奇地看白玉堂——你怎么知道他对动作比对语言要敏感?白玉堂也不懂展昭在疑惑什么,就伸手去打开摄像机。“切。”隔壁监控室,赵爵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怪物反应。”一旁,赵虎小声说,“知道为什么么?”赵爵瞧瞧他。赵虎递了颗糖给他,“没这功能也能做到的,叫本能。”“咳咳。”一旁,正喝水的马汉被呛了一口。隔壁房间里,还开着耳机的展昭和白玉堂都默默低头,伸手挡住嘴,努力不笑出来。赵爵看看手里的糖,抬头看笑眯眯的赵虎。赵虎含着糖对他一挑眉——吃呀。赵爵微微眯起眼,赵虎赶紧一闪,躲马汉身后去了。赵爵将糖纸剥掉吃糖,边点头——二哈果然是神奇的存在!平复了一下情绪的展昭和白玉堂抬起头,看对面的苏立。苏立也正打量他俩。看了一会儿之后,眼神继续放空。展昭对他的反应很感兴趣,监控室的赵爵也一样。……“你有记忆障碍”“这个人可能有记忆障碍。”展昭和赵爵几乎是同时开口。白玉堂看看展昭——记忆障碍?失忆症?展昭点点头。白玉堂就皱眉——不妙。“记忆障碍?”马汉和赵虎也都问赵爵——是什么病?“就是记忆有个时限,等到了这个时限就会统统忘掉。”赵爵指了指脑袋,“就跟鱼一样。”赵虎和马汉都惊讶。虎子摸下巴,“被这么一说,你看他表情也跟鱼有点像,特别是那个眼神!”马汉也发现了,的确如赵虎所说,这人的表情,莫名有些像鱼。“因为他不怎么眨眼。”赵爵道,“鱼是没有眼皮的,也不眨眼。”苏立对着展昭和白玉堂咧嘴一笑。白玉堂看展昭——所以他能记住的时间是多久展昭也无奈,这种记忆障碍最常见的记忆周期就是一天,通常都是以睡眠为分割线,一觉醒来以前的事情全忘,等于清空硬盘一切从头开始。果然,苏立的记忆极限是一天。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所以王美云这么胸有成竹觉得警方起诉不了她,因为就算是她雇佣的苏立,他也已经不记得了。同时,两人也觉得王美云根本没那个能力雇佣苏立,因为除非是当天雇佣当天动手,不然隔一天苏立就忘记了。展昭皱眉——记忆障碍也算是非常罕见的一种精神疾病,怎么没听说过苏立这个病例。而且这种病人,是哪个医院敢让他就这么出院?白玉堂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看展昭——也就是说他只记得今早起来到现在这段时间的事情呗?那问什么呀?展昭也有些为难。不过,就在两人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时候,有趣的事情却发生了。苏立没等他俩开口,就先说话了,“那个人。”展昭和白玉堂就见他指着一侧的单反玻璃。两人也朝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哪个人?”展昭想了想,问他,“长头发那个?”“嗯。”苏立点点头。马汉和赵虎都看赵爵。赵爵也正盯着苏立看着,嘴里轻轻地,“哦”了一声。“那个人怎么样?”白玉堂问。“我见过。”苏立开口说。展昭微微愣了愣。白玉堂则是不解——不是说只有一天记忆么?赵虎和马汉也都纳闷地看着赵爵。“你在哪里见过?”展昭问苏立。苏立想了想,回答说,“花!”“花?”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什么花?苏立面无表情帝说,“一幅画,画里有花。”展昭和白玉堂都下意识望向玻璃的方向,像是询问赵爵——你明白他在说什么么?听着绕口令似的。隔壁,赵爵托着下巴“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