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08 乌鸦嘴

白玉堂和展昭开车, 带着双胞胎一起去影视城找金何了解情况。车上，双胞胎找熟人详细打听了一下这个新导演。金何的确在拍电影方面是个新人，但实际上他在游戏行业却非常出名。用同行的话讲, 他本事是有的，就是有点剑走偏锋。金何这几年参与过不少游戏开发, 大多都是恐怖题材的类型，也拍过很多游戏动画。这人的特点就是三天两头惹麻烦, 搞到最后，游戏公司没人敢请他了。具体问他究竟是闯了什么祸, 答案就是——吓坏人。金何那些老同事都说他神经病, 不止做游戏喜欢吓人，平时生活中也喜欢吓人, 时不时地就搞些恶作剧。据说有一次他在女同事放在冰箱里的酸奶里，放了颗牛眼珠, 吓得人家小姑娘直接心理阴影要去看医生。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这也太过分了！金何得罪了太多人了，游戏行业差不多都封杀他了，结果摇身一变竟然当起了电影导演。结果他拍的第一部 电影就出了事，差点闹出人命。而且, 那电影除了结果，拍摄过程中据说也是不顺利的。有了解内情的人告诉双胞胎，金何在拍电影的过程中，得罪了汤星, 据说把他吓了个半死。汤星的影迷好似都知道这件事, 都说要去金何家丢鸡蛋……除了演员, 剧组很多工作人员也都被他得罪过, 好些人都说再不跟他合作。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语摇头——这得情商多低才能得罪那么多人。不过跟金何相处过的那些人不少都说，金何得罪人也许并不是因为他情商低, 而是他这个人，可能心理有点问题。展昭就问了几个金何的原同事，他们被吓到之后，金何是哈哈大笑呢，还是会跟他们道歉呢？具体反应是怎样。结果得到的答案大多都是，“他根本无所谓”。那些老同事说，金何搞恶作剧吓唬人，吓唬完了既没有得逞的开心，也没有抱歉什么的，就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反而让他们觉的毛骨悚然。另外，据说金何还比较喜欢吓唬胆小的人，越是胆小他越想吓唬他们，就好像汤星出了名的胆小，金何就盯着他捉弄，据说好几次差点把人吓得尿裤子，连公司相关的人员都警告过他，但他一样我行我素。展昭対这个金何倒是产生了点兴趣。……车子开到影视城，众人下车。入口已经用围栏划分出了区域，好似是在做什么入场式演练。双胞胎看了看远处正搭建的舞台，还是比较满意，过两天可以搞个红毯的彩排。四人没有在电影节的活动区域多做停留，径直去了影视城。白氏的这个影视城规模很宏大，现在正投入使用的是三大拍摄场地，还有一些还在建。这些场地都是大的方形棚，里面可以搭建场景，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型绿幕背景，方便拍的时候加特效，属于功能很现代化的摄影棚。三个棚都有剧组在拍，大家都是赶工，非常的忙碌，灯火通明。金何他们所在的摄影棚是三号棚。众人走到三号棚门口，就看到了许多人。一眼，展昭和白玉堂就认出了汤星。汤星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衣服上还湿漉漉的，头发也是湿的，正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两个化妆师在给他化妆。展昭和白玉堂一看汤星那个造型觉得还是挺遭罪的，这天晚上还挺凉的，穿着这么件胶皮雨衣，顶着一头湿发，还被泼了满脸的血。剧组的一个工作人员见有人过来，就过来阻止，不过一眼看到双胞胎了，也有些不解。“呦，阿汤。”双胞胎跟汤星打招呼。“丁哥！”汤星立刻回应，看着还挺乖巧，反正比徐列那个臭屁样子乖多了。双胞胎在展昭和白玉堂看来就俩不靠谱的逗比，可实际上人家是白氏二把手，大半个白氏都是他俩在打理，那属于老板级别。剧组的剧务就跑过来跟双胞胎搭茬，问他俩怎么跑来了？忙电影节的事儿么？双胞胎指了指展昭和白玉堂，说，“找你们导演，在么？。”剧务愁眉苦脸说，“我们还找呢，刚拍完一个镜头跑去接电话了，小汤那个妆顶着多难受啊，也不知道快点拍！”“接电话？”双胞胎四外看了看……这附近都不吵，就算从影棚里出来接电话，稍微往旁边走开两步不就行了么。“他去了多久？”白玉堂莫名就有点担心，打从刚才上车说要来找金何，他就莫名的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也不敢乱说，双胞胎都说他乌鸦嘴。“不知道去哪儿。”汤星说，“刚才突然就拿着电话跑了。”“要不然去找找？”双胞胎问。“千万别！”说来也有趣，双胞胎提议找人，可剧务、汤星、两个化妆师连同旁边整理器材的道具都一起摇头。白玉堂和展昭対视了一眼，不解，“为什么？”“他要是突然不见了那准没好事！”汤星一脸的嫌弃，“这黑灯瞎火的，你去找他他没准就躲在草丛里准备吓唬你呢，随他去，蹲草丛里被蚊子咬得撑不住了他就出来了。”展昭有些想笑——这是吓唬过多少人。白玉堂却问，“他去的哪个方向？”众人都指着三号影棚和二号影棚当中的一条巷子。白玉堂就走了过去，这条巷子通往一个篮球场。小丁跟着一起过去了，剧务也拉了两工作人员一起跟去，边走边喊，“金导！金导有人找你！”展昭却没跟着去，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汤星身旁跟他聊天。大丁似乎跟摄影认识，到一旁看他拍的片段。汤星看看展昭，问，“你是新人啊？”两个化妆师也都好奇地看着展昭，问他是哪个公司的，有经纪人么？大丁乐了，说，“我们公司的！小心啊，咬人的！”展昭瞄了大丁一眼。汤星则是跟展昭打听，“刚才那帅哥呢？也是么？你俩找金何干嘛？”展昭说，“找他问问你们上部片子的事情。”“上部……”汤星想了想，笑了，“《别睁眼》？”展昭点点头。汤星无奈地叹了口气，“希望这部比上部能好点，要是再差不多水平，那我估计就成烂片咖了。”展昭打量了一下汤星。他虽然対演艺明星不了解，不过年轻偶像大多都是俊男美女，汤星看外貌身材各方面感觉条件都一般，但似乎挺红的，也不懂他是因为什么红，大概是自己关注娱乐节目比较少吧。“你既然胆子小，为什么还要拍那么多鬼片？”展昭好奇。汤星望天，“谁说我胆子小了，我是正常好么！金何他心理变态啊，被他这么整正常人都会害怕的！”“是么？”展昭问。旁边两个化妆师都忍着笑。汤星直嘀咕，“我是不算胆子特别大，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孬。”“上部片子你自己看过么？”展昭接着问。汤星脸上有点尴尬，犹豫了半天，摇摇头，“没……不看鬼片。”两个化妆师都笑了，化完妆就走了，还嘱咐汤星不要动。汤星一头湿法，冻的直哆嗦，嘴里埋怨，“金何死哪儿去了怎么还不……”金何话没说完，就听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嘻嘻索索”响了一下。影棚前面有很多灌木，绿化也很好，种了很多修剪成球形的矮树。好些人都听到动静了，都往绿化带的方向看。就见矮树丛一阵晃动之后，有个人突然钻了出来。要说这些树真的不高，也就到人胸口的位置，钻出树丛的是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猫着腰低着头。汤星“妈呀”一声。展昭没被那钻出树丛的人吓一跳，倒是被汤星猛地一声喊吓一跳，转脸看看他，就见汤星脸都白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时，一旁巷子里白玉堂和小丁也带着几个工作人员回来了，似乎是并没找到金何。众人此时都看到钻出草丛的那人了。剧务就喊了起来，“唉，金导！在那儿呢！”展昭和白玉堂见剧务指的正是从草丛里钻出来那个人，都有些无语——真躲草丛里去啦？展昭又转过脸看了一眼汤星。汤星刚才吓了一跳之后，现在也回过神来了，一把扯下围在脖子上挡水的毛巾，他刚刚弄了半天的发型也乱了，估计也是生气。摔了毛巾，汤星就吼，“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老子都快感冒了！”不过金何并没有回答，他钻出草丛之后，跌跌撞撞地就往前走，好似不是太舒服，一直猫着腰，样子看起来挺费劲的。展昭和白玉堂也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怪异，刷白刷白的。大丁皱眉，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汤星一撇嘴，“他演戏呢，别理他！”可金何此时伸着手，対着众人，张着嘴似乎说不出话。白玉堂一看，不対！立刻跑了过去。可等跑到金何身边的时候，金何已经一头栽倒了。汤星也走了过去，还在说，“别装死，赶紧起来！“双胞胎则是觉得情况不太対，“是不是病了？叫救护车！”白玉堂伸手探了探金何的鼻息，收回了手。展昭看到白玉堂的表情，就知道不妙了。汤星见金何不动，就皱眉，“他怎么啦？”“死了。”白玉堂一句话，剧组围观的众人惊呼了起来。“他……”汤星似乎是不相信，过去蹲下推了金何一把，刚想说话，就觉得手上黏糊糊的，拿起来一看。汤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高声喊，“血啊！血……”被他这一喊，剧组大乱。白玉堂让剧组的灯光师拿个照明灯过来。灯光下，金何躺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在他胸口的位置，卫衣上有一个窟窿，鲜血已经晕开了。双胞胎愁的都不行了，这电影节还没开幕呢……白玉堂从伤口的大致情况来判断，觉得可能是枪伤，就打电话叫公孙。展昭则是站在一旁，他也没看金何的尸体，而是很感兴趣地，看着一旁吓得面色苍白坐在地上的汤星。